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前世今生
2024-08-11 20:11:14
作者: 半袖妖妖
偏房當中, 淡淡的香氣。
這薰香的味道和自己房中的不同,衛敏背對著外側, 一手搭在腰側, 指尖下意識地輕扣著,毫無節奏的, 有一下, 沒一下地輕點著, 叫了一聲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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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望春在旁聽見,走上前來:「公主, 有什麼吩咐?」
衛敏並未回頭,只看著榻里的軟褥,直嘆著氣:「這相府的酒,想要醉上一醉,也太難了些,你給我倒口水來,我稍微躺一會兒,若是顧景文那個呆子不來, 那咱們稍留一留就走。」
望春應了聲, 回身去倒水。
屋裡還暖, 衛敏半闔著眼,長長嘆了口氣。
偏房無水,望春在門口徘徊片刻:「公主稍等,我去別處瞧瞧,這屋裡沒有水。」
衛敏擡手擺了下, 沒有做聲。
很快,望春出去了,屋裡安靜了下來,衛敏想著心事,依舊側身歪著。不多一會兒,房門微動,她以為是望春倒水回來了,沒有理會。
來人腳步聲很輕,慢慢走了榻邊來,他身上還帶著些外面的寒氣,到了她的背後,先是傾身拉過薄被蓋了她的身上。
衛敏心中清明,一動未動。
很快,男人也坐了她的身後來,他小心翼翼執起她手,放了被下,見她毫無動靜的,在她背後叫了聲公主。
她聽著他叫了,也未回。
顧景文的聲音聽起來幽幽怨怨的:「我知道公主不喜歡我,所以從來不敢奢望婚事,這次賜婚一事,純屬是相宜多了這麼一嘴,我看你今日吃了不少酒,是心中愧疚麼?其實這沒什麼的,我這輩子本來也沒想過成親,本就是我顧家惹出來的事,當然由我來終結。」
她仍舊沒動,顧景文以為她醉倒睡著了,只定定地看著她:「可我顧景文,是真心的,是真心的愛慕公主,從小到大,我看著你和我哥哥一起走南闖北,看著你日日歡顏,從小我就想,公主要能來我府上當嫂子多好?可惜你與我哥哥決裂,他令娶了別人,那是我看你第一次醉酒,才明白過來,我想要的,不是嫂嫂,我想要你。」
衛敏呼吸淺淺,似在夢中,被下掌心攥起,咬住了下唇。
顧景文聲音越發的低了:「我是真心想要公主下嫁顧家,可也知道公主無意,不論讓我背多少罪名都行,只盼著公主日日歡喜,還做女子表率,令人仰慕的高樂公主。」
正說著話呢,衛敏翻身過來,平躺了下來。
她閉著雙眸,似未睡醒。
愛慕的女人就在面前,顧景文定定看了許久,他今日也多喝了點酒,此時腦中一熱,這就伏下了身來。
紅唇越發近了,只不過呼吸之間,快要碰觸到時,衛敏忽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顧景文頓時大窘:「……」
不過他才要起身,衛敏突然一伸手扣住了他的頸子,隨即,她兩手都扣了一起,借力坐了起來:「顧景文,我和你一樣,此生都沒想過成親,不過我也沒打算一直一個人,本來呢,是想要養幾個面首在公主府,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她些許傾身,氣息離他更近了,那溫柔的指腹還輕柔地撫著他後頸,顧景文只覺氣血上涌,渾身都僵住了。
衛敏逼近了他:「剛才我若不睜開眼睛,你想幹什麼?嗯?」
他心亂跳著,一時竟不知如何動作,正是猶豫,女人溫軟的雙唇這就沾了他唇瓣上面,衛敏輕輕咬住他下唇,輕輕一吮,之後就放開他,坐直了身體。
「其實你有什麼想法,也沒關係,我現在改變了主意,你若真心愛慕我,那不妨就與我面前,做露水夫妻,有朝一日你想成親了,或是我想換人了,那咱們就散夥。」
顧景文喉結微動,定定看著她,心如搗鼓。
衛敏擡手,指尖撫過他臉邊,到他雙唇,輕輕一抹,笑得兩頰微紅:「怎樣,你敢不敢?」
他目光火熱,灼得燙人:「公主說的,可是真的?那即便是做露水夫妻,也不得有別個,若是就你我二人,那有何不敢?」
她嗯了聲,理所當然點頭:「那是自然,我也不喜歡亂來,單就你我二人,但是不得提及婚事……」
她向來隨性,前兩日因著賜婚一事惱怒不已,成親是不想,不過她倒是有心生個一兒半女的,之前還想著養個面首的,今日看著顧景文這般模樣,又改變了主意。
和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生個他那樣的孩子,其實也還不錯。
她見他答應了,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口,勾著他傾身過來。
呼吸交錯之間,再次攬住了他的後頸:「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了,我這個人吧,向來都毒。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所以你要是應了,那可就連個丫鬟都不能近身了。若是日後你府上還想與你議婚,那也得先與我說了,散夥了再做打算。」
她這會兒酒意上涌,有些沒力氣了,半個身子都掛了他身上,顧景文兩手擁著她腰側,扶穩了她:「公主放心,都依你的。」
衛敏心事一了,靠了他肩頭,她依舊攬著他,側目間看著窗邊的一抹光亮,眸光微動:「好了,這樣也好,也好。」
說話間,擡起眼了,捧著他臉,這便親了一口。
顧景文怔怔地看著她,呼吸漸重。
她低頭,又傾身,軟唇又貼了過去:「不過都是一念之間,不若今日就做夫妻,省的明日我醒酒了後悔。」
說著勾著他的腰帶,眼含著笑,可是大膽。
顧景文一手扶了她手上,沒讓她動:「公主醉酒,景文雖是愛慕,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倘若明日公主再後悔,也來得及。」
屋裡暖意濃濃,門外卻是天寒地凍。
相府的大門前,趙氿生生挨了一頓打,正窩在地上哀嚎,侍衛隊側立一旁,衛瑾慢步走了他的面前來,腳尖這便踩了他的胸前。
趙氿當然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再嚷,只得哀求:「殿下打我幹什麼,總得有個名目,說出來讓我信服。」
少年低著眼帘,神色淡漠:「打你就是打了,還要什麼名目。」
趙氿一動不敢再動的:「此時大殿下,二殿下都在相府,我若是哪裡得罪三殿下了,也叫大家說道說道,可我對殿下恭恭敬敬,就這般挨打的,就算回家去了,我爹問起,也不知怎麼回答,殿下總得讓我明白的挨打才是啊!」
故意將他爹擡出來,衛瑾也不放在眼裡:「即便是你爹到我面前,又能怎樣。」
說著腳尖一用力,更是抿了他胸口,惹得趙氿嗷的一聲。
痛痛快快將人打了一頓,衛瑾這才使人去叫明珠,只說讓去藥鋪,這邊擡了趙氿,也未送到別處,直接送了徐春城的藥鋪裡面去了。
如今,衛瑾在徐春城的心目當中,那可是溫良純善。
急巴巴地送了一個打得渾身是傷的公子來,徐春城不敢怠慢,趕緊醫治,衛瑾將他叫了後面來,給了他銀票,讓他給趙氿上藥。
打的時候,就打得渾身是傷了。
他還在趙氿想胸骨上加了一腳,此時趙氿胸骨已折,徐春城趕緊讓人將趙氿平放了,先檢查傷口。
不多一會兒,顧明珠聞訊趕來,到了前面才知道,哪裡是養父叫她,其實是衛瑾讓人使了丫鬟叫的她。
堂中無人,只帘子裡面有男人的痛呼聲。
明珠聽見了,趕緊走了裡面來,門帘一掀,少年伸手將她拽了過去,在門口就看見明王府的馬車了,此時見了衛瑾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屋裡趙氿上衣被剪碎了去,徐春城正給他摸著傷骨。
趙氿疼痛不已,哀嚎出聲,可他不敢埋怨衛瑾,只哼哼著,求著徐春城手下輕些,正是咬緊了牙關,一擡眼看見了明珠。
衛瑾將少女推了他的面前去,側立一旁:「顧明珠,此人你可認得?」
明珠上前細看,當即搖頭:「不,我不認得。」、
說著,看向徐春城了,叫了一聲爹。
趙氿可是窘迫不已,他忽然明白過來,這頓打是因為什麼挨得了,當即求饒:「明珠小姐救命,剛才吃了兩杯濁酒,說了兩句酒話,都是趙氿無禮,求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
顧明珠聽著他這話了,當即回眸。
她看著衛瑾,似乎明白了什麼。
從前也有過諸如此類的事情,那些說她閒言碎語的人,沒有什麼好下場,前世今生,少年揚著眉眼,真真一樣。
可今生沒有那樣的相伴,怎有這般的情緣。
她定定看著他,驚疑參半:「殿下,你……你也是……」
話未說完,衛瑾兩指已到了趙氿胸上面,又按得他嗷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