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側面調查

  余安生現在打電話的正是之前認識的附三醫院護士林鐘琴，他前面還真沒忽悠馬儒儒，這姑娘是貨真價實的大美女，幾個月前余安生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絲莫名的悸動，總覺得她身影外形和前女友朱槿很像，後面為她出頭解決糾紛，兩人就留了電話，當時這林鐘琴還說要請他吃飯來著，後來各自忙起來，這事就忘了。

  「這個時候啊~」

  聽到這姑娘語氣有些猶豫，余安生心裡倒也不覺為奇，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這姑娘估計也準備去食堂解決，他本來就是想找機會見面問幾句話，吃不吃飯也不太重要，再說和這樣的美女護士出去，那簡簡單單一頓也得小几百，想起也有些肉疼。

  「沒時間吃飯就……」

  余安生本想順著對方的口就改直接見面，可沒想林鐘琴那邊卻是一點頭：「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噢，哦，我就在你們一樓門口等。」

  「嗯。」

  收了線，旁邊馬儒儒湊了上來：「安生哥，這打電話的到底是誰啊？」

  余安生苦笑一下：「是這邊婦產科的一位女護士，之前接觸時認識了，今天剛好請她吃個飯，順便問點案子的事。」

  「是不是真的問案子噢？」

  馬儒儒一臉壞笑的打趣道，他還想挖出余安生和這位護士之間的小秘密，可這位新任警長仍是一臉嚴肅，堅決否認有任何曖昧的可能。

  「那我能不能……」年輕輔警還想說點什麼，他張大著嘴隨意的往大門方向望了一眼，卻突然間整個人都愣住了，傻子樣直愣愣的望著前方，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余安生覺得奇怪，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一下也理解這小子的花痴勁是怎麼一回事了，只見眼前正午的暖陽下，一個白的發亮的窈窕身影正向兩人直直走來。

  林鐘琴今天還在當班，外面就裹了一件大白羽絨服，可這衣服卻襯得她膚色如雪，面龐如瑩，一雙眼眸也不見如何嬌媚勾人，可單單打招呼的展眉一笑，就讓余安生心裡湧出一絲莫名的心動，像是春泉涌動，冰窟里被灌上暖暖的一汪春水，心裡先前的那點困頓和不悅在此時都瞬間化開。

  明媚，對就是明媚，余安生心底默默的浮出這個詞，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著這姑娘了，但時隔許久，她還是如此明媚無暇。

  「好久不見。」

  等麗人到了眼前，余安生才意識此刻的真實。他定了定神，回答：「嗯，你剛剛電話里不是有事嘛？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

  因為是當班時溜出來的，林鐘琴此時還是盤起的頭髮，雖然沒帶護士帽，卻也更添秀麗，可相比她文秀的外表，接下來的語氣卻讓余安生大跌眼鏡。

  「他娘的，我們那劉主任你還記得不？專喜歡趁我們吃飯的時候安排事做，我剛要去食堂，他就叫我推兩個寶寶去照藍光，我真的是受不了，這之前不安排偏偏這個點安排，不就是我平時沒給他天天頂夜班嘛……」

  余安生也沒想到林鐘琴上來就抱怨了一通，剛想安慰說要是那邊急，其實也沒關係，可以下次再約，可沒想林鐘琴一甩白眼，直接就說剛剛已經摔了安瓿瓶了，都和主任撕破臉皮了，現在根本不可能回去。

  「啊~這個要不要緊？」余安生沒想到自己說的一頓飯結果讓這漂亮的護士姑娘和科室主任鬧翻了，心裡還十分忐忑，卻沒想林鐘琴卻不當回事，只拋下句「他又不能把我怎麼樣」，便轉頭問去哪裡吃飯。

  余安生本來就想在醫院門口找個小店解決一下，可人家姑娘為了這頓飯都和領導撕破臉，他只能強撐起笑容，說去哪都由林鐘琴決定，只要別太遠就行，儘量別出轄區，畢竟還要上班。

  「那就去牛家火鍋吧，聽說還是那個姓陳的明星開的店。」

  余安生心裡一咯噔，這店可是鼎鼎有名的網紅店，又貴又不好吃，就是占了個明星開店的噱頭，而且人均消費兩百起，這頓下來，這個月六分之一的工資沒了。

  但他此時只能笑靨如花：「好，就那了。」

  …………

  現在全國政法口都管的特別嚴，余安生完全就不敢動警車，老老實實把那台混動警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又從車上拿了件便服外套穿上，再和林鐘琴三人打車去牛家火鍋。

  原本話最多，最興奮的馬儒儒見到真人後，卻像焉了樣，一路上除了簡單的你好幾個字外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拿眼睛不住的偷瞄眼前美女，余安生看他樣子是心裡發笑：讓你小子前面跳的凶，現在人家就在你面前了，怎麼不多說兩句啊！

  到了地方，這明星家的網紅店就是不一般，快中午一點了還要排位，三個人只能就著幾片紅薯干小零食在門口坐著等叫號，換以前和朱槿約會的時候，那這情況根本不會出現，那姑娘做事從來都是講究一個效率，不可能把時間花在這種事上面。

  一和這林鐘琴在一起，余安生就控制不住的想起前女友，他也暗自懊惱，左手在自己臉上用力的揉了一把，重新集中注意力，提醒自己今天請這頓飯的重點是什麼。

  「對了，今天找你主要想找你打聽點事。」

  正埋頭刷抖音的林鐘琴頭都沒抬：「問吧。」

  余安生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最近你們醫院出了個事知道麼？」

  聽余安生問的嚴肅，林鐘琴噗嗤一下笑出聲了，她以為是這年輕民警找上來是想和自己發生點什麼，畢竟這個年紀了，誰還單純的吃個飯啊，可沒想這呆子居然真是問正事，一說話就一副老幹部模樣。

  這人是真正經？還是故意找話題？那這個搭訕水平也太次了，而且還拖個電燈泡過來，到底想怎麼樣嘛。

  她反正當了這麼多年美女，對男女之間很通透，決定逗逗余安生：「哎呀，那是什麼事呀？」

  「就前幾天，那太平間旁邊……」

  余安生一提地點，林鐘琴一下抬起頭來，一臉醒悟道：「噢！你說那個被殺的研究生啊！怎麼了？我知道啊？是你在辦這個案子嗎？」

  「也不算我在辦，就是我們社區警務室負責你們醫院這塊嘛，我就想從側面了解一下。」

  「了解？了解什麼？死的那位我又不認識，也不是我們科室的啊。」

  林鐘琴心想還真是個死正經，請自己吃飯居然真是為了問什麼案子。

  「那你們醫院沒和你們說什麼嘛？下噤聲令什麼的？」

  「沒有啊，之前就內網上下過一個通告，沒什麼了啊。」

  聽林鐘琴這樣一說，余安生心叫不好，看來今天是無功而返了，但眼前的小護士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問：「噢，對了，之前我們科室主任還口頭說過一次，要我們不要討論這起命案，說什麼影響不好之類的。」

  果然，是有下噤聲指令，但從醫院角度來說，出了這事會這樣安排倒也正常。

  「影響不好？為什麼會影響不好？」

  「可能是怕家屬鬧事，要錢吧。」

  家屬？

  余安生心裡想起之前所里通報的信息，這件案子最大的疑點就是醫院的態度，按道理自己醫院的研究生遇到這種事，雖然可惜，但畢竟院方是沒有太大責任的，現在警方連兇手動機都沒搞清楚，完全能找警方施加壓力，但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醫院還沒向警方提什麼要求，甚至連了解情況都是旁敲側擊，這實在有些奇怪。

  想到這，余安生把這些信息和林鐘琴說了一遍，沒想到這事她們全院早就都心知肚明了：「這很正常啦，他們怎麼還敢鬧，難道不怕事情鬧大，家屬找他們嘛！」

  「鬧？」余安生聽出有隱情，一下來了精神，可恰好此時等的位也到了，服務員招呼三人往店裡面去，林鐘琴開開心心的拿著個托盤點配菜去了。

  余安生只得先陪這姑娘吃好飯，等刷了好幾盤羊肉、牛丸，他擦了擦嘴，總算抽空把話題引了回去：「你們醫院待遇這麼好嘛？這隻要出了事就賠幾百萬？好單位啊，那你們平時工資不得好幾萬？」

  林鐘琴卻啐了一口唾沫，一臉嫌棄的說：「哪有，也就一萬多而已，但是累成狗了，而且望州大學的三家附屬醫院裡就我們這附三醫院最黑了好不，根本就是把我們女人當男人用。」

  「那男人呢？」旁邊馬儒儒好奇的問。

  「男的當牲口用啊。」余安生笑著替林鐘琴回答：「這不和我們派出所一樣，都是只要能動彈，那就有不停的工作往頭上壓。」

  「但你們是公務員啊。」林鐘琴喝了一口奶茶反駁道。

  「哈，說這個，那這個編制的事我真是不想再解釋了，沒意義的，我們警察可能是公務員里最累的一大類，我寧願不要這個編制，只要能換個工作。」

  見余安生對這金貴的「編制」嗤之以鼻，林鐘琴露出一副聽天書的表情：「怎麼可能沒意義？我跟你講，這個我們醫院有沒有編，那可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