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逃脫失敗
2024-08-12 02:36:05
作者: 摸骨人
與她的眼神交匯之間,說實話,我看不出來太多詳細的東西,於是我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她並不期望著什麼,與之相反的是,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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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也沒有再繼續等待著什麼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始終待在祠堂里沒有離開,這一點讓我有些疑惑,短暫的幾個小時之內,她似乎都只是停留在這裡,並沒有做什麼。
如果只是如此,怎麼能帶我出去?
想不明白這點,自然而然的就有些懷疑或許她只是在哄我罷了,與陸建潭一樣。
沒有人與想像中一般堅強,至少我是如此,我本以為自己能抵抗的住,甚至是更長一段時間地停留在這裡,但我似乎把一切都想的太過於簡單了——事實上我也經常這樣。
許倩找了一個角落,就那樣寂寞無聲地蹲坐著,偶爾抬頭看我一眼。
這種感覺,其實也算不上太差。
「你知道我給你下的是什麼蠱麼?」她沒來由地突然問上這麼一句,我從她的笑容之中居然感受到了一些不同於她自己的東西。
孩童一般的純真,即便是偽裝出來的,也是有一定純粹度在裡面的。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日光逐漸消散了很多。
這時候外面開始逐漸又有村民進來上供了。
現在的我對比一開始,早就變得十分麻木不仁。
許倩蹲在角落裡,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
他們就像是一群被早先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沒有任何的自我思想一般,我實在是覺得無聊:「你們究竟在這求些什麼?」
來到我面前的男人看起來鬍子拉碴,整個人沒有多少精神氣在裡面,聽見我的話卻沒反應,只是耳朵動了一下,轉身又離去了。
實在是乏味至極。
我開始怒吼,咆哮,幾乎是將自己剩下的力氣全部嘶吼了出去,佛牌貼著的胸口仿佛被什麼千斤重的東西一遍又一遍碾壓下來,我沉聲不懂,肺部已經開始有些擴展不開了。
這種感覺很難受,悶的想要嘔吐,但是肚子裡剩下的那點饅頭或許早就被胃酸消食得一乾二淨了。
許倩不再看我,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饅頭塞進了我的嘴裡,我的眼神才開始重新聚焦。
那隻手纖細白嫩,手的主人一雙明眸看著我,與我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又換上了陌生的虛假笑容:「醒了?跟我走吧。」
許倩放下手,我含著饅頭沒動,她似乎是怕我噎著,又捧上來一碗水。
我看見碗底沉著一點發黃的灰漬,但我沒有猶豫,就著水硬是將饅頭全部吞咽了下去。
喉嚨一陣發痛。
她動作很快,一下就鬆開了我身上綁著的繩索。
繩子已經被扔在了角落裡,但我卻隱約還是能感受到身上仍然有繩索的存在,那種觸感揮之不去。
我深吸一口氣,將發軟的雙腿放下了高台,不小心碰掉一顆蘋果,掉在地上開始發爛。
我盯著那蘋果看了一眼,門在此刻吱呀一聲突然被推開,我與許倩一同看向了門開的位置,我們都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
是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
他盯著我看的時候眼神里的混濁似乎消失掉了一些,但是具體仍然存在著的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削減。
他走過來,倒是對我要逃跑這件事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於激動。
與我對視一陣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來兩張東西,泛黃又透露著一股子年代感,上面的圖案已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磨掉了許多,我盯著看了一會兒,依稀只能見到一個模糊的面容,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指了指我,沉默一陣:「這個。」
我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問了他,到這裡來求些什麼
他要求的,是照片上的人麼?
許倩似乎有些緊張了起來,雙手冒汗,她估摸著我應該恢復了一部分力氣,走過來低聲問我一句:「好些沒?」
我點點頭,她轉身對著男人笑了笑:「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男人沒有說話,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改變。
我看見許倩抬手,袖口裡的蠱蟲就要蜂擁而出,那男人突然躲了一下,轉身縮到了角落裡,眼巴巴地瞧著我們。
「先走吧。」許倩皺了一下眉頭。
我跟著離開了,雖然腳步緩慢,肌肉酸痛,但是為了暫時離開這裡,即便是跳入一個更深的火坑我都不介意。
這是我心中確切所想,但是在我看到滿山燈火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
許倩停了下來:「你好像走不掉了。」
一簇簇的人影全部聚集在了山頭,影影綽綽,恍惚之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此生都沒法從這裡逃出去了。
沒有勇氣面對自己信任的人和事物,沒有想法去追尋那些東西,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也同樣不理解現在在做的一切到底有什麼益處。
即便是被人操控成了一隻傀儡,一座沒有任何用處的寄託希望的假佛像,我似乎也不再想要掙扎了。
可能在心底幻想過很多次這種想法,但一直到真正要實行的時候,卻變得有些不敢了。
許倩放開了我,道:「這裡是一個村莊,一個遭遇過人禍的地方,你可以理解成如同龍泉村和你曾經居住過的村落所發生過的慘劇,但是性質完全不同——現在我沒時間說的太多,但是你得警惕些,陸建潭已經開始動手了……」
她話音未落,那些火光一股腦地涌了上來,我愣在原地沒有動,她咬咬嘴唇,轉身離去。
我沒有拽住她,也什麼都沒做。
陸建潭的聲音很快在我身後響起:「說了,待滿半個月就放你走。」
「我能信你麼?」
「不信也得信,你別無選擇。」
我回頭看著他,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在炬火里,我只能看見周遭那些人影,其他的對我而言都不過是一些虛無的東西。
我跟著回去了,準確來講,是被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