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024-08-12 00:51:03 作者: 明小十

  藍衣少年和彭老四目相對, 皆含著幾分憤怒和不悅。

  但藍衣少年打不過紫田,彭老打不過南九,他們在族中的地位也比不上南宮焰世族大小姐的地位, 他們只能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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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田看著他們灰溜溜的背影,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她看向南九,聲音驚訝:「南九大人, 您怎麼來了?」

  先前那場血戰, 程老和南九都打到靈氣枯竭、昏迷不醒, 以他們的修為來說,要完全恢復需要一段時間。

  而且小姐重傷, 他們一般都會護在小姐身邊,很難跟她一樣想到生死結,才能恢復後第一時間來找容夙。

  「有個修士跑到小姐屋外表情著急, 被我抓住後說有個和小姐一起殺妖獸的刀修有危險, 我知道是容夙, 便來了。」南九聲音淡淡。

  修士?

  紫田一怔,接著看向四周用餘光看過來的修士,若有所思。

  她對南九點點頭,南九看出她有話和容夙說, 身影一閃,很快消失不見了。

  四周修士摸摸鼻子,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紫田看向血泊里的容夙, 眼神關切:「你還好麼?」

  「沒死。」容夙默默看完一切,拒絕紫田伸來要拉她的手, 以黑刀撐著地面,慢慢站了起來。

  「你——」紫田看著她, 半晌問道:「你怎麼會……」

  「怎麼會招惹上那藍衣少年?」容夙看著紫田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嗤笑一聲,拿出儲物袋裡的獸魄晃了晃,道:「他說要把我的東西送給南宮焰。」

  言外之意自然是不是她招惹藍衣少年的,而是藍衣少年先來找她麻煩的。

  紫田聽出來了,她沒來得及計較容夙直呼自家小姐的姓名,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是我失言了,我向你賠罪。」

  「至於別的,你不用擔心,有小姐在,沒誰能動你。」

  「我沒有怕。」容夙低笑一聲,眼裡神情玩味:「生死結不解,你和你家小姐自然要護我性命無恙。」

  紫田一怔,許久才低喃道:「其實我剛才出手,也不完全是因為生死結和小姐。」

  藍衣少年修為比容夙高。

  如果在以前紫田不認為有什麼,但有了先前那驚天動地劈開妖獸防禦的一刀,紫田甚至覺得真拼命,容夙不一定就會輸。

  他仗著修為高欺負受了傷的容夙,紫田自然是看不過去的。她沒想到的是在以前,她就看得過去,她甚至習以為常。

  容夙迎著她些許複雜的眼神,心緒微動,她撐著刀挪到一塊乾淨的地方,想了想問道:「那藍衣少年什麼來頭?」

  「你不該問問小姐的情況嗎?」紫田脫口而出。

  容夙皺眉,不解紫田怎麼會問這個,但還是很有耐心地回答道:「有你們在,她不會有事。而且,我還活著,不是就能說明一切了。」

  她沒死,自然南宮焰也沒死,還用問什麼?沒死就行了。

  紫田一滯,覺得挺有道理,但她一開始要表達的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容夙不關心她什麼意思,她想著藍衣少年,想到他對南宮焰的稱呼是南宮姐姐,心裡情緒微沉。

  南宮焰二十歲就擁有知微境的修為已經很讓她震驚了,結果現在又來一個?難道世族子弟的天賦真的就勝過別人很多麼?

  容夙皺眉,眉心多了一些陰鬱。

  紫田約莫能看出來一些。

  她對容夙道:「和你交手那少年只是看起來是少年而已,他其實比小姐還要大。如果我沒記錯,他比小姐大八歲,在世族裡天賦一般般。」

  大八歲?那就是二十八歲。

  容夙一驚,聲音驚訝:「那他還喊南宮焰姐姐?」

  「是。」紫田想到什麼,眼裡有了些笑意:「小姐不喜歡被人叫做妹妹,那少年打不過小姐,又不甘心低頭稱呼小姐,只能喊姐姐了。」

  世族同輩里,打不過南宮焰的都要叫她姐姐。所以有的人年紀輕輕,已經是二十八歲修士的姐姐了。

  南宮焰這什麼癖好?

  容夙揉揉眉心,聲音變得漫不經心:「說說那兩人什麼來歷吧。」

  「是。」紫田不在意容夙有些像命令的態度,組織著語言說道:「他們都是小姐認識的世族子弟,都曾敗在小姐手裡。」

  「那位姑娘是段祁,二十三歲,修為通玄境九重,來自僅次於中州的雷州段氏一族。」

  「那位少爺是姚子遠,二十八歲,修為知微境一重,同樣來自雷州,是雷州第一世族姚族嫡系子弟。」

  雷州,段族,姚族。

  容夙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她的眼眶一瞬間變得赤紅,跟那隻死了的石鋼藍魄獸沒有什麼兩樣,都充滿了殺戮和毀滅。

  她第一時間低頭垂眸,卻不能將心裡一瞬間澎湃洶湧的殺意收斂得很好,整個身體都有點顫抖。

  紫田看出來一些,她皺著眉,有些不解:「容夙,你怎麼了?難道你跟這兩族有仇?」

  她的聲音里含著隨意和漫不經心,顯然只是隨口一說。

  容夙依然低著頭,她動作弧度很小地握緊手裡的黑刀,聲音淡淡:「紫田姑娘說笑了,我都沒去過雷州,而且以我的本事,怎麼會和這兩族有交集呢?」

  紫田想想覺得很對,畢竟容夙以前只是正陽宗外門弟子,不過聽到容夙的回答後,她想了想說道:「莫要自輕,你的本事不見得就比那些世族子弟差。」

  她的眼神明亮,一看就知道這話發自內心。

  容夙一怔,聽到紫田繼續說道:「而且以後你跟在小姐身邊,自然會和很多世族子弟有交集。」

  紫田說著微仰了仰頭,滿臉的驕傲,顯然是認為自家小姐地位無雙,是很多世族子弟的——姐姐?

  「是麼?」容夙用力握了握手,掌心痛意讓她很快恢復清醒,她再擡頭時眼睛已經恢復到漆黑如墨的淡漠。

  她低低笑了一聲,說道:「我很期待跟他們的交集。」

  說完,她舉起了手裡的黑色匕首,一刀刺下,直把地面上完好無損的妖獸屍體刺成一塊一塊的血塊。

  刺完以後,她唇角揚起,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紫田看著她,她的黑衣染著不少血,跌進血泊後頭髮都沾著紅,真如沐血而出。此時她唇角揚起,明明是在笑的,看來卻比哭還難受壓抑。

  紫田的心情莫名也壓抑了一些,她看不懂容夙,但還是本能地出聲對容夙說道:「容夙大人,其實姚子遠有一點說得很正確。」

  容夙一怔,擡頭看向紫田,聽到紫田聲音里含著笑意和若有若無的暗示意味:「你如果將那顆獸魄送給小姐,小姐應該會很開心的。」

  獸魄?

  容夙垂眸不語,看紫田笑笑打算離開,想到她剛才對自己的稱呼,不由重複了一遍:「容夙大人?」

  她的修為似乎比紫田低很多,紫田怎麼會這樣叫她?

  「是,容夙大人。」紫田眼神肯定、聲音篤定,說道:「如果你我修為同境,我未必能贏你。我只信仰小姐和強者,你那一刀足以證明你很強,所以從今以後,你就是容夙大人。」

  她說完,擡腳走開了。

  容夙卻想著女子那一瞬眼裡的認可和尊重怔愣了很久。

  接著她唇揚了揚,從儲物袋裡拿出那枚紅寶石般的獸魄,眼神閃了閃,再次將獸魄丟進儲物袋裡,去拿別的獸魄和內丹了。

  腳一擡,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容夙低眸,看見血泊里躺著一枚湛藍色的儲物戒,是先前那個藍衣少年姚子遠的。

  她想到那藍衣少年的來歷,眼神暗了暗,最後還是手一伸,將那枚儲物戒拿起來後丟進懷裡了。

  反正是寶物,撿這個不丟人。

  容夙想著,手上黑色匕首刺穿妖獸屍體,摸出一顆內丹,面上那縷若有若無的笑容浮現出來,襯著臉上濺染的鮮血,莫名讓修士不敢直視她。

  城牆上。

  服完丹藥後恢復如初的南宮焰穿一襲天藍色的華衣,懶洋洋倚在牆上,漫不經心聽著面前的藍衣少年姚子遠灰頭土臉賠著罪,目光卻看著城牆下的容夙。

  那裡修士很多,她卻能很快看到容夙的身影。

  在聽到姚子遠將容夙踹進血泊里時,南宮焰的眸里多出幾分寒意,同時不悅的情緒溢於言表。

  姚子遠心一驚,心知自己果然小瞧了那黑衣刀修在南宮焰心裡的地位。

  南宮焰卻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看向紫田:「她在那裡幹什麼?」

  紫田聽懂小姐問的是容夙,回答道:「撿獸魄和內丹。」

  撿、撿獸魄和內丹?

  南宮焰沒繃住,面上神情有些驚訝。

  紫田答得很肯定,也很詳細:「是的,而且容夙大人用的還是先前那個黑色破爛的儲物袋。」

  這是誇容夙能物盡其用的意思?

  南宮焰怔了怔,注意到紫田對容夙的稱呼,同時也看到紫田眼裡有以前沒有的信服和肯定。

  她動動唇,似乎是打算說些什麼,但最後只道:「告訴容夙別撿了,順便換身衣服,該出發了。」

  容夙把自己收拾乾淨後再回到城門前時,看見南宮焰正倚在四匹白馬拉著的豪華馬車前,從車蓋到車輪,處處道盡世族的豪奢高貴。

  「容夙大人,飛艇在先前的戰鬥中損毀了,但此地離東川皇城不是很遠,用馬車也可以。」青山沉聲跟容夙解釋道。

  聽這語氣,似乎損毀一艘飛艇不是什麼大事。

  容夙不由有些心疼和酸楚。

  接著她注意到青山和紫田如出一轍的稱呼,再看看四周南宮衛看來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眼神,知道那一刀折服的不只有那隻妖獸。

  她看向倚著馬車懶洋洋明顯是在等她的南宮焰,再看看華麗馬車後停著的兩輛雖然華麗但稍微遜色的馬車,眼神裡帶上了疑惑。

  青山很會看人眼色,繼續解釋道:「是這樣的,姚少爺和段小姐聽說小姐打算前往東川皇城,他們沒有去過,便打算隨小姐去那裡看看。」

  一起去東川皇城?

  容夙垂眸,心說東川皇城那樣的地方,高高在上如世族子弟當然沒有去過。

  看看?他們知道他們口中的看看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嗎?既然看不起出身卑微的人,怎麼又要踏足卑微之地呢?

  容夙眼裡有戾氣掠過,但她看向衣著華貴、神采飛揚的南宮焰,很快明白那兩人不是去看東川皇城的,而是想親近南宮焰。

  天賦卓絕、手段高明的世族大小姐,追求者和追隨者只怕能從正陽宗排到東川皇城吧。

  容夙嗤笑一聲,面無表情越過南宮焰上了馬車,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南宮焰:?

  她原本還打算看看容夙走過來後會跟她怎麼打招呼,畢竟她們也算是真正同生共死了一回,結果她直接上車,理都沒理她?

  她低哼一聲,看都沒看後面跟她打招呼的姚子遠和段祁,帶著滿心不悅一掀簾坐進了馬車,就坐在容夙對面,聲音淡淡:「出發。」

  目睹全過程的紫田和青山對視一眼,皆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出發了。

  外面的姚子遠看著放下的帘子,臉上表情有些扭曲。青天白日的,這就開始了?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南宮焰還有這樣一面?

  不能怪他思想不健康,主要是他太了解南宮焰了。這位大小姐生性驕傲,一般人根本不能和她共乘,所以一定是南宮焰需要容夙,容夙才能上那車。

  他握了握拳,面容沉沉上了後面的馬車。

  旁邊的段祁也一樣。

  車內。

  南宮焰看著坐在那裡低著頭面無表情的容夙,本來是打算說些什麼,但她低咳了一聲,容夙還是沒有理她,她心裡的氣一下就上來了。

  「容夙。」南宮焰拍了拍面前的玉案,對容夙道:「喝了。」

  容夙一呆,終於擡頭看向南宮焰。

  女子唇角微揚,面上表情半明半暗,正指著玉案上的一杯酒,意思很明顯,她要她飲酒。

  這算什麼?是飛艇上那杯灑了的酒的延續?還是世族大小姐興致來了的行為?

  容夙低眸看著那隻玉晶杯,半晌才道:「南宮小姐很喜歡飲酒?」

  自她跟隨南宮焰以來,她幾乎酒不離手,有事沒事都喜歡飲幾口,跟個嗜酒如命的酒鬼一樣。

  但容夙不喜歡酒,不喜歡醉倒後意識不由自己支配的感覺。

  「自然。」南宮焰往後一靠,手裡也端著一隻玉晶杯,頭微仰,露出一截冷白的頸,在半暗半明的環境裡自帶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她飲盡杯中酒,將那隻玉晶杯一放,眼神有些迷離,說道:「酒是個好東西,喝完能忘憂忘愁,你會喜歡上的。」

  她看向容夙,手微擡,意思很明顯。

  容夙垂眸,緩緩端起那隻玉晶杯,能嗅到一股屬於酒的甘冽醇香,伴隨著火焰般的灼熱。

  忘憂忘愁麼?

  容夙眼神暗了暗,看著對面執意要她飲酒、似乎飲了就是勝出了的南宮焰,頭一低,正要一飲而盡,馬車在這個時候顛簸了一下。

  杯里酒液微微搖晃,灼熱燎原般的味道直衝容夙心神,她沒忍住咳嗽了幾聲,接著就打算飲完酒。

  手腕卻被誰握住,南宮焰不知什麼時候挪到她面前,拿開她手裡的酒杯,皺眉問道:「你傷還沒好?」

  容夙一怔,才發現自己剛才咳嗽那幾聲順帶咳出了幾絲血。

  她沉默著沒有回答。

  南宮焰看著她,眼神微暗,心裡情緒莫名有些煩躁。

  她不知道她在煩躁什麼。

  是煩躁容夙像塊石頭一樣沉默無比、看不出情緒,還是煩躁事情脫離掌控,只是按照容夙現在的身體情況,酒是肯定不能再喝的。

  那是烈如焰火的酒,對容夙現在的傷勢無益,還會加重。

  畢竟容夙是因為她受的傷。

  南宮焰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她在無憂城外打到性命垂危,以容夙的性格,別說出手救援無憂城了,逃命都只會恨爹娘沒多生兩條腿。

  她以前是極看不上容夙這樣的人的,但容夙面對那隻具化玄武血脈後威壓如山的妖獸的表現,又讓她覺得容夙和許多人都不一樣。

  南宮焰看著眼前人沉默寡言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從懷裡摸出一個紅色瓷瓶,丟到容夙面前,聲音淡淡:「吃了吧,別藏著了。」

  容夙打開瓶封,看見一顆紅色的丹藥,和南宮焰在囚牢里和月夜舞劍給她的那兩顆丹藥一模一樣。

  她眼裡有什麼閃過,捏著那枚丹藥沉默了很久,正要擡頭時,馬車的窗戶被誰敲了一下。

  接著紫田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容夙大人,有無憂城的修士前來,說想當面道謝。」

  南宮焰皺眉,因為無憂十九城的城主早在她養傷時就來見過她了,該說什麼那時也說完了。

  接著她看看眼神有些驚訝的容夙,明白那修士應該是來跟容夙道謝的。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容夙接收到南宮焰的眼神,伸手掀開窗戶上的簾,看見一個長相頗端正清秀的女子,三十來歲的模樣,衣著打扮簡單,一看就知道只是一般出身。

  那女子看了看裡面一應擺設,神情有些侷促,但還是長話短說、直奔主題:「南宮小姐,容夙大人,此番無憂十九城能堅持到獸潮結束,你們功不可沒。」

  說完,她行了個標準且正經的謝禮,接著才道:「南宮小姐出身世族,想來不會看上無憂城的東西,無憂城經此一劫,也很難再存留多少寶物。」

  她看向南宮焰的眼神滿是羞愧,最後看著容夙,遲疑了半晌還是捧出來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這裡面有約莫一百多顆妖獸內丹和十多顆獸魄,是無憂城活下來的修士想送給容夙大人的謝禮。」

  「我們本來是不敢送來的,但看容夙大人親自收拾妖獸屍體,便想著容夙大人興許能看得上。時間有限,我們只收拾出這些。」女子摸摸鼻子,表情侷促。

  容夙一呆,伸手接過那灰撲撲的儲物袋,低眸一看,儲物袋髒髒的,灰塵和血跡交織在一起,像是臨時從哪裡拿來的。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儲物袋和儲物袋裡的東西不是無憂城城主要送她的,而是城外那些修士湊出來的。

  那女子見容夙接了儲物袋,面上一喜,轉身就打算離開,被容夙喊住了。

  「先前我收拾妖獸屍體時,曾在血泊里撿到一枚儲物戒指,應該是你們哪位同道遺落的,煩請你替我物歸原主吧。」

  容夙說著,將那枚湛藍色的儲物戒指遞給女子。

  女子一呆。

  雖然先前離得遠,但藍衣少年丟戒指的動作他們都有看到,容夙這是——

  「拿去吧,反正是撿到的。」容夙重複了一遍。

  女子一下就明白了。她猶豫了一會,看看後面兩輛馬車,低著頭接過儲物戒指,鄭重道謝後跑開了。

  南宮焰自然也看得出來那儲物戒指出自雷州姚族。

  她看向容夙。

  女子走後,窗戶上的簾被她放下了,馬車的環境重回半明半暗。

  容夙正低眸看著手上那灰撲撲的儲物袋,唇角揚了揚,面上多了一分柔和。

  南宮焰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容夙。

  向來冷峻深沉的刀修此時似乎真有些開心,臉上的柔和甚至將那股涼似山雪、冷勝堅冰的肅殺陰沉都沖淡了幾分。

  她不由看得有些失神。

  所以容夙最後還是沒有飲那杯如烈火燎原的酒,也沒有吃那顆能消弭所有傷痕的紅色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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