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中有數

  鳳凌華委屈地捂著頭：「我這不也是擔心她嗎？」

  「少來！滾去書房讀書去，這幾日你淨跟著那些狐朋狗友胡混了，待會兒你爹回來看你這樣閒著，肯定抽你。」

  「哎呀，我爹還沒回來我就被你打死了！」

  「少貧嘴，快去！」

  鳳凌華無奈地朝書房走去，劉墨芯這才作罷，她嘆了口氣，不由更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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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兒說的也有道理，這雪兒不會是在心裡壓著呢吧？我得去看看她。」

  劉墨芯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朝外面走去。

  鳳凌雪正坐在院子裡種梔子花的種子，跟錦茹和紅袖有說有笑，完全不像是有任何心事的樣子。

  劉墨芯趕來後，拉著她噓寒問暖，卻始終不敢開口觸及有關於夜璟瀾的話題。

  鳳凌雪看出了她的用意，拉著她的手解釋道：「娘親，您還是在擔心我是嗎？」

  「……嗯，雪兒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劉墨芯無奈地點點頭。

  鳳凌雪笑著安慰道：「娘親，我為什麼要哭？我那情傷早在三年前的大婚之夜就開始蔓延了，如今傷口結痂才算痊癒，其實，我是在崇王府養了三年的情傷，好了才離開夜璟瀾的。」

  「真的嗎？」

  「嗯！您放心，我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劉墨芯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鳳凌雪不難過，她就放心了。

  剛鬆了口氣，劉墨芯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道。

  「對了下個月太后壽辰，你可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才行，這次多虧了她，你自請下堂的事才沒有得皇上的怪罪，所以，這次壽宴必定要給太后準備些重心意的壽禮才是。」

  「重心意……那我要好好想想了，娘你回去歇息吧，我也要洗漱了。」鳳凌雪點點頭，笑嘻嘻地下了逐客令。

  「你現在的鬼主意越來越多，但是太后壽宴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好好準備才是……」

  「我知道了，娘親你放心，放一百二十個心。」

  「那天肯定會遇上他，你可長點兒心……」

  「哎呀，您快回去休息吧，我都懂！」鳳凌雪無奈。

  終於把劉墨芯請走了，這才回到屋裡開始卸妝梳洗。

  既然是自己的大腿要過生日，那必定得好好對待才是。

  送什麼呢？

  上一世她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的，原主鳳凌雪會的，她都會，不會的，她也會。

  想要十拿九穩搶了壽宴風光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剛下堂就搶風頭是不是有些太高調了？她還是準備些普通又顯心意的壽禮吧。

  畢竟，她更喜歡現在平淡幸福的生活，萬眾矚目被人眼紅惦記的人生，她也過夠了。

  ……

  時光匆匆，轉眼間到了太后壽辰。

  皇上為顯重孝仁心，特意將壽宴操辦得很是盛大，就連一向身體不好喜歡清靜的皇后娘娘都親自主持，再加上後宮嬪妃們紛紛效力，這現場盛況空前。

  此次進宮參加壽宴，正二品以上的官員可以攜帶家眷，但必須是正室和嫡系才有資格入宮。

  所以，一大早鳳凌雪就被劉墨芯強迫起床試穿禮服和首飾，說什麼和離後第一次拋頭露面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被壓倒。

  鳳凌雪無語，心想在這個封建社會，女人就是打扮得再漂亮也一樣會受人詬病。

  只有活得漂亮，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

  不過……這條裙子還真是美得很，她很喜歡，所以也願意任由她們打扮。

  這邊正忙著，鳳廣深突然來了，說有話和劉墨芯講，然後他們就出去了。

  鳳凌雪當時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繼續試穿禮服。

  「趕工太急，衣服剛做出來都沒時間讓小姐試穿，現在看來，腰身有些寬了，要不再改改？」紅袖掐著腰線，笑著問。

  「太麻煩了，就繫緊腰帶得了。」鳳凌雪隨意道。

  「不行！」錦茹連忙勸阻，「夫人剛才說了，此次壽宴相當隆重，小姐您可不要敷衍了事，外面那些人都等著看您下堂後失魂落魄呢。」

  「就是說啊，我們小姐天生麗質，絕不能讓那些嫉妒的人得意，所以今天必定要驚艷四座，奴婢現在就去修一修，您脫下來吧。」

  紅袖說著便幫鳳凌雪解開腰帶，脫掉了這身金絲銀線縫製的淺粉色鳳舞裙。

  晌午的時候，在府里一向保持透明的鳳凌櫻過來了，她一身華服襯著頭上的珠翠更加閃耀，身為庶女，這身打扮可的確太過火了。

  前幾日她過來時被鳳凌雪以心情不佳為由給拒絕了。

  今天念著心情還不錯的份兒上，決定見一見這位害死原主的罪魁禍首。

  鳳凌櫻長相不似鳳凌語那般溫婉動人，也不像鳳凌雪這般亭亭玉立，反而圓圓的臉蛋稚嫩又可愛，看上去很是無辜清純。

  光是這張臉，白蓮花指數就可以碾壓林宛如了。

  鳳凌雪不禁想看林宛如和鳳凌櫻的蓮花大對決。

  那一定非常精彩，很消耗西瓜和瓜子。

  「姐姐今日心情好些了嗎，前幾日說來看看你，你都不見我呢。」鳳凌櫻笑著走進來，雖然嘴上客套著，可眼睛卻悄悄地四下晃了晃，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鳳凌雪冷笑著回了句：「是啊，今日心情好懶得動手，所以才敢見你，否則要給爹娘添麻煩了。」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鳳凌櫻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她。

  「說吧，來幹什麼？」鳳凌雪可沒那麼多耐心陪這位庶女演戲，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自然是想念姐姐，所以特意來看看姐姐呀。」鳳凌櫻笑容更深，眼睛不自覺地瞟到了妝案前紅袖正收拾的那件鳳舞裙，眸光忍不住閃動。

  鳳凌雪看出了端倪，心中有數。

  記憶中，她這個當姐姐的可沒少把好東西送給鳳凌櫻這個好妹妹。

  原主是個不太看重金銀的人，好的衣裳和首飾平日裡都會收起來不怎麼戴，鳳凌櫻就是欺負她是這樣的性格，所以有事沒事就會跑來哭窮，討要些貴重的衣服首飾走。

  京都城都說鳳家長女鳳凌語風華絕代是大麟第一美人，卻沒有人知道，鳳凌雪更是出落的仙姿玉貌。

  原因大概就是劉墨芯從小教導原主要節儉樸素，所以她一直都以寡淡素雅的形象示人，就連嫁入王府後也沒有幾件華麗的宮服。

  唯一能襯得上她身份的飾品和衣服都是太后賞賜的。

  若不是因為及笄那年劉墨芯有意幫她挑選合適的夫君，逼著她在大公主府里跳了一曲鳳鳴舞。

  那這丞相府的嫡女，才華橫溢風姿綽約的二小姐，怕是早埋沒在京都城那些爭先恐後冒風頭的貴家千金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