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密室黑衣人
2024-08-16 05:11:14
作者: 何兮
她還是弱弱地說一句:「現在的斷袖當真這麼常見了麼?」
林哲遠失笑不已:「我最開始也不信啊,可是看著他看你的眼神,你大概從來沒注意到他看你的目光吧,那麼專注,就好像再也看不到別人一樣,還有,每次你說話的時候,他都會目不轉睛地看著你,後來,只要有你的地方,他就不會把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清越,我也是男人啊!」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那個時候,還想著可惜,世子爺人中龍鳳,你亦是青年才俊,你若是女子,不用顧忌世俗,該是多好的一對神仙眷侶。」
「但世子爺卻沒有考慮這麼多,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意,是女子如何,是男子又如何?心之所系,不可替代啊。」林哲遠嘆息著說道:「便是衝著這一點,我便敬佩他!」
這是江清越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評論她和周睿安的『感情』問題,她覺得有些新奇。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
「你不覺得,兩個男子,不容天地麼?」江清越問道:「日後如何傳宗接代?他是晉王唯一的兒子……」
「你以為這些,世子爺沒考慮過麼?」林哲遠反問:「他那樣一個,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慮,走一步看百步的人,對待自己的感情,又怎會隨意?他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考慮清楚你們之間所有的障礙和不可能之後,才會對你說出口的啊,那麼多的阻礙,他還是說出了口,因為,可能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你更重要吧?」
「如果換成秀兒,我也會這樣,在她不見的這段日子裡,我就想著,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她是生是死,她活著,我好好照顧她;她死了,我便幫她報仇。我會對秀兒這樣,是因為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也是因為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可清越,你於世子爺,又有什麼呢?他卻願意為你,面對世間所有之大不韙,你為何卻局限於性別之分呢?」林哲遠問道。
江清越張了張嘴,最後卻無言以對:「或許,就是因為我們要承受的東西太多,我不敢吧。」
「我認識的江清越,並不是這麼畏首畏尾之人啊,你那麼勇敢又聰慧,敢獨身一日來京城、闖邊關、上戰場,勇往直前,毫不畏懼,面對這世間大險大惡,你都敢奮不顧身,為何不敢面對一份最真摯的感情呢?」林哲遠反問道。
江清越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來兩人在南山尋找寶藏時,和眾人失散,在樹林中,周睿安對她說的那些話。
林哲遠道:「你可能沒注意,我們去南山的時候,世子爺一直都在注意著你的動態,當時石室被炸了,世子爺第一時間抱住了你。還有,你記得不,沈燕娘對你言語輕薄時,世子爺看著沈燕娘的眼神,是真的想殺了她……」
本來一直怔怔地聽著林哲遠說話的江清越,聽到這,卻神色激動地站了起來。
林哲遠一臉愕然:「清越?」
「我想到了!大師兄!我想到了!」江清越一臉興奮地看著林哲遠道:「沈燕娘!我們可以從沈燕娘身上入手!你記得不?當日沈燕娘是和趙家和一起去刺殺世子爺的!趙家和已死,我們找到沈燕娘就可以知道是誰支使他們去刺殺世子爺的!」
著名感情談心人林哲遠:「……」
剛剛不是在談論她和世子爺的感情問題麼?這怎麼一下子就跳躍到懸疑推理話題了?
「我記得,在柳州的時候,沈燕娘有一次還現身特意來找我,跟我說,讓我留在柳州,京城不太平,我總覺得,她會知道些什麼。」江清越深思地說道。
林哲遠精神一震,不禁也是一臉喜色:「如此甚好!沈燕娘是江湖人士,找她更方便!」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喜,從案發到現在,其實他們都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好不容易找到了陳秀兒,陳秀兒還瘋了,案情基本上就是焦灼在這了,如今又想提到了沈燕娘,真的是意外收穫。
「我明天就去打聽沈燕娘的下落!」林哲遠高興地說道。
威遠鏢局雖然不在了,但是以前的關係都留下了,打聽一個人還是能做到的。
江清越笑著頜首。
案子終於有了希望,林哲遠很是高興,想了想,他又道:「今晚我和你說的話,清越,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頓了頓,他有些黯然地說道:「威遠鏢局,除了秀兒,就只剩下我們倆了,我希望,你能夠過得好。」
江清越在心裡暗嘆了一口氣,對上他關切的目光,眼神複雜。
以前林哲遠就是這個樣子,總是操心著鏢局裡的大小事情,出鏢的時候,更是身先士卒,他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大師兄,他是真的把她當作兄弟來看的,所以才會跟他說這些話。
自從師父死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過她了,不,或者說,就算師父在世的時候,他們師徒二人也沒有過這樣溫情的時刻,師父只會盯著她練武。
江清越心裡有些愧疚,「大師兄,如果,如果我說,威遠鏢局被滅門,是因為……因為我的身世,你會不會怪我?」
林哲遠怔了一下,然後失笑:「我當什麼事……清越,你總以為是你牽連了威遠鏢局,可是為何,我卻覺得,是威遠鏢局牽連了你呢?也許沒有威遠鏢局,你現在也不用如此辛苦的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了,或許你從小就生在父母的身邊,得到百般的寵愛呢?」
江清越卻是狠狠地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從這方面考慮過,但是林哲遠的話,卻給了她當頭棒喝。
林哲遠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希望,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不要怪我,不要怪師父。」
林哲遠說完,便轉身離開。
江清越眉頭微蹙,如果說,威遠鏢局,或者說陳赫武是害她骨肉分離的人,那麼現在又被滅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陳赫武只是一把刀,他的背後還有別人在主使整件事,現在那人知道她找來了,找到了威遠鏢局,所以害怕了,直接滅口!
周睿安曾經說過,能一次性發動這麼多高手,把威遠鏢局一夜滅門的人,定是非富即貴,這種能力,錦衣衛能做到,但並不是錦衣衛,她想到了今天陳秀兒看到寧陽公主身邊侍衛時的反應,她的眼神頓時一凝。
宮裡。
她的身世竟與宮中有關?!
江清越想到這,心跳如鼓,她再也按捺不住,轉身出了門,她要再去威遠鏢局!
自從發生了命案之後,威遠鏢局便已經被查封了,除了官府之外,外人不能出入,不過封條攔不住江清越。
江清越從牆上翻身而過,輕輕地落在了院子裡,她直奔著陳赫武的房間而去。
雖然陳秀兒身上發現了襁褓,但是江清越還不放心,她想著,陳赫武也許會留下別的東西。
陳赫武一定跟幕後之人有過聯繫,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不可能這個時候才要殺陳赫武滅口,這一點從威遠鏢局飛速發展上已經證實了,是有人在支持著威遠鏢局,所以威遠鏢局才能在短時間成為第一鏢局。
陳赫武的房間已經被清理過了,看不到案發時狼藉,可空氣里似乎還若隱若現瀰漫著一股死亡的味道,斑駁的牆面上還殘留著血跡,銀色的月光照耀進來,透出了一股陰森冷意。
江清越這一次更為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整個房間,連牆壁和地板都沒有放過,甚至還把床推開,都沒有異常發現。
江清越叉著腰,一臉困惑地站在房間裡,心裡飛快地運轉著,不在江赫武的房間,因為江赫武知道,一旦他出事了,他的房間一定會被仔細的檢查,並不安全,所以他乾脆就不放在自己的房間裡。
那會放在哪裡呢?
江清越走出了陳赫武的房間裡,然後一間一間房子裡走過去。
如果陳赫武真的留下了什麼東西,他不放心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那麼也一定會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江清越打量著整個宅子,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練武場。
練功房是鏢局裡誰都能進去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停留時間最長、並且任何人出現在這裡都不會奇怪的地方。
陳赫武出現在這裡不會覺得奇怪,而且還可以頻繁出入,更重要的是,練功房雖然出入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來這裡都是為了練武,絕對不會有人懷疑這裡會有什麼。
江清越直接向練功房走去。
練功房很大,牆壁的四周都鑲嵌著燭台,這是為了防止外人偷藝才建的,裡面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一些兵器。
在這個房間裡,不起眼,又不會被人經常碰到的東西……她的目光一瞬間便落在了燭台上。
一共有十六個燭台,江清越運氣不錯,當她找到第五關,就知道這個燭台不一樣,因為它上面有著明顯經常被人碰觸過的痕跡。
江清越逆時針方向旋轉了一下,然後就看到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暗門!
真的有!江清越心中一喜,抬步便要走進去,突然她耳朵一動,不對!裡面有人!
江清越意識到裡面有人,一柄長劍便已經向她攻了過來,她側過頭避開,一個黑衣人便從裡面闖了出來。
黑衣人的背上背著一個包裹,顯然是把裡面的東西拿走了!
黑衣人並沒有與江清越糾纏的打算,一心想逃,江清越伸手去攔,按住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回過頭一把白色的粉末鋪面而來,江清越猝不及防,吸入了大半!
江清越的身形晃了晃,她咬破舌尖,想要保持清醒,黑衣人卻已經向外走去,她上前追了兩步,眼前的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離開,最後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入了夜,周睿安在書房裡,今天寧陽公主來鬧了一通,她是知道了周睿安跟聖上的對話,明確的拒絕了婚事,寧陽公主心中不憤,跑過來質問周睿安。
周睿安知道,這是聖上故意泄露給寧陽公主知道的,聖上要維護自己慈父的形象,就只能讓周睿安去做這個壞人,讓他去拒絕寧陽公主。
周睿安對寧陽公主說了絕情的話,寧陽公主果然很是傷心,卻不肯死心,說她絕對不會放棄,然後才紅著眼睛離開。
周睿安想到寧陽公主離開的背影,便覺得無奈,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招惹到這位公主啊!
如果這要是清越該多好?不過以清越的性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說出非他不嫁的話來,她就只會跟他爭辯誰在上誰下的問題。
周睿安想到這,不禁失笑著搖頭,但嘴角的梨渦卻變得溫柔了起來。
洛北走了進來,手裡帶著一個包裹:「主子,暗影回來了,已經得手了。」
周睿安淡淡地應了一聲:「放在那兒吧。」
洛北卻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周睿安一眼,遲疑著說道:「只是暗影離開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江清越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洛北便繼續說道:「暗影撤退的時候碰到了江公子。」
「他們交手了?清越怎麼樣?」周睿安沉聲問道。
洛北心裡暗道,身邊的人,誰不知道你對江公子多寶貝啊?還敢傷她?再說,就江公子那強悍的武功,還有人能傷得了他?
洛北語氣歡快地回道:「主子放心!江公子豈是一般人?江公子武功高強,暗影怎麼可能傷到她?」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暗影想要離開,江公子攔著,所以暗影為了脫身,就,就用了迷藥。」
周睿安神色變了變,最後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洛北心裡鬆了一口氣,暗影總算是度過這一關了,唉,以後這些人再出去辦事的時候,可得打聽清楚了,問問江公子今日出沒出門,免得又碰上了,到時候,打也打不得的。
「竟這麼快就發現了,不愧是清越。」周睿安彎起了唇角,很是愉悅地說了一句。
洛北撇了撇嘴,可不是嘛,否則怎麼能入得了主子的眼?不過不愧是江清越,到現在都沒看上他們家主子。
周睿安拿起暗影帶回來的包裹,隨手打開,裡面都是一些信件,應該就是陳赫武與幕後之人聯繫時寫的信件。
奇怪了,當初陳赫武讓陳秀兒逃走,身上給她帶了半片襁褓,卻沒有一封信,若是能透露出幕後之人的消息,也許幕後之人會投鼠忌器。
周睿安心裡的疑惑一閃而逝,旋即,他便打開了信件。
江清越醒來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她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然後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
她心裡有些懊惱,自己還是大意了,卻讓黑衣人帶走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江清越沒有離開,不死心地又進了密室里,不過黑衣人已經來過了一次,怎麼可能會給她留下東西?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江清越氣得!直接一掌把桌子給擊碎了。
好不容易發現了暗室,最後卻無功而返,江清越無奈地往回走。
日頭已經升起來了,百姓們都出來開始了一天的營生,今天的大街上似乎格外的熱鬧一些,百姓們都在談論著些什麼。
江清越揉了揉發疼的額角,豎起耳聽去。
「聽說韃子為了以示和談的誠意,打算派他們的皇子來京城哪!」
「真的假的?韃子不一向都是態度蠻橫,會和談都不容易了,居然還會派皇子來?」
「當然是真的!聽說今天上朝的時候,聖上和諸位大人們就在討論如何迎接韃子皇子呢!必須要彰顯我大靖的氣度來,那還能有假?」
「對對,我也聽說了,我小舅子的表哥的二嫂娘家兄弟,就是在禮部尚書府上當差,尚書大人現在就忙著迎接韃子皇子哪!」
江清越聞言,不禁神色一變,韃靼要派皇子來?她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拓跋剛那張臉出來。
江清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急忙把此人的臉甩出腦海去,那可不是多美好的記憶。
江清越回到家,林哲遠已經急的不行了,正要出門找她呢。
「清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去哪了?我都去隔壁找你去了!世子爺都說你沒來,都要急死我了!」林哲遠焦急地說道。
江清越心中一暖,師父去世了,還是有人再牽掛擔心她呢。
「我沒事,就是出去轉了轉,怎麼了?」江清越並沒有說出在在練功房裡的發現,她並沒有找到線索,不想讓林哲遠失望。
林哲遠拽著江清越就往裡走:「快快快,秀兒一早是沒見到你,就開始鬧起來了,連早飯都沒吃。」
江清越:「!!!」合著是等著她回來哄孩子?
江清越根本就沒哄,陳秀兒一看到她便露出了笑臉,急忙跑了過來,依賴地拽住了江清越的優秀,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好不可憐。
「清越,清越。」她迭聲叫著。
林哲遠:「……」
江清越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陳秀兒拉著江清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撒嬌道:「餓。」
江清越便溫聲道:「好,我帶你去吃飯,我餵你吃好不好?」
陳秀兒眼睛一亮,立刻連連點頭,一張秀麗的小臉都亮了起來。
林哲遠木著一張臉:「江清越,我提醒你要講義氣,朋友妻不可欺!!!」
江清越自是知道她跟陳秀兒不可能有什麼,只是難得看到林哲遠如此孩子氣的表情,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江清越一臉無辜:「那要不,大師兄,你來哄?」
陳秀兒立刻挽住了江清越的手臂,態度非常的明顯。
林哲遠那個心酸,以前陳秀兒也是跟在他身邊喊大師兄的!哼!
江清越一邊餵陳秀兒吃飯,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剛才去隔壁找我了?」
「是啊,」林哲遠心裡還憋著氣,點了點頭:「秀兒見不到你,急得很,我就去隔壁找你了。」
江清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專心地餵著陳秀兒吃飯。
吃過飯,江清越才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韃子要派人來和親了,而且這次還派了一個皇子來,我估摸著,這麼一來,威遠鏢局的案子怕是要放一放了。」
畢竟是韃靼的皇子,如何迎接招待是頭等大事,總不能失了大靖的顏面吧?任何時候,外國邦交都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如此重要的時刻,威遠鏢局的案子肯定會壓後的,就算要查也要等韃靼皇子走了再說。
只是這麼一耽擱,估計就要好幾個月。
「什麼?」林哲遠眉頭立刻蹙了起來,「我一會就去找沈燕娘,朝廷不查,我自己來查!」
江清越點了點頭,「不知道世子爺知不知道這事,我們先跟他去說一聲。」
兩人去了隔壁,周睿安當然知道了,他可是錦衣衛的統領呢,雖然現在停職吧,但是他的消息渠道還是比別人多。
而且周睿安知道的還比他們多得多。
「你們可知,這次前來和談的皇子是誰?」周睿安看著兩人問道。
這話還用猜麼?周睿安這麼問,基本上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因為他們只認識韃靼一個皇子啊。
「拓跋剛。」
「拓跋剛。」
江清越和林哲遠異口同聲地說道。
周睿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不錯,正是他!」頓了頓,他別有深意:「拓跋剛這次,怕是要來者不善。」
林哲遠和江清越並沒有在意這個,反正是朝廷大事,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接觸不到。
林哲遠把沈燕娘的事告訴了周睿安,周睿安隱隱地蹙了蹙眉頭,看了江清越一眼:「這人似敵似友,動向不明,對你倒是好。」說到最後,語氣還帶著幾分的酸味。
江清越裝傻地說了一句:「……不打不相識。」
周睿安斜睨了她一眼,最後妥協似的說道:「罷了,找就找吧,不過說清楚,如果她要你對怎麼樣,或者提出什麼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
林哲遠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哲遠拉著江清越就向外走,江清越卻是回過頭看了周睿安一眼。
從進門到現在,周睿安都沒有問過她昨晚去了哪裡,讓她更在意的,是林哲遠已經找過周睿安,說過她昨晚不在,以周睿安對她的在意,根本不可能會連問都不問,今日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是不是說明,他知道她去了哪裡,知道她是安全的?那麼昨天見到的那個黑衣人,可是與周睿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