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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二皇子的煩惱

2024-08-16 05:12:34 作者: 何兮

  江清越走出書房,周睿安還有公事要處理,她沒有打擾他,可是她的心裡卻存了心事。

  江清越一抬頭,就看到隔壁的屋頂上坐了一個人,是林哲遠,她想了想,輕輕一躍,便用輕功落到了房頂上。

  「清越。」林哲遠看到江清越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只是林哲遠臉上的笑容卻帶了幾分的倦色和蕭條,江清越立刻就明白了,林哲遠也知道了威遠鏢局的事情,她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邊,說不出安慰的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林哲遠問道。

  江清越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林哲遠便道:「我師父曾經做的那些事,陳家的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周睿安對江清越向來毫不設防,這些事根本不可能瞞著她。

  江清越點了點頭,心裡暗道,恐怕不止是陳家的事,還有她的身世,恐怕都與你師父有關呢。

  不過這話江清越沒說出口,現在她還是別刺激林哲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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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哲遠抬起頭,眼神幽深:「如今我終於找到了滅門的兇手,為師父也報了仇,可是清越,為什麼我心裡一點都不覺得輕鬆呢?」

  江清越想了想,然後才嘆息著說道:「因為真相從來都不是美好的。」

  林哲遠澀然地笑了笑,嘆了一口氣:「我現在都沒告訴秀兒,師父做的那些事,可是,又能瞞得住多久?師父滅了陳家滿門,可是威遠鏢局最後也落得和陳家一樣的下場,我有時候都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報應?」

  江清越淡淡地說道:「所以說啊,死了的人是最幸福的,一死就可以解脫了,留下活著的人,卻為死的人做的事而煩惱憂愁,這世間的事,還真是不公平。」

  林哲遠許久都沒有說話,江清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了,早點回去睡覺吧,活人總不能一直活在死人的陰影里。」

  林哲遠沉默這微微頜首。

  兩個人從屋頂一躍而下,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雖然晚一步,但方明坤還是拿到了陳家滅門案的證據,看著那些證據,他心中暗叫好險,如果這些東西被公布出去,定國公府和皇后可就完了。

  這麼一想,方明坤就想到,二皇子放走了江清越,他們險些拿不到這份證據了,方明坤又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後皇后娘娘便把二皇子叫了過去痛斥了一頓,這還是二皇子從小到大,皇后娘娘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態度對待二皇子。

  「你給我跪下!」皇后娘娘怒聲斥道:「為了一個江清越,你就險些置你母后置你自己的未來不顧!我就是這麼教導你的麼?」

  二皇子沉默地跪在地上,他救江清越的時候,便已經想到了這一天了。

  可是他並不後悔,而且這次救了江清越,他心裡更多了一項疑惑。

  「母后,寧陽無緣無故便失寵於父皇,這件事,您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您可是知道其中緣由?」二皇子抬起頭,對上了皇后娘娘的目光,眼神從未有過的銳利。

  皇后娘娘不由得渾身一顫,臉上閃過了一抹慌亂,其實沒人知道,皇后娘娘最擔心的事情,不是威遠鏢局也不是什麼陳家滅門慘案,而是掉包了寧陽公主!

  因為別的事情,她都可以找到理由,甚至推到別人的身上,她都可以摘得乾乾淨淨,只有這一條,混淆皇室血脈,她是無論如何都脫不掉干係,她是後宮之首,奉命撫養寧陽公主,可皇家公主當著她的面被掉包了,她一條看護不利就足夠廢了她!

  宣德帝膝下子嗣單薄,便是公主都格外金貴,而且寧陽公主的生母是清貴妃,如果一旦掉包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她這麼多年來經營的賢良的名聲可全都完了,更會影響到二皇子的未來。

  別的事情,她都能找到脫身的辦法,只有寧陽公主的事,她是百口莫辯,無法逃脫的罪責。

  皇后娘娘沒想到,宣德帝沒有來問她,第一個來問她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望著二皇子那雙和她有些相似的眸子,她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慌亂出來。

  「有道是天威難測,你父皇的心思,又有誰能猜得出來?這麼多年,寧陽也沒少胡作非為,你父皇不願再縱容她,想要好好管教她也是正常的。」皇后娘娘鎮定地說道。

  二皇子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以前父皇有多寵愛寧陽公主,寧陽根本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小事而失寵,這裡面肯定別有內情!

  這件事,也是他開始懷疑江清越的性別的時候想到的,安明無意間的一句話,讓他開始懷疑起江清越的性別起來,再聯想到江清越一直在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而且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身世很有可能和宮中有關。

  按照時間來看,當年宮裡並沒有出生的皇子,但是卻有一位相同時間出生的公主!

  後來寧陽公主又無緣無故地失寵於宣德帝,二皇子便開始懷疑起來,只是他不敢相信,他母后居然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混淆皇室血脈!

  「母后!」二皇子忍不住喚了一句:「您當真不知其中內情?」

  皇后娘娘臉色一沉:「琛兒!你如今是在質疑母后麼?母后一心為你謀劃,只想讓你有朝一日能夠繼承大統,可是你現在,卻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猜測懷疑母后?」

  二皇子不禁有些動容,他跟皇后向來母子情深,確實有些於心不忍。

  二皇子低聲說道:「兒子不敢,只是母后,事到如今,不管您以前做過什麼事,兒子都無法指責您,只是希望,若是還有旁的什麼事,請您告知兒子,如今兒子也想保護母后。」

  皇后娘娘神色一緩,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慈愛之色,她摸了摸二皇子的頭,然後才笑著道:「我兒放心,母后還不至於這麼不中用,母后一定會為你拿到屬於你的東西,誰都搶不走。」

  「那寧陽的事?」二皇子試探地問道。

  提到寧陽公主,皇后娘娘的神色便淡了許多,「寧陽的事,你不用管。」

  「母后!」

  皇后娘娘的臉色一沉:「好了,你別扯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說江清越的事,你可以交朋友,但是我希望你能有個度,這個江清越,先是讓周睿安為了她交出了證據,後又讓你不顧一切的去救她,倒真是讓人不容小覷啊!」說著,她眼中不由得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皇后娘娘以前從來沒有把江清越放在眼裡,可是如今周睿安和二皇子都對這個江清越另眼相看,她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人了。

  二皇子一急,連忙道:「母后,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把清越當成朋友!」

  皇后淡淡一笑:「母后知道,看你,還沒怎麼樣呢,就這麼著急了,她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母后能把她怎麼樣?」

  二皇子卻不能完全放心。

  離開了正坤宮,二皇子越想越覺得心驚,江清越到底是不是女子?她的身世會不會又與宮中有關?這一切都困擾著他,現在皇后是不可能給他答案的了,那麼他便換個方向,就從寧陽公主入手。

  寧陽公主自從失寵之後,便以教養之名被皇后娘娘給禁足在寢宮裡,她如今的日子過的實在不算好,堂堂一個公主,現在卻過的連宮女都不如。

  二皇子去了寧陽公主的寢殿,寧陽公主滿身狼狽地縮在宮裡,看到二皇子來了,她急忙地跑了出來。

  「是不是父皇要見我了?是不是?」寧陽公主握著二皇子的手臂焦急地問道。

  二皇子和寧陽公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都養在皇后膝下,關係本該親厚,只是寧陽公主向來仗著自己受寵,從來不把二皇子看在眼裡,而且以前寧陽公主最喜歡的便是顯示自己比二皇子這個皇子還要受寵,這給了她一種奇異的滿足感,所以兄妹兩人的關係實在談不上多好。

  二皇子對寧陽公主沒什麼感情,只是看到她如今淒涼的境況,心裡還是有些悲涼。

  「不是,父皇沒有要見你,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二皇子道。

  寧陽公主眼裡的光彩黯淡了下去,卻是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二皇子道:「那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麼?」

  二皇子蹙了蹙眉頭,他就不明白了,怎麼都是女子,寧陽公主就能這麼討人厭。

  他冷冷地看著寧陽公主道:「我就算是來看你笑話又怎麼樣?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金枝玉葉麼?沒有了父皇的寵愛,誰又會在乎一個公主的死活?」

  「你!」寧陽公主怒氣沖沖地瞪著二皇子:「你現在不過是看我失勢了,若是以前,你敢這麼對我?」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失勢了,我勸你就不要再囂張下去。」二皇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你還想日子過得再辛苦一點,我不介意幫你一把,畢竟,你跟我也沒什麼兄妹情深可言。」

  看著二皇子冷冽的眼神,寧陽公主明白他說的是真的,她很生氣,可是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沒有人在意的公主了,沒有了父皇的寵愛,就連宮女都可以肆意的欺壓她,更不要說二皇子了,發脾氣根本無濟於事,現在的寧陽公主也明白這個道理。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寧陽公主反問道:「我這個失寵的公主,對你二殿下還有什麼作用可言?」

  「你可知你為何會失寵?」二皇子問道。

  寧陽公主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她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我怎麼知道!一切都還好好好的,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父皇還說,要幫我得到周睿安的心,讓他對我死心塌地的,可是一轉眼就什麼都變了!」

  寧陽公主到現在都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寵愛她的父皇對她不管不問了?

  二皇子聽到這卻是有些不明白:「什麼得到周睿安的心?父皇怎麼能幫你得到周睿安的心?」

  寧陽公主看二皇子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二皇子冷笑了一聲:「就憑我能讓你過的好一點!」

  二皇子說著,嘲弄的目光掃過她狼狽的衣服,因為她不會洗衣服,宮女伺候的也不盡心,現如今連個給她梳頭的人都沒有,左右不會有主子來過問,這宮裡的人,不管身份再尊貴,沒有了皇上的寵愛,就什麼都不是。

  寧陽公主以前過的太順遂,也是這段日子以來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二皇子的目光讓寧陽公主的眼神流露出些許的怨毒之色,她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而那些被她看作下賤的宮女居然敢如此怠慢她!

  「你可以幫我?」寧陽公主看著二皇子問道。

  二皇子不置可否。

  寧陽公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其實她心裡也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到底為什麼父皇會突然對她態度大變?

  「父皇說,皇室有一種蠱毒,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讓周睿安只喜歡我一個人,他取了我的一點血,說是要給周睿安吃下,可是沒想到……」寧陽公主心裡只覺得懊悔,如果當時她不一心要嫁給周睿安,也許這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呢?

  二皇子卻是眉頭一動,取血?

  「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寧陽公主不解地問道。

  二皇子搖了搖頭:「父皇的心思又豈是我們能猜到的?」頓了頓,他神色一凜:「你們這幾個奴才,公主閉門思過,可不是你們能怠慢的,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怠慢公主,我定饒不了你們!」

  宮裡的宮女太監們立刻跪了一地,戰戰兢兢地開始求饒。

  此時的寧陽公主才終於明白,一位公主和皇子到底是不同的,身為公主,沒有了父皇的寵愛她就什麼都不是,可是皇子不同,皇子再如何落魄,也不可能落到她這樣悲慘的境地。

  這個認知,讓寧陽公主更加難以承受。

  二皇子離開了寧陽公主的寢殿,心裡卻想著她說的話,難道寧陽公主失寵,是跟這件事有關?

  至於蠱蟲的事,二皇子身為皇子也是有所耳聞,但他知道的並不是特別清楚,不過他卻覺得,很有可能就是蠱蟲和寧陽公主的血出了問題!

  宣德帝和周睿安不會知道,二皇子竟然會在無意間探得其中真相,並且還是最接近事實的。

  二皇子立刻出了宮,回府之後,便叫來了自己的管家,他的管家是皇后精挑細選的,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手段人脈皆是非同一般。

  「你去查清楚,看看在寧陽失寵的那段日子裡,父皇的動向。」

  管家愣了一下,不禁有些遲疑:「可是殿下,這怕是會……」

  做兒子的去調查父親的動向,若是讓宣德帝知道,這就是大逆不道,怕是會對二皇子不滿,如今皇后一族,已是如履薄冰,若是此時再生出事端,以後的路可就更難了。

  管家奉命來服侍二皇子,自然是有規勸主子的義務。

  二皇子卻是臉色一肅:「你要搞清楚,誰是你的主子!」

  管家立刻低下頭沉默不語,二皇子這才放緩了語氣:「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這事對我們很重要,你小心一些便就是了,也不用特別詳細,就把父皇的反常之處查出來即可。」

  宣德帝身為皇帝,向來是萬眾矚目的,這點小事還難不住管家,管家也不再相勸,領命而去。

  二皇子走到了窗前的茶几前,他曾和江清越坐在這裡小酌,想到當日的情景,他不由得彎起了唇角。

  「你到底是男是女呢?」二皇子喃喃自語,「你真的和寧陽有關麼?」

  若當真如此,他和江清越很有可能就是親兄弟,或者……親兄妹?

  一想到這,二皇子心口處傳來一陣刺痛,竟有一種不想再繼續追查下去的感覺。

  二皇子拿出了江清越交給他的半片襁褓,不由得捏在了手裡。

  一大早,林哲遠剛起床,一走出房間,一柄飛鏢便射到了門框上,林哲遠急忙追了出去,只看到一個黑影一閃,便沒有了蹤影。

  林哲遠轉回去,把門框上的飛鏢拿了下來,上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方和一個時間,除此之外,還有威遠鏢局四個字,林哲遠心裡閃過了一抹疑惑,不會是鴻門宴吧?可沒有人會去救他。

  但是上面卻提到了威遠鏢局,林哲遠決定,無論如何還是要去一趟。

  時間是定在了下午,林哲遠按時到了地方,是一家小酒館,他提前了半個時辰到了,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走了進去。

  林哲遠一進去,店小二便將他迎上了樓,走進了一個包房裡,一看到裡面的人,林哲遠不禁一驚:「是你?」

  方明坤看著林哲遠微微一笑:「看來林鏢師見到我很詫異啊,既然來了,就先坐吧。」

  林哲遠一臉警惕地坐到了椅子上,方明坤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禁笑道:「林鏢師不必這麼緊張,我也不會吃人不是?只是有件事想來找林鏢師商議一下。」

  林哲遠冷聲說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方明坤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挑了挑眉頭:「林鏢師此言差矣,怎麼能沒有好說的呢?比如說,威遠鏢局啊!」

  林哲遠一怔,眉頭就蹙了起來。

  方明坤便道:「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說了吧,我想除了我們定國公府之外,林鏢師應該也不希望陳家的案子被翻出來吧?」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陳家被殺,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鏢師想必也很清楚,如今逝者已矣,又是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必再提起,林鏢師,你說是不是?」

  林哲遠抬起頭看著方明坤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覺得,陳家已經是陳年舊案了,實在沒有必要再提起來,如今威遠鏢局不復存在,我想以林鏢師的為人,也是想要重振師門的,陳家的案子怎麼回事,林鏢師也知道,如果陳赫武背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這威遠鏢局的名聲也定會一落千丈,林鏢師跟陳赫武師徒情深,相比也不願看到陳赫武死了還要背上罵名吧?如此說來,於公於私,林鏢師的立場應該都跟我一樣才對,不,林鏢師可比我更便利。」

  「我不明白你說的!證據已經給了你們,世子爺沒有了證據,你還不肯罷手?」林哲遠費解地問道。

  周睿安交出去的證據是真的,沒有了證據,就沒有辦法定罪,他實在想不明白方明坤來找他的意圖。

  方明坤卻是眸光一閃:「我聽說案發當日有一個目擊者,被周睿安找到了,現在他是本案最重要的人證!還有那個更夫,他不是聲稱見過陳赫武本人麼?若是上堂的時候,他說出了陳赫武的名字,到時候你威遠鏢局可就聲名狼藉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林鏢師跟江清越關係極好,周睿安對你也從不設防,這就是你的便利之處!我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兩名人證的藏身之處,現在他是本案最大的威脅,至於該怎麼做,就看林鏢師的了。」

  「你是要我殺了證人?」林哲遠總算明白了方明坤的意圖:「這個案子已經重新審理,就算證人死了,豈不是證明了定國公府和威遠鏢局心虛了?你以為這樣關有為和世子爺就會善罷甘休?」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方明坤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說道:「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那兩名證人,不過我想以林鏢師的能力,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應該不算難吧?」

  林哲遠眼神深邃,沉默不語,確實,周睿安還算信任他,這次江清越被綁架,周睿安還是讓他去找人的,而且陳大壯也是一直交給他來保護,周睿安和江清越並沒有因為他和威遠鏢局的關係而對他產生過懷疑。

  「林鏢師,做人呢,還是要自私一點的好,否則都不會有好下場,想想對你恩重如山的師父,再想想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師妹,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失望麼?」方明坤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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