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獨一無二

  他打開內側的抽屜，道：「我當時是被家裡強行叫走的，能帶的東西不多，這個荷包還是她送給我的禮物，一直保存到現在，已經聞不到香味了，」

  蔚涼想到了一些經歷，也露出懷念的笑，說道：「媽媽繡的東西很漂亮，小時候同學們都很羨慕我的衣服有漂亮的圖案。」

  他把相冊放進去，就在荷包的旁邊。

  墨瀚辰道：「真正喜歡喝祁紅的是你媽媽，小姑很愛給我帶茶葉，我就借花獻佛全給她了，京都的冬天乾燥又寒涼，喝點紅茶對身體好，我也因此學著泡茶。」

  她沒想到一個茶葉也能牽扯出這麼多往事。

  墨瀚辰步伐緩慢，走到她的勉強，淺薄的唇張了又合，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書房陷入沉默，這種寧靜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會覺得尷尬。

  看著那張酷似初戀的臉，墨瀚辰終於鼓起勇氣，道：「阿涼，我有話想跟你說。」

  「什麼？」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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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涼怕對方說出什麼驚人的秘密，又怕對方說出什麼讓她失望的話。

  這種糾結的情緒繚繞心頭，對方一分鐘不開口，她就多了一分鐘的折磨。

  墨瀚辰的一隻手還搭在書桌邊緣，可以看見他以為用力過度，而泛白的指關節。

  他道：「其實……」

  「墨先生，蔚小姐今天在這裡吃飯嗎？」他的話才起了一個頭，家政阿姨就敲響了書房外面的門，揚聲問道。

  蔚涼和墨瀚辰：……

  「阿涼留下來吃飯，今天多做幾個葷菜。」墨瀚辰的聲音明顯冷了一度。

  家政阿姨神經大條聽不出玄機，得到答覆後就匆忙下樓了。

  蔚涼追問：「墨先生，你想說什麼？」

  有些鼓足勇氣才準備說的話被人打斷後，就很難再說出口。

  墨瀚辰將泛白的手收起來，摸了摸她的發頂，說道：「以後叫我墨叔叔吧，你和他們不一樣，不用那麼見外。」

  她知道對方剛才要說的不是這個，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蔚涼笑了，靈動的眸子裡璀璨的藏著星辰大海，回應道：「好，墨叔叔，穎子姐說，你回來給我準備了禮物，是什麼呀？」

  「在後院，一會兒吃了飯再去看吧。」墨瀚辰看她笑，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

  墨瀚辰沒有特意追問，但眼神里的關心是藏不住的。

  看著桌上的日曆，她忽然道：「墨叔叔，今年過年，你要回申城嗎？」

  距離過年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墨瀚辰道：「往年都是在申城過的，穎子會過去陪我，今年好不容易把老宅打掃出來，就不走了吧，也免得穎子來回折騰。」

  她看著窗外飄落的小雪，忽然意識到前幾天看見的雪花是初雪。

  蔚涼道：「那我也過來陪你一起過吧？」

  他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發至內心的激動，猶豫道：「你現在住在顧家，過年跑到外面來不太好。」

  蔚涼有自己的打算，解釋道：「沒關係的，他們可以理解，況且阿珩和顧叔叔也很久沒有團聚了，我在反而不好。」

  就算現在秦楚曼面前接納了她，但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沒有那麼容易改變，況且顧盛華好不容易回國，應該把團圓的時間留給他們。

  蔚涼到處漂泊，在哪過年都一樣。

  她住在陸家的時候也沒體會過年味，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墨瀚辰這些年肯定很孤獨，方穎算是他的半個孩子，但兩個人還是顯得孤獨。

  他心疼的看著蔚涼，如果早點來京都，或許可以給對方更好的生活，也算是告慰在天之靈的戀人，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

  墨瀚辰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道：「好，那就一起過年。」

  家政阿姨的飯做好了，和之前一樣都是蔚涼喜歡的。

  吃飽飯，阿姨又泡了消食的清茶，切了水果。

  墨瀚辰招了招手，道：「先帶你去看禮物。」

  他們走進後院，並沒有蔚涼想像中的蕭條冷清，因為暖房的存在，平添了幾縷春意。

  蔚涼看著玻璃房裡綻放的花朵，開口道：「好漂亮啊！」

  他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養點花更喜慶，到時候你和穎子一起扎花送給朋友。」

  打開一扇門，裡面是墨瀚辰作畫的地方，裡面擺滿了畫布和顏料還有亂七八糟的刷子。

  墨瀚辰指了指面前蓋著亞麻色畫布的板子，道：「自己打開吧。」

  她小心翼翼的拉開，發現是一幅巨大的油畫，上面的主人公正是蔚涼。

  此刻，蔚涼忽然明白為什麼非要她親自過來一趟了，這麼大的畫要搬走可不容易。

  看清上面畫的內容，她又忍不住想哭，這男人真的太心細了。

  他畫的是顧千珩發微博的照片。

  蔚涼站在嬌艷的花海前，絢爛的煙花下，正在接受顧千珩的求婚。

  他畫得栩栩如生，甚至比手機里的照片還要好看無數倍。

  蔚涼從小到大也收過不少禮物，但這是最用心的，也最讓她觸動。

  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她吸了吸鼻子，問道：「墨先生，你什麼時候畫的？」

  墨瀚辰笑道：「顧千珩那小子求婚的事都被推上熱搜了，我當然能看見，原本想元旦帶回來給你，可惜沒趕上。」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只能不斷的說道：「我很喜歡，太漂亮了！」

  蔚涼要定做一個相框裱起來，放在顧家最顯眼的地方。

  反正這是墨瀚辰親手畫的，上面還有他的簽名和印章，秦楚曼就算是不喜歡內容，看在是偶像作品的份上，也不會多說什麼。

  蔚涼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小天才。

  他道：「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的，自己搬容易蹭壞，因為時間太倉促了，所以這幅畫比較薄，色彩沒有那麼濃郁，等我有時間再重新畫一幅更好的。」

  墨瀚辰為了畫這個，連著熬了幾個晚上，就連出席活動都無精打采的，不知道人還以為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她道：「已經很好了！能得到時尚教父親筆畫的人可不多，這是獨一無二的禮物。」

  蔚涼很懂得知足，也明白這幅畫的意義。

  「以後還會有很多第一無二的東西，都是屬於你的。」墨瀚辰眼裡藏著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