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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准離開我

2024-08-12 03:54:58 作者: 甜橘

  說傻不太確切,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也不說話,臉上也沒表情,不吵不鬧,沒有情緒,從醒來到現在,三天過去了,一直就面無表情呆滯的樣子,卻眼神卻又很清明,沒有痴呆的那種渾濁。

  像是一個失魂人,也就比植物人好一點,能睜眼,餵飯也會吞咽,嘴裡始終重複著一個單音節,連醫生都聽出來是一個曉字。

  沈建和隨行來的認識沈冀騁的助理們這幾天嘗試了各種辦法,試圖喚醒沈冀騁的意識,可都沒用,他誰也不認識,對別人的呼喊毫無反應。

  傅謹御很頭疼,不想讓溫曉看到沈冀騁這個樣子,可這種事又瞞不住。

  打電話給沈冀騁房間的護工,開啟了視頻通話,溫曉終於看到沈冀騁了,他穿著白色的病號服,低著頭半躺在病床上,旁邊的護工正在給他按摩腿部肌肉。

  「騁哥,你醒了。」溫曉激動的喊出來,直到真的看到沈冀騁清醒,她心裡的大石才真的放下,整個人感覺到一陣輕鬆,眼圈一紅,差點又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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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冀騁那邊毫無反應,連抬頭看一下眼前的手機都沒有,一直是那個姿勢坐著不動。

  溫曉又叫了一聲,沈冀騁還是沒反應,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舉著手機的傅謹御。

  「沈冀騁他怎麼了?」

  傅謹御關掉視頻,以輕鬆的語氣說:「沒什麼大礙,就是耳膜穿孔,聽力受損,醫生已經給他做了修復手術,過幾天就好了。」

  傅謹御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哦,原來是聽不見。」溫曉這才釋然。

  「好了,現在能放心好好養傷了吧?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傅謹御坐在床邊,眼底的黑青濃重。

  「你是不是幾天都沒在睡覺了?」溫曉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

  傅謹御心中一暖,握住溫曉的手,「你這樣,我怎麼睡得著?」

  「那你現在回去休息吧,我會好好養傷的。」溫曉這會兒才感覺到頭暈腦脹,很不舒服,還有嘔吐的感覺,看來腦震盪很厲害。

  「我在這裡休息就可以,你剛醒來,我去喊醫生來看看你的情況。」傅謹御說著站起來,高大的身子卻是一晃,差點摔倒,他趕緊扶住牆,才算站穩身子。

  這幾天溫曉昏迷不醒,他憂心如焚,已經連著幾天沒怎麼睡過覺,飯都很少吃。

  溫曉眼裡閃過心疼,卻忍著什麼也沒說,低垂眉眼,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醫生很快過來,做了各種檢查後,給傅謹御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項後離開。

  「聽見了吧?醫生說你現在只能臥床休息,三個月內都不能下床,更不能四處走動,否則有可能變成傻子。」傅謹御危言聳聽嚇唬溫曉。

  本來叫醫生只需按鈴就行,傅謹御特意跑出去一趟,就是想跟醫生通個氣,讓醫生把溫曉的病情說的嚴重些,免得她隨時都想去看沈冀騁。

  但願沈冀騁的情況過一段時間能好轉,否則溫曉看到他那個樣子,只怕又要鬧。

  溫曉相信醫生的話,真的幾天都沒下床,除了去衛生間外,所有時間都在床上度過。

  這幾天傅謹御依舊日夜陪護,只是沒有像最開始那樣,二十四小時守在溫曉床頭,溫曉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喂,去衛生間也是他抱著去,溫曉幾次提出要請護工,傅謹御都拒絕了。

  堅持非要親自照料溫曉,他依舊很忙,除了偶爾會陪溫曉看會電視,閒聊幾句,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的小客廳處理公事,晚上也是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他的悉心呵護精心照料溫曉全都看在眼裡,眼裡原本寒冰似的冷漠逐漸融化,心裡更多是嘆息。

  傅謹御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又怎麼會不動容,她本來就是愛他的。

  只是沈冀騁要怎麼辦?她不可能再做傷害他的事。

  一切只能等傷勢痊癒,和沈冀騁談過之後,看看他的想法,看看他能不能放手。

  在沒確定沈冀騁的想法之前,不管傅謹御做的再多,溫曉都要忍著,不給他任何回應。

  如果時間能倒流,溫曉真希望自己沒有重回江城。

  *

  溫曉在床上躺到第十天的時候,實在躺不下去了,她避開傅謹御,偷偷下床活動,發現自己已經不頭暈了,除了有些腳步虛浮,一切都正常,便再也不肯躺下去了。

  傅謹御在小客廳和何超說話,何超也在這家醫院養傷,他當時作為三人中的武力擔當,被布特打的很慘,全身多處骨折,差點被打死,好在年輕,身體素質又好,脫離危險期後恢復的很快,幸好他的腿沒被打斷,傷勢都集中在頭上和上半身,如今已經能下床,來找傅謹御聊幾句了。

  溫曉聽到他向傅謹御推薦安保人選,他這一身傷,沒幾個月小半年是沒法工作的,兩人聊了幾句後,傅謹御便讓他留在堪薩市養傷,順便幫他處理這邊的事務。

  何超走後,傅謹御推門進來,就見溫曉站在地上。他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隨即過來抱起溫曉,將她放到床上,擔憂道:「你怎麼下來了?醫生不是說讓你多臥床休息,雖少三個月,不能下床嗎?聽話,快去躺著。」

  「我已經沒事了。」溫曉神色淡淡,「我已經查過相關資料,腦震盪根本不用躺在床上三個月,一個多星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就能正常下地走動。」

  說完,溫曉看著傅謹御,像是已經洞悉傅謹御的目的,眼神平靜中帶著瞭然。

  「我想去看沈冀騁。」

  傅謹御望著溫曉,沉默沒說話,該來的總會來。

  「明天吧,我安排一下。」傅謹御垂眸,神色淡了下來。

  「現在。」

  傅謹御抬頭,欲言又止的看著溫曉,他期待的奇蹟沒有出現,十天過去了,沈冀騁依舊是那副呆滯的樣子,絲毫沒有好轉。

  傅謹御不敢想溫曉知道沈冀騁的現狀後會如何傷心絕望,像個傻子一樣活著,和徹底死去沒什麼差別,甚至更讓人無法接受。

  這段時間,剛硬如沈建,看著兒子的現狀也已經幾次掉眼淚,更別說溫曉了。

  這十天,他精心照顧溫曉,寸步不離守著她,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事,就是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付出,做任何決定之前,能考慮一下自己。

  「沈冀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溫曉敏銳的發現傅謹御的不對勁,心倏地提了起來。

  這幾天,她每天都會通過沈冀騁房間的護工跟沈冀騁視頻,他每次都是垂著頭一動不動的坐著,任憑她怎麼呼叫,他都沒反應,她早已隱隱發現不對,這也是她今天堅持下床去看他的原因。

  傅謹御轉身把病房的門鎖上,回頭看著溫曉,神色顯得有些凝重,眸色更是深沉的帶著幾分壓抑。

  「曉曉,在你去看沈冀騁之前,我希望你先理清我們之間的問題。」

  溫曉心中一跳,努力維持面上的不動聲色,淡淡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

  「我們還沒分手, 雖然你提出分手了,可我沒同意,雖然沒有舉辦婚禮,沒有法律上的關係,可你是我認定的妻子,不管當初以何種方式開始,現在你都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劃不清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溫曉咬著唇,裝作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其實他想說什麼,她一清二楚。

  「我想說,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想跟你一起承擔。」

  傅謹御走近一步,抱住溫曉,沉聲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那個替你擋子彈的人是我,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當初不會逼你替布特解毒,可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後悔無濟於事,我……」

  溫曉越聽越覺得不對,她推開傅謹御,打斷他:「沈冀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確實有點問題,但我想知道,如果他真的發生意外,你會怎麼做?」傅謹御緊緊握住溫曉的肩膀,目光深沉的有些駭人,「曉曉,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那些年我找不到你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心裡無悲無喜,毫無生活的樂趣,要不是小涵和萌萌,我堅持不到你出現在我面前。」

  「老東西這一步棋走的很對,他太了解我了,知道什麼能打擊我,我也確實被你當年的死訊打擊的一蹶不振,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曉曉,如果你真的不愛我,我不會這麼逼迫你,可你明明愛我,我不甘心這麼把你拱手讓人。」

  「你的心裡能不能對我有一分憐惜?我比誰都愛你,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如果你執意要離開,我不會攔你,我也攔不住你,但我會一直等你,不管多久,直到死亡。」傅謹御手掌用力,緊盯著溫曉的眼睛,眸底全是決絕與偏執。

  溫曉心驚,久久無法說話,她知道傅謹御不是說著玩的,他是真的存了這個想法。

  傅謹御說完自己想說的話,鬆開手,轉身坐在小沙發上,摸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煙氣繚繞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淡漠的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絕美藝術品。

  溫曉一愣,這樣的傅謹御似乎回到了她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那時他就是這樣,淡漠的看不出一絲情緒,讓人望而生畏。

  「你去吧,沈冀騁就在隔壁房間,他腦神經受損,現在沒有意識,成了……傻子。」傅謹御幾下抽完一根煙,終於開口。

  「你說什麼?沈冀騁怎麼了?」溫曉大驚。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記住我說的話,你是我的妻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承擔,一直等你回來。」

  溫曉已經顧不上聽傅謹御的話,她匆忙跑出病房,推開隔壁的vip病房。

  這是個和溫曉住的病房一樣格局的vip病房,外面的小客廳里坐著垂眉苦臉的沈建,還有一個護工。

  見到溫曉進來,沈建一驚,還沒顧得上問話,溫曉已經衝進來,推開裡面病房的門,目光一下子盯在床上坐著的男人。

  護工正在給他餵水果,勺子遞到他嘴邊很久,他才遲鈍的張開,機械的吞下切得很碎的水果泥,雙眼無神呆滯,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知。

  「騁哥!」溫曉大步走過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可真的看到這樣呆滯的沈冀騁,溫曉還是難以置信。控制不住捂著嘴哭起來。

  她心中敬仰如神般的沈冀騁竟然成了呆滯的傻子!

  不!怎麼能是這樣的!

  這太殘忍了!

  溫曉捂著嘴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他的名字:「騁哥,你看看我,沈冀騁,你看看我,你不能這樣的,你怎麼能這樣……」

  溫曉泣不成聲,推開護工,伸手抓住沈冀騁的肩膀,狠狠搖晃:「沈冀騁,我是溫曉,你不記得我了?你不能這樣,你醒醒,你怎麼能成了這樣?我是溫曉啊,你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騁哥,你這樣,讓我怎麼辦?」

  溫曉反反覆覆的重複含著沈冀騁名字,終於,沈冀騁有了反應。

  原本呆滯如木偶的人突然像是怔住了,嘴唇動了動,呢喃出一個單音節的字:「曉……曉曉……曉曉……」

  然後他緩緩轉頭,看向溫曉的方向,眼神依然是呆滯的,卻好像多了一層什麼。

  護工驚訝的張大嘴:「沈先生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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