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文】 敘事
2024-08-14 19:00:40
作者: 萬安倫
劉知幾
嘗試言之曰:經猶日也,史猶星也。夫杲日流景,則列星寢耀;桑榆既夕,而辰象粲然。故《史記》之文,當乎《尚書》《春秋》之世也,則其言淺俗,涉乎委巷,垂翅不舉,懘籥[2]無聞。逮於戰國已降,去聖彌遠,然後能露其鋒穎,倜儻不羈。故知人才有殊,相去若是,校其優劣,詎可同年?自漢已降幾千載,作者相繼,非復一家,求其善者,蓋亦幾矣。夫班、馬執簡,既《五經》之罪人;而《晉》《宋》殺青,又三史之不若。譬夫王霸有別,粹駁相懸,才難不其甚乎!
然則人之著述,雖同自一手(「自」一作「出」),其間則有善惡不均,精粗非類。若《史記》《蘇》《張》《蔡澤》等傳,是其美者。至於《三五本紀》《日者》《太倉公》《龜策傳》,固無所取焉。又《漢書》之帝紀,《陳》《項》諸篇,是其最也。至於《淮南王》《司馬相如》《東方朔傳》,又安足道哉!豈繪事以丹素成妍,帝京以山水為助。故言媸者其史亦拙,事美者其書亦工。必時乏異聞,世無奇事,英雄不作,賢雋不生,區區碌碌,抑惟恆理;而責史臣顯其良直之體,申其微婉之才,蓋亦難矣。故揚子有云:「虞、夏之書,渾渾爾;商書,灝灝爾;周書,噩噩爾;下周者,其書憔悴乎?」觀丘明之記事也,當桓、文作霸,晉、楚更盟,則能飾彼詞句,成其文雅。及王室大壞,事益縱橫,則《春秋》美詞,幾乎翳矣。觀子長之敘事也,自周已往,言所不該,其文闊略,無復體統。自秦、漢已下,條貫有倫,則煥炳可觀,有足稱者。至若荀悅《漢紀》,其才盡於十帝;陳壽《魏書》,其美窮於三祖。觸類而長,他皆若斯。
夫識寶者稀,知音蓋寡。近有裴子野《宋略》,王劭《齊志》,此二家者,並長於敘事,無愧古人。而世人議者皆雷同,譽裴而共詆王氏。夫江左事雅,裴筆所以專工;中原跡穢,王文由其屢鄙。且幾原務飾虛詞,君懋志存實錄,此美惡所以為異也。設使丘明重出,子長再生,記言於賀六渾之朝,書事於士尼干之代,將恐輟毫棲牘,無所施其德音。而作者安可以今方古,一概而論得失?
夫國史之美者,以敘事為工,而敘事之工者,以簡要為主。簡之時義大矣哉!歷觀自古,作者權輿,《尚書》發蹤,所載務於寡事,《春秋》變體,其言貴於省文。斯蓋澆淳殊致,前後異跡。然則文約而事豐,此述作之尤美者也。始自兩漢,迄乎三國,國史之文,日傷煩富。逮晉已降,流宕逾遠。必尋其冗句,摘其煩詞,一行之間,必謬增數字;尺紙之內,恆虛費數行。夫聚蚊成雷,群輕折軸,況於章句不節,言詞莫限,載之兼兩,曷足道哉?
蓋敘事之體,其別有四:有直紀其才行者,有唯書其事跡者,有因言語而可知者,有假贊論而自見者。至如《古文尚書》稱帝堯之德,標以「允恭克讓」;《春秋左傳》言子太叔之狀,目以「美秀而文」。所稱如此,更無他說,所謂直紀其才行者。又如《左氏》載申生為驪姬所贊,自縊而亡;班史稱紀信為項籍所圍,代君而死。此則不言其節操,而忠孝自彰,所謂唯書其事跡者。又如《尚書》稱武王之罪紂也,其誓曰:「焚炙忠良,刳剔孕婦。」《左傳》記隨會之論楚也,其詞曰:「蓽簬藍縷,以啟山林。」此則才行事跡,莫不闕如,而言有關涉,事便顯露,所謂因言語而可知者。又如《史記·衛青傳》後,太史公曰:「蘇建嘗責大將軍不薦賢待士。」《漢書·孝文紀》末,其贊曰:「吳王詐病不朝,賜以杖幾。」此則紀之與傳,並所不書,而史臣發言,別出其事,所謂假贊論而自見者。然則才行、事跡、言語、贊論,凡此四者,皆不相須。若兼而畢書,則其費尤廣。(近史紀傳欲言人居哀毀損,則先雲至性純孝;欲言人晝夜觀書,則先雲篤志好學;欲言人赴敵不顧,則先雲武藝絕倫;欲言人下筆成篇,則先雲文章敏速。此則既述才行,又彰事跡也。如《榖梁傳》曰:驪姬以鴆為酒,藥脯以毒。獻公曰:「奚來?」驪姬曰:「世子以祀,故致福在君。」將食之,驪姬讒曰:「食自外來者,不可不試也。」覆酒於地,而地墳;以脯與犬,犬斃。驪姬下堂而啼曰:「天乎!天乎!吾君之國,子之國也,子何遲於為君!」又《禮記》云:晉將伐宋,使覘之。見陽門之介夫死,子罕哭之甚哀。歸而語人曰:「陽門之介夫死,子罕哭之甚哀,不可伐也。」此則既載事跡,又載言語也。又近代諸史,人有行事,美惡者皆已具其紀傳中,續以贊論,重述前事。此則近有事跡,紀傳已書贊論。又載《公梁傳》《新序》《說苑》《戰國策》《楚漢春秋》《史記》,迄於皇家所撰五代史皆有之。)但自古經史,通多此類。能獲免者,蓋十無一二。(唯左丘明、裴子野、王劭無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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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敘事之省,其流有二焉:一曰省句,二曰省字。《左傳》宋華耦來盟,稱其先人得罪於宋,魯人以為敏。夫以鈍者稱敏,(魯人為鈍人也。《禮記》中已有註解。)則明賢達所嗤,此為省句也。《春秋經》曰:「隕石於宋五。」夫聞之隕,視之石,數之五。加以一字太詳,減其一字太略,求諸折中,簡要合理,此為省字也。其反於是者,若《公羊》稱郄克眇,季孫行父禿,孫良夫跛,齊使跛者逆跛者,禿者逆禿者,眇者逆眇者。蓋宜除「跛者」已下字,但云「各以其類逆者」,必事皆再述,則於文殊費,此為煩句也。《漢書·張蒼傳》云:「年老,口中無齒。」蓋於此一句之內去「年」及「口中」可矣。夫此六文成句,而三字妄加,此為煩字也。然則省句為易,省字為難,洞識此心,始可言史矣。若句盡余剩,字皆重複,史之煩蕪,職由於此。
蓋餌巨魚者,垂其千釣,而得之在於一筌;捕高鳥者,張其萬罝,而獲之由於一目。夫敘事者,或虛益散辭,廣加閒說,必取其所要,不過一言一句耳。苟能同夫獵者、漁者,既執而罝釣必收,其所留者唯一筌一目而已。則庶幾胼胝盡去,而塵垢都隕,華逝而實存,滓去而瀋在矣。嗟乎!能損之又損,而玄之又玄,輪扁所不能語斤,伊摯所不能言鼎也。(右簡要)
夫飾言者為文,編文者為句;句積而章立,章積而篇成。(蜀本「篇」下有「目」字,宋本無。)篇目既分,而一家之言備矣。古者行人出境,以詞令為宗;大夫應對,以言文為主。況乎列以章句,刊之竹帛,安可不勵精雕飾,傳諸諷誦者哉?自聖賢述作,是曰經典,句皆《韶》《夏》,言盡琳琅,秩秩德音,洋洋盈耳。譬夫游滄海者,徒驚其浩曠;登太山者,但嗟其峻極。必摘以尤最,不知何者為先。然章句之言,有顯有晦。顯也者,繁詞縟說,理盡於篇中;晦也者,省字約文,事溢於句外。然則晦之將顯,優劣不同,較可知矣。夫能略小存大,舉重明輕,一言而巨細咸該,三語而洪纖靡漏,此皆用晦之道也。
昔古文義,務卻浮詞。《虞書》云:「帝乃殂落,百姓如喪考妣。」《夏書》云:「啟呱呱而泣,予不子。」《周書》稱:「前徒倒戈」,「血流漂杵」。《虞書》云:「四罪而天下咸服。」此皆文如闊略,而語實周贍。故覽之者初疑其易,而為之者方覺其難,固非雕蟲小技所能斥非其說也。既而丘明授經,師範尼父。夫《經》以數字包義,而《傳》以一句成言,雖繁約有殊,而隱晦無異。故其綱紀而言邦俗也,則有士會為政,晉國之盜奔秦;邢遷如歸,衛國忘亡。其款曲而言人事也,則有使婦人飲之酒,以犀革裹之,比及宋,手足皆見;援廟桷,動於甍,師人多寒,王撫而巡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斯皆言近而旨遠,辭淺而義深;雖發語已殫,而含意未盡。使夫讀者,望表而知里,捫毛而辨骨,睹一事於句中,反三隅於字外。晦之時義,不亦大哉!洎班、馬二史,雖多謝五經,必求其所長,亦時值斯語。至若高祖亡蕭何,如失左右手;漢兵敗績,睢水為之不流;董生乘馬,三年不知牝牡;翟公之門,可張雀羅,則其例也。
自茲已降,史道陵夷,作者蕪音累句,雲蒸泉涌。其為文也,大抵編字不只,捶句皆雙,修短取均,奇偶相配。故應以一言蔽者,輒足為二言;應以三句成文者,必分為四句。瀰漫重沓,不知所裁。是以承祚受責於少期,(《魏志·鄧哀王傳》曰:容貌姿美。裴松之注云:容貌之言而分已為三,亦敘事之屬一病也。)子升取譏於君懋,(王劭《齊志》曰:時議恨邢子才不得掌興魏之書,悵怏溫子升,亦若此而撰《永安記》,率是六言。)非不幸也。
蓋作者言雖簡略,理皆要害,故能疏而不遺,儉而無闕。譬如用奇兵者,持一當百,能全克敵之功也。若才乏俊穎,思多昏滯,費詞既甚,敘事才周,亦猶售鐵錢者,以兩當一,方成貿遷之價也。然則《史》《漢》已前,省要如彼;《國》《晉》已降,(《國》謂《三國志》也,《晉》謂《晉書》也。)煩碎如此。必定其妍媸,甄其善惡。夫讀古史者,明其章句,皆可詠歌;觀近史者,悅其緒言,(「悅」一作「得」。)直求事意而已。是則一貴一賤,不言可知,無假搉揚,而其理自見矣。(右隱晦)
昔文章既作,比興由生;鳥獸以媲賢愚,草木以方男女;詩人騷客,言之備矣。洎乎中代(一作「世」),其體稍殊,或擬人必以其倫,或述事多比於古。當漢氏之臨天下也,君實稱帝,理異殷、周;子乃封王,名非魯、衛。而作者猶謂帝家為王室,公輔為王臣。盤石加建侯之言,帶河申俾侯之稱。而史臣撰錄,亦同彼文章,假託古詞,翻易今語。潤色之濫,萌於此矣。
降及近古,彌見其甚。至如諸子短書,雜家小說,論逆臣則呼為問鼎,稱巨寇則目以長鯨。邦國初基,皆雲草昧;帝王兆跡,必號龍飛。斯並理兼諷諭,言非指斥,異乎游、夏措詞,南、董顯書之義也。如魏收《代史》,吳均《齊錄》,或牢籠一世,或苞舉一家,自可申不刊之格言,弘至公之正說。而收稱劉氏納貢,則曰「來獻百牢」;均敘元日臨軒,必雲「朝會萬國」。夫以吳征魯賦,禹計塗山,持彼往事,用為今說,置於文章則可,施於簡冊則否矣。
亦有方以類聚,譬諸昔人。如王隱稱諸葛亮挑戰,冀獲曹咎之利;崔鴻稱慕容沖見幸,為有龍陽之姿。(龍陽事見《戰國策》。)其事相符,言之讜矣。而盧思道稱邢邵喪子不慟,自東門吳已來,(東門吳事見《戰國策》。)未之有也;李百藥稱王琳雅得人心,雖李將軍恂恂善誘,無以加也。斯則虛引古事,妄足庸音,苟矜其學,必辨而非當者矣。
昔《禮記·檀弓》,工言物始。夫自我作古,首創新儀,前史所刊,後來取證。是以漢初立轊[4],子長所書;魯始為髽[5],丘明是記。河橋可作,元凱取驗於毛《詩》;男子有笄,伯支遠征於《內則》,即其事也。按裴景仁《秦記》稱苻堅方食,撫盤而詬;王劭《齊志》述受紇洛千感恩,脫帽而謝。及彥鑾撰以新史,重規刪其舊錄,乃易「撫盤」以「推案」,變「脫帽」為「免冠」。夫近世通無案食,胡俗不施冠冕;直以事不類古,改從雅言,欲令學者何以考時俗之不同,察古今之有異?
昔夫子有云:「文勝質則史。」故知史之為務,必藉於文。自五經已降,三史而往,以文敘事,可得言焉。而今之所作,有異於是。其立言也,或虛加練飾,輕事雕彩;或體兼賦頌,詞類俳優。文非文,史非史,譬夫烏孫造室,雜以漢儀,而刻鵠不成,反類於鶩者也。(右妄飾)
本文節選自《史通·敘事第二十二》,(唐)劉知幾著。萬安倫、劉蘇據文淵閣《欽定四庫全書》史部《史通》點校。
【導讀】
《史通》由唐代著名史學家、編輯學家劉知幾(661—721)寫成於景龍四年(710)。劉知幾,字子玄,徐州彭城(今江蘇省徐州市)人。劉知幾自幼愛好史學,年輕時更是勤於動筆、敢于思考,至老都孜孜不倦鑽研學術,不僅本人寫作出版了豐富的著作,而且也參與諸多書籍的編輯工作。劉知幾著作有《劉氏家乘》十五卷、《劉氏譜考》三卷、《史通》二十卷、《睿宗實錄》十卷、還有後人編集的《劉子玄集》三十卷。曾參與編輯《三教珠英》一千三百一十三卷,同朱敬則、徐堅等人增補修訂《唐史》八十卷,和柳沖等人編撰《姓族系錄》二百卷,與吳兢合作續編《高宗實錄》三十卷、《中宗實錄》二十卷,二人又合作刪改修正《則天皇后實錄》二十卷。他也曾在許敬宗領導下參加編輯,編纂先秦至唐初各體詩文的總集《文館詞林》一千卷。當時書籍主要以手抄形式複製,因而孤本較多,不利於傳承,因此這些書大部分都已經散失。在《舊唐書》《唐會要》《文苑英華》《全唐文》《唐文粹》《全唐詩》中散落一些劉知幾論時政得失的表文,如《儀坤廟樂章》《衣冠乘馬議》《孝經老子注易傳議》《重論孝經老子注議》《思慎賦》等。除此之外,唯一流傳至今的著作就是劉知幾數十年的學問結晶——《史通》。
《史通》成書於景龍四年(710),全書共二十卷,內篇、外篇各十卷。其中內篇十卷有三十九篇,闡述歷史書籍的源流、體例和編撰方法;外篇十卷共十三篇,論述史官在編輯過程中的建置沿革和編撰取捨得失。保存至今的共有四十九篇,其中原書內篇中《體統》《紙繆》《弛張》三篇,後人於北宋修《新唐書》時丟失。劉知幾在《史通》中系統客觀地研究所有紀傳、編年諸書、儒家經傳及其箋注、諸子百家著述、辭賦詩文,總結其中記述史事的方法、觀點和態度,對此進行評論分析,並提出諸多精闢的見解。這是一部史學理論價值巨大的著作,並且在編輯實踐和理論建設中均有建樹,建立了史學理論體系和史籍編撰體例。從編輯內容來看,劉知幾主要針對史書典籍的編輯工作,對後世歷史著作的研究和編輯產生了重要影響,《新唐書》《資治通鑑》《清史稿》等都不同程度地接受《史通》的觀點。但是書中闡發的編輯人才觀、編輯審讀觀、編輯管理學、編輯倫理學、編輯社會學等內容十分豐富,不僅為後人打開了編輯學的大門,也積極告知後人編輯學與其他學科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篇幅有限,本文主要就《敘事》篇進行探討。
《敘事》篇中主要是針對篇目的寫作方法和編輯內容進行評議。他在《敘事》篇中提出:「夫國史之美者,以敘事為工,而敘事之工者,以簡要為主……文約而事豐,此述作之尤美者也。」這裡劉知幾對編撰內容提出「文約而事豐」的總體要求,「文約」意指文字要簡潔精練,「事豐」意指所對應的編輯和寫作史實要做好交代。這裡的要求不僅是體例與內容相符,寫作風格和編輯技巧一致,還有選材合理與敘述清晰,史料的嚴謹考訂等。從編輯內容的角度來看,主要是針對兩個問題:繁簡程度和文風問題。對於繁簡問題,《敘事》篇中主張真實簡要的編輯風格,「敘事之工者,以簡要為主」。劉知幾認為:「夫敘事者,或虛益散辭,廣加閒說,必取其所要,不過一言一句耳。」在編輯過程中,為了增加語言的準確性,應該對冗雜的內容進行刪減。「言有關涉,事便顯露」,他認為有些語言不要全部加以記錄。面對一些「冗句」「煩詞」,他更是提出「省字」「省句」的觀點,以《漢書·張蒼傳》為例:「年老,口中無齒。」「蓋於此一句之內去『年』及『口中』可矣。夫此六文成句,而三字妄加,此為煩字也。」劉知幾還主張「斯皆言近而旨遠,辭淺而義深;雖發語已殫,而含意未盡」。對於文風問題,劉知幾推崇《左傳》《漢書》中敘事簡要之風,主張「文而不麗,質而非野」,文字簡潔真實,可以運用恰到好處的文學手法,使得文章內容具有可讀性和藝術感染力。「昔文章既作,比興由生,鳥獸以媲賢愚,草木以方男女;詩人騷客,言之備矣。」劉知幾認為自魏晉以來形成不良風氣,玩弄辭藻,華而不實,「其立言也,或虛加練飾,輕事雕彩;或體兼賦頌,詞類徘優。文非文,史非史」。這種文風不僅違背了敘事簡要的原則,甚至模糊了文與史的界限。
《敘事》篇中體現的編輯思想和編輯原則在今天仍然有積極的啟示作用。在編輯人員整理文稿過程中,首先要提高自己的學識修養和知識結構,對編輯內容有著準備把握,將一些冗雜多餘的信息儘可能地刪除,去粗取精,去偽存真。之後合理審視整個文章結構,將文稿內容和文章主題進行藝術加工,最終實現內容和形式的完美結合。
(劉蘇)
[2] 懘籥(chìyuè):意為不和諧的音樂。
[4] 轊(wèi):車軸頭,即套在車軸末端的金屬筒狀物。鮑照《蕪城賦》:「當昔全盛之時,車掛轊,人駕肩。」
[5] 髽(zhuā):指古時婦人在辦喪事時用麻將頭髮束成的髮髻。
[7] 蒯瞶(kuǎiguì):衛後莊公,前480—前478年在位,全名姬蒯聵,衛靈公之子,衛出公的父親,春秋時期衛國第三十任國君。衛後莊公與衛國第十二任國君姬揚(即衛前莊公)的諡號相同,均為「莊公」,為了區別,故稱「后庄公」。
[8] 讖(chèn):指將要實現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