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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她的聲望和他的榮耀

2024-08-12 08:28:42 作者: 輕侯

  第306章 她的聲望和他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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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他的心已經開始唱歌。

  林雪君一回生產隊, 大隊長當即高興地下令殺羊,晚上手把肉、馬奶酒、烤羊腿加上大羊湯,非要把她這半年落下的肉都給她補上。

  袁紅軍便也跟著蹭到了一頓油汪汪、外焦里嫩的烤羊腿, 酸香醉人的馬奶酒, 捏著骨棒直接拿牙撕著吃的手把肉,過癮得他做夢都在流口水。

  林雪君從城裡帶回來的精米精面也都入了大食堂和倉庫的米缸麵缸,恰巧胡其圖阿爸他們所有要轉場春牧場的人都還在駐地里,大家跟著一起吃了精面大饅頭、粉條豬肉餡的大包子,一起歡慶他們的草原福星同志終於回來了。

  林雪君將東西整理好, 又跟動物們親熱了兩天, 便又要出發去海拉爾跟杜教授他們匯合。

  不過這次出發她帶上了沃勒和糖豆, 騎著蘇木, 後面跟著坐馬車的袁紅軍。馬車上裝著自己換洗的衣物和她給杜教授等人帶的蘋果乾、肉乾等食物。

  回到海拉爾的時候正趕上開會, 她請呼盟草原局的同志幫忙給每個人都泡了蘋果乾水,坐下聽海拉爾市區負責接待的人和來開會的各公社社長爭辯。

  大家都想把草原研究所拉到自己的公社建研究站, 紛紛表明自己公社所處的環境更適合杜教授給研究所制定的後續5年最重要的研究。

  即便海拉爾是個城市,草原和森林都在城市外圍,市區負責人也同樣據理力爭, 表明海拉爾市內多條河流穿過, 周邊要草原有草原,要森林有森林, 你需要沙漠環境做實驗的話,附近連白沙灘地貌區也有,大不了將研究所選在城市周邊嘛,肯定是比其他公社合適。

  奈何杜教授就是希望研究所直接建在可以就地放羊、捉蟲子, 每天一出門就能看到草原、河流和森林狀況的環境裡。

  反而是市區裡的便捷對於研究所來說未必那麼重要, 大家物資只要備齊, 閉關研究反而需要清靜些的環境。

  大家爭了很久,最後還是距離海拉爾非常近的3個公社成為優先備選項,其中就有呼色赫公社。

  後面經過兩天的實地考察,馬車和拖拉機來往海拉爾最為便捷的呼色赫公社終於因為碎石路鋪得好而取勝——

  交通便捷一直都是個很重要的因素。

  如此一來,草原研究所在海拉爾市內的呼盟草原局辦公室里安排了個後勤站,其他研究員組成的研究小組則全部轉移向呼色赫公社。

  杜教授一隊也算得上雷厲風行了,當即帶著首都郵寄過來的物資和國家的撥款直接轉道呼色赫公社場部。

  陳社長早給杜教授準備好了暫住環境和臨時辦公所在,隔壁就是草原局在呼色赫公社設的牲畜優種研究站和種植研究所。

  在繞著幾乎等同一個大村子或小鎮子規模的場部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最終決定還是在場部下風口臨河的場地新建幾棟屋舍——這裡東面是興安嶺樹林,西面是草原,北面是場部,南面是往海拉爾去的碎石路,地理位置絕佳。

  在商量怎麼建房屋的時候,穆俊卿也被一個電話調了過來。

  開過幾場會後,草原研究所的建設問題居然就落到了穆俊卿肩上。他親自設計的三座三層小樓區和畜棚、植物試種區安排規劃,完全征服了杜教授和負責接待落實工作的呼盟草原局工作人員。

  方案一確定,草原局的工作人員和配合落實工作的海拉爾市政小組,以及呼色赫陳社長便開始全力配合穆俊卿,開展起建設工作。

  因為穆俊卿同志的設計不簡單,預計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完成建築工作,杜教授便先帶著自己的研究員們在暫時辦公區先開始了劃組籌備和初期工作的推進。

  生物小組散開去研究起各種害蟲益蟲的活躍期,另一個優種小組則向各個公社散開去登記草原上養殖的各種牲畜的品種及優劣,優質牧草改良和種植小組也……

  工作開展的同時,許多來自其他省市的研究員也開啟了與這邊的生活習慣和自然環境磨合的最艱難階段。

  來自濕潤南方的人要適應草原春天的乾燥、大風,還有進入四月仍遲遲不肯走的寒冷。

  來自城市的人也要習慣很少能吃到精米精面,把肉丟進奶茶大快朵頤的吃法,和比午餐晚餐還多油脂的早餐,還有那些頓頓不落的奶豆腐、酸奶、奶酪等等奶製品。

  不等大家開口道出各種不適應,林雪君便將所有研究員帶到了場部北邊的小食堂里。

  這裡有從臨近的黑龍江傳遞過來的東北菜可以適配大江南北的研究員——比臉還大的盆裝菜,豐富的亂燉,裹了糖稀的又甜又面的拔絲地瓜……

  解決了飲食不習慣的問題,林雪君又為每個研究員都準備了草帽、頭巾,防風和暴曬兩件套是每個草原人都必不可少的。

  在研究員需要出行時,她又跟陳社長商量過,從場部馬棚里挑了幾匹溫順的矮腳蒙古馬分給這些不擅長騎馬的研究員,使他們能更快上手草原上最通用的『交通工具』。

  在大家還沒開口抱怨草原上晚上冷,燒炕的柴不夠時,林同志已帶著一幫青年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堆干牛糞,還有幾張柔軟的羊皮優先女同志們當被子蓋。

  於是,到草原公社裡的前面半個月,大家還沒深入研究,就已經對林雪君五體投地了——在這邊啥啥事兒都得找林同志啊。

  她啥都知道,啥都能解決!

  ……

  在杜教授一隊來到呼色赫近一個月的時候,草原上的人漸漸都知道了國家草原研究所要建在他們呼盟海拉爾市邊的呼色赫公社場部了。

  十里八鄉都轟動了,據說草原研究所啥都研究,連草原上的機械製造都管,這邊一旦了解了草原上牧民們的需求,就會向工業提出具體需求項,以後會有更適合牧民們使用的割草機、種草機、青貯發酵劑、蛋奶製品製造機器和工廠等應需出現。

  還有人說草原研究所會研究草種質資源和育種、草地有害生物綠色防控、草地土壤健康與栽培、牧區經濟與發展方式及方向、飼草加工與動物營養、草原生態保護欲回複利用、草原資源與生態遙感,還有草畜農產品質量安全技術等等等等。

  光是聽起來就覺得很了不起了,以後草原上的發展也要靠研究所呢。

  又有人說草原研究所的所長是林雪君同志,國家破格安排的。

  許多跟著林雪君一起幹過活的人聽了紛紛表示靠譜,有林同志帶著研究所肯定很厲害,在林同志不在草原上的那半年,各大報刊上幾乎每半個月都會登一篇林同志的新文章,實在是很了不起的同志。

  另一些不了解草原研究所是幹啥的人,聽說林同志在研究所里,也紛紛趕過來打聽。

  漸漸的,『草原研究所正在建設,需要人手,缺木材和泥坯』等等消息傳開,呼色赫場部草原研究所的建築工地上忽然就出現了好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陌生人。

  他們一到現場,擼袖子就開干。

  這裡缺鋸木頭的,陌生人便跑去鋸木頭,那邊缺挖坑的,陌生人們拎起鐵鍬便去挖坑。

  還有的人趕著羊、牽著馬過來的,人在工地幹活,牲畜就在不遠處吃草等著。活幹完了,牧民騎上馬又趕著羊群走了。

  有的一來干好幾天才走,也有的只干半天或一天。

  杜教授每次來工地都會瞧見圍著頭巾,穿著蒙古袍只埋頭幹活的陌生面孔。

  左右問了那人是誰,沒一個人說得上來。

  上去跟對方講話,對方又只會說蒙語,找人幫忙翻譯,大家比比劃劃地溝通。轉頭再來工地,那人已經不見了,又換另外的人。

  一些是聽了這裡要建對牧民和草原好的研究所,無償來幫忙的。也有不少是聽說林同志要在這裡工作,就跑過來了。

  5月初,伴著最後一場小雪,呼色赫公社第八生產隊副隊長嘎老三忽然趕著兩車木材過來。

  「說是這裡缺木材嘛,我們生產隊有個伐木場。」嘎老三笑著帶隊將木頭一卸,也沒等杜教授過來道謝,更沒要錢,只跑去供銷社買了些物資,轉頭便又回自家生產隊了。

  杜教授聽著這些越來越多的事兒,心裡直不安。

  他們是過來建研究所幫助草原上的牧民的,怎麼先被牧民們幫了這麼多忙。

  有那漢子騎著馬千里迢迢跑過來,一到地方就開始幫忙脫坯,干一天腰都直不起來,飯也顧不上吃,騎著馬又走了。

  還有的過來站在樓架子下往樓上丟泥磚坯,彎腰撈磚,再將磚丟向站在二層樓架子上的人,如此機械地忙一天,不止腰直不起來了,胳膊都酸得擡不動了。

  杜教授晚上趕過來想喊人都去大食堂吃肉吃白面饅頭,卻怎麼都找不到那些陌生人,打聽了才說天沒黑就走了——草原上趕夜路不安全,容易找不到方向,他們得在天黑前回到自己的氈包。

  這也沒吃到場部大食堂的飯,光幹活了,飽腹全靠自己帶來的餅子,實在讓人心酸。

  日子越久,杜川生越發算不明白有沒有哪個人來幫了忙,既沒吃上飯,又沒拿到一分工錢。

  他捏著幾乎沒怎麼消耗的國家撥款,生怕占了牧民的便宜,讓他們白白幹活。

  便招呼穆俊卿等每天在工地的人,讓他們揣著錢票子,一定看好了這些來幫忙的人,如果吃不上飯,千萬在人家離開前塞上錢。

  真不能再讓大家白白幹活了!

  穆俊卿笑著蹲在三層剛搭好的木地板上笑著對杜川生道:

  「沒事兒,杜教授,草原是個圈兒。

  「不管這些人從東南西北哪裡來,總有再相遇的時候。

  「你放心吧,就算咱們研究所幫不到他們,小梅四處做好人好事,也總能在某個時刻幫你把這人情還上。」

  「那我欠小梅的倒是越來越多了。」杜川生苦著臉。

  「以我的經驗,杜教授,債多了不愁。」穆俊卿摘下眼鏡抹一把汗,哈哈笑起來。

  如今他也是越發地爽朗,相比首都知青,更像個草原漢子了。

  ……

  ……

  草原研究所的工作區如火如荼地建設著,在四面八方趕過來幫忙的牧民、社員們的幫助下,速度比原計劃快了何止一兩倍。

  時間快速向前,眨眼便到了年中。

  漂亮的三層小樓初見雛形,在外遊歷繪畫的草原遊子,歸期也將近了。

  在過去大半年時光里,背負著國慶任務的阿木古楞看過大上海,也走過了小漁村,行舟穿過桂林山水,也見識了錦官城瀲灩無雙的三角梅。

  在藏區高原為氂牛驅過蟲,幫忙打了疫苗。在新疆的石灘坡子看到了林雪君曾提到過的,成群結隊哺育後代的粉紅椋(liang)鳥。又一路折回中原,同最會忍耐的中原人一起播種、除草、挖渠耕田。

  嘴唇乾裂過,又長好了。

  腳爛了,長好了又爛,爛一陣又好了。

  在高原上發燒,跟小王一起被藏民同志趕氂牛拉板車送下山。燒退了,咳一陣好一陣,直到重回中原徹底康復……

  畫積累了一袋又一袋,後來要用箱子裝。

  小王的文稿也寫滿了隨身攜帶的所有稿紙,鋼筆寫裂了就用鉛筆,一根又一根,記錄的不止是祖國山河,還有遍地人情。

  終於回京時,阿木古楞的老師齊先生捧著他的一箱子畫,感慨的不止是畫作,還有投注其中的心血與情感。

  當隨著這些畫陪同阿木古楞走過祖國山河、大江南北,齊先生最終選出兩幅圖:

  「其他畫交給報社,這兩幅我帶走了。」

  兩天後,阿木古楞收拾行裝準備離京北上回草原,忽然接到齊先生的電話:

  「你的兩幅畫通過了選拔。

  「即將新出的【祖國山河好】系列郵票,一個是5分面額票圖,一個是8角面額票圖。」

  舊時代的郵票除了成為寄遞信件的郵資憑證,更承載著時代的印跡,是非常重要的時代風貌、具有歷史意義大事件的圖片記錄載體——足以體現一個國家的歷史、科技、經濟、文化、風土人情和自然風貌等。

  沒有各種電影、紀錄片、短視頻等豐富形式記錄時代,拍幾張照片都是大事,且捨不得或無條件的這個當下,郵票的意義是難以言說的。

  在某些特殊階段和環境下,郵票甚至可以用來直接購買特定物品。

  畫的畫作可以印成郵票、參與經典主題郵票設計,實在是一般人不敢奢想的極大榮耀。

  而一些參與郵票繪製的人和部分郵票,還將被列入史冊,成為記錄時代的重要筆墨印跡被永遠記住。甚至入館封存,被參觀、緬懷、瞻仰。

  實在是過於強烈的驚喜了!

  隔日,阿木古楞終於帶著這份驚喜踏上歸途。遊子極度渴望著他的家園,他的小木屋,和他靈魂的歸處。

  那些旅途中看到的,旅途後收穫的,都亟待與某個重要的人分享。

  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他的心已經開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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