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私活

  第二天一下班，我就帶著胖虎他們七個前往羅天虎所在的『糜爛小街』。

  糜爛小街原名米蘭街，因為近幾年街上出了許多的燒烤攤，美容院，洗腳房，故而又被人戲稱為糜爛小街，只要花一千塊錢就能在這享受一夜帝王般的生活。

  「你們找誰？」

  

  剛來到美容院門口，一名身型魁梧的年輕人就把我們攔住了，我笑道：「我找羅天虎，虎哥。」

  那年輕人打量了我一眼，「你哪位？」

  我把名片遞了過去。

  「你們等會吧。」

  說完年輕人就轉身進去了，不一會，一個穿著煙囪褲，上身紋著雙虎下山的男人出來了，身後跟著十幾個小弟。

  「哈！大富豪蘇哥！大名如雷灌耳啊，快請進。」

  羅天虎大笑著跟我握了握手，將我們迎進去。

  從外面看，這間美容院門臉小的可憐，可一走進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分出了好幾個隔間，辦公室足有二百多平方，不少衣著清涼的女孩坐在化妝椅上朝我們媚笑，坐姿風騷，連內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蘇哥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羅天虎給我扔了支香菸。

  我笑道：「久聞虎哥大名，早就想來拜訪了，只是一直沒抽出時間，小弟在這跟你道歉了。」

  羅天虎哈哈大笑，問道：「蘇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吧？對了，封哥現在好嗎？」

  「封哥很好，多謝關心。」我敷衍了兩句便直入主題：「事情是這樣的，虎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胡平的人？」

  「胡平，我當然認識，他是我兄弟，他咋啦？」羅天虎道。

  嘖嘖！

  我在心裡暗罵，欠『兄弟』錢不還，還把『兄弟』的腿打斷，羅天虎啊羅天虎，虧你還好意思舔著臉說『兄弟』這個詞兒。

  「胡平委託我向虎哥你索要那一百萬的欠款。」我開門見山。

  羅天虎哦了聲，笑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你蘇哥出面了，我不管怎麼樣也得賣你個面子，嗯，我確實欠了胡平一百萬，小馬，猴子，去把錢拿來。」

  「知道了，老大。」

  兩個年輕混混轉身離去，回來的時候他們帶來一個皮箱，打開後，裡面是碼放整齊的百元大鈔。

  羅天虎這麼好說話？

  我心裡正疑惑著，羅天虎開口了：「錢在這，能不能麻煩蘇哥把欠條給我。」

  好吧。

  這才是正常的劇情展開。

  我笑了：「虎哥，你耍我呢。」

  羅天虎哎道：「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耍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道上規矩嘛，沒有欠條，我怎麼還錢？」

  「你他媽的把欠條撕了，你讓我們去哪找？」說話的這個叫軍仔，第一次跟我出來做私活。

  羅天虎一臉戲謔：「噢，原來沒有欠條啊，那還說個屌？」

  「你……」

  我抬手，制止軍仔。

  羅天虎翹著腿，得意洋洋用家鄉話對手下那個叫小馬的道：「臭保安學人當老大，真他媽以為自己是一號人物了，不過是封邪手下一條狗而已，哈哈....」

  「哈哈...說的是呢，人家是狐假虎威，他這是狗仗人勢。」屋中人都在笑。

  我撓了撓頭髮起身，「不好意思啊虎哥，打擾了。」

  「慢走哈，有空來糜爛小街玩，我給你們打八折啊。」羅天虎大笑。

  我轉身，然後再轉身，猛地一腳揣在羅天虎臉上，他毫無防備被我直接踹翻了過去。

  「折你媽個雞，給我打！」

  我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踩著玻璃桌一躍而起，右腳狠狠踩在羅天虎肚子上，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堆穢物。

  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我出手很有分寸，如果這一腳用的全力，再加上我下墜的力量羅天虎必死無疑。

  我一把拽住他的頭髮，右手掏出匕首抵在他咽喉上喊道：「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打做一片的眾人停了下來，都直勾勾盯著我。

  羅天虎害怕了，哆哆嗦嗦求饒道：「蘇，蘇哥，有話好好說。」

  胖虎過來擼起袖子對準羅天虎那張老臉就是幾個大耳刮子，邊抽邊問：「誰他媽，是狗仗人勢？誰他媽，是狐假虎威？你再說一遍給老子聽聽？」

  一臉抽了十幾下，羅天虎鼻青臉腫，嘴角溢血，哀求道：「我，是我，我狗仗人勢，我，我狐假虎威，別，別別打了，錢在桌上，你們，拿走就是了。」

  我笑罵，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拿你媽個雞啊拿，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你要是不親自把錢送到老黑菸酒，你這生意就不要做了，嘎你娘幾貝，以為老子聽不懂你的大客話？」

  「一定，一定一定送到。」羅天虎哆哆嗦嗦道。

  「瞧瞧，天虎幫，老大，黑社會嘞。」我戲謔。

  「去你娘的蛋吧！」

  我們所有人都比劃中指，大笑著出了美容院，坐在兩側那些美女人看我們的眼神各種敬畏，各種仰慕。

  第二天，羅天虎果然信守承諾把一百萬送到了老黑菸酒，我們總共八個人，我獨拿三萬，剩下的每人一萬。

  並非我貪心要多拿錢，這是做私活的規矩，吹哨攏人的拿大頭。

  軍仔拿到錢各種興奮，都不知道怎麼顯擺了，吆喝著晚上要找幾個小妹爽一爽，讓我們好一陣嘲笑，把錢花在找小姐上，還不如正兒八經談個戀愛。

  軍仔湊過來說：「老大，干私活來錢可比工資高多了，啥時候再帶兄弟們去做啊？」

  我給了他腦袋一下：「你傻啊，你以為次次遇到的都是羅天虎這種靠女人上位的水貨？要是遇到硬茬子，住院都算是輕的。」

  胖虎蘸著口水數錢，嘿嘿樂道：「軍仔，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以前南陵有個叫龍哥的退伍特種兵，用一隻手就能吊打咱們老大，他靠接私活為生。」

  「然後呢？」軍仔問。

  「死了。」胖虎舔了舔嘴唇。

  軍仔悚然看向我。

  我點頭：「不要迫不得已千萬別去接私活，小心哪天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龍哥的案子到現在都還沒破呢。」

  軍仔忙不迭點頭，興奮的表情也變成了恐懼，我估摸這小子今晚應該沒膽再去找小姐HAPP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