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我是青梅你是竹馬

  紅玉和一幫男子混在一起玩兒蹴鞠她自然討不了多少便宜，雖然這幫王孫公子除了上官家的兄弟倆之外都是養尊處優，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他們終究是男子，體力要遠勝過紅玉這個小女子。

  玩兒不足半個時辰紅玉覺得自己要跑不動了，全身都冒了汗，該下去歇息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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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玉想再堅持一下便下場去歇息，就在她和鍾離明仁搶球時對方竟然趁其不備腳下使了絆子，紅玉便直接摔倒在地，球被鍾離明仁給搶走了。

  看到紅玉摔倒太子忙不迭的把她扶起來，到了場下；「二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叫御醫？」

  紅玉忍著疼朝太子嫣然一笑；「不妨事，我可沒那麼嬌氣。你快和他們一起玩兒吧別管我。」

  太子云開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把紅玉交給玉婉，並且叮囑玉婉要仔細照顧二姐。

  玉婉溫柔應承；「皇兄快和他們一起玩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二姐的。」

  玉婉和太子云開是龍鳳胎，倆人在一處幾個月，然後便一個宮裡一個宮外，雖然不會朝夕相見，可因為雙生兄妹的緣故，他們的感情格外深厚，而且心有靈犀。

  太子下場繼續和大家玩蹴鞠。

  玉婉扶著紅玉坐下，然後百合把外裳給她披上。

  「玉兒姐姐你摔疼了嗎？」小燕兒凝視著紅玉的眼睛奶聲奶氣的關切道。

  紅玉微笑著撫摸了一下小丫頭那比花蕊還要嬌嫩的臉蛋兒道；「燕兒不必擔心，姐姐沒事，一點也不疼。」

  紅玉嘴上說不疼，可是手腕和腳踝還是疼的要命，低頭一看已經腫了起來。

  「二姐；你的手臂和腳踝都腫了得去叫御醫給你看看呀。」玉婉關切道。

  紅玉淡淡道；「回宮以後再說吧，我們先看他們玩。」

  雖然有些疼，可紅玉並沒有太在意。

  她自小在山裡長大，小時候常常跟著師父雲林道長到處採藥，因為山路崎嶇，摔跟頭是家常便飯，起初摔倒了紅玉會哭，可摔的次數多了也就不會了，反而一般的小疼痛不會要她覺得如何。

  「二姐；剛剛我看的很清楚，是明仁趁你不備而伸腳絆了你一下，如若不然你也不會摔倒。」玉婉不露聲色道。

  紅玉道；「這個我知道。」

  「二姐不生氣？」玉婉小心翼翼的問，她看到紅玉始終都把自己摔倒這件事表現的如此雲淡風輕有些詫異。

  紅玉微微笑道；「這有何好生氣的，一起玩樂嘛小摩擦小碰撞再所難免的。」

  玉婉斜了鍾離明仁的背影一下，然後低語道；「雖然二姐不在意，可我還是覺得明仁剛才的做法有些不妥帖。鍾離爹爹一直教明仁和明義要做君子，明仁這麼做顯然是不夠君子。」

  紅玉認真聽玉婉把話說完後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鼻子一下；「我的婉兒你可真是個呆子，只是玩樂罷了怎麼就說到君子非君子了呢。我相信明仁日後長成定然和姑父一樣是一位儒雅賢者。」

  小燕兒旁的沒聽懂就聽懂了紅玉說玉婉是個呆子；「嘿嘿；婉姐姐是個呆子。」

  紅玉一把把小燕兒攬在懷裡，溫聲軟語道；「我的小燕兒長大了可別像你婉姐姐是的做個呆子。」

  「我不要做呆子，我要做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小燕兒的童言無忌把紅玉和玉婉逗的忍俊不禁。

  小燕兒是天絕和素素最小的孩子，她出生後一直體弱多病，古風道長看過她的相後說得需要有貴人來做小燕兒的義母用她的貴氣驅走病魔，那小燕兒才會日漸康健，茁壯成長。宛若便收小燕兒為義女，而且還留在身邊照料了幾個月，果然小燕兒不在是個病秧子，身體越發康泰，模樣也越長越俊俏。

  太子他們又玩了半個時辰左右的蹴鞠才結束，一個個都已經汗流浹背。

  太子命太監宮女把桌子搬到崇德殿的廊下，然後準備好酒和茶，還有各種小點心，命眾人坐下來隨意用。

  眾人相繼淨了手以後便依次落座。

  紅玉和玉婉帶著小燕兒也過去湊熱鬧。

  小燕兒不去找自己的倆親哥哥守恆和守業，而是到了銳王雲讓的懷裡。

  「讓哥哥，你額頭上有汗，燕兒給你擦擦。」說著小丫頭就抬起小手來撫摸雲讓的額頭。

  雲讓溫柔的拿開小燕兒的小手；「燕兒真乖；這麼多好吃的，想吃什麼我拿給你。」雲讓指著桌案上的各色小點心問懷裡的小燕兒。

  小燕兒那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微微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然後用小指頭指了指距離雲讓比較遠的一個盤子；「我要吃那個。」

  雲讓便命太監把小燕兒要的那個盤子端過來，裡面是指甲蓋大小的芝麻球。雲讓抓了一把給小燕兒。

  小燕兒和雲讓格外的親近，也許因為她在宮裡住的一段時間裡雲讓時常抱著她的緣故吧。

  當初宛若在懷雲舒的時候作為哥哥的雲讓就特別希望母后可以給自己生一個妹妹，誰知母后一朝分娩，來的不是個柔軟可人的小公主，而是一個活潑健康的小皇子，期待妹妹卻來了個弟弟這要雲讓苦惱了好一陣子。小燕兒養在宮裡時雲讓就格外疼惜她，雖然那是自己的義妹，可雲讓卻把小燕兒做親妹妹來愛護。即便後來小燕兒出宮了，回到父母身邊了，雲讓便隔三差五要去上官府探望。

  雲讓和小燕兒的情誼似詩人筆下的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日落黃昏時大家才離開東宮，各自散去。

  紅玉扶了百合的手然後上了步輦迴轉昭陽宮，玉婉也和明仁，明義一起出宮回府了。

  回到鳳來閣以後百合便建議紅玉該請個御醫來看看。

  紅玉瞧了瞧自己有些腫的手臂，然後便點頭許百合去請御醫，而且囑咐不得聲張。

  紅玉的手臂已經腫的很厲害，抬手扶一下頭頂的珠子都有些吃力了。

  功夫不大，百合就把御醫請來。

  御醫在仔細查看了紅玉的手臂和腳踝以後，又給她把了一下脈，說有一些輕微的獄血，只要服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藥便可以逐漸消腫止痛。

  於是御醫便根據紅玉的情形給她開了一劑活血化瘀藥方作為口服，又要百合隨他去御醫院取來幾貼藥貼，然後給玉公主貼在腫脹之處。

  紅玉不希望父皇和母后知曉自己受傷之事，為的是不要他們為自己擔憂，可她在東宮玩蹴鞠的事還是在一夜之間成為了重重宮闈里的一件大事，淪為宮女太監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堂堂玉公主竟然和一幫小子們混在一起玩蹴鞠，真真是天下奇聞。

  這蹴鞠遊戲從戰國時就開始流行，據說最早起源與齊國都城臨淄。一千多年來這蹴鞠一直是宮闈以及民間的一種團體遊戲，頗受歷朝歷代皇帝們的青睞。據說唐朝皇帝生辰時會組織大臣或者太監來一場精彩的蹴鞠助興。這種蹴鞠遊戲一直是男子們玩兒的，偶也有宮女們為了打發慢慢晨光一起玩一玩，然女子和男子混在一起玩還是少見。因為少見，故而當紅玉和一幫王孫公子一起蹴鞠時才會成為一件奇人奇事，被津津樂道。

  紅玉在東宮玩蹴鞠的事情慕容伊川和宛若也已經知曉了，夫妻二人對此並無異議，慕容伊川得知此事後竟還一臉得意的對宛若道；「咱們的玉兒真真是一位奇女子！」

  宛若知道慕容伊川自視甚高，甚少誇人，對於他們生的幾個孩子向來是批評多與讚許，而他用奇女子仨字來讚許紅玉實屬不易，看來他因為紅玉鬧退婚的事已經徹底擱下了。

  「我還以為夫君在得知玉兒和太子他們一起蹴鞠你會不悅，沒曾想竟得你如此讚許。」宛若欣然道。從除夕開始慕容伊川便待在日月軒，夫妻二人廝守一處，如此宛若那備受冷落的心也逐漸得到了慰藉，她對慕容伊川也恢復了往日的溫柔。

  慕容伊川抿了一口香茶，略略咂摸了一會兒才開口；「玉兒這丫頭是咱們這幾個孩子裡最聰敏的，只是她太過稜角分明了，像你年輕時候。不過呢又比你當年多了幾分膽識，還有朝氣蓬勃。希望蕭思成日後可以好生調教一下玉兒，抹去她的稜角。」

  宛若淡淡道；「思成和玉兒都還是個孩子，玉兒有稜角，思成何嘗不是。」

  慕容伊川搖搖頭；「此言差矣！雖思成和玉兒年少仿佛，然而思成卻比玉兒穩健成熟甚多。思成這個孩子看似溫和好性情，骨子裡卻是一塊刺骨寒冰。這種人才容易被忽略能耐，從而不經意間把敵人一招制服。我也沒想到這位養尊處優的榮國公子如此胸有城府，日後若有他輔佐太子，我便可無憂。」

  慕容伊川的話要宛若心頭一顫；「若蕭思成真如夫君所言，少年老成，那玉兒跟著他豈會是——」

  面對宛若的擔憂慕容伊川悵然一笑；「愛妻無需憂心，這蕭思成的城府是用來針對對手還有固守家業，他對玉兒自然不會有歹心。再說玉兒又不像咱們的雪兒那般率真，蕭思成的精明也只有咱們玉兒才配得上，就好比諸葛孔明於黃月英。」

  「蕭思成能否如諸葛孔明一般智慧我不知，可我的玉兒才不是黃月英。」別人不知宛若這樣腹有詩書的人可知道這諸葛孔明之妻黃氏月英雖然智慧超群，然卻醜陋無比，因此當慕容伊川把紅玉比黃月英時宛若自然是有異議了。慕容伊川也知自己比喻不當，忙換了個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