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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宣德帝遺詔

2024-08-16 05:14:00 作者: 何兮

  江清越倏地一驚,對上他淡然的眼,心中就是一顫,「你還有後手?」

  江清越越想越覺得心驚,從整個事情開始到現在,周睿安就置身事外了,皇后動手的時候,周睿安就被關進了大牢里,外面的人斗得天翻地覆,但是這些卻都跟周睿安無關。

  宣德帝、皇后、沁貴妃甚至是諸位大臣,都在這場風波里都做了選擇,只有周睿安,只有他,他被完全的隔離了這一場風暴。

  這場足以改變整個大靖格局的風波,絲毫沒有影響到周睿安。

  這並不符合邏輯!以周睿安的性格,他怎麼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或者說,他只是並沒有露面,但一切卻都已經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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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越想到這,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目光驚懼地望著他。

  周睿安對上她的目光,有些不禁又有些狐疑地樣子:「清越?」

  江清越用複雜的眼神望著他,面前的這個人,她比誰都知道他的老謀深算,還有他的算無遺策,她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了,卻沒想到,他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江清越澀然地笑了笑:「你真的擔心我麼?或者我的行為也是你算計的一部分?」

  江清越想到後來發生的事,她進宮見到了宣德帝,然後拿到了龍佩之後才說服了關有為出面反抗質疑皇后娘娘,也正因為如此,趙天橋才終於下定決心跟皇后反目。

  如果沒有皇上的龍佩,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在猶豫。

  所以她的行動可以說推動了整個事件的進程!那麼,現在口口聲聲說在擔心她的周睿安,是不是早就也把她的行為算計進去了呢?

  江清越又想到在朝堂上突然出現的劉敏,劉敏顯然是周睿安的人,他出現的時機會不會是太恰到好處了?如果沒有劉敏,說不定二皇子早就登上皇位了!

  他竟然是把所有人都算計了一個遍麼?!

  江清越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陌生的幾乎可怕了。

  周睿安滿臉受傷地望著她:「清越?你懷疑我?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江清越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了,是真心還是假意,你現在的表情,或者你是不是又在算計什麼?」

  周睿安神色一凜:「清越,你現在是不信我麼?」

  江清越搖了搖頭,澀然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腦子裡一片混亂了。」

  周睿安擰緊了眉頭:「我承認,我是算計了一些,但是清越,請你相信我,對你,我算計的只有真心。」

  這樣的話,周睿安以前也不是沒有說過,她已經聽了太多次了,他的一往情深,總是會讓她動容無措,但是現在,她聽在耳里,卻已經開始質疑起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們,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江清越很迷惑這件事,她嘆了一口氣:「我最近可能是太累了,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周睿安卻是苦笑了一下:「你還是懷疑我了不是麼?你不相信我了,我承認,這次的事情,我確實算計了一些,但是你從來都不在我的算計之內,你超乎我的算計。」

  江清越沒有回答,沉默地轉身向外走去,她回到了周府,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周睿安的書房。

  周睿安的書房在府內是禁地,就連洛北沒有傳喚都不可隨意出入,但對江清越而言,府里沒有禁地,她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可是以前江清越並不喜歡去他的書房,總覺得這裡會有一些她不應該看到的秘密,她也擔心,自己無意間看到了什麼,會破壞他的計劃。

  但是今天,她特別想來到這裡,想要從這個書房裡了解周睿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江清越拿起桌子上的文書,裡面是記錄著朝中某位大臣的辛密事情,這位大臣江清越知道,她曾聽關有為念叨過,據說還是一個素有清廉之名的大臣,可是這裡面卻記錄了他姦污了兒媳,逼得兒媳懸樑自盡的醜聞,簡直讓江清越大開眼界。

  像這樣的大臣還有很多,可以想像,如果這些東西流傳出去,將會造成怎樣的軒然大波,而作為掌握這些辛密的周睿安,等於直接控制了大半個朝臣!

  江清越越看越覺得心驚,她早就知道周睿安非同一般,卻沒想到,他已經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誰在裡面?」外面傳來洛北的聲音:「是江公子麼?」

  江清越回過神來,然後應了一句:「是我,你進來吧。」

  洛北走了進來,就看到江清越把手裡的資料放到了桌子上,他眸色一閃,眼中透出了一股瞭然,他嘆息著說道:「公子終於翻開這些文書了,」頓了頓,他又道:「想要查到這些資料可不容易呢,是暗影帶著兄弟們冒著生命危險才查到的。」

  江清越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洛北又繼續說道:「主子身處環境危機四伏,想要活著都已屬不易,後來又一點一點的籌劃生路,」頓了頓,他看向江清越,笑著道:「雖然他是我的主子,我這麼說有拍馬屁之嫌,但主子真的是我最敬佩的人!」

  洛北想了想,又接著說了一句:「哪怕後來主子因為公子,變得色令智昏,我也覺得,這應該是上天對主子的補償,他這麼多年,一個人過的真的太辛苦了。」

  江清越眼神微微暗了暗,洛北的話,讓江清越想到了周睿安的處境,他身為晉王世子,晉王跟宣德帝又是一個那樣的關係,宣德帝自然是把他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存在,他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裡,能夠活下來,豈止是不易?

  若非常人的心知謀算,怕是早就被人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突然,一隻信鴿拍著翅膀飛了進來,洛北神色一變,急忙走了出去,取下鴿子腳上的信件。

  江清越狐疑地看了洛北一眼,但她並沒有問出口。

  洛北看完信件,這才看向江清越,解釋道:「公子莫怪,是宮裡的探子,」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先皇駕崩的突然,又是被皇后逼宮的,很多事情恐怕都沒有交代清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主子身上的蠱毒。」

  江清越眼神一凜:「『君莫愁』?」

  江清越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因為自從她和周睿安在一起之後,周睿安身上的蠱蟲一直都沒有發作過。

  雖說這是一種控制人心性的蠱類,可是只要周睿安能控制好自己的心緒,便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現在宣德帝死了,再沒有人了解蠱蟲的秘密,那麼周睿安身體裡的蠱蟲就會是一個不確定因素,誰都不知道哪天這個蠱蟲會發生什麼變化,或許會變異,或許會對周睿安的身體造成別的影響。

  像周睿安這種時時刻刻要掌握全局性格的人,肯定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解除身上的蠱毒!

  洛北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可不是!我這幾天都在忙這事呢,就想趁著先皇剛駕崩,皇后被軟禁了,宮裡亂做一團的時候,希望能查到一些線索。」頓了頓,他期許地看向江清越:「公子,您是最後見到先皇的人,先皇就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情麼?」

  現在江清越也有些後悔了,她雖然對周睿安覺得質疑失望,但是事關他的性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搖了搖頭:「是我疏忽了,我應該問問陛下的!」

  洛北的表情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他笑著安慰道:「公子別擔心,屬下也只是隨口一問,這麼重要的秘密,便是公子問了,以先皇的性格也不會隨意吐露的,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屬下還有些事情要安排,公子自便。」

  洛北走了之後,江清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過了良久,她才低低地說道:「這也是你算計的一部分吧?今日的事,你定是讓人傳話告訴了洛北,讓洛北來跟我說起你的不易,最後還提起了蠱蟲,讓我憂心分神,自然就無暇再顧及旁的算計。」

  江清越轉過頭,看著擺放工整的書房,心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是不是對周睿安來說,一切都是能算計的。

  洛北在找解蠱毒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周睿安卻特意讓洛北透露給她知道,讓她憂心也是真的,他那個人,算計起來向來都是一箭雙鵰。

  江清越苦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周睿安不管做什麼事,她都覺得是在算計著什麼。

  但,她真的冤枉他了麼?

  江清越大步地走了出去。

  禮部終於選定了二皇子登基的日子,就定在了十月十七,正好是皇上二七的前一天。

  此事一經宣布,整個京城都似乎安定了下來,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塵埃落定之感。

  就連被禁足在正坤宮的皇后娘娘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大臣們絡繹不絕地往定國公府去拜訪,討好方明坤,如今定國公府可謂是炙手可熱,揚眉吐氣了。

  只有關有為一人,還在執著於宣德帝的死因,不肯鬆口放皇后娘娘出來。

  皇后娘娘此時也格外的好說話,表示願意守在宮中為宣德帝祈福,她相信清者自清。

  現在的皇后娘娘可是准太后了,身份自然比以前還要尊貴,但她卻如此大度寬容,自然又贏來了一番讚美,現在所有人似乎都忘了,現在的皇后是滅了威遠鏢局滿門的幕後黑手,也是她,害死了沁貴妃和七皇子。

  不過現在誰在意呢?

  皇后現在也沒閒著,她正在滿皇宮裡找玉璽,沒有玉璽,怎麼能叫皇帝?

  皇后自然不知,宣德帝在寫下了最後一張詔書的時候,就已經把玉璽給收了起來。

  眼看著二皇子就要登基了,皇后終於坐不住了,最後她將目光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寧陽公主!

  寧陽公主雖然是假的,但她到底是當了宣德帝十多年最寵愛的女兒,以前宣德帝寵寧陽公主是真寵,說不定她會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皇后想到這,眼神一閃:「來人啊,把寧陽公主帶過來。」

  很快,寧陽公主就被帶了上來,皇后看到寧陽公主嚇了一跳,她知道寧陽公主過的不好,但是她沒想到,寧陽公主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原本紅潤的臉頰也凹凸了進去,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的嬌縱之氣,雙眼無神,哪裡還像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

  皇后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寧陽公主卻突然甩開了宮女的手,狀若瘋癲地向皇后撲了過去:「告訴我!你告訴我!我是父皇的女兒!我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你告訴我!」

  皇后愣了一下,旋即勾起了唇角,「好啊,本宮可以告訴你,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一件事……」

  很快就有宮女上來按住了寧陽公主,寧陽公主怨毒地望著皇后娘娘,抿了抿唇角。

  皇后走到了寢宮的耳房裡,江清越就是從這個房間裡的密道才進入了宣德帝的寢宮。

  皇后看著出現的密道冷笑了一聲,沒想到寧陽公主還真的給了她一個驚喜呢!

  皇后順著密道直接進到了宣德帝的寢宮裡,從寢宮又到了御書房,她也是沒辦法,畢竟她現在可是在宮裡為宣德帝祈福的,若是被人看到了,她不怕,但她不能影響二皇子。

  皇后悄悄地潛進了御書房裡,按著寧陽公主的說法,她知道宣德帝御書房裡有一個密道,但是她並不知道具體的機關在哪裡,只知道應該在牆後。

  皇后在御書房裡翻找,終於在一個花瓶下找到了機關入口,她打開了機關,一面牆緩緩地移開,一間不大的密室,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皇后走了進去,裡面除了玉璽之外,還有不少她並沒有見過的東西,不過她對別的東西都沒有興趣,玉璽才是她的目標。

  皇后娘娘欣喜地拿起玉璽,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她不禁勾起唇角:「現在再沒有人能阻止我兒登基為帝了!」

  皇后緊緊地抱著玉璽,突然看到案上放著一道明黃的聖旨,她蹙著眉頭,心裡卻已經目標,這大概就是宣德帝寫下立儲的詔書吧?

  皇后拿過了聖旨,打開一看,不禁愣住了。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她飛快地看了下去,最後卻寫著:「嫡子睿琛,器質沖遠風猷昭茂……可立為太子。」

  皇后滿臉怔然地後退了兩步,手裡的玉璽突然之間仿若千金之重,她再也拿不住,落在了地上。

  宣德帝的儲君立的是琛兒!不是七皇子!是琛兒!他最後選擇的,還是他們的兒子!

  那麼,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做了這些?!

  皇后軟軟地癱倒在地,眼中的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她勾起唇角,突然想到了當年那個英俊霸氣的少年,他牽著她的手,一起走上了這世間最尊貴的位子。

  那時他說,今生絕不相負。

  她有孕時,他也曾欣喜若狂,開心雀躍地說一定會是個兒子,他一定會把他培養成才,將這大好江山傳給他。

  她以為他忘了,所以遲遲不肯立琛兒為太子,所以這些年來,她恨透了他的薄情。

  她以為,他對她失望透頂,所以將錦衣衛統領的位置給了沁貴妃的人,她真的以為,他已經做了決定。

  可是到頭來,她發現這些都只是她以為,他沒有忘,他還記得當年的話,他最終選擇的還是他們的兒子!

  皇后忍不住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到底,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想到宣德帝臨死之前都未闔上的雙眼,她突然之間心如刀絞。

  那麼多年的愛恨糾纏,突然之間變得不再重要,此時此刻,皇后才突然發現,她是愛他的,因為愛,所以才會嫉妒,一切的不甘與怨恨,只是因為愛而已。

  嫉妒清貴妃,嫉妒後來的沁貴妃,她怨恨的,只是為什麼他不愛她。

  皇后不知道當時的宣德帝是怎麼寫下這封聖旨的,或者他是想到了當年他也曾對二皇子寄予厚望,也許他只是考慮到七皇子年紀尚小,無法擔此重任,但宣德帝選擇的是二皇子。

  聖旨上面的字跡她無比的熟悉,那是宣德帝親自寫下的,她不敢想,宣德帝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這封聖旨,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喝下她親手遞過去的毒藥。

  皇后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過了很久,皇后的情緒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抱起落在地上的玉璽和聖旨,緩緩地回到了正坤宮裡。

  皇后跪在佛龕前,雙手合掌,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的妝容也花了,但她卻渾然不在意,她不停地念著佛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平靜下來。

  她跪了很久,終於,她睜開眼睛。

  「這一輩子,不知道是你負了我,還是我負了你,」皇后輕聲自語地說道:「但若是有下輩子,我們還是不要再遇見了,別再成為夫妻了。」

  皇后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淚划過,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但她不能後悔。

  登基大典的前兩天,禮部已經將新趕製出來的龍袍送了過來,讓二皇子試衣了。

  就在二皇子剛要試衣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鐘聲。

  二皇子一驚,連忙吩咐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很快,就有太監跑進來稟告:「回稟殿下,有,有人撞響了太廟靈鍾!」

  二皇子和是禮部的官員皆是一臉愕然,只因這太廟靈鍾可非同一般!

  太廟是周氏皇朝供奉祖先的地方,一般非大事不進太廟,這種大事如每年初一、新皇登基、立後、立儲或發生了天災才會開太廟祭祖。

  而這靈鍾是當年元皇建立大靖皇朝時,親自設下的,目的是為了警醒後人,要讓子孫後代銘記祖先開國的艱辛,要愛民如子,勤勉朝政,但若真的不幸出了無道昏君,族中皇親可以敲響靈鍾向祖宗告狀。

  這其實就是一種警示,威懾大於實際作用,不過好在周氏皇朝傳承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昏庸無能的皇帝,所以這靈鍾從未被敲響過。

  可二皇子這還未登基,還算不上皇帝,就有人敲響了靈鍾,這是跟誰過不去呢?!

  二皇子的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禮部侍郎怒道:「這是何人?簡直是胡鬧!還不快把人拿下!」

  太監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地說道:「回大人的話,撞鐘的是關大人!」

  關有為?!二皇子一怔,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他心中不悅至極,卻還是冷靜地說道:「看來關卿對我還是有所誤會,既然如此,就先去看看。」

  禮部侍郎又說著什麼殿下宅心仁厚的話,急忙跟了上去。

  二皇子帶著人趕到了太廟,關有為還在奮力地撞著鍾,他仰天喊道:「太祖爺!先皇!您睜睜眼吧!如今我大靖,妖后為虎作倀,通敵叛國,這大靖的天就要變了啊!」

  關有為的話簡直是晴天霹靂,沒等別人開口,二皇子便已經臉色鐵青的怒斥道:「關有為!你不要血口噴人!母后乃一國之母,豈容你如此玷污!」

  二皇子剛到不久,其他大臣也紛紛的趕了過來,看樣子關有為是早就有備而來,提前通知了諸位大臣。

  劉敏隱藏在人群里,向暗處打了一個手勢,讓把守的錦衣衛做好準備。

  關有為站起身,目光凜然:「我身為大理寺寺卿,理應調查天下不平之事!」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皇后勾結韃靼二皇子,意圖不軌!皇后不仁不慈,此等婦人,怎配稱得國母?!」

  「放肆!」二皇子怒聲說道:「你口口聲聲污衊皇后,是何居心?!」

  「污衊?我有證據!」關有為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幾封書信:「這是皇后與韃靼二皇子來往的信件,上面除了蓋著皇后的鳳印還有皇后的私印!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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