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折磨

  「這不可能！」我大叫：「我絕不會放棄歐陽姐妹！」

  

  小野雞面無表情，依舊在擺弄手裡的銀槍：「你怎麼知道她們現在還活著？」

  我聞言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頭暈目眩，這其實是我最怕的一種情況，我只是在潛意識裡欺騙自己她們現在平安無恙。

  小野雞可能怕我受的刺激不夠，幽幽道：「如果是我要報仇，絕不會只殺你一個。」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尤其是眼下受了巨大的刺激，我冷冷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到底幫不幫我，給我句準話。」

  小野雞斜睨了我一眼，表情冷漠：「我沒興趣蹚這渾水，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幫你去救人。」

  我真有些急了，咬著牙說：「你不是要找神聖天使麼，我已經有了那名殺手的線索，你幫我救回歐陽姐妹，我就把那殺手的線索告訴你！」

  「你說什麼？」

  小野雞聞言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一個箭步就衝到我面前，冰冷槍口死死抵在我下巴上，厲喝：「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幾個月前。」我冷笑：「你要是殺我，我保證你永遠無法找回神聖天使。」

  小野雞眨了眨眼睛：「你威脅我？」

  「你就當是吧。」我狠狠咬牙，我實在沒辦法了，官方途徑走不通，只能在她這碰碰運氣。說實話，只要能救回歐陽姐妹，至於結果會是怎樣已經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了。

  小野雞突地一笑，將銀槍收回：「若不是你三番兩次救我，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說實話。」

  我一聽有戲，心中一松，正待說話。眼前忽然白光一閃，我被某種重物砸中，頭破血流的跌倒在地。

  小野雞用手帕擦拭掉槍托上的血跡，冷然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要是再敢威脅我，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我捂著不停流血的額頭，不怒反喜：「你答應了！？」

  南陵公園。

  我趕到南陵公園時正是凌晨，除了街邊的路燈，公園裡連個鬼影子也見不著。

  我左右張望，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話。

  月亮把街頭地點選擇在這個只有一個出入口的公園，顯然是沒想活著出去。

  等待了幾分鐘，這時我就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的小樹林裡傳出：「這裡。」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去，一見來人我不由愣住了，竟然是常冬！

  關雪啊關雪，你究竟隱瞞了我多少事？你不是說那次雷霆行動，只有月亮和幾條小雜魚跑了麼，常冬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也不屬於雜魚啊，他跟陸雄奇走的那麼近，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了吧？

  「常冬，怎麼是你？」我低呼。

  常冬沒回話，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只是淡漠的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跟上。

  走過一條羊腸小路，我們來到一片被人工樹林環繞的竹屋外頭，屋子裡閃爍著燈光。

  「月亮姐，人帶來了。」常冬朝屋裡喊了聲。

  大門吱嘎一聲打開。

  走進木屋，我一眼就瞧見了蜷縮在角落的歐陽姐妹，兩個女人手腳都被捆住，嘴裡也被塞了什麼東西，看到我出現都緊張的嗚嗚亂叫起來。

  「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鬆了口氣，懸在喉嚨眼裡的大石算是穩穩落地了。

  月亮正坐在床上，姿勢很隨意，右手輕輕拍打著槍身。

  我張開雙臂讓常冬搜身同時對月亮說：「放了她們，她們是無辜的，什麼也不知道，出賣你的人是我，要殺要剮隨便你。」

  月亮冷笑：「你覺得自己今天從這間屋裡活著走出去的機率有多少？」

  我懶得跟她廢話，「少說廢話，先把人放了。」

  說話間，常冬不知從哪取來一副手銬，示意我坐在椅子上，然後將我的手反鎖在腰後，被人這樣控制，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脫不了，只能任人魚肉。

  「月亮姐，好了。」常冬退到一旁。

  月亮笑著站起來，來到我面前，看似清純的臉孔驟然變的扭曲起來，仿佛化身為地獄惡魔。

  人死屌朝天，不死萬萬年。

  反正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我也豁出去了，就嘲笑她：「喂，你不是要玩扇巴掌這種幼稚的懲罰遊戲吧？」

  「真聰明，你猜對了。」

  月亮咯咯一笑，右手從褲兜里摸出一個上頭滿是恐怖尖刺的特製手指虎，毫無徵兆，對準我的肚子就是一拳轟了過來。

  如果說一般手指虎屬於管制刀具，威力跟小錘子差不多，那麼月亮戴著的這個就相當於小匕首，想想看，四柄匕首同時扎在肚子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腦袋裡嗡的一聲，根本說不出話來，然後我就感覺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仿佛內臟都被刺穿了。

  我摔倒在地，目光看向角落裡的歐陽姐妹，她們連眼睛都哭腫了，發出一連串的嗚咽聲。

  月亮是鐵了心不給我喘息機會，一把扯住我的頭髮，冷酷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幹脆的死掉，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

  小野雞！

  你他媽的到底來不來，再不來老子真要歸位了。

  我疼的直哆嗦，心裡一通狂罵。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叫了幫手？」

  什麼？

  我心都涼了！

  月亮好像能看穿我的內心世界，戲謔的一笑：「蘇肅，說實話，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只當你是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卻沒想到，你不僅是警方派來的臥底，還跟殺手組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這都沒有用，如果不出意外，黃泉夜姬現在怕是已經被殺了。」

  「你認識黃泉夜姬？」

  隨著最後一絲希望之火熄滅，我被一種名叫絕望的情緒籠罩。

  月亮粗蠻地將我從地上扶起，拔出一柄錚亮匕首，一邊拍打我的臉，一邊殘忍笑道：「黃泉夜姬，黃泉組織頂級殺手，殺手圈的人又有誰不認識她。反正你都是將死之人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前段時間，將她打成重傷的正是我的同門師兄弟，這樣的解釋你應該明白了吧。」

  原來月亮並不只是單純的毒販那麼簡單，背後還與國際殺手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之所以能三番兩次躲過警察的追捕，是他們在暗中幫你吧。」我深吸了口氣。

  回應我的是衣服被匕首割開的撕啦聲。

  得益於月亮的幫助，我看清了自己肚皮上的那幾個血窟窿，鮮血將褲子染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