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2024-08-15 17:50:35
作者: 柴托夫司機
青絲終於結好,李稷將它鄭重放於綰綰掌心。「好生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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萇離怔怔看著由青絲系成的同心結,心中霎時泛起絲絲甜蜜,可那將要滿溢出的幸福還是無法撫慰心中的哀慟。死局已開,即便自己想要回頭也已無法回頭了,更何況她從未想過回頭。
一滴淚珠落於青絲之上,李稷著實被這滴淚給嚇到了,忙捧起萇離的臉蛋,吻去她面上淚水的同時柔聲安慰道:「白日送嫁的時候沒哭,這會怎麼就哭了?」
有太多的話是不能對李稷說的,至少此時不能,這樣的想法使萇離哭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甚至是嚎啕大哭。這是李稷完全沒有應對過的局面,他從未想過綰綰還能這麼哭。「那個……你若是不喜歡,那就給我收著吧。」說著就要從萇離手中拿回青絲,可惜他並未得手。
「誰說我不喜歡了。」萇離猛然握緊青絲,已然是泣不成聲。
「既然喜歡,那你為何如此啊?」李稷真的是一頭霧水。
「不許問!」萇離只把腦袋埋在李稷胸膛上。
「不問,不問。」眼前情形李稷只得告饒,看著懷中人哭得毫無形象可言,他的嘴角卻噙著笑。這才對嘛,本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何必學人家的矜持。把這淚人抱上床榻後,她仍是哭泣不止,李稷倒也不勸,輕拍著她的背脊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哭個夠。
次日天還未亮時,李稷便要起身上朝,將欲起身,忽覺襟口一緊,低頭看去,那雙並不細膩潤滑的纖細小手正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不放。想起昨夜她是哭著入睡的,此時她睡得很沉,想必是昨日累了,李稷不由心頭一軟。躡手躡腳地起身,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走過兩道幔帳後,李稷才喚來肅庸,壓低聲音道:「告訴外朝朕今日感染風寒,身體不適,停朝一日。」
知曉幔帳後面還睡著一人,肅庸未敢多言,旋即轉身出去傳召。鑑於李稷登基以來的良好表現,外朝無人懷疑他這次風寒有假,就是對一向生龍活虎的聖人在盛夏時節感染風寒納罕不已。
李稷再度回到床榻上後,就一直撐臥在萇離身側,含笑看著她的睡顏。也就不到兩刻鐘後,萇離也悠悠醒來,睜眼對上的便是李稷含情脈脈的目光。「這個時候十郎不是應……」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李稷已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休要煞風景。」
「可……」
「可什麼可?若是沒睡醒就接著睡,若是睡醒了,咱們就做些別的。」說話間李稷的大掌已然不規矩起來。
「你還能不能再寡廉鮮恥些?!」
「既然綰綰都這麼說了,我對你自是有求必應的。」
看著李稷的無恥笑容,萇離又想起昨夜之事就愈發惱火,正欲再言,吻就如疾風驟雨般落下……
當萇離渾渾噩噩又要睡過去的時候,李稷在她耳邊道:「聽說昨日你往府里弄了一個男人。」
「十郎既然都知道了,那還有什麼可問的?我又不是給自己弄了個男寵。」耳邊癢得令人厭煩,萇離本欲抬手推開李稷,不曾想反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含笑在纖纖玉手上落下一吻後,李稷笑道:「那你是不是把人家好生養在府里了?如此我還不能問兩句了?」
「不能,我又不是把人弄到宮裡了。」萇離翻了個身,鑽入李稷懷中,嘀嘀咕咕道:「也不知當日是誰說,我可以養男寵來著。」
在萇離肩頭留下一枚齒痕後,李稷恨恨地道:「連我,你都應付不了,你還想著男寵?」
這下萇離被咬清醒了,立刻反唇相譏。「既然陛下欲求不滿,就勿要冷落了後宮,臣可不像您一般小肚雞腸。」
頃刻間,萇離又被某人壓在了身下。因為前番歡愛,她還是周身不著寸縷,如此這般倒是十分方便李稷行事,嘴上還咬牙切齒地道:「如愛卿所說,朕欲求不滿正急火攻心,來不及去尋旁人。」
萇離很快就徹底失了清明。只有與李稷的抵死纏綿才能撫慰內心的無盡哀傷,所以萇離猶如那日服了阿芙蓉一般,無所顧忌地陷入瘋狂。
於男歡女愛上,這般毫無顧忌正是李稷所喜。眼下是心愛之人心甘情願地同他一起肆無忌憚,李稷自是受用無比,故而停朝的這一日,二人就未曾踏出過延英殿一步。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午後有個小人出現在延英殿外。按照昨日父皇所說,今日娘娘可以帶自己去騎馬,所以長寧公主如約前來。
殿內的動靜聽得一眾大人面紅耳赤,對於長寧一個孩子而言她只關心娘娘什麼時候可以帶她出去玩。肅庸今日不當值,所以攔長寧公主於殿外的人是采葛。現下人是攔住了,可采葛還是頭大如斗。一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公主解釋現在沒人能進去通傳公主求見;二來,公主已經問了三遍殿內這是什麼動靜,父皇在裡面做什麼。對於這個問題,采葛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最終力挽狂瀾之人是桑梓,跟在萇離身邊多年,信口開河的本事桑梓多少學了一些。「啟稟公主,娘娘今早又惹怒了聖人,以至於龍顏大怒,到現在氣還沒消,娘娘正在裡面受罰呢。」
此言一出,數道驚愕目光齊刷刷聚在桑梓身上。
桑梓目不斜視地道:「若采葛姑姑有更好的說辭,就請您賜教。」
采葛當然沒有更好的說辭只能硬著頭皮道:「正是如此,聖人可是發作了不小的脾氣,要不公主待聖人息怒了再進去?」
聽到父皇又發火了,長寧公主根本無需他人多言,立刻就跑沒影了。
這時桑梓再度開口。「請姑姑放心,奴婢稍後就去向聖人請罪。」
采葛滿頭的冷汗。「不……不必了。聖人會不會為了此事而罰你還兩說,夫人肯定會為你求情的,況且此事說出來更尷尬。」
於是乎這樣一件能讓萇離羞憤至死的事情就被輕而易舉地掩了過去。
然而在這之後還是發生了令眾人始料未及之事。肅庸等御前之人都知曉,雖然聖人在此事上素來放肆,但在次數上還是很有節制的,當然之前有段時日除外,但眼下的聖人可謂是判若兩人。
雖然那日之後李稷如常去紫宸殿處理政務,就好像他昨日真的只是偶感風寒而已。但回到延英殿後,二人依然毫不收斂,好在李稷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雖是夜夜笙歌,倒不會通宵達旦地放縱。
肅庸等人看得是心驚膽戰,聖人就算放縱自己,也得顧忌著萇離的身體吧?可這是那日放縱後,李稷讓葉含英與孫永清為萇離診脈之後發生之事。這讓肅庸等人想要規勸都無從開口。
轉眼間就到了阿渃歸寧的時候,晨起李稷如常去處理政務,中間抽空過來陪萇離迎阿渃歸寧,萇離堅持起身送他出門。
看著萇離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李稷心疼之餘不免好笑。「離阿渃入宮還早,你再睡一覺就是。」
「好。」萇離哈欠連天地給他系上白玉腰帶。
伸手抬起萇離的下巴,打量了半晌後,李稷笑道:「看你氣色不錯,可見葉含英與孫永清那日並非妄言。」
「閉嘴!」萇離瞬時面紅耳赤,為何能有采陽補陰這種謬論!而且采陽補陰與縱慾過度還是有區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