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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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三人又走了沒多久, 過了幾道田坎，拐了一個山坡，遠遠的看到對面山樑雲霧繚繞中的竹林下，環繞山腳的清凌凌溪水之上, 一棟棟木樓鱗次櫛比, 依山而建, 木樓兩層大多灰黑橙黃，陽光下刷了桐漆的屋板泛著金光, 那一棟棟樓宇中甚至還有亭台，以及女兒家住的閨樓。

  好傢夥，李星直呼好傢夥, 感情她姓的這個李, 在舊時候還是大戶大族啊！

  看著這猶如上輩子鳳凰古城一樣美景的村落，李星簡直都驚呆了，小嘴巴都差點合不攏。

  「妹你看, 祖爺爺就住在對面那山坳的村子裡, 半中間有八角亭子的那家就是。」

  「哦哦哦。」, 已經看傻眼的李星連連點頭。

  早就看慣了這些景色的李愛黨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家妹妹的震撼，拉著弟妹繼續前進，只是在拐過山樑，繼續要往對過的村落去的時候，她家四哥突然停住了腳步。

  李星不解，「四哥？」, 怎麼就不走了呢？

  她四哥卻以一種她從沒見過是傲氣神色，一手拉著小六, 一手拉著她，下巴殼點著腳下田坎不遠處的那幢屋舍都是紅磚黛瓦, 就是在整個大隊公社都顯得獨一無二的極大院落髮了話。

  「妹啊，以後在村里，你路過這地方也記得千萬隔下頭那院子遠遠的，特別是裡頭的人，我跟你說啊……」，好吧，四哥科普小課堂開課了。

  「下頭那戶紅磚瓦房妹你看到沒，那其實是我們爺奶大伯家，不過他們不認我爹媽跟我們，還只會欺負我們，如今你是我家的妹妹，也得跟我們一樣不認他們，以後看到這戶的人就躲遠遠的，過這裡也快點走，小心千萬別被他們給纏上，我跟你說哦妹妹，他們可厲害可厲害了，一屋子的人都厲害！特別是大伯母，還有他家四個兒女，老大嫁到了上頭山的原頂大隊，生了個女兒，今年都兩歲了，見天回家打秋風；老二是隊上有名的二流子，幹啥啥不行，欺人第一名；老三跟個花痴一樣騷叨的很，只會吃喝愛打扮；老四跟咱家二哥一般大，人卻不學好，還跟村里小小孩搶吃的，你要是碰到他一定要趕快跑……」

  李愛黨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腳步還不慢，只把下頭入目所及的院落當瘟疫般避之不及。

  李星被自家四哥小六拉著一路疾走，這才恍然，難怪的剛才四哥叮囑自己要收好餅乾別暴露，感情是有這麼大一家子的極品唄。

  而且李星同時還從自家四哥不停念叨的嘴裡知曉，自家大爹大媽之所以遠離族群居住地蓋房落戶，跟那極品的爺奶家還不一樣，他們是覺得兒子有出息，嫌棄祖居地里地基小了，不合適他們蓋磚瓦房，也是怕族人近便占他們家便宜，這才搬到祖居地邊上不遠的地方蓋房，而她大爹大媽，一個無家可歸的棄婦，一個被族人親人嫌棄忌憚打小就被過繼給族中老鰥夫的災星，是不得已才不得不遠遠離開了祖居地，在村里最邊沿的位置山腰蓋了一處屋，後來還是因著自己勤懇，才慢慢的把日過起來的。

  極品是真真害人啊，還帶遺傳的，不得不說，有時候自己也挺極品的。

  李星二貨的咂摸著嘴，自嘲的趕緊配合著哥哥的腳步，反手拉起弟弟小六，兄妹三個快速通過極品地帶，不多時就進了祖屋群的古老村落。

  一進這裡，雞犬相聞的景色倒是看不到，畢竟如今的人家養的雞鴨都少，更何況是費糧食的狗了，豬都是隊裡公有制了。

  這個點大家又大多在地里上工，偌大的村落里，除了些實在干不動的年邁老人，或者本身就是懶骨頭的混混二流子外，就只剩下一些小破孩子們無所事事，村里靜悄悄的，一副歲月靜好。

  不過這裡也不是什麼都好的，這從大爹大媽家住在遙遠的山邊就可看出一二。

  其實村里老人家大多迷信，礙於李光平那被自己親媽宣傳的滿族皆知的災星鬼子屬性，一個個的見了他家的人都恨不得躲八丈遠，不僅如此，他們還一直拘著家裡孩子不讓多接觸。

  好在如今解放了，建國了，主席都說建國後不許成精，要打倒一切封建迷信，家裡年輕一輩倒是大多不信這個，加上小孩子天真啊，又天性愛玩，膽子比天大，最喜歡長輩不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偏愛幹什麼，且自身又沒因為災星鬼子什麼的受到過實際性的傷害被克，再加上李愛黨精明，平日就是孩子王，上山下河的沒少帶著大隊上下的皮猴子們打野食，本事老高了，娃們都喜歡跟他玩，老輩們再念叨都沒用。

  這不在李星探頭探腦只覺眼睛都不夠用之際，村里各處的小孩們發現李愛黨一進村，皮猴子們在家也呆不住了，不顧家裡人的喝罵呼喊，一個個的撒丫子就往李愛黨奔來。

  「愛黨哥，你今個怎麼來村里來了？」

  「愛黨愛黨，你是來尋我玩的嗎？」

  「李愛黨你今個不去學校報名嗎？」

  「哇，愛黨愛黨，這個小丫頭是誰？你家親戚嗎？」

  提及妹妹，李愛黨牛氣哄哄的給眾小夥伴介紹，「這是我的妹妹，她叫星星，以後你們也要罩著她知道不。」

  眾人嗯嗯嗯，不過也有跟李愛黨不合的小傢伙插嘴，「切，李愛黨，你們家都那麼多兄弟姐妹了，再來一個妹妹，你爹媽養的活嗎？」

  李愛黨也熊，對待這樣的逆友，張口就懟，「要你管。」

  邊上又有迫不及待的小孩引導話題，「愛黨叔你昨個吹牛說山里還有八月瓜可以摘，我不信，除非你帶我去你的秘基地看一看。」

  「對對對，李愛黨我也要去。」

  好嘛，這一個個的七嘴八舌，眨眼功夫自己與四哥還有小六，就被這些年紀或跟他們差不離，或比他們還小的娃崽子圍了個密不通風。

  李星冷眼瞧著，自家四哥還挺享受這種小夥伴們圍擁追捧的。

  這邊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大路上村里人往來都在這，李愛黨便一揮手，把人領到村邊上小孩們最愛玩耍的楓樹下，一把竄上了邊上長滿苔蘚的青石台階，李星就見她四哥學著領導的模樣咳了咳，雙手擡起朝下壓了壓，特有氣勢道。

  「靜靜，都靜靜，別說話，大家都聽我說。」

  眾小孩為之一靜後，李愛黨清了清嗓子而後繼續發話，「八月瓜不急，玩兒也不急，今個我過來村里是有正事的。」

  「正事？嘿，愛黨，你能有什么正事。」

  李愛黨不悅的瞪了這吊兒郎當的逆友一眼，「你給我閉嘴，哪都有你！我有沒有正事你知道啊？」

  訓完這刺頭逆友，李愛黨也不耽擱，當即擡手點了人群中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後腦殼還留了一撮小辮的男孩，「三毛毛你來，你先前不是跟我說過，你媽在山裡秘密種了夸瓜，西……」

  「沒有，這個絕對沒有！」

  李愛黨的話都沒還說完，被點到名的三毛毛立馬跳腳。

  開玩笑，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小夥伴居然揭自己的老底，這還了得？回頭要是讓他媽知道，自己嘴巴多的把家裡的秘密禿嚕了出去，他媽非得把自己吊起來打不可，這逆友可真不地道！

  三毛毛打死不認，氣的李愛黨眉毛都豎了起來，點著小夥伴就教育，「三毛毛你不地道，男子漢大丈夫，你說話是放屁啊，居然敢說不敢認。」

  好嘛，難得自家妹妹求自己點事，先前吃了妹妹的糖，他都在妹妹跟前拍著胸脯保證過了，結果到好，事到臨頭，小夥伴居然拖自己後腿什麼都不認了，他能忍？當即就要跟梗著脖子心虛的左右四顧的王毛毛用拳頭理論，李星見狀趕緊上去攔人。

  「哎哎，四哥，四哥，別衝動，有話好好說。」，開玩笑，她是來收集種子的，可不是來打架的，大家t平心靜氣的交易不好嗎？怕自家四哥衝動，李星趕緊鬆開拉著小六的手衝出來，一面阻止自家四哥，一面忙從書包里掏果子糖。

  等把糖果在眾小孩面前攤開，李星如願的看到眾小孩連連吞咽口水的模樣，李星滿意，忙開口。

  「大家都是好朋友，有話好好說，我跟我四哥也不是來打架的，這位三毛毛哥哥你別介意啊，其實我四哥就是想問你弄點你家稀罕的種子苗苗什麼的，你要是願意給我們弄來，我可以用糖來換。」

  一句用糖來換，瞬間啥矛盾都沒有了，「嗨，你早說啊，早說用糖換不就得了，看把我急的。」，三毛毛也瞬間變成了活毛毛，嘴角留著哈喇子，嘚瑟自得的說著，伸手就要上來拿李星手裡的糖，不想被李愛黨一巴掌給拍開。

  「好好說話別動手，種子拿來給你糖，不然別想占我妹便宜。」

  三毛毛卡殼，雖然心裡還是怕自家媽河東獅，不過糖果的威力巨大啊，心裡還有小糾結的三毛毛就試探的道：「愛黨，你們真換啊？」

  李愛黨還沒說話，李星迫不及待的點頭，「換，換啊！三毛毛哥哥是吧，我們真的換，不僅是跟你換，還有在場所有的哥哥弟弟們，你們家要是也有好的種子，再不然是可以直接種的苗子，不拘是什麼，只要能種得活的我都換，我要的也不多，你們帶一樣來，十顆種子就給你們一個糖行不？」

  眾人驚呆，「十個留給一個？真的假的？」

  其中有那年紀大的，剛才還跟李愛黨爭鋒相對的逆友還不信，其實也是覺得李星手裡這點子糖不夠，不由懷疑：「愛黨妹妹，我們家種子倒多的是，可你就這麼點糖，別到時候我們拿來了你反而換不起吧？」

  「那有什麼的。」，還好她早有準備。

  李星果斷把包里那一袋才吃了四片的鈣奶餅乾掏出來，麻溜的給了自家四哥一塊，小弟一塊，直接發話讓他們吃。

  四哥不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李星的意圖，捏著餅乾呆呆沒動，她家小六倒是乖，而且餅乾多好吃的，姐姐既然給了，聽到姐姐發話，那還等什麼，小六捧著餅乾啊嗚啊嗚的就大口乾了起來，那絕對是一名稱職的吃播。

  霎時間，小小方寸天地里，餅乾的濃香配合著小六的傾情吃播，瞬間把一干小崽子們饞的嗷嗷叫，李星趁機搖了搖手裡還滿當的餅乾包發話。

  「大家看到沒有，我還有一大包的餅乾呢，別說我跟我四哥不講義氣，只要你們能給我搞來小苗苗跟種子，尋常的二十顆給你們一片這麼大的餅乾，要是稀奇的，像是什麼西瓜呀草莓呀，二十顆種子我給你們兩片。」

  哦豁！這生意能做！

  眾小孩早已經動心，而李星這假小孩還蔫壞的很，轉頭還笑眯眯的問她弟弟來了最後一記絕殺，「小六啊，餅乾好吃不，香不香啊？」

  埋頭吃播的小六根本沒時間回答，只嗯嗯嗯的點頭，那啊嗚啊嗚的小嘴，充份證明了餅乾的好吃。

  沒有在農村呆過吃過苦的孩子，是沒法想像區區尋常蛋奶餅對這群娃兒們的吸引的。

  霎時間，整個場面都亂了。

  小崽子們連連乾咽著口水，眼裡都是希冀，也不知是哪個聰明的傢伙嗷的一嗓子，丟下句，「李愛黨你們等著，我這就回家去，你千萬要在這裡等著我昂……」，話都沒喊完，人轉眼就閃不見，動作之快讓整個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二放你個猴精！別想搶先！」

  待到眾人反應過來，還想指責那最先跑路的娃來著，結果看到對方整個人都早已跑遠，不想被夥伴搶占先機的大傢伙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上互相指責耽擱時間了，七嘴八舌的朝李星兄妹丟下句讓他們等著，千萬等著別亂跑云云，十幾個小傢伙瞬間鳥獸散盡，一窩蜂的撒丫子各自往家跑，麻溜的動作那是生怕自己跑慢了，那美味的餅乾就會被小夥伴們捷足先登了一般，足可見這餅乾的威力無窮大。

  沒多時，剛才跑開的小崽子們前後陸續回來了，一個個的還都不空手，就連兩個三四歲大的娃兒都賊溜的跑自家地里，不是你鏟了一捧韭菜，就是我拔了一攏藠頭，更誇張的是，還有個小不點拽了自家牆根頭，他阿奶留種的一根老絲瓜來獻寶的跟李星保證。

  「星星妹妹，這可是我奶看的最緊的老絲瓜，裡頭絕對不止二十顆種子，給你都給你，我也不要多，你給我兩塊餅乾就成。」

  好嘛，這就是個人精精啊，大傢伙見他這樣，別個也不甘示弱，紛紛舉著自己手裡的種子苗兒獻寶，李星看著被遞到眼前的這些東西都傻眼了，真是嘛玩意都有啊！

  什麼刀豆缸豆，什麼茄子黃瓜，什麼紅薯洋芋頭，什麼蘿蔔白菜，萵筍空心菜，有種子有苗兒，甚至還有當季能吃的菜，那叫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李星看的一臉驚奇的，感慨還是自己沒本事，前頭在城裡晃悠尋摸那麼久，結果還抵不上今天半日功夫收穫的多，正要掏出糖果餅乾一一兌現呢，邊上的李愛黨卻氣的臉都綠了，乾脆當起了監督員。

  「虎子你熊不熊，隨便從地里摘了兩顆辣椒就來騙我妹的餅乾，你當我家沒有辣椒啊！這個不行。」

  「還有你花花，秋茄子我家也種的有，老的多的是，你這個小不丟丟的還嫩還能吃呢，怎麼能當種子？這個也不行。」

  「還有你，你，你，這洋芋頭、地瓜、黃瓜我家都有，稀罕你的啊，不要不要統統不要。」

  小傢伙們瞬間炸毛，「不行，說好給二十個就換的嘛！」

  李愛黨也雙手叉腰不甘示弱，「我妹說的是稀奇的，稀奇的！你們傻啊，聽不懂人話。」

  就這麼著，在嚴厲四哥的監督下，李星把他們帶來的如刀豆啊缸豆啊，鬼子姜啊，藠頭啊，高粱玉米啊，夸瓜冬瓜南瓜啊，花生芝麻呀啥的全收入囊中。

  至於她心心念念的西瓜種子，還有祖爺爺家的草莓，李星自然也是通過了三毛毛跟祖爺爺家的五歲大曾孫搞到了手，甚至還有個小傢伙居然給她拖來了一叢掛著不少還未成熟綠果的金櫻子。

  好傢夥，吃貨的力量是強大的！也不知道這貨是怎麼把帶刺的金櫻子給她挖來拖來的，為了吃的這貨也是夠拼的，她倒是收穫頗豐，李星一點也不客氣的收了，為此邊上有那機靈的，已經換得了餅乾，嘗過餅乾美味的傢伙們，看到連金櫻子也能換餅乾的，他們給樂瘋了，嗷嗷叫的再次往村裡頭奔，不多時李星就看見，這些不怕死的小崽子們，竟然是把家裡的小樹苗都拖了來。

  什麼李子，桃子，甚至還有柿子樹，全都小小一棵的，一看就是臨時挖的，樹根都還帶著新鮮泥土，好多都被糟踐的不成樣子。

  李星也是來者不拒，遇到樹根瞧著還好的，估摸著能種活的她也都給換了，李星冷眼瞧了，自己這一波實在不虧，給她樂的呀，笑的見牙不見眼，她四哥則在邊上，領著小六盡職盡責的當監督官，堅決不讓小夥伴們占便宜，這就導致臨了交換完了，李星發現自己手裡果子糖居然還有的剩。

  看到這些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子們，又礙於這些小崽子們一個個為了吃的都冒了大險，回頭家去指不定要贏得爹媽的混合雙打呢，李星有些於心不忍，再想著這些可都是自家四哥平日一起玩的朋友，加上憐惜他們偷菜不易，李星也就心軟了，勉為其難的收了那些四哥說家裡有不要的，權當是豐富品種改良了，李星拿著剩下的果子糖，乾脆低價把這些都收了。

  這下好了，大家都有了收穫皆大歡喜，都不算白忙活一場，小崽子們一個個都跟過了年一樣的高興，臨了他們兄妹三走的時候，四哥那位逆友還跟他四哥勾肩搭背的套近乎。

  「愛黨啊，咱們可是最鐵的兄弟，還有星星妹妹，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兄弟，親妹妹哎，以後你們要是還有這樣的好事，記得想著哥昂。」

  李愛黨……

  這樣的逆友他不想認，李愛黨抓起逆友親情奉獻的破舊籃子，幫妹妹把用貴价餅乾換來的種子苗子仔細裝好，挽起籃子，拍開逆友的爪子一把推開，招呼上弟妹，李愛黨昂著脖子頭也不回t的就顛了。

  兄妹三個一路回家，心疼餅乾糖果的李愛黨一到家，就從雜物房裡翻出鋤頭，要幫李星及時去把那些苗苗先找個地方種上免得死了糟踐，回頭妹妹去縣裡到時候再挖出來好了。

  李星哪裡敢讓四哥沾手，她可是還打著小算盤的呢。

  一把奪過四哥手裡的東西，李星果斷將小六往四哥面前一推，抱著自己肚子嚷嚷著餓，可給李愛黨急了，忙要去抱柴火做飯。

  李星想到自己屋裡那罐反骨大哥留下的梅林罐頭，趕緊放下手裡的籃子鋤頭急急開了門，進屋去拿上罐頭後想了想又從空間掏出一把掛麵，出來一氣交給四哥，小手一揚，指點江山般的一句：「哥我要吃午餐肉蓋面。」，李星就看到她家四哥一手面一手罐頭的傻了眼。

  什麼幫她種苗苗，什麼一會曬死可惜了的，她哥此刻全拋到了腦後，只捧著那精貴的，這輩子他都沒吃過的好東西，如捧炸彈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了廚房。

  李星滿意的皎潔一笑，叮囑弟弟去廚房盯著四哥別偷吃，打發完大的小的，李星拿著東西就進了屋，栓上門轉身就進了空間。

  未免四哥發現異樣，李星把種子一股腦放到自己收拾乾淨的土地上，剩下的苗苗怕死了，她就每樣分了一丟丟出來，剩下大半，一個品種一個品種的分開，抓了把黑土又拿大片的草葉子給一一包了，然後暫時擱在內環空間那口潺潺流水的池塘邊。

  眼下是沒時間搞了，回頭等晚上吧，晚上自己再來當個勤勞的小農民。

  帶著分好的一丟丟苗苗出來，李星拖拉著四哥剛才扛的大鋤頭跑到竹水簡邊，找了個適當的地方，吭哧吭哧的挖了幾個坑就把這少半的苗苗給種下了。

  至於這些能不能活，看天唄。

  反正她在意的是空間裡頭的那些，而且就算水簡邊的這些能活，回頭隊上人發現他家明目張胆的種這些，指不定還要來給拔了的。

  至於回頭四哥發現苗苗數量不對問她？那啥，種子她收起來了，苗苗不對就不對唄，許是它們自己死了或者蔫吧，她隨手丟了沒成活？

  嗯，反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果然，等回頭兄妹三個吃了美美一頓午餐肉蓋蔥熗白面後，四哥臨了再想起這些個苗苗來，拉著李星老父親般的操心非要親自去看，果見數目不對時拉著她問東問西，李星果斷裝傻，兩手一攤，兩眼一閉，問就是死了，再不然就是不知道不曉得，可把李愛黨這哥爹給肉疼的呀，他妹妹那老多的餅乾跟果子糖啊！可疼的要他親命了！

  再然後，獨享一個房間的李星好日子到頭了。

  為了這點子地，她硬是一晚一晚的沒睡，就靠著手裡那小小的花鋤，她一點點的刨坑下種帶澆地的忙。

  天可憐見的，就這還得感謝自己沒種稻子麥子，土地不需要深耕細作，不需要壘田育種。

  根本不會種地的李星也是藝高人膽大，也就仗著空間強大，只會單機的一個勁挖坑埋種然後澆水就罷了，實力演出了一把什麼叫種地全靠賭，成活看天命。

  她唯一注意的就是把自己搞來的各類品種歸類劃區的種下，絕對不會高粱地里種玉米，洋芋地頭埋地瓜，冬瓜西瓜南瓜送一家，就這也給她累了個夠嗆，一晚上都沒搞完，硬是花了兩天一夜，才算是腰酸背痛的完成了這個艱巨的種田任務。

  等第三天的清晨，一大早被大媽喊起床說今天要上學去的時候，李星苦啊，從空間裡爬出來，杯具的小髒手一抹臉，瞧著自己手裡的小水泡泡欲哭無淚，李星想哭，感覺這兩天都給自己累瘦了，換衣裳打理自己的時候，她連衣服都抓不穩，一雙小短腿更是抖的癲狂。

  嗚嗚嗚，無論什麼時候，農民都難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