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2024-08-15 17:55:00
作者: 柴托夫司機
同治十二年,何晏率軍平定百濟,戰事尚未平定,又遇契丹叛亂。於是裴宥分兵助契丹平叛,之後契丹向昱朝稱臣納貢,成為藩屬。
如今何晏已是封無可封的邢國公,恰逢長寧公主及笄,故李稷下詔封何晏的次子為駙馬都衛,迎娶長寧公主。
同治十四年,長寧公主順利誕下一子,帝後也當上了外祖。
看著七歲的李弘,萇離只覺得自己這個外祖母當得著實是突然。
李稷安慰她道:「我小叔與我三哥前後就差三天,你習慣就好。」
「十郎家人丁興旺。」
「你現在也是我們家的。」李稷面色不善地提醒道。
同年末,裴宥攻下安南,自此昱朝再無邊患。裴宥因此被加封為聞喜公,出任雍州刺史。因為恰逢阿渃誕育她與裴宥的第六個孩子,李稷已經給了不少賞賜,故而這次給裴宥的封賞不過是皆按舊例。
李稷也因此找了回樂子,當然此事是需要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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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舊例,裴宥可以得賜六名美人,鑑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肅庸就長了個心眼,在李稷面前提醒一句。「陛下,給裴大人的美人,要不還是算了?」
這不提醒還好,一提醒倒讓李稷來了脾氣。前陣子萇離去探望阿渃,他得空去接人的時候順道在裴宥府上用了晚膳,席間人家兒女繞膝,夫妻和睦的場面看得李稷心裡很不是滋味。
「算什麼算?不能算!」
見四下無人,肅庸覺得自己還是得努力一下。「陛下,說起來您與裴大人也算是連襟,您這是何必呢?再說了,皇后陛下不高興,您也不順心啊。」
「放肆!」李稷對他怒目而視。「朕是個妻管嚴嗎?!」
「不是,不是,您當然不是。」肅庸陪著笑退了出來,心道:聖人,看來您是安生日子過膩了。
三日之後,午睡起來的萇離就得到消息。
「夫人,裴大人已在紫宸殿外跪了一個時辰了。」采葛道。
「裴宥才得勝歸來,這就把聖人得罪了?」萇離有些詫異。
「倒也不是裴大人得罪了聖人。而是因為裴夫人說,裴大人和聖人賞賜的美人,府里只能留一樣。」采葛解釋道:「聖人賞賜的美人,裴大人怎能拒之門外,故而只能先讓美人進門,他自己前來請求聖人收回成命。可聖人不准,所以裴大人就在紫宸殿外跪著了。」
「把肅庸給我叫來。」萇離面沉似水。
肅庸知道這個黑鍋自己絕不能背,於是到了萇離面前,他就大喊冤枉。「請夫人明查,奴婢曾提醒過聖人,把賞賜裴大人的美人給免了的。」
「李十郎果然是安生日子過膩了。」萇離冷笑一聲道:「桑梓,把我批完的那些奏摺帶上。咱們去紫宸殿。」
「是。」發覺自己內心居然有一絲莫名的興奮,桑梓有些過意不去。
萇離遠遠就見在紫宸殿前跪著的裴宥,示意其他人止步後,她獨自上前行至裴宥身側。「估計周相現在應該高興得很,終於有人能在懼內一事上蓋過他的威名了。」
「臣見過皇后陛下。」裴宥一臉正色的叩首行禮。「以臣的身手,也沒有不懼內的底氣。」
「怎麼?阿渃還跟你動過手?」萇離頓時來了興致。
「那倒沒有,阿渃說她不屑於跟臣這種三腳貓動手。」裴宥淡定到仿佛不是在說他自己一般。
「眼下這餿主意,是你們誰出的?」萇離也很淡定。「我要聽實話。」
「這樣的事情,您當然有辦法,可阿渃不願為著此事就求到您面前。於您而言的確不是大事,可此事有一就有二,以後指不定會有多少人求到您面前呢。如此毀了您的清靜不說,聖人那裡您是要難做的。」
裴宥最後一句說得隱晦,可萇離聽得明白,他其實是想說,無人能招架得住李稷作妖。
「眼下我已經知曉。我難不難做倒是其次,可有些人沒事找事的毛病需改一改了。」說完,萇離就拾階而上。
看到有人心情不好,李稷的心情就十分得好。
就見萇離勉強行過一禮後,從桑梓手中接過一沓奏摺,幾乎是摔在李稷面前。
除了郭喬以外,其餘人等不僅無心看戲,更是膽戰心驚。
「誰又惹著你了?」李稷笑嘻嘻地道。
萇離絕口不提裴宥跪於殿外之事,卻道:「近來國事順遂,陛下很有閒情逸緻,故而妾以為適時該為陛下充裕後宮了,畢竟宮中多年不添新人,又有公主下嫁,宮中難免冷清了些。」
昭獻皇后果然並非凡品,眾人是驚得目瞪口呆。
「你……」李稷沒想到這婆娘上來就是這句,自己一時竟無話可說。
「眾卿以為如何?」萇離輕飄飄問道。
殿內鴉雀無聲,這讓人如何回答?!這二位是他們能得罪的?
有過慘痛經歷的裴相用眼神向郭喬求助,後者用眼神向他示意,裴相立刻會意直接暈倒在地,其餘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等宮人上前就向帝後告退,然後七手八腳合力將裴相抬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肅庸是瞠目結舌。
「近來御膳房的菜是太咸嗎?」萇離直視李稷。
「奴婢這就去御膳房看看,廚子們是不是放多了鹽。」肅庸知道這是自己脫離苦海的唯一機會,說完立刻就沒了人影。
其他人也明白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於是,頃刻之間紫宸殿內只留下帝後二人。
「你每日跟我一同用膳,你都不覺得咸,我怎麼會覺得咸?」李稷大喇喇地道。
萇離眯起眼睛。「既然十郎不是鹽吃多,那就是近來諸事順遂,讓你覺得生活無趣,所以想要找些樂子是吧?」
「休要胡言,有你在,我怎會覺得無趣。」李稷以手支頤,神情自若。
「十郎既然如此說,那我一定讓十郎的日子過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萇離冷笑道。
「所以你就張羅給我塞女人?」
「那是自然,不然還有什麼辦法讓十郎好好過安生日子呢?」
看著萇離的神情,李稷顯然不似方才那般滿不在乎。「看你這話說的,此事辦法多得很,何必用這招呢?」
「李十郎!」萇離終於開始發火。「想找樂子你大可直說,我一定讓你樂不思蜀!」
「你這是讓我樂不思蜀嗎?!你這是讓我沉迷美色,有損我身體康健不說,還讓我耽於國事!」李稷知道這婆娘若是來了脾氣,那自己再隨心所欲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身體好不好,我最清楚不過,十郎這就是杞人憂天了。至於耽誤國事,那更是無從說起。十郎放心,從今日起你只管尋歡作樂,夜夜笙歌,國事有我看著,定然出不了什麼亂子。若是哪日你覺得膩味了,我再給你想個新花樣,包你滿意。」
夫妻多年,李稷知道這婆娘想出來的新花樣,自己還真不一定招架得住。「這個就大可不必了。你知道的,女人多了我嫌煩。」
「你嫌旁人煩,那我就消停了,如此甚好。」萇離揚聲道:「桑梓,傳我的意思,讓各家舉薦賢良淑德的適齡女子入宮。」
這婆娘居然來真的?!李稷的眼睛都直了。
見門外無人應聲,萇離催促道:「快去!」
桑梓知道躲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許去!給朕回來!」
任誰都聽得出,聖人不淡定了。
正在桑梓猶豫之際,萇離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去,我就找不到人去傳話了嗎?」
桑梓無奈,只得轉身離去。
殿內,萇離一臉正色道:「陛下,看顧後宮是妾職責所在,您攔著妾做好分內之事,實在是有失體統。」
「你……你……」李稷覺得自己罵人的詞還是學得太少。「你敢給老子塞女人,老子就不回來了!」
「你愛回來不回來。」萇離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李稷的怒吼。「你這婆娘給老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