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執念此生終不悔
2024-08-15 12:32:17
作者: 雲蒙居士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雲讓還沒從昏迷中醒來,雲舒很是擔心,一旁的蕭尹二位駙馬亦是心中忐忑,帳篷內異常的安靜,靜的要人微微有些心慌。
雲舒望著雲讓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如紙的面龐喃喃道;「皇兄;你怎還不醒來呢,你要是再不醒來的話燕兒可就是我的了,你從小稀罕燕兒,我何嘗不是呢,你是我親哥哥我只能把我心愛的燕兒讓給你,你要再不醒來我就派人去告訴燕兒你死了,讓她嫁給我。」
雲舒的話音還未落雲讓的眼睛就睜開了,他用雖然微弱但力道十足的口吻道;「慕容雲舒你放肆!」
「殿下總算醒了,剛剛平王殿下不過是故意氣您的。」蕭思成望著雲讓的眼睛緩緩道。
雲讓淡淡道;「姐夫無需為他說好話,這個混帳惦記燕兒可不是嘴上說說的。」
蕭思成道;「那殿下就快些要自己痊癒,這樣才能守好自己的東西啊!」
雲讓嗯了一聲表示對蕭思成這番話的認同。
「殿下終於醒了,自殿下受傷後微臣一直都憂心不已。」尹長生自知自己沒法和蕭駙馬比跟瑞王的交情,那就只能使勁兒獻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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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讓不是太子,但尹長生知道巴結好了雲讓就等於巴結好了太子。
雲舒親自去皇帝御帳把雲讓甦醒的好消息稟告之。
得知雲讓已經甦醒無恙慕容伊川懸著的那顆心才算放下。
慕容伊川沒有馬上去看雲讓,而是把太子與南風等都打發出去,就留上官天絕在帳內。
皇帝單獨把自己留下,這要上官天絕隱約覺察到了一絲不妙,轉而他的心也就微微的提了起來。跟在皇帝身邊快三十年了上官天絕豈會不li了解這位主上?看來他是懷疑自己沒有把隱瞞南風的實情坦白。
見帳篷內徹底安靜下來後慕容伊川方才開口;「上官天絕;你特意隱瞞南風的身世是為了遵從柳兒的臨終遺願你能騙的了南風和滿朝文武,卻騙不了朕,也許這個世上沒有誰比朕更了解你,說吧,當初你為何不肯把南風帶回朕的身邊,南風的生母真的是難產而死嗎?」
皇帝的目光亦如兩把鋒利的匕首,只是在上官天絕面上稍稍逡巡但已經讓他膽戰心驚,渾身冷汗之冒。
良久,上官天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用力的朝上一叩首;「陛下;臣有罪,臣罪不可恕,當初微臣沒有把南風帶回的確不是柳兒的臨終遺願,而是臣擅作主張,柳兒不是難產而死,她是被微臣給逼死的。」
事到如今上官天絕知道一切都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索性就把當年的所有真相和盤托出。
當慕容伊川得知上官天絕隱瞞南風的真正原因是為了宛若後頓時勃然大怒,轉而抓起了面前的茶杯毫不遲疑的朝跪在下面的上官天絕砸了過去;「好啊,你竟然惦記朕的妻子,你該死,該死!」
以上官天絕的能耐他完全可以躲過皇帝仍過來的杯子,但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閃躲。
翠玉茶杯砸在了上官天絕的面上,轉而落在地上,碎落了一地的玉片,而上官天絕的口鼻已經開始竄血,慕容伊川還是不解氣繼續抓氣另外一支茶杯砸了過去。
年輕時候慕容伊川己此出京都是留上官天絕在家保護宛若,他因為過於信任上官天絕,根本沒想過竟讓上官天絕生了不該有的賊心。
慕容伊川恨不得把面前人給碎屍萬段,但他終究沒能這麼做,他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答應雲讓赦免上官天絕的欺君之罪,若是殺了他一則是朝令夕改,反而不妙,再一個上官天絕跟隨了自己將近三十年他真的不忍對他痛下殺手。
沉吟了良久慕容伊川才冷冷開口;「滾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臣告退!」上官天絕戰戰兢兢的出了大帳,貼身的衣服早已經被冷汗浸濕,而鼻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上官嘉木看到父親如此狼狽的從御帳內出來嚇了一跳,連忙疾步上前;「父親;您這是?」
上官天絕低聲道;「不必多問,等我收拾一番就去看看瑞王殿下。」
父親不讓多問上官嘉木自然不敢多言語。
雲讓的帳篷里此刻很是熱鬧,太子,蜀王嘉王以及雲舒和南風都在,南風作為大哥已經接受了幾個弟弟的一一見禮,對於突然多出來一個大哥兩位庶出的皇子沒覺得如何,而嫡出的小皇子云舒也沒覺得怎樣,因為之前不止一次和南風打過交道,對於武藝高,醫術佳,既能煮酒論史,吟詩作賦,又能做的一手好吃叫花雞的大哥雲舒還是很喜歡的,唯有太子心底里對這個大哥是排斥的。
雖然南風威脅不到太子的地位,但是太子很清楚南風處處都強過自己,作為太子他希望自己是兄弟中最出類拔萃的,可在南風面前他總有有i一種深深挫敗感。
雲讓已經無大礙了,他和幾個兄弟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就單獨把南風留下。
南風為雲讓把了個脈然後一臉欣慰道;「從脈象來看你的情況比我預想的好甚多。」
雲讓深深凝視著南風那溫柔深邃的眼眸徐徐道;「大哥;你我終於成為真正的手足了,大哥;從此以後希望娘徹底放下那錯誤的執念,然後去尋找那朵屬於自己的解語花。」
南風只要想到雲讓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心下就暖意無限;「雲讓;你好好養傷,不要胡思亂想,今日你中劍的真相我已知曉,雲讓;你這是何苦來呢,刀劍無眼,萬一你有個好歹那我可就成了罪人了。雲讓;你也知道我不希望自己是皇家子,你生來就是在皇家,已經習慣了各種束縛以及諸多關注,而我生在江湖長在江湖,我習慣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日子,對我而言皇子的身份亦如一條無形的枷鎖把我深深捆了起來,有些動彈不得,就如雄鷹斷了翅膀一般。」
雲讓沒想到上官天絕會把今日自己中劍的真相告訴南風;「大哥;我做這一切並不光是為了你回到父皇身邊,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替皇兄檔下那一劍會讓父皇和皇兄看到我的真心,你也知道自從彭水賑災我稍露鋒芒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在皇兄心裡我不在是那個只懂風花雪月,五穀不分,註定一事無成的皇子了,雖然皇兄對我一如既往,但我還是不安,許是我太過敏感了一些,我只想後半生和燕兒過富足安逸的日子,故此我必須得讓皇兄看到我的真心,故此才有了危急時刻的挺身而出,刺客是我親自調教的,我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南風輕輕拍了拍雲讓的胳膊輕聲道;「賢弟;以後不要再此等冒險了,要讓太子知道你無野心的法子甚多,你小心謹慎一些是對的,如今的太子已然不是七年前我初見的那個太子了,他的仁慈不過是一張表皮罷了。」
雲讓豈會不知如今的太子與十五六歲時的他不可同日而語了,正因如此他才格外的小心。
歷朝歷代的皇家不乏一母同胞的兄弟相互殘殺的,很多皇子不是因為謀反而死,而是死於上位者的猜忌。
太子出離了雲讓的帳篷後就回了自己的大帳。
太子的帳篷與皇帝的御帳比鄰而居,規格略輸皇帝的御帳。
回到大帳內太子就命吉祥把蕭思成叫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蕭思成就隨著吉祥到了太子面前。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一臉和色道;「愛卿平身。」
旋即,太子就讓人給蕭思成搬了個座,然後把閒雜人等都打發了出去。
「思成;你和本宮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曉了獨孤南風的真實身份?」太子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蕭思成先是一楞,然後便如實道;「回太子殿下臣的確一早就得知了獨孤南風的身世,殿下可還記得未央出生後李岳林就把玉兒和獨孤南風有私的流言散布與上京,並且還言之鑿鑿的說未央不是我的女兒,而是玉兒和獨孤南風私通生出來的孽障,說實話當時我也真的被那些流言左右,安國公聽到流言後就把玉兒請到府中,然後把獨孤南風的身世告知。得知自己與獨孤南風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後玉兒一時半刻自是無法接受,故此就把真相告訴了我,而她再三保證自己與獨孤南風絕對沒有越雷池,未央的的確確是我的女兒。我曾想過要把這件事稟報給殿下,可我知殿下忌憚獨孤南風,若知曉了他是陛下的兒子可能會起殺心,獨孤南風有個好歹玉兒斷然不會袖手旁觀,故此我才把這個秘密深藏於心,當初臣在徐州時未央被西門小曼設計暗算中了蠱毒,玉兒用心脈之血才讓她脫險,玉兒陷入危險中是獨孤南風救了她,可他卻處於危險中,必須得用手足之 血來救,若不是瑞王殿下在徐州獨孤南風必死無疑。」
太子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微微挑眉;「事已至此本宮只能認了獨孤南風這個兄長,本宮雖然忌憚他但他是個聰明人,而且他有兒子,本宮相信為了他的兒子也不會胡作非為的。」
時間一晃就到了次日。
用罷早膳後慕容伊川就傳下旨意起駕回宮去,原本他是打算在獵場呆個三五天的,因為南風的身世以及雲讓的傷要他沒了繼續秋獵的興致。
晌午時分聖駕回宮。
正要用午膳的宛若聽秦明稟報說陛下回宮了,正朝朝陽宮這邊來不免有些驚訝;「他不是說要在獵場多呆幾日嘛,怎這麼快就回來了。」
春香忙接口道;「以我看是陛下放心不下娘能,故此才提早歸來。」
宛若早已不是年方二八的少婦了聽春香這麼說她並無羞怯之態;「我想必然是遇到了一些事故此他才提早歸來的。」
不一會兒功夫慕容伊川就從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入殿內,看到午膳已經擺上他便 笑著對宛若道;「看來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宛若看到慕容伊川面帶笑意便知自己剛剛興許是太敏感多疑了;「夫君怎歸來的這般早,不是說要在獵場多自在幾日的嗎?」
慕容伊川道;「原本是這般打算的,誰料出了一些狀況故此我便提前歸來了,先用膳等用完膳我再與你說獵場發生的事。」
要是這個時候宛若知曉雲讓受傷自然沒法安心吃飯了,故此慕容伊川才選擇在飯後把獵場內發生的所有事說與宛若知曉。
午膳畢,慕容伊川就與宛若到了臥房,夫妻倆肩並肩的坐在床榻之上,慕容伊川遲疑再三後才把雲讓受傷和南風是自己長子的事情告訴宛若。
得知雲讓受傷宛若立馬從床上站起身來;「你怎不早告訴我雲讓受傷了呢?他現在何處?傷勢如何?」
慕容伊川忙道;「他已經回到王府了,沒有傷及要害,等一下要春香陪著你去看看他。」
得知雲讓無大礙宛若才稍微寬心;「沒想到柳兒當年竟然懷了你的孩子,當初我墜馬是落霞那個賤人的算計,柳兒蒙受不白之冤,是你對不住她,理應追封她為妃,還有好好善待南風。當我第一次在御膳房見到南風時就覺得他和你年輕時甚是相似,雖然他的模樣不太類你,可他的眉宇,他的背影都要我想起年輕時候的你。」
半個時辰後宛若就乘坐鳳鑾到了瑞王府。
雲讓還在養傷沒法下床自然沒法親自出去迎接。
看到容色蒼白的兒子宛若禁不住眼圈兒泛紅;「我的兒受罪了,要我看看你的傷。」
「母后;兒臣不孝害您擔心,兒臣沒事,修養幾日就能入宮給您請安了。」雲讓死活不讓宛若看他的傷口,無奈宛若只得依了他。
宛若愛憐的撫了撫雲讓的面龐柔聲道;「答應我往後不許這樣冒險了。」
雲讓道;「母后放心,兒臣會保護好自己的,昨日兒臣若不及時挺身而出的話有危險的就是皇兄,對於父皇對於整個大正皇城而言皇兄比兒臣更重要。」
雲讓的話要宛若不禁心酸;「我知道你所作所為是對的,你和雲開都是我十月懷胎拼盡全力生下的孩子,你們誰有不測都會要我心如刀絞,我只求你們兄弟和睦相處,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