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怎麼也找不到她

  「吟風，你先別急。」晏思嘉已經奔走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卻還是安慰路吟風，「也許是小芷故意藏起來，讓你著急。」

  「我們小時候故意耍小性子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晏思嘉的話讓路吟風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卻也更加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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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細想想，這段時間，莫芷確實受委屈了。

  哪怕莫芷選擇放棄舒適優渥的生活條件陪在自己身邊，自己對她的注意仍然不夠。

  路吟風暗下決心，等莫芷出現，自己不會去責怪她，反而要好好地道歉。

  晏思嘉出了一個主意。

  「吟風，要不你在廣播裡跟她說幾句好話，她聽到了就會出來的。」

  路吟風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坐在廣播室，一隻話筒立在路吟風嘴邊。

  她的心忽然緊張起來。

  晏思嘉拍拍她的肩膀，為她傳遞力量。

  「小芷，我是媽媽……」路吟風開了口。

  她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福利院的角角落落。

  「媽媽想向小芷道歉，最近媽媽太困於自己的個人情緒，忽略了你的感受。」

  「媽媽想告訴你，媽媽是很多人的媽媽，也會永遠是你的媽媽……」

  「小芷，回來吧，媽媽好想抱抱你。」

  說完，路吟風關閉了廣播。

  她回頭，就見晏思嘉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

  路吟風臉色緋紅。

  一想到那些話能被所有人聽到，就覺得難為情。

  好在晏思嘉懂她的尷尬，抱住了她，說道：「我們都被感動了，小芷肯定也會的，沒多久她就出來了。」

  路吟風點點頭，但願如此。

  然而，又是事與願違。

  她們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莫芷還是沒有回來。

  這回，路吟風再也坐不住了。

  她抓住晏思嘉的手，焦急地說道：「不對，不對，小芷不是藏起來了……」

  莫芷不會這麼不懂事的！

  這時，那個生活老師急匆匆地趕來，向路吟風匯報了一個情況。

  她印象中最後一次見到莫芷時，她正和一個叫做芳芳的孩子在一起。

  「那你找過芳芳了嗎？她有沒有說過莫芷往那邊去了？」

  老師神情凝重地搖搖頭，「她只說自己和莫芷聊了幾句，就分開了，不知道莫芷去了哪裡……」

  路吟風咬緊牙關，心臟跳得極快。

  她覺得有必要見見那個孩子，親口問話。

  於是路吟風便在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芳芳的寢室。

  芳芳躺在床上，身上蒙著被子，像是睡著了。

  而寢室其他孩子見路吟風過來，都紛紛坐起身來關心地問道：「路媽媽，小芷妹妹還沒有回來嗎？」

  路吟風用很低的聲音向孩子們道歉，畢竟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這些孩子明天還要上學，自己確實是打擾她們休息了。

  「芳芳，芳芳，你起來一下！」生活老師連聲喚道。

  芳芳沒有回應。

  老師有些急，伸手推了推芳芳。

  路吟風也叫道：「芳芳，我知道你沒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下，芳芳也不好意思裝睡了。

  她慢吞吞地坐起身，迷茫地看著路吟風和老師。

  「路媽媽，阮老師，怎麼了？」

  路吟風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目光在躲閃著自己。

  這回，路吟風幾乎是可以確定她一定是知道什麼。

  路吟風開門見山地問道：「芳芳，你告訴我，莫芷去哪兒了？」

  芳芳咬緊牙，低聲應道：「我……我不知道啊……」

  「芳芳，你跟我出來一下。」路吟風嚴肅道。

  芳芳臉上浮現出一抹憎恨的神色，卻稍縱即逝。

  她不情不願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穿了鞋，跟著路吟風走出臥室。

  長長的走廊里，路吟風握緊拳，壓低了聲音質問芳芳：「芳芳，你的鞋底為什麼有那麼多泥？」

  芳芳立刻慌了，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鞋。

  果然，她的鞋子上沾了很多泥污。

  芳芳畢竟只有十三歲，心機深卻也抵不住被比她年紀地位都高的人質問。

  她哭了起來，用號啕的哭聲掩蓋自己的心虛。

  「夠了！如果你不肯說的話，我馬上報警，讓警察來審問你！」路吟風氣勢洶洶地說道。

  聽到這話，芳芳的心理防線被擊潰。

  她連忙抓住路吟風的手，哭著說道：「路媽媽，別……我說，是莫芷她自己要求的……」

  芳芳泣不成聲。

  她一時嫉妒心發作，才慫恿莫芷跑出去，可是現在，她知道事情鬧大了，害怕承擔責任。

  但從她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話語中，路吟風還是知曉了關鍵信息。

  福利院的花園邊緣，有一處柵欄被人撬開了個口子，剛好可以鑽出一個人。

  平時，有些孩子就會通過那裡溜出去玩。

  而莫芷今日便是被芳芳帶到了那個口子。

  路吟風氣急敗壞，不理解地質問道：「芳芳，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芳芳只是哭，沒有再說話。

  事不宜遲，路吟風立即叫人順著那個洞口往外找去。

  福利院所處的位置在城郊，雖然算不上偏僻，道路上也有路燈。

  可是這麼晚了，莫芷一個七歲的孩子，總會害怕的。

  路吟風迫切地想要找到她。

  「小芷！小芷！」路吟風順著路一邊走一邊扯開嗓子大聲喊道。

  其餘的人也是如此。

  幽長的一條路上，此起彼伏地響盪著莫芷的名字。

  距離發現莫芷失蹤過了五個小時。

  路吟風仍是沒有半點她的消息。

  她氣喘吁吁，疲累地坐在路邊，「莫芷，你在那裡……」

  路吟風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可能性，她的心墜入谷底。

  就連晏思嘉也凝眉板臉，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她終於放棄了，哆哆嗦嗦地撥通了莫南澤的電話，「南澤，南澤，小芷……小芷不見了……」

  電話里，莫南澤的語氣很冷淡。

  「你為什麼沒有看好她？」

  「我……」路吟風咬著指甲，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南澤。」路吟風帶著哭腔，「你能不能晚些再追究我的責任？能不能先派多些人來，先把莫芷找到……」

  莫南澤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路吟風都不太摸得准他的心思。

  為何莫南澤一點都不急？他不也是很愛莫芷的麼？

  難道小露珠回來了，他就覺得莫芷是多餘的了？

  沒等路吟風胡思亂想太久，莫南澤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一如路吟風記憶中的那樣，「吟風，我把莫芷接回了家，你也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