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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皇帝也娶不上媳婦兒

2024-08-16 05:14:37 作者: 何兮

  周睿安握住了她的手,認真地說道:「清越,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的顧慮,可是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我願意為你永不立後,但朝中大臣肯定不會允許的,時間越長,催我的人就會越多。」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當然了,為了你,我也願意做好和他們長期作戰的打算!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立後,你說可好?」

  江清越忍不住瞪他,恨恨地罵道:「陰險!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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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人,把他的壓力一下子轉移到她身上來了,明明是他自己不願意立後,卻偏偏推到她身上,說是她的原因,好吧,確實也是她的原因了……

  周睿安一臉無賴:「我不管,不陰險點,怎麼能娶著媳婦兒?」頓了頓,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江清越:「清越,你就當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你想想看,哪位皇帝是孤家寡人的?我每日處理完朝政,都不願意回寢宮休息,一個人,形單影隻,孤苦無依……」

  江清越忍不住推開他的頭,「好了好了,你總得讓我考慮考慮吧?」

  「還考慮什麼?我們之間就只差一紙婚約!」周睿安立刻說道。

  江清越皺著眉頭:「可是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怎可如此草率!再說,再說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嫁給你呢!」

  周睿安立刻傻眼了,他知道江清越或許有很多顧慮,但這種顧慮是在他們的身份和立場上的,他一直覺得,江清越對他本人是很滿意的,但今天聽江清越這個語氣,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啊?

  「不是,怎麼就沒想好呢?我們都已經這樣那樣了,你還想對我始亂終棄不成?」周睿安急了,連聲問道:「你對我哪裡不滿意,你說出來,我改!」

  江清越想了想,「這個,你看人家民間嫁娶,人家多謹慎啊?還有很多規矩,定親前還要相互了解,了解透徹之後,這才開始談下婚事,哪有像你這樣的?」

  說到這個,周睿安還真的不懂,他以前想的是怎麼謀反作亂,想的是怎麼成為皇帝,關心民間嫁娶之事幹嘛?

  江清越見他不說話了,這才說道:「所以,你別心急,我們慢慢來!」

  慢慢來三個字,讓周睿安眼前一片一片的發昏,想了半天,他決定尋求外援,他叫了小福子過來。

  「小福子,你從小是生在普通之家吧?」

  小福子點了點頭,說普通之家都是好聽的,他家裡是實在困難,否則好好的兒子,又怎會捨得送進宮裡?

  「那你們普通的百姓家裡嫁娶都有什麼要求?」周睿安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福子:「……」就沒有這麼扎心的!

  可是身為一個合格的大內總管,陛下既然問了,他就絕對不能說不知道!這是他身為貼身太監最基本的驕傲!

  小福子開始絞盡腦汁的回想起自己以前在民間看到聽到的習俗。

  「這嫁女兒,總要看看男子家的境況啊,比如說有幾個兄弟啊,有沒有房子啊?需不需要贍養老人啊?諸如此類,還有一些女方還會看男方家的婆婆,是不是太過潑辣啊?姑娘嫁過去會不會受委屈之類的。」小福子說道。

  周睿安一臉詫異:「這民間嫁娶還有這麼多的說道?」

  小福子笑了,「陛下覺得多,其實一點都不多,如果兄弟姐妹多,就說明妯娌小姑子多,姑娘家擔心處不來,就會受苦。房子能不能住得開呀?婆婆就比較重要了,很多刁婆婆總是會為難兒媳,所以看婆婆也是很重要的!」

  周睿安一本正經地擰起了眉頭,態度極其的端正凝重:「朕沒有兄弟姐妹,她不需要跟妯娌勾心鬥角,朕家的房子,唔,應該住得開……」

  小福子:「……」

  小福子哭笑不得地說道:「陛下!這才哪到哪啊,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看女婿的人品相貌,有沒有一份正經的差事,能不能養活家裡?然後還要合雙方的八字,等一切都確定了,若是女方家兄弟多,還會為難女婿,這樣才顯得姑娘家的金貴嘛!等經過了這些,才算是和和美美的成親了!」

  「那你覺得朕的人品相貌怎麼樣?」周睿安立刻問道。

  小福子擠出一個笑容來,急忙恭維道:「陛下的人品相貌自然是沒得挑,您可是人中之龍,誰人能比呢?」

  周睿安想了想,更加困惑了:「便是如此,朕也無甚可挑剔的吧?」頓了頓,他語氣理所當然地說道:「她還對朕又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就不願意呢?」

  他可是皇帝啊,養家完全沒問題,而且還是世襲制,他的皇位肯定是要傳給他們的孩子,所以周睿安怎麼都想不明白,江清越到底對他有什麼不滿意?

  小福子:「……」

  小福子乾笑了兩聲:「江侍衛非同一般,她的想法,又豈是奴才能揣摩的?連陛下都不知道,奴才更是不明白了!」

  周睿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沒用!」頓了頓,皇帝陛下嘆氣:「有點想洛北那小子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別的不說,洛北可是一肚子的想法,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餿主意,那好歹也算是個想法,哪像小福子。

  小福子心裡暗道,他也想洛北了。

  立後的事暫且無人再提了,不過眾位大臣們卻也看到了希望,並不著急給家裡的女兒定親,張琦見自己的計劃落空,心裡暗恨,只好默默期盼著周睿安早日大婚。

  這一日,江清越從宮中當差出來,正要往家走,卻被人攔住了。

  江清越定睛一看,不禁詫異地挑起了眉頭:「是你?」

  寧陽公主——現在已更名為陳寶寶了,陳寶寶咬著唇,一臉不甘願地看著江清越。

  江清越看了陳寶寶的裝扮一眼,看她的樣子,陳寶寶回歸平民的生活過得並不算太好,以前被嬌養出來的養尊處優的氣質都不見了,透出一股有些狼狽落魄之感。

  陳寶寶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小聲地說道:「我實在不知道該去找誰了,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能幫二哥了。」

  江清越愣了一下,陳家的人都死光了,陳寶寶哪來的哥哥?她所說的哥哥應該是二皇子。

  江清越皺了起眉頭:「你說的可是二殿下?」

  陳寶寶點了點頭,忍不住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虧你還記得他!我二哥以前對你多好?若不是因為你,我二哥也落不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可是你呢?一朝得勢了,居然想都沒想過他?!江清越,你到底有沒有心?!」

  江清越抿了抿唇,她不是沒想過二皇子,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她也問過周睿安,周睿安說,二皇子雖然被軟禁起來了,除了沒有自由之外,生活上並沒有苛待他的地方。

  江清越知道,這已經是周睿安格外開恩了,他是為了她才沒有殺二皇子,否則以周睿安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的。

  不過聽陳寶寶這個意思,好像二皇子過得並不是太好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二殿下怎麼了?」江清越焦急地問道。

  陳寶寶怒氣沖沖地說道:「你也不想想,怎麼可能過的好?他以前是皇子,下人自然伺候得精心,如今他失了勢,再無出頭之日,那些伺候他的下人也沒有了出路,又怎麼可能對他精心?」頓了頓,她神色黯淡地說道:「你也看到過我的處境,你就應該知道他現在的境況了!」

  陳寶寶想到現在二皇子的情況,心裡冷笑了一聲,她覺得這一切當真就是報應,廢后當初是怎麼對她的,現如今都報應到了她的兒子身上!

  即使心裡這麼想,陳寶寶臉上還是一副憤怒擔憂的模樣。

  江清越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

  「你以為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撇清關係麼?你但凡去看看他,他也不會落得現在的這個情況!」陳寶寶越說越生氣:「誰不知道你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你哪怕去二皇子府露個面兒,那些下人也不敢過分至此!讓他吃著冷飯冷茶,二殿下從小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個氣?」

  江清越還真的沒想過這些,她從小跟在師父身邊,冷飯冷茶那都是家常便飯,但是她忘了,二皇子肯定沒過過這樣的生活。

  陳寶寶沒想過,她現在如此義憤填膺地指責江清越,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一樣,但是她忘了,她曾經享受過的一切榮華富貴,其實都是屬於江清越的,江清越沒過過一天那樣的日子。

  陳寶寶繼續說道:「二哥自然過不慣這樣的日子,再加上心中鬱結不發,這就病倒了,可恨那些老刁奴,居然不肯給他找大夫!」

  「你說二殿下病了?」江清越一驚,抬步就往二皇子府走去。

  陳寶寶沒想到江清越會這麼大的反應,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旋即便追了上去。

  江清越來到了二皇子府,把守在門外的都是錦衣衛的人,畢竟二皇子身份特殊。

  整個錦衣衛就沒有不認識江清越的,之前江清越被方明坤綁架,錦衣衛所有人都在秘密尋找江清越的下落,更知道此人的身份不同,連他們的侍衛統領劉敏都對她敬畏三分。

  不過該攔還是得攔的。

  江清越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讓開,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今日便是劉敏來了,他都攔不住我,你確定你們要跟我動手?」

  錦衣衛愣了一下,但是都知道,江清越在周睿安面前極其有臉面,不時有些躊躇,這麼一猶豫,江清越便已經推開他們,直接走了進去。

  陳寶寶跟在身後,看到江清越如此強勢,連錦衣衛都攔不住她,心裡不禁暗恨,錦衣衛的態度自然就是周睿安的態度,如果不是因為周睿安,這些錦衣衛怎麼會如此懼怕江清越?

  周睿安竟對江清越重視至此!二皇子的府邸說闖就闖了!

  錦衣衛見到江清越闖了進去,不敢阻攔,只好派人去通知劉敏。

  江清越一路輕車熟路,她看著破敗的園子心裡一陣發酸,曾經她無數次出入過這裡,還曾在此留宿,當時的二皇子府是如何的精美華麗,花團錦簇的景象,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她一個外人看著都生出一股心酸,更不要說二皇子自己了。

  江清越走到二皇子的院子,就看到院子裡幾個伺候的下人在院子裡擺了一張桌子,居然是正在打葉子牌。

  江清越氣得!在主子的院子裡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偷懶耍滑,可見這些人是多不把二皇子看在眼裡!

  想到平日裡二皇子可能受到的冷眼輕待,江清越氣得渾身發抖,她走過去,一腳踹在桌子上,桌子翻倒,其中一個下人勃然大怒,可是當他看到江清越,不禁瑟縮了一下。

  二皇子府伺候的下人就沒有不認識江清越的,畢竟能在二皇子府里來去自如的沒幾個人,而且江清越如今也是周睿安面前的紅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江清越眯著眼,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的殺氣:「給我滾!所有人自己去找錦衣衛領三十大板!打不死的算他命好,再讓我看到你們敢對主子輕待,直接打死!」

  以前他們也見過江清越,江清越從來都是一個性子極好的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江清越如此盛怒的模樣,所有人心中懊悔不已,紛紛跪下來求情。

  江清越卻絲毫不為所動,冷然地望著他們道:「怎麼?還要我親自動手麼?」

  這下他們都知道江清越心意已決,不管心中再如何懊悔,只能磕個頭,慢吞吞地向外走去。

  處置了這些刁奴,江清越心頭的怒氣才稍稍緩減了一點,倒不是她心狠,只是她必須要殺雞儆猴,若是輕輕地放下了,以後他們少不得還要輕待二皇子,乾脆這次她直接發作了他們,日後便是換了人過來,知道了這些人的下場,也不敢再偷懶耍滑了。

  為了二皇子,江清越不介意心狠手辣一次,而且這些下人實在是可惡!

  二皇子算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子,因為他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形象,時間長了,寬容大度便也刻在了他的骨子裡,所以他從來不會對下人打罵,封賞也比較旁人更厚,可是這些刁奴,見到二皇子失了勢,竟欺壓到主子頭上來了!如此的忘恩負義,這才是江清越生氣的地方。

  外面傳來的動靜,驚動了裡面的人,管家從裡面走出來,看到的就是江清越發作刁奴,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自家殿下到底是沒有看錯人,這個時候,也就只有江清越還願意為他們殿下出頭了。

  以前管家出去那也是腰板挺直,誰都是要拉攏的人物,如今二皇子一失勢,他見慣了世態炎涼,如今再看江清越,越加的覺得難能可貴起來。

  「江公子!」管家眼中含淚地喚道:「您來看殿下了。」

  江清越抬步走了進去,「殿下怎麼樣了?我聽說他病了,可看過大夫沒有?」

  管家見江清越一開口就關心二皇子,心中更加感動,他嘆了一口氣:「如今殿下的境況,哪裡還能看得到大夫!」

  江清越心中暗惱,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二皇子的房間。

  管家望向江清越難掩欣喜地說道:「殿下看到江公子心中定然歡喜。」

  江清越的心情卻有些沉重,她可不這麼認為。

  管家推開門,幾人走了進去,二皇子躺在床上,原本清俊的臉龐變得越加的銷售憔悴,臉色也有些蒼白,露在外面的手指骨節格外分明。

  江清越心頭一顫,她怎麼都沒想到,不過短短几日,原本丰神俊朗的二皇子竟變成這樣一副憔悴的樣子!

  「殿下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江清越不敢置信地說道。

  管家的眼睛也有些泛紅,「娘娘出了事,那些刁奴還敢欺主,竟還到殿下面前說些大逆不道的話,殿下心情不好,又用不飯,可不就日漸消瘦下去?」

  兩人說著話,像是吵醒了二皇子,二皇子睜開眼,那雙沉寂的眼在看到江清越的時候,立刻閃過了一抹亮光。

  「公公,我是不是又做夢了?」二皇子輕聲問道。

  管家急忙上前了一步,「殿下不是做夢,江公子來看你了。」

  二皇子臉上閃過了一抹慌亂,像是有些要躲,「不,別讓她見到我這副樣子。」

  管家又無奈又好笑,他看了江清越一眼,江清越便上前了一步:「殿下風采依舊,見到老友,還要迴避不見不成?」

  二皇子蒼白地轉過頭,江清越看了看四周:「不過可惜了,殿下在病中,不能飲酒,否則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歡,也是人間一大幸事啊!」

  「你還把我當成兄弟麼?」二皇子驚喜地問道。

  「這是自然!」

  二皇子輕咳了兩聲,憋氣讓他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管家後退了一步,江清越便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二皇子的咳聲漸歇,江清越這才嘆了一口氣:「是我的不是,我應該早些來看你的,只是我……」

  二皇子擺了擺手,虛弱地說道:「你沒有錯,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頓了頓,他有些黯然地說道:「更何況,我也不想讓你見到我現在的這副樣子。」

  江清越隱隱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那些刁奴,我已經做主幫你處理了,哼!不盡心伺候,趕出去也就是了!」頓了頓,她不滿地看向二皇子:「這這次若不是陳姑娘來找我,我還不知道這些人竟敢過分至此!」

  二皇子看了一眼陳寶寶,眼中閃過了一抹探究。

  陳寶寶這才上前了一步,「你我以前雖是有些嫌隙,但我在宮中日子最不好過的那些日子,你卻幫過我,我體會過這樣的日子,」頓了頓,她一臉倔強地轉過頭去,彆扭地說道:「就當我是多管閒事好了!」

  二皇子收回目光,拍了拍江清越的手,微笑著說道:「我真的沒事。」

  兩人說著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旋即劉敏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劉敏一進來,看到的就是二皇子拍著江清越的手,他心中立刻大怒,這江清越居然敢給他們陛下戴綠帽子?!

  江清越看到劉敏的做派,心中便是一股火,她站起身,一雙冷厲的眼盯著劉敏:「我還道這些下人怎敢如此膽大妄為,連皇子都敢欺凌!原來劉統領才是正主!皇子的房間,堂而皇之地闖進來,這下面的人自然有樣學樣!殿下都病了,竟然連大夫都不來看一看,若是殿下有了差錯,你擔待得起麼?!」頓了頓,她挑眉問道:「劉統領當真是好大的本事!二殿下再如何,也是先皇嫡子,還是周家的子孫,陛下都沒有將他貶黜,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統領,竟敢如此怠慢?!是誰給你的膽子?!」

  江清越氣勢如虹,劉敏自問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其中也有不少次都經歷過生死,此時卻被江清越身上凌厲的氣勢所震懾,不禁暗暗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愧是周睿安看上的人,當真是非同一般。

  「江公子息怒,此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怠慢了殿下!」劉敏懇切地說道:「殿下生病?我之前確實不知道,都是這些刁奴沒有稟報,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殿下的病,我這就派人去請大夫!」

  劉敏說完,回過頭看了一眼,「你們是怎麼辦差的?殿下生病了都不知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那錦衣衛渾身一凜,應了一聲,急忙向外跑去,心裡卻道,看來統領對上江清越也是照樣慫,江清越果然是不能惹的。

  錦衣衛不敢怠慢,騎著馬就出去找大夫,抓了大夫就回到了二皇子府。

  還好二皇子原本的身體就不錯,這次也是因為心情的原因才病倒了,大夫把了脈也開了藥,劉敏讓人去煎藥,江清越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劉敏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他以後可千萬別再惹這位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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