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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麻雀在後

2024-08-16 05:13:55 作者: 何兮

  「不,不是我!」趙天橋慌亂了一陣,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你憑什麼說皇上是被我氣死的?明明你才是最後一個接觸到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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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壓根就不在乎什麼證不證明,今天演這麼一齣戲,也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名正言順罷了,宣德帝得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最好還要有個替死鬼,趙天橋非常符合這個人選。

  只是,她沒想到事情會發生了變化……

  「剛剛聖上發怒才會摔了茶杯,已經是在表示不滿,趙天橋,若不是你執意帶著這麼多大臣來打擾皇上修養,皇上也不會情緒激動,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方明坤怒氣沖沖地指著趙天橋說道。

  其他的大臣望著趙天橋的眼神也有些疏離起來,畢竟他們都是被趙天橋慫恿帶過來的,皇上的死跟他們可沒什麼關係!有趙天橋一個人背黑鍋就夠了。

  趙天橋被噎的啞口無言,看著身邊的人也都開始迴避他的目光,不禁心頭一慌。

  趙天橋最後看到了劉敏和關有為,他眼睛一亮:「關大人,你向來明察秋毫,斷案如神,劉副統領也是辦案經歷豐富,此事事關國朝安危,還望你二人能夠主持公道!」

  「放肆!」方明坤怒聲喝道:「皇上龍體,豈容你等輕待!」

  「皇上死的不明不白,身為臣子,自要為皇上找到真兇!」關有為面無表情地說道:「定國公這麼阻攔,莫非皇上的死還真的有隱情不成?」

  方明坤下意識地望向皇后,皇后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這才道:「查就查!」

  皇后眉頭緊蹙,她早就處理過宣德帝的屍體,並不怕他們查驗,如果執意反對,倒顯得她心虛了。

  太醫過來檢查,確定了皇上是受了刺激,才導致昏厥致死,翻譯過來就是,皇上被氣著了。

  這倒是跟剛剛皇后的說法不謀而合。

  皇后心裡鬆了一口氣,太醫的證詞已經說明了一切,就算關有為有意見也沒有理由,到時候,她再順勢提出讓二皇子繼位,一切也就都順理成章。

  「我身處錦衣衛,知道很多種處理屍體的方法,」劉敏此時突然開口說道:「敢問關大人,一個人死後,可有延遲屍體死亡時間的方法?」

  皇后的心頓時一緊。

  關有為頜首道:「有!比如說在極低的氣溫之下,就會改變屍體的死亡時間,或者屍體長期泡在水裡,也有這種可能!」

  劉敏點了點頭,他看向皇后娘娘:「若是皇上剛剛被趙大人氣死,皇上是才剛剛駕崩,但我看,皇上的失身上卻殘留著白霜,這又是從何而來?」

  皇后的臉色不禁一白。

  趙天橋卻已經指著皇后怒道:「定是你加害了皇上!還要嫁禍於我!當真是蛇蠍心腸!這樣的女子,怎配當得一國之母!」

  大臣們頓時議論紛紛。

  皇后卻不禁握緊了拳頭,如果劉敏不在這,她還能靠著大內侍衛來掌控全局,可現在錦衣衛在外面虎視眈眈,就算用武力,她也沒有把握能贏過劉敏。

  更重要的是,若是她動用武力,那麼她之前的一切算計就白費了,她這麼大費周章的,就是為了讓二皇子可以名正言順,不需要受人置喙。

  像宣德帝,因為晉王的事情,這麼多年都被天下人猜忌,堂堂一代天子,就能被一個董成所威脅,這簡直就是可笑!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以後也面臨這樣的狀況,這樣的質疑,她的兒子,必須堂堂正正地登上皇位。

  所以她才大費周章的,想要讓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

  「看來皇后娘娘並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劉敏微笑著說道。

  皇后抬起頭:「本宮問心無愧,無需解釋!你們大可以繼續查,不過皇上剛剛駕崩,屍骨未寒!總不好讓陛下都無法入土為安吧?」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更何況,國不可一日無君!選定儲君擇日登基才是要緊之事!」

  「這倒是不急,皇上的死一日不弄清楚,又如何再立新君?」關有為冷然說道。

  皇后眯了眯眼,緊緊地盯著關有為,「關大人這是何意?難不成還要意圖謀反?」

  現在宣德帝只有一個兒子,由二皇子登基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關有為卻在此時提出質疑,當真是明目張胆的反對皇后了。

  真是大膽啊!

  劉敏卻是一臉興味盎然地看了關有為一眼,不愧是他們主子認可的人,真是好用!

  「臣並無此意,只是皇上死的蹊蹺,皇上又未留下聖旨,名不正言不順,實在讓臣難以信服!」

  「我看,這也吵不下去了,不如這樣吧,先把皇上的屍體安置好了,至於其他的事,等一切調查清楚也不遲。」劉敏說著,便看向了皇后娘娘:「現在嘛,恐怕就要委屈皇后一下,還是要待在正坤宮裡,待結果出來,臣再和關大人一起,來與皇后請罪!」

  「你大膽!」方明坤怒聲斥道。

  劉敏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手也放在了繡春刀之上,渾身散發著一股森然的殺氣。

  宣德帝的屍體在床上,旁邊是他的大臣和結髮妻子在爭吵,作為他們爭論的中心,卻沒有一個人為他的死而真正傷心,他淒涼地躺在那裡,沒有人在意。

  皇后忍了忍,想到外面大批的錦衣衛,心裡暗恨,她明明都已經殺了張兵,怎麼還會被錦衣衛鑽了空子!她當時就該先殺了周睿安才對!

  「對了,二皇子呢?」突然有一位大臣說道。

  對啊,二皇子呢?二皇子可是皇上唯一的一位皇子,皇上駕崩這麼大的事,他理應到場啊。

  很快,宮中敲響了哀終,一代帝王就此隕落,也宣告了宣德帝時代的結束,這個從不起眼的皇子,一路成為了九五之尊的男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淹沒在了歷史之中。

  因為關有為的堅持和劉敏的支持,皇后和趙天橋二人都作為被懷疑氣死宣德帝的罪魁禍首而被看押起來。

  但這並沒有影響二皇子,雖然很多人都認為宣德帝的死有蹊蹺,但是這並未動搖他們相信二皇子會登基為帝的信心。

  只是朝中對於二皇子登基一事,還有反對的聲音,差錯自然就是出在皇后這裡,若皇后謀害了皇上,那麼二皇子是不是也知情?身為人子謀害生父,這是大逆不道。

  但宣德帝除了二皇子之外沒有別的兒子了,不得不說,皇后娘娘殺了七皇子實在是有先見之明。

  就有御史說了,沒有兒子也可以過繼啊,宗室里又不是沒有別的皇室子弟了?

  皇后聽到外面的消息,氣得不行!事情的差錯都是從劉敏這裡開始的,她早就防著錦衣衛呢,所以在她動手之前,就讓方明坤殺了錦衣衛統領張兵,有張兵在,他一定會支持趙天橋,到時候她的勝算就少了。

  可是皇后沒想到,張兵死了,劉敏卻又冒了出來,以前劉敏這個人在錦衣衛里並不起眼,他的才能一般,就是靠著武功高強才升到這個位置上,一直淹沒在周睿安的影響下,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就壞了她的好事!若不是有錦衣衛,她憑著大內侍衛,也可以讓二皇子登基了!

  就像關有為說的,她沒有遺詔,還沒有找到玉璽,時間一長,就難免徒生事端。

  皇后眉頭深鎖,心中再恨,如今也無濟於事,不過還好,還好她還有後手,這一次,誰都別想擋了她兒子的路!

  宣德帝駕崩的消息傳開第五日,頭還沒到頭七,柳州傳來消息,韃靼人陳兵二十萬,柳州告急,蘇良義上奏摺,因邊關被困,無法回京為皇上奔喪。

  京城譁然!

  兩國剛剛簽訂了議和協議,現在韃靼就已經舉兵來犯,簡直是欺人太甚!這都是在欺大靖群龍無首,沒有皇上,很多事情都沒辦法確定下來,還有糧草、軍餉等問題都需要皇上來下旨。

  京城的百姓們對戰爭帶來的恐慌還記憶猶新,他們都不願意再感受到戰火的襲擾。

  在這樣的境況下,朝廷里反對二皇子登基的聲音也小了很多,就連關有為都開始有些動搖了。

  不為別的,不管皇后怎麼樣,但二皇子本身卻是沒有讓人指摘的地方,而且之前他也一直在監國,做的也都不錯,可以說,二皇子登基也算是眾望所歸,他亦有明君之相。

  不得不說,皇后為二皇子的謀劃很成功,至少二皇子的仁義謙和的名聲是聲名在外的,提起二皇子,就沒有人覺得反感的,這就是所謂的路人緣。

  尤其是現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也就二皇子最名正言順,也算才德兼備的人,適合登基了。

  江清越自然也聽說了這些事情,她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從宣德帝的死訊傳出來之後,她就在自責。

  別人不知道,但江清越知道,是她的猶豫害死了宣德帝,如果她能果決點,早一點去找關有為,說不定宣德帝就不會死。

  雖然他們只短短相處過幾日,雖然她對宣德帝依舊感到很陌生,可是血緣上,他是她的父親。

  想到這,江清越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洛北這幾日很忙,他也不再天天念叨著要救出周睿安的事了,每日早出晚歸的,似乎自從皇上駕崩之後,整個府里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江清越無意間走到了宮門口,宣德帝的葬禮還沒有舉行,現在滿京城都在討論著韃靼人的戰事,連一國之君的死,都沒辦法動搖這份緊張。

  她是他的女兒,可是卻連去看他最後一眼的資格都沒有,這高高的宮牆,阻擋了他們的父女的緣分。

  江清越有些失落,轉過身,想要回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清越?」

  江清越抬起頭望了過去,竟然是二皇子的馬車從宮裡行駛出來,二皇子看到江清越,就讓人停了車,直接下車走到了江清越面前。

  二皇子這幾日也很忙,他要處理很多事情,宣德帝的後事,還有各種緊急的國事,他現在離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遙。

  這讓二皇子的改變很大,這種改變不是相貌上的,而是氣勢和精神上的,他俊逸的臉上雖然透露出了幾分的疲憊,但是一雙眼睛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還有他身上的氣勢,已經隱隱的有駕馭眾人之勢。

  二皇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漸漸長成了一個優秀的帝王。

  江清越不禁有些感嘆地想到,現在的二皇子和以前唯一可以重合的,大概就是他喚她名字時愉悅的語氣了。

  「殿下。」江清越喚道。

  二皇子輕輕動了動唇角,嘆息著說道:「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你,上天待我還真的是不薄。」

  江清越抿了抿唇角:「上天待殿下向來不薄,」頓了頓,她望著他的目光:「可是殿下現在,並不是很開心吧?」

  二皇子怔了怔,就聽江清越繼續說道:「父親死了,母親被禁足,你卻要登上那個最尊貴的位置,要承擔整個王朝的興衰榮辱,你甚至都沒時間為父親傷心、為母親擔心,這樣的日子,怎麼會開心呢?」

  二皇子神色微微一動,望著江清越的目光複雜又震動,她懂,哪怕現在在很多人眼裡,他已經是皇帝了,身邊的人對他的態度也比以往更加恭敬小心,他還沒有得到皇帝的名分,卻已經開始享受身為皇帝的孤獨。

  只有她,只有她還懂,懂得他的惶恐和無奈,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他。

  叫他如何不心動?

  二皇子閉了閉眼,最後才滿是澀然地開口:「老天待我從來都不寬厚。」

  否則,怎會讓他遇上她,讓他愛上她,最後她卻成了他的妹妹呢?這算的上哪門子的寬厚?

  江清越道:「這大概是成為皇帝必須要具備的吧?」頓了頓,她望入他的眸中:「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二皇子眼中有一抹光彩流轉,看著她恬靜的面孔,他突然覺得,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並沒有那麼吸引他了。

  「我以為,你會讓我放了周睿安。」二皇子低聲說道。

  江清越不由得笑了一下:「這我還真的沒想過,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並不打算插手,我不能利用你對我的好,去做傷害你的事啊,那太卑劣了,我會瞧不起我自己。」頓了頓,她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跟周睿安回到柳州,一起保家衛國,並肩作戰。」

  江清越說到這,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些許的懷念。

  現在想一想,當初在柳州的日子竟是他們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日子,哪怕那個時候他們面臨的是兇殘的韃靼兵,哪怕那個時候,貪墨案還沒有告破,他們面臨的還是吃不飽、要拿著殘破的武器上戰場的惡劣環境。

  但那個時候,他們的心是快樂的,保衛著這個國家,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為了一個相同的目標。

  那時,她最大的夢想還是找到自己的身世。

  後來回到了京城,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威遠鏢局被滅門,她也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可是所有的人都回不去了。

  江清越想到這,不由得看了二皇子一眼,這一路走來,二皇子的變化是最大的,從那個膽怯的皇子,變成了今天的模樣。

  二皇子的眼神一黯,「看來這京城確實沒有什麼值得讓你留戀的。」他嘆了一口氣:「是啊,柳州戰亂,百姓們又要受苦了。」

  江清越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現在的二皇子已經開始站在一個帝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

  兩人並肩往回走,二皇子說要先送她回去,江清越哪裡敢,現在二皇子可金貴著呢,出了點什麼事如何是好?

  「殿下何不就在宮中休息?這麼晚了還要來回奔波。」江清越狐疑地問道:「若是出了些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二皇子搖了搖頭:「與禮不合,這個時候,我不想節外生枝。」

  他現在還不是皇帝,住在後宮裡有擾亂後宮之嫌,尤其是宣德帝剛剛駕崩,住在哪裡都不合適,若是一個弄不好,文官到時候又有話說。

  這也是二皇子最近覺得疲倦的原因,當他坐的位置越來越高,他所受到的限制也越來越多,他還沒當上皇帝,可是卻已經失去了很多,比如說自由,再比如說母親,還有放縱的資格。

  江清越沉默了下來,她越來越感覺到二皇子的變化之大,大概是因為現在皇后自身難保,沒有了母親的庇護,他也要學著自己聰明一點。

  江清越嘆了一口氣,有娘的孩子是個寶啊。

  江清越又去了天牢一趟,錦衣衛的人還守在那,這次劉敏似乎並不在乎外人知曉錦衣衛和周睿安之間緊密的關係,就差廣而告之錦衣衛在保護周睿安了。

  江清越知道,這是劉敏對周睿安的一種保護,現在錦衣衛是唯一可以跟大內侍衛抗衡的勢力,連皇后都不敢招惹,他自然有十足的底氣隨心所欲了。

  江清越走進天牢,見到周睿安的時候,周睿安正在喝茶。

  不大的牢房裡,擺了一張小桌子,明明很簡陋的環境,他卻怡然自得般,慢條斯理地泡著茶,像是在享受悠閒的田園生活,如果不是環境不太好,甚至還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江清越不禁嘆了一口氣,外面的人勾心鬥角,爭個你死我活,偏偏這個人在牢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當真是讓人覺得可氣。

  周睿安看到江清越,眼神卻沉著如水。

  江清越眨了眨眼,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猜測道:「不,不想見到我麼?」

  周睿安一下子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向江清越走去。

  江清越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明明他在牢里她在牢外,她卻有一種被套路的感覺,好像再也走不出去一樣。

  「你還知道來看我?」周睿安一字一頓地說道:「江清越,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大的膽子?你居然敢一個人去闖皇宮了?我是該說你大無畏呢?還是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找死?!」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咬牙切齒。

  江清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地說道:「我,我也是沒辦法,我也是為了救你啊。」

  江清越覺得自己可無辜了,她還不都是為了他,他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能這麼怪罪她呢?

  周睿安冷笑了一聲:「我用不著你救!只要你少嚇唬我就行了!」

  江清越抿了抿唇,眼神陰陰鬱郁的,她來看他,他卻還要跟她吵架!

  周睿安嘆了一口氣,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失蹤的消息,有多著急?」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而且我還不能去救你,我在牢里,出不去,我不能自己去找你,不能自己去救你,我怎麼能放心把你交給別人?」

  江清越低聲說道:「我也是沒辦法,我不能不去救他。」

  周睿安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我早有預料,自從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不可能完全的不管他了,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你為他冒險。」

  「可是他是我爹!」

  「可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流落民間吃了這麼多的苦!是他自己識人不清,居然會把你交給皇后養育!皇后跟清貴妃二人鬥了這麼多年,只有他才會相信,皇后會善待你!若不是他一念之差,皇后也沒機會害你了!」周睿安斷然說道:「我怎捨得,讓你為了他的安危去冒險?」

  江清越眉頭緊蹙,他說的是對的,但是她卻沒辦法認可。

  「我並不覺得自己吃苦了。」江清越悶聲說道。

  周睿安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傻姑娘。」

  江清越卻抬起頭,狐疑地望著他道:「你呢?你不問問我外面的情況麼?」

  周睿安的目光閃了閃:「這些我都知道,劉敏已經派人告訴我了。」

  「那你呢?你可有了計劃?二皇子可是馬上就要登基了。」江清越急道:「還有柳州那邊也出事了……」

  「不是還沒登基麼?」周睿安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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