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朱勇之死 （五）

  停屍房門口，溫錦娘和梁運都顯得有些慌亂和緊張。兩人在停屍房門外時不時往裡面張望著，心裡別提多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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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溫錦娘，簡直是沒有耐心。她都不知道，這麼笨的仵作梁運是如何遇到的，這麼簡單的一個解刨竟然好幾柱香的時間了，還沒出來。

  「梁運，你快催催，我等不了了。」溫錦娘扯了扯梁運的手袖。

  「錦娘，莫急，快了。陳先生可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仵作了。」

  呵呵，有名的仵作，是有名的慢，有名的摸麼？溫錦娘白了白眼。

  正想著，那被眾人翹首以盼的門終於打開了，仵作從裡面走了出來，擦了擦汗。便來跟梁運行禮了，「大人，所有屍體我都檢查過了，卻有異常。」

  「說。」梁運點點頭。

  「那些人除了朱勇外肚子裡並沒有桂花糕地殘物，說明他們死前沒有吃那桂花糕。銀針刺入也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那些死者的脖子，的確是中毒了。可毒性只到了咽喉。」

  「他們是死後才被人強行灌了毒藥，特意製造的毒殺現場啊大人！」

  聽了仵作的話，溫錦娘和梁運皆是一震，久久都無法恢復。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周梅只不過是小小的一個而已，那殘忍殺死十數人地兇手，才是真的害人之馬。

  「看來那個李四並沒有全說真話啊……」溫錦娘如此說著，看了眼梁運笑呵呵地說著。

  「梁運，這縣令當的不好啊。連個屬下都不說真話。」

  梁運看了眼一臉小人得志的溫錦娘，沒有回答，一臉傲嬌地提了提步子離開了這裡。

  切，還不理人了。真的是，還這麼傲嬌死。

  「你到底跟不跟上？」某走到前面的人停下步子，說到。

  「來了，來了。」溫錦娘聽到後也沒有再多計較，緊緊跟了上去。

  重回大堂後，梁運跟眾人宣布了周梅是兇手已經伏誅的消息，頓時引得不少人唏噓不已，聽得搖頭晃腦。

  而梁運偷偷觀察著眾人的神色，只見那叫李四的官兵如同如釋重負一般重重吐了口氣。實在是可疑。

  「可周梅只承認自己毒了朱勇一人，其他人都不是她所殺。大膽李四，你可知罪。」梁運那威嚴的聲音突然一轉，嚇得堂下眾人都是心頭一震。

  那李四更是害怕得心臟亂跳，連連又跪了下來，「大人明察，屬下沒有殺害那些犯人。」

  「住嘴！」梁運一聲大喝，那驚堂木拍得啪啪直響，顯然是憤怒了許多。李四不敢插嘴，只好悶聲不吭，臉上全是豆大的汗水。

  「周梅可是質控你收了她的賄賂才讓她見朱勇的，你可知在我朝賄賂也是重罪！」

  「那天除了周梅接觸過犯人，便再也沒人接觸，而朱勇娘帶的桂花糕根本不足以殺死那麼多人。我派仵作驗屍，那些犯人全是被人一招擊殺而死，腹中沒有半點毒物。你還不認罪！」

  一絲絲，一點點。諸如這些線索，點點滴滴都在指控著李四就是那個兇狠的殺人兇手。

  完了，都完了。李四心中一顫，再也無法反駁，一把癱倒在地，比只周梅都更甚。

  李四也伏法老實認罪。

  「我，我不該貪那周梅的二十兩銀子……」李四如同失心瘋一般喃喃自語，臉上全是後悔的神色。

  那日，周梅拿著二十兩紋銀對李四再三祈求，希望自己和婆婆能夠去看望朱勇兩次。二十兩紋銀啊，李四即使是一年的響銀也沒有二十兩啊，他很心動。

  於是便答應了，那日他私自放了周梅二人進來。可那日下午，那間牢房的人就吵吵嚷嚷地鬧騰著，那朱勇口吐白沫和瘀血，抽搐了幾下便死了。

  「當時我便想到了是周梅動的手，可我不能揭穿她，不能讓人知道我接受了她的賄賂，還導致了犯人死亡。於是我要求那些犯人保密，可那些該死的人，竟然趁火打劫威脅我……」李四說著說著，便是表情猙獰，面色扭曲，牙齒咬的緊緊的，似乎要把誰給咬死似的。

  「於是我把他們都給殺了，灌進了砒霜。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受了賄賂了，那個老太婆就可以為我和那周梅頂罪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周梅竟然被梁運大人給揪了出來，才間接暴露出了他來，落得如此下場。

  周梅和李四服罪後，這件案子才算真正處理完了。周梅被判處秋後生下孩子後問斬，孩子交由朱勇娘代養，可那朱勇娘經此事後卻是百般個不願意養這個不知道是誰種的孩子，無奈只好交由其他人代養。

  而李四，因為一念之差，竟然活活殺死了十來人。雖是死囚犯，可李四的行徑實在是令人寒戰。梁運便判處李四秋後受腰斬之刑。

  案子處理完後，真叫無數人拍手叫好。對溫錦娘和梁運審案的手段，青城縣的黎民百姓皆是佩服不已，不過短短几日就使得這青城縣上上下下都傳了個遍。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兩位卻毫不在意。此刻兩人正悠哉悠哉的在茶樓里，聽著小曲和琵琶仙樂。好不快活。

  溫錦娘眯著眼睛，慢慢聽著這如同仙樂的琵琶聲，心裡一震舒坦。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絲雨。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古人誠不欺我，即使聽不懂這琵琶所彈何物，卻也不妨礙茶館裡的每一個人欣賞。

  那名彈琵琶的的女子是這附近的女子，和自家父親一起常年在這茶館裡彈琵琶賣藝維持生活。女子皓齒明目，唇紅眼媚，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美人。

  正當溫錦娘欣賞的如痴如醉的時候，梁運卻一句話，突然打斷了溫錦娘的思想。

  「錦娘，你上次在霓虹院跳的是什麼舞蹈？」

  噗！溫錦娘嘴裡的茶水都被驚得噴出來了，望著臉色有些微紅的梁運更是尷尬不已，他這是在想什麼……

  「梁運，你又耍流氓！滾！」

  梁運無辜地眨眨眼睛，有些不懂自己怎麼又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