第四十章 一線生機

  「哈哈，姐，要是我真能幫上你忙的話，你要怎麼感謝我？」見自己被王曉燕輕視，陳默也沒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臉上帶著十分淡定的笑容。

  「行了，我的好弟弟，你就別鬧了。」王曉燕啐道：「我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有幾斤幾兩，還能瞞得過姐姐我不成？」

  「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們這都多久沒見了？豈止一個三日啊，起碼都要刮好多次目相待了！」陳默邪魅一笑道：「所以，你就這麼肯定，我還是你印象中的那個我嗎？」

  「哦？」以王曉燕對陳默的了解，她知道自己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鄰家弟弟，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想到這裡，王曉燕的表情變得稍稍認真起來，她咬著嘴裡的吸管，遲疑道：「小默，你可千萬別逗我！你知道嗎，為這事兒，姐姐我想了好多辦法，結果還是解決不了，都快頭疼死了！」

  「嘿嘿，曉燕姐，我指定不會逗你。」陳默嘿嘿一笑道：「這樣吧，你先給我說說，你們公司經營的都是些什麼東東，我也好幫你想辦法，看到底能不能幫上忙。」

  「嗯，好。」王曉燕想著反正自己也沒別的路子可走，就當給陳默吐吐心裡的那些苦水也好。

  她抿著嘴唇，輕輕吸了一口抹香奶茶，出聲說道：「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酒廠，咱們縣最出名的嵐馬酒就是咱們廠里生產的，廠長家裡世代做酒，有著自己獨特的釀造工藝，用他獨家秘方釀造出來的酒，醇香不刮喉，非常好喝，絕對是上等好酒！」

  「咦，不對呀，既然是好酒，那就應該不缺銷路才對呀？又怎麼出現你所說的貨物積壓賣不出去的情況？」陳默疑惑道。

  「唉，本來咱們廠里一直以來都有著自己的銷售渠道，也不差銷路。但是前段時間，我前一任的銷售經理卻突然死了。」

  

  「死了？」陳默問道：「你們經理年紀很大麼？」

  「沒有，他還不到三十歲，身強力壯，年輕著呢！」王曉燕回答道。

  「那怎麼會突然死了？」陳默追問道。

  「意外身亡唄！」王曉燕講道：「那天早上，他跟往常一樣，自己開車來廠里上班，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車輛突然失控，一頭栽到了河裡。那時候天剛蒙蒙亮，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等天色大亮，終於有路人發現事故車輛的時候，他早已成為了一具被困在車裡的冰冷屍體。」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陳默嘆息道。

  「唉，是啊，挺悲傷的。他這一走，留下了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和深愛他的妻子不說，還給廠里也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要知道咱們廠里的大部分銷售渠道都是他在弄，這一出事，只剩下我們這些小業務員，根本不知道該去找誰談生意，後來廠長看我做事勤快，便親自開口，提拔我做了經理的位置。」

  「可是我以前也沒接觸過那些只有他才有能聯繫上的高層客戶，所以業績一直上不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咱們廠長又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生了一場大病，一聲不吭便躺到了病床上。」

  「我去，廠長也跪了？」陳默感嘆道：「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是呀！誰說不是呢？」王曉燕嘆氣道：「說起來也怪，廠長的年紀最多也就六十歲不到，平時也都在鍛鍊身體，身子骨挺硬朗的，可是說病倒就病倒了。起初大家都以為他是生了什麼重病，可是到醫院裡經過了一番詳細檢查，卻沒有查出任何的問題。」

  「我暈，不是說生病了嗎？怎麼會查不出來問題呢？」陳默好奇道。

  「是啊，據說他家裡還專門花大價錢去帝都請專家專程跑來診斷過，都沒發現任何的問題，好好一個人，就這樣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來了……」

  說到這裡，王曉燕的身體突然前傾，將那張白皙美麗的臉蛋湊到陳默跟前，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其實大家在私底下都說，咱們廠里這是招惹了什麼髒東西，所以中了邪，不然也不會接連出事……」

  「呼，這麼嚇人啊？」陳默特別配合的故作驚恐道。

  「哈哈，瞧給你嚇的！」王曉燕身子往後一仰，捂著肚子笑得合不攏嘴，她的兩隻眼睛裡彎成了一對月牙：「我的傻弟弟，你還真相信這種迷信的說法啊？咱們可都是讀過書的人，中邪什麼的，完全就沒有科學依據嘛！」

  「呃，怎麼就沒有科學依據了？」陳默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他很想告訴王曉燕，其實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些用現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他本身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麼？

  就比如說在這之前，誰要是告訴陳默說世界上有鬼，他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可是在咱們人類現有的科學水平並不高，有科學家曾說過，別看現今科學很發達，其實也就是最初級的形態。

  很多東西，不是科學無法解釋，只是現有的低級科學根本接觸不到那個層次的東西。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現在的通訊網絡，在古人們看來，絕對是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甚至會認為是妖術。

  那些走在時代前沿的偉大科學家，不都是被當作異端給活活燒死了麼？

  但我們現在卻覺得十分正常，這就是科學進步之後，給人們帶來的認知上的覺醒。

  可惜陳默是不可能告訴王曉燕這些事情的，畢竟這是他身上攜帶的最大的一個秘密，在不能保證絕對不會被泄密的情況下，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更何況就算讓王曉燕知道了，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作為廠里的靈魂人物，咱們廠長倒下後，廠里就更加不好搞了。後來又發生了一些意外傷亡事件，先是門衛半夜慘死，後來又有工人掉進裝酒的大缸里被活活淹死，這一切仿佛是在驗證他們所說的撞邪事件……」

  「從那之後，酒廠裡邊搞得人心惶惶，每個人的心裡都打起了小九九，想要另謀出路。每天都有好多人個人事部遞交辭職申請，搞笑的是，人事部經理早在他們之前，就先一步撂挑子匆匆跑路了！」

  「噗，這人事部的經理也是個人才啊！」陳默莞爾一笑道。

  「唉，隨著離職的人越來越多，好好的一家酒廠，瞬間變得一蹶不振。」

  王曉燕苦笑道：「這還不算什麼，再加上撞邪謠言的不斷傳播，原先的那些合作商家一聽，也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跟咱們廠里撕毀了合約！」

  「如此一來，咱們的生意根本就沒辦法做！之前生產的大量貨物囤積在倉庫里，賣也賣不出去。」

  「姐也不瞞你，我們那個原本有著一百多號人的酒廠，現在只剩下二十個人不到，並且就在我剛才等你來的時候，又聽說有兩個員工連工資都不要，直接跑路了……

  「所以現在不僅銷路成了個擋在我面前的大難題，就連廠子的未來都變成了未知數，說不定下一秒就要宣布破產倒閉！」

  王曉燕緊緊皺著眉頭，神色很是苦惱。

  「沒事姐，咱放寬心！」陳默出聲安慰道：「反正廠子又不是你的，就算倒閉了，大不了重新換一個工作唄！」

  「說得倒也是，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身為廠里的一份子，總不能在危急關頭，拋棄它另謀出路吧？那不是你曉燕姐的行事風格啊！」

  王曉燕一臉認真道：「其實只要將倉庫里囤積的貨物全部賣出去，咱們酒廠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況且作為廠里的銷售經理，這個任務我要不去做的話，誰又會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