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餡餅
2024-08-16 21:13:52
作者: 碧血染銀槍
王曉燕的性格,作為青梅竹馬的陳默自然非常清楚,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別說用牛馬來拉,就算是換成航空母艦都拉不動!
雖然是個女兒身,但認真起來比男孩子還要倔。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她會一路咬牙背著受傷的陳默去醫院的原因之一,普通女孩子絕對辦不出這事。
「嗡嗡嗡——」王曉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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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來一看,微微一愣,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隨後拿起電話對陳默示意道:「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嗯,好。」陳默點點頭。
王曉燕拿著電話,站起身來,走到店外接通了電話。
大約過了兩分鐘,王曉燕便接完電話回到座位上。
「姐,你這是怎麼了?」見到去而復返的王曉燕,似乎變得有些不在狀態,臉色看起來也有些不大對勁,陳默立馬關切道。
「沒,剛才我接到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廠長已經去了。」本該是職場精英的王曉燕,此刻顯得有些頹唐。
「啊?那你還不趕緊去醫院看看?」陳默出聲問道。
「是啊,本來我是準備過去看看的。」王曉燕為難道:「但是我約好了和你敘舊的,怎麼好意思把你撇下去做自己的事情?」
「姐,敘舊什麼時候都可以,你趕緊過去吧!」陳默說道。
「可是,你這邊……」
「得了,以咱們兩個的關係,還客氣個啥呀!」
陳默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反正我也很久沒回這邊了,正好去附近轉轉,等你忙完了,再聯繫我就行了。」
「嗯,那好,我先走了!咱們晚點再聯繫,為了表示歉意,今晚姐請你吃大餐!」說完,王曉燕便抓起桌邊放著的手提包,踩著一雙黑色平跟鞋,匆匆離開奶茶店,打了一輛車趕去縣中心醫院。
等她趕到的時候,ICU重症監護室門外的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幾個平時跟廠長關係比較好的工人外,剩下的都是廠長的家屬。
在場的眾人心情都很沉重,廠長夫人更是不斷的抹著眼淚,她的眼圈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傷心得不行。在外人看來,家裡的主心骨,頂樑柱就這麼走了,她肯定是在為愛人的離去而感到傷痛。
但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眼淚中到底有多少是為了愛人的逝去而流。畢竟對於平時花錢就喜歡大手大腳,奢侈慣了的她來說,沒了家裡的這棵搖錢樹,也就意味著她以後的日子將會變得非常糟糕。
王曉燕見到廠長夫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不傷心,一時間也是悲從中來,她走到廠長夫人面前,出聲安慰道:「夫人,你的心情我現在完全能夠理解,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相信廠長要是還在的話,也肯定不願意看到你這麼難過……」
「嗚哇!他就這樣一蹬腿走了!可憐我這孤兒寡母的,以後要怎麼辦啊!嗚嗚嗚,哇——!」說著說著,廠長夫人又嚎啕大哭起來。
「唉。」王曉燕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最終只從嘴裡憋出一句:「夫人,節哀順變……」
「王經理,你過來一下。」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邊眼鏡的成熟男子,在一旁沖王曉燕招了招手。
「哦,好。」王曉燕一直跟他走到樓道盡頭的轉角處。
這個男人叫馬思博,是酒廠財務部經理,聽說和廠長有著一些親戚關係,所以才能獲得廠長的信任,坐在這個只有非常信得過的親信才能坐的位置上。
「不知馬經理單獨找我過來是要說什麼?」王曉燕一臉好奇道。
「當然是好事嘍!」馬思博微笑道:「王經理,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會讓你感到非常驚訝,所以希請你能事先做好心理準備。」
「哦?什麼事情還能讓我非常吃驚?」王曉燕出聲問道。
「這件事情是廠長在臨終前,託付給我辦的。」馬思博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里,取出一份蓋著公章、手印以及手寫簽名的文件,遞給王曉燕說道:「這是廠長委託我立的遺囑,裡面的所有內容都經過律師公證過,你可以先看一下。」
「嗯?」王曉燕雖然不明白馬思博為什麼要把廠長的遺囑給自己看,但她還是順勢接了過來,然後大致瀏覽了一遍……
她的表情瞬息萬變,原本的迷茫之色很快被更深層的迷惑、以及震驚所代替!
「什麼!廠長要把酒廠轉讓給我?有沒有搞錯啊?這遺囑是假的吧!」看完文件後,王曉燕的眼裡滿是驚訝,非常的難以置信。
「如果說酒廠公章、廠長手印和簽名,這些東西都無法說明問題的話,那我無話可說。」馬思博輕笑道:「反正東西我也已經交給你了,接不接受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同意的話,就在末尾處簽個字便行了。」
「呼——先讓我冷靜一會兒。」王曉燕被這個突然落在頭頂上的餡餅給砸得暈乎乎的,她稍微緩了緩,這才從包里拿出筆,在遺囑的後面簽下了自己的字。
「王經理,啊...不對!現在應該叫你王廠長了,恭喜恭喜啊!」
合同一式兩份,王曉燕自己留有一份,馬思博拿走了另一份,看到王曉燕簽字繼承了酒廠,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妒忌的意思。
「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會把酒廠交給你一個女人來打理。不過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信任你,所以你可千萬別辜負老廠長對你的期望啊!」馬思博的臉上始終帶著公式化的淡淡微笑,他在離開的時候,背對著王曉燕出聲說道。
「呃,我會的。」王曉燕還沒從這份突如其來的遺囑中回過神來,她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馬思博辦完這一切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醫院,在踏出院門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腳步,揚起手裡那份王曉燕簽過字的遺囑,勾起嘴角,自言自語道:「呵呵,王廠長?還以為自己撿了多大便宜似的,殊不知這天底下哪有餡餅可以從天上往下掉啊?」
「這燙手山芋,怎麼著也得有個人出來接著吧?」馬思博從精裝煙盒中抽出一支特供香菸,叼在嘴裡點燃後,吸了一口,重重的吐出一股煙霧,搖頭嘆息道:「唉,可惜嘍,挺漂亮一女人,卻要被這狗娘養的社會給玩壞嘍!」
「這事可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個幫忙跑腿的罷了。」馬思博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笑容玩味道:「唉,自求多福吧!」
得到遺囑的王曉燕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給算計了,她還滿心以為是自己對酒廠的忠誠和不離不棄打動了逝去的廠長,不然怎麼可能不把酒廠留給自己的妻兒?
所以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廠子救回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不過這事兒似乎不太好跟廠長夫人開口,畢竟按道理來講,在老廠長沒有長輩在世的情況下,她才是最有資格繼承酒廠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算了,先出去跟她解釋一下吧!萬一談不攏的話,大不了再把這遺囑給撕了!就算沒有任何的好處,我也要想辦法盤活它!」
拿定注意後,王曉燕帶著遺囑,拐過轉角,來到走廊外。
「咦?人呢?都跑哪去了?」
她看到剛才還圍在這裡的那一大串人全都不見了,就連哭得痛徹心扉、差點暈過去的廠長夫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見到這種情況,她只覺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