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有人可以
2024-08-11 20:10:46
作者: 阿拉蕾
伊曜輝沒說什麼。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他始終沉默的待在書房,面色鐵青。家裡的傭人都知道他情緒不好,每一個人敢打擾。整個伊宅,氣氛像是一灘陰沉的死水。
一直到,一輛黑色的賓利開進來,攪動了這灘死水。
「爸。您找我。」
一個身材高挑面相斯文俊雅的男人走進了伊曜輝的書房。
伊曜輝站在落地窗前,聽到這個聲音,才轉身。
一轉身,一隻水杯就從他手裡飛了出來,重重的在了男人腳邊。
啪的一聲,空氣里瞬間瀰漫了火星。
「爸,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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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不解的抬眼看著伊曜輝。伊曜輝卻只是一臉陰鶩。
「你還問我?去殺曉離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
男人沉默了,也沒往前走,就站在那一片繁星似的玻璃片面前,過了一會才道:「我說不是您會相信嗎?您不是對我早起了疑心嗎?」
「你……」
伊曜輝原本鐵青的臉已然泛白。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還是肆無忌憚了,以為我真的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哪敢?」
男人的語調輕飄飄的:「說到底,我也只是您的養子,怎麼都比不過曉離的。我當然知道,您要處置我的時候絕不會手軟,怎麼敢像您說的那樣肆無忌憚?」
這話本來沒什麼毛病。可是他的態度卻惹怒了伊曜輝。
「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裡去過緬川,見過扎邇。怎麼?翅膀還沒長硬就想把我踢開單幹了?」
提到緬川,男人臉色才稍稍一變。不過,很快,他臉上的波瀾就平息了。
再開口,語調依舊是淡淡的。
「我是去過。但是目的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只是路過緬川,順道去拜訪了一下。」
「你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以為我會相信?」
伊曜輝冷哼,緩步走過來,瞳仁緊緊收縮,盯著眼前的人,語氣里充滿寒氣: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沒有一輩子做他可利用的工具,大概真的是一件很讓人失望的事情。
男人微微一笑:「爸。您本來就沒有對我多麼寄予厚望不是嗎?
他這帶著輕俏的口氣就像滾油澆在了伊曜輝心頭的烈焰上。
不過這次,他沒給伊曜輝再針對他的機會,停了兩秒便又換了嚴肅的口吻。
「爸。不管您信不信。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曉離那裡,我會去跟她解釋。我也會去查真兇。」
跟眼前這人相比,伊曜輝現在更相信林墨。
雖然林墨說他沒有看清那車,那人。但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將怒氣發散到眼前的人身上。聽了這話,他只是冷冷的盯著,過了好一會才用陰沉的語調說了句:
「你最好好自為之。否則的話,別怪我不顧念十幾年的父子情誼。」
父子情?
男人覺得這個字眼其實真的挺可笑的。他們之間大概從來都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哪來的情誼?
「爸要是沒有其他的事話,那我先走了。我去看看曉離和蕭彥南。畢竟,我們也該見面了。」
男人說完看了伊曜輝一眼就轉身走了。
林墨就站在書房門口,見他出來,恭敬的稱呼了一聲:「少爺。」
男人卻沒有理會他,微挑著下巴,大步離開了。
「林墨。」
沒等林墨進來,伊曜輝就冷喝了一聲。
「先生。」
林墨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渣,避開便看向了伊曜輝。
「從今天起,停掉他手裡所有的事情。凍結他所有的帳戶。我倒要看看,跟我作對,離了我,他還能不能活下去。」
「是。」
這次,林墨連提異議都沒有。剛剛,站在門外的他也覺得那人的態度有問題。
沒有謙卑,沒有順從,有的只是傲慢。就好像他從這屋子裡離開時那神態一樣,實在是太讓人生氣。
「少爺,現在怎麼辦?」
賓利車裡,司機回頭問。
男人一臉陰獰,靠在后座上又朝主屋看了一眼,瞳仁微微一縮,散出絲絲的殺氣。
「當然是要她死。」
「您要對老爺動手?」
司機大驚。男人將臉轉過來:「不。這老頭子還要留著。緬川那邊現在只認他。沒有他鋪路,我什麼也做不了。」
上一次去緬川的周旋,讓他現在想起來都很生氣。之前也是有過接觸的,以伊曜輝兒子的身份,扎邇對他也是客客氣氣。
但是當他把心思稍稍一透露,那個混蛋竟然幾乎想都沒想,張口就拒絕了。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無論如何,他想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還有那個老不死的,他也定要讓他嘗嘗窮途末路山窮水盡的滋味。
開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卻用擔憂的口吻說道。
「可是昨晚我們已經失手了。再想對小姐下手,怕沒那麼容易。畢竟,蕭彥南也是個很可怕的人。他必定會有防備。」
后座的男人沉默了一會,車勻速的朝前開,他的臉又轉向車窗看著窗外日漸蕭條的冬日景象。
過了一會,他才說道:「他有防備也沒事。我們辦不到。有人辦得到。」
「您是說……」
司機這次腦子轉的快,知道他說的是誰。
男人沒有否認,只是將臉轉過來,又吩咐道:「江凌不能再留了。不管怎麼說,讓人抓住把柄總是不好。」
「明白。」
司機應的很乾脆。說完,又自言自語般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可惜,本來幾乎能一擊而中萬無一失的,沒想到蕭彥南抱著她下來,要不然的話,那一槍一定能解決她。」
說到這裡,男人臉上也顯出了煩躁的表情。
本來,這江凌槍法神准。即便是移動的目標,也有很大的把握。
但是昨晚,那個女人卻在車裡睡著了,而蕭彥南竟是抱著她下來的。那一槍本來對準的是她的頭部,可她睡著的時候,卻將臉埋在蕭彥南的胸口上。
如若不然,現在的局面會大有不同。
「算了。已經這樣了不說了。做好後面的事情。不到最後,定不了輸贏。」
「是。」
司機聽出了這話語中的煩躁情緒,不敢在說什麼。答應了一聲之後就把嘴巴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