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噩耗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病房悠悠醒來，我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右手，整條右臂都被打了一層厚厚的石膏，右手沒有任何反應，應該已經被砍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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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以後就是位傷殘人士，不由悲從心中起。

  這可是我用來吃飯，打架，摸滑鼠的右手啊。想到傷心處，我眼睛發酸，險些落下淚來。

  「我早猜到你會再進醫院，上次是酒精中毒，今天又是怎麼回事？你這人啊，真不讓人省心。」凌小楓推門進來問我，臉上還帶著笑容。

  我看到她這副模樣，差點氣的吐血：「你有沒有搞錯，還笑，我手都被人砍斷了，你有沒有同情心了。」

  凌小楓說：「神經病，什麼手斷了，不就是骨折麼，你至於這麼激動嗎？虧你還是個男人！」

  「我……」

  等等！

  什麼，骨折？

  我愣了。

  不可能吧，那明晃晃的大斧頭砍下來，竟然只是鬧了個骨折？我什麼時候練出這金剛不壞之軀了？

  我努力去感應右手，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知覺。

  如果只是骨折，我至少能感覺到右手的存在啊，可為什麼？

  我滿腦袋漿糊。

  「你幹嘛呢？」凌小楓一邊在本子上比比劃劃一邊問。

  「感應我的右手。」

  凌小楓咧嘴一笑：「別感應了，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呢，待會有你疼的時候。」

  我有些激動了，幾乎是從床上跳下來的：「小楓，你實話跟我說，我右手真沒事，真的只是骨折？」

  凌小楓白了我一眼：「廢話，我騙你幹嘛！」

  「老天爺開眼啊！！」我仰天長嘯。

  「為什麼你覺得我長的像老天爺？」

  這時門口出現一尊魁梧如人熊般的男子——王彪，跟在他身後的是瘋狗，肥熊，超人烏泱泱一大群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這幫牲口怎麼跟王彪走的這麼近！？

  難道叛變了？

  我正發愣呢，就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少年從人群里擠了出來，他手裡捧著一包東西，我定睛一看，這不正是早些時候隨手救下的那個得了小兒麻痹症的少年麼。

  我奇道：「你怎麼來了？」

  「我哥帶我來的啊。」少年指了指王彪。

  「我靠，你哥是王彪！？」

  我秒懂，嘴巴張的老大，估計能塞進去十幾枚鴨蛋。

  所有事都明了了。

  半個月前，兩個壞蛋密謀痛毆王彪的弟弟，但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陰錯陽差之下壞蛋頭子打跑了那群小壞蛋請來的『自己人』，王彪回家後聽完弟弟的講訴，暗暗將此事記在心裡……

  目光越過王彪肩膀，落在超人身上，他偷偷豎起大拇指。

  王彪道：「我王彪這個人，有仇十倍報，有恩百倍償，你救了我弟弟一次，我還你一隻手，從此兩清。不過，你千萬別以為我會善罷甘休，一山不容二虎，咱們兩個早晚還是要分出勝負的。」

  我都快興奮的哭了，一把攬住王彪弟弟的肩膀朝他嚷嚷：「還分個毛的勝負啊，你不是就要當保安隊長麼，我讓給你，我給你當副手行不行？？」

  跟一隻手相比，保安隊長算個球啊！？

  王彪：「啊？」

  我笑中帶淚，衝過去捏了捏王彪的胳膊：「彪子，啥也不說了，我請你和兄弟們喝酒。」

  王彪：「彪子？！」

  我拍拍嘴：「彪哥，彪哥行不行？你們，傻站著幹什麼，叫人啊！」

  「彪哥！」超人幾人立刻齊刷刷喊道。

  大難不死，我的心情激動到了極點，也不管王彪他們願不願意，拉著他們就走，氣的凌小楓在後面大叫：「你瘋啦，你現在不能喝酒！」

  懶得理她，出發！

  酒樓包房裡，我，王彪兄弟，瘋狗等人齊聚一堂。

  我給王彪敬酒道：「彪哥，大恩不言謝，都在酒里，小弟我先干為敬。」

  王彪可能天生面癱屬性，端起杯子喝了口說：「蘇肅，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麼，你要給我當副手？」

  我點頭：「嗯吶，男人說話，一口吐沫一顆釘，豈有反悔的道理？不過，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王彪說：「你說來聽聽。」

  「第一，你是正，我是副，但是，我的工資不能減少，該拿多少我還拿多少。」

  「可以，你繼續說。」王彪點頭。

  「第二，我這些兄弟仍然歸我調派。」

  王彪冷笑：「我的兄弟多得是，需要調派你的人麼。」

  我連連稱是，說：「第三，咱們還是兩班倒，你白班，我夜班，半個月一輪換。」

  王彪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問題，正想說話，他弟弟開口了：「蘇哥，你太壞了吧，除了分出了正副隊長這兩個虛名，其他什麼都沒變化呀？」

  我瞪他，笑罵：「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你懂個屁啊，這不是虛名，這叫榮耀！」

  王彪被我氣樂了，「蘇肅，你小子臉皮真厚。」

  現在的王彪就是老天爺，就是我親哥，我哪會跟他鬥嘴，趕緊又倒了杯白酒跟他碰了下：「一般一般。」

  我們推杯換盞一直喝到傍晚，頗有些當日跟龍溪杯酒解兵戈的味道，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娘的，我還以為這次鐵定要變成殘廢了，就尋思著別拖累關雪丫頭，說了斷情的話，現在既然手沒壞，那就趕緊找補回來。

  我叼著煙站在門口給關雪打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聽了，我笑嘻嘻道：「雪兒，我想你啦！」

  「姓蘇的，你還敢打電話過來！」

  我靠！

  接電話的不是關雪，是他的帥老爸。

  我趕緊道：「伯父好，我找雪兒。」

  「是那個痞子嗎？把電話給我，我要罵死他！」旁邊有個哭哭啼啼的婦人，她搶過手機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你這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的臭流氓，為什麼要欺負我家雪兒，嗚嗚，嗚嗚...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啊...」

  我聽的愣了，忙問：「伯母，雪兒呢，她怎麼啦？」

  「雪兒她，她自殺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