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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容也的信念

2024-08-13 18:20:10 作者: 南瓜Emily

  …………

  韓世豪呆呆看著面前的計程車離去,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到韓夫人出來,奇怪朝他目光看去的方向看了看,這才問:「看什麼呢?剛才誰來找你呀?不是說工作不帶回家嗎?」

  韓世豪這才回過神來,他收回目光的同時,冷冷說:「沒什麼,你不認識,回屋。」

  韓夫人點點頭轉身進去,韓世豪跟著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得知顧若沒死的時候他是多麼高興?還想著一定要找個特別好的時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老婆,卻怎麼也沒想到顧若竟然喜歡男人!

  她姐姐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脈竟然是個同性戀!

  此刻的他非常理解當初顧老爺子為什麼要宣布顧若死了的消息了!

  

  因為這簡直是家族恥辱!

  …………

  國內到達處,夏商周和徐佳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他們徑直去了停車場,徐佳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車,回頭時發現夏商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她有些失望低下頭,很快又苦澀一笑,在帝都她最脆弱的時候有他陪著,其實對她來說已經是幸運了。現在回到桐城,他們又將會是敵人了,她心裡其實明白的。

  徐佳人拿出鑰匙正要解鎖,身後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嗖」的開過來,穩穩停在了她身邊。

  夏商周下車說:「一天沒休息又急著趕路,開車危險,上車吧,車子明天我叫人來開。」

  他的話很溫柔,聽著很舒服,徐佳人一時間呆住了。

  夏商周繞過去打開了副駕駛室的門,推著徐佳人進去,又俯身給她系安全帶。

  「吧嗒」一聲,安全帶的扣子入槽,未等夏商周直起身體,徐佳人輕聲說:「你也一天沒休息了。」

  夏商周驀地笑了笑:「我是男人。」

  說著,他關上車門,重新回到駕駛座上,驅車出了停車場。

  「去顧公館嗎?」夏商周側臉問她。

  徐佳人說:「我問問舅舅。」她說著拿出了手機打給韓世豪,電話通了,她問了幾句,瞬間就變了臉色,「您說什麼?」

  「怎麼?」夏商周皺眉沉下聲。

  徐佳人將手機用力握在掌心,片刻,才說:「去醫院。」

  …………

  顧莘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見佟慕妍不在病房,他以為她去隔壁休息了,也便沒有在意。

  他吃力坐起來,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不慎嗆到了,顧莘忙放下了水杯,下意識捂住嘴看了沙發上睡著的顧一桐。

  「咳……唔——」顧莘強忍住,因為怕吵醒顧一桐,但這感覺太難受了,他掀起被子打算出去。

  還沒下床,就聽顧一桐的聲音傳來:「別憋著了,我早就醒了。」

  她翻身坐起來,見顧莘因為憋得辛苦,臉有些紅。她喝水也嗆到過,在教室里,還在自己曾經喜歡的男生面前,天知道她那時有多想要忍住,可是難受得想死,最後還是破功了。

  顧一桐走過去,拉開顧莘的手,他彎腰咳嗽起來,她輕拍著他的背。

  沙發上,顧一桐的手機屏幕亮了,是徐佳人的電話,但手機在很早之前被她調成了靜音,因為怕吵著顧莘休息。

  顧莘咳了好久才緩下去,顧一桐見他撐在床沿的手骨節發白,想著他之前手術縫合的地方應該都還沒有痊癒,不免擔心說:「我……去叫醫生。」

  「桐桐。」顧莘拉住她,沖她一笑,「小叔沒事。」

  他總是這樣!

  顧一桐忍不住就哭了:「那時候你在美國,我每次煩考試的時候就覺得心裡很不平衡,為什麼你去美國那麼逍遙還沒有高考的壓力?你還那麼無賴,每次都跟我炫耀在美國爽歪歪的日子!我那時候真的很羨慕你,覺得我媽媽沒有爺爺那麼開明,為什麼非要我參加殘酷的高考,還是兩次!!」

  她說至最後,叔侄倆對視一眼,忽地,都笑了。

  顧莘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微微嘆了口氣:「現在要我選,我寧可參加高考20次都不想在那裡十幾年都被當成精神病人來看待。」

  「小叔……」

  顧莘抬手揉了揉她有些微亂的長髮,示意她坐在床邊。

  顧一桐坐下了忍不住問:「你去美國的病現在好了嗎?到底什麼病?」

  …………

  外面,佟慕妍悄悄拉上了病房門,看見他們叔侄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話,她心裡很高興。

  顧若回來了,雖然沒有去看顧莘,但因為他回來了,佟慕妍很放心。

  她鬆了口氣,轉身去客廳坐了。

  值班的小熊護士跟著過去,小聲問:「顧太太,要喝點什麼嗎?」

  佟慕妍笑了笑,說:「不用了,謝謝。」

  護士走開了,佟慕妍靠著沙發片刻,有些迷糊睡了。

  …………

  其實顧若進去的時候,容也就裝睡了。

  顧若果然把腳步聲都放輕了,他把藥油輕放在床頭柜上,坐下了小心拉起容也的手。看著燈光下容也腫得厲害的手指都知道那一棍有多用力了,顧若心疼皺了眉,他悄悄坐近了些,倒出藥油塗上去。

  顧若下意識看了容也一眼,他安然閉著眼睛,臉頰的青紫顯得尤為扎眼。

  「我塗了。」他幽幽說了句,低頭用手指把藥油給推進去。

  明顯感覺到容也的手縮了縮,顧若用力握著,手上的力道不減。

  容也繼續裝死不說話,顧若的指腹不同於他的,容也的手向來保養得很好,因為切脈需要保持指腹絕對的敏感,哪怕一寸皮膚都不可以放過。而顧若的指腹有些粗糙,還有些微微扎手。

  不過此刻最讓容也印象深刻的,自然是當下這種鑽心的痛。他也知道藥油必須全推進去才能最好發揮藥效,但……實在太痛了。

  他痛得牙齒都打顫了。

  顧若蹙眉看了眼,輕聲說:「忍一忍,很快好了。」

  「好什麼!」容也睜開眼睛就想要反駁,忽地又一愣,「你知道我沒睡啊?」

  顧若哧的一笑:「不痛嗎?你怎麼睡?」話落,他小心放下容也的手,俯身扶他起來,說,「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背。」

  他全身上下都是鐵棍打的淤青,想必這一夜都不能好睡了。

  容也聽話把上衣脫了,他彎腰撐在床邊,不自覺皺了眉。

  顧若倒了藥油在他背後,一面問:「頭還痛?」

  「痛。」他毫不矯情,「你拿的片子呢?所以你是去哪裡了?」

  顧若這才想起他看完片子因為急著去找韓世豪,所以直接落在了放射科了。他伸手將容也攬過來,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肩上,這才說:「我去找舅舅了,讓他以後別找你的麻煩,還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他了。」

  容也驚訝睜開眼睛,他沒有起來,驟然笑著說:「他罵我沒?」

  「沒,罵我了。」

  容也裂了裂嘴:「你幫我揍他沒?」

  「沒,他不承認。」

  容也皺眉又閉上眼睛:「我不知道怎麼評論你這個舅舅了。」

  顧若說:「不提他。」

  容也「唔」一聲,又問:「明天手術真的不做?」

  顧若手上的動作略微停滯了下,片刻,他才繼續推著藥油。擦完後背,又擦了容也肩膀、手臂,還有胸口的大塊淤青,但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容也有些難受閉著眼睛說:「人我都聯繫好了,現在內外事情都多,我理解顧莘想要儘快好起來的心情,所以我不打算改時間了,你就自便吧。」

  顧若有些生氣說:「這種大手術很耗精力,你現在需要休息,動什麼手術!」

  容也翻了個身說:「所以我現在要睡了,沒事別吵我。」

  「容也!」顧若憤怒扳過容也的身體,見他吃痛皺眉,顧若才鬆了手,他仍是要說,「你這樣不僅對你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病人不負責任!」

  容也終於睜開眼睛,認真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這才說:「我曾經在戰場上不眠不休72小時,到處醫治受傷的人,直到處理完最後一個傷者才倒下。戰爭不會因為我不行就停止,時間都存在縫隙里,需要你自己去抓,現在情況也一樣!你以為你弟弟的病情再往下拖有意思嗎?他只要病著,誰都能刺激他,傷害他,一旦他有發病跡象,手術又要無限往後推移,我是個醫生,我會對自己的身體負責,更會對我的病人負責。」

  他推開顧若的手,吐了口氣重新背過身去,片刻,又說:「如果怕手術失敗,那來幫個忙,我不介意。」

  顧若愣愣看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容也有自己的信仰,他從來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活下來的生命。

  只是顧若不知道他的內心可以這樣堅強和堅定……

  他沒有走,又重新坐在了床邊,聽著容也漸漸平靜的呼吸聲,顧若知道他睡著了,就算難受也得強迫自己休息,因為明白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顧若記得容也曾說過,他們家有一套用調整呼吸來幫助睡眠的療法,他曾經對這些中醫之道從來都不屑的。記得上學時就有學長說過,大部分學西醫的都覺得中醫就是故弄玄虛。

  顧若漠然笑了下。

  後來,護士進來收走了藥油,重新在病房內備了水。

  顧若見容也翻了個身,兩條眉毛緊擰著,顧若知道他睡不安穩,他心疼至極,原本這一切與容也無關的,是他把他牽扯進來的!

  顧如忍不住伸出手,挑開落在容也眼角的碎發,他摸了摸他的額頭、臉頰,萬幸的是沒有發燒。

  護士退了病房,在門口停頓了下,病床前的顧若始終都將注意力落在容也身上,他看他的目光全是心疼,還有滿滿的愛……

  護士握著門把手的手指徐徐收緊,很快,她轉身出去,徑直進了電梯,轉到了樓上老爺子的病房。

  反手把門關上,護士摘下口罩,露出了郁芷言充滿仇恨而有些扭曲的臉。

  上次她想要見顧若沒有見到,所以今天看見顧若的時候她就想要叫住他,沒想到郁芷言卻在醫院大門口看見了韓世豪,於是她躲了起來。

  後來她聽韓世豪要跟蹤顧若,她一時間好奇也跟了去,顧若進了陸家別墅,韓世豪卻沒有。

  她悄悄靠近,聽韓世豪打電話說要找人對付容也,可笑的是他竟然以為容也是臻華醫院的醫生!

  郁芷言很討厭容也,甚至覺得顧若會這樣都是容也的錯,所以她找了三個流氓把容也給揍了。看著他被亂棍打倒在地上的樣子,她心裡覺得異常痛快!

  那一刻,她突然記起顧莘說的話,他說誰對不起她,就去找誰,但是他卻不會原諒她。

  郁芷言覺得顧莘說的對,她要找那些對不起她的人算帳!

  所以在顧若叫那兩個保安推車出來時,她混進了特級病房,因為穿著白大褂,並不惹眼。

  這套護士衣服她是在更衣室換的,剛才去容也病房,看著顧若那種心疼的眼睛,郁芷言簡直快要嫉妒得發狂了!

  容也不過是個男人而已,他憑什麼!

  「還有你!」郁芷言的目光一沉,伸手指著昏迷在床的老爺子,一步步靠近,咬著牙說,「就是你當年的守口如瓶才讓我痛苦那麼多年!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的錯!」

  郁芷言的目光從老爺子臉上,漸漸轉移落在了一側的點滴上,她猝然一笑。

  這就是老爺子這麼長時間來賴以生存的營養液嗎……

  她又近了些,目光驟然變冷,隨後伸手利落地把開關給關了!

  最該先死的,就是面前這個看似一臉仁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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