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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需相忘

2024-08-14 17:56:01 作者: 寧心鎖

  沒錯,她所想的那個人,的確是楚國首富——司徒錦華!

  實在被袁修月吻的渾身上下哪兒都熱了起來,離灝凌深吸口氣,啞聲說道:「說來也巧,為了小樂兒的百日宴,惜兒差人送來的賀禮,明日便該到了,這送禮之人嘛,還就是你心裡想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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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眸華瞬時一亮,袁修月立馬笑開了。

  「我還會騙你不成?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傳他來見你。」凝著袁修月明亮的小臉,大約能猜到她心中想要做什麼,離灝凌再次皺眉:「不過……」

  「不過什麼?」

  袁修月追問。

  「他早已名花有主了啊!」

  袁修月不解:「怎麼會?我白日裡明明讓人去打聽了……」

  迎著袁修月滿是不解的雙眼,離灝凌輕嘆一聲,將司徒錦華的過去,一五一十的告訴袁修月。

  「原來是這樣!」

  聽聞當年司徒錦華和仇婉若之間的坎坷姻緣,袁修月不由在心中唏噓不已:「難怪不曾聽聞過他有妻室!」

  仇婉若,曾經是楚皇的寵妃。

  而楚皇也已然因當年之事,將她賜死。

  如此,她即便活著,卻成了活死人。

  加之司徒錦華的身份敏感,她便只能隱藏在他身後,不為所知了。

  輕輕一嘆,袁修月癟了癟小嘴:「司徒錦華不行,花依依身邊,便再沒了合適的人選!」

  「你安排了人選,她就一定會用麼?」輕捏袁修月的鼻頭,離灝凌寵溺輕道:「她該走那條路,你已然幫她指了出來,但你今日所言,完全是站在寧王兄的角度是思考的,我只怕她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接下來會不會按照你指的路走!」

  聞言,袁修月眉心緊擰了下。

  抬眸望入離灝凌深不見底的瞳眸,她輕抿紅唇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跟花依依把話挑明了!」

  「身陷感情漩渦的男女,就如你我當初一般,根本不能正常思考,你若不與她挑明,我只怕她會離開,但卻不會走你指的那條路!」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分析花依依的狀態,離灝凌輕搖著頭,淡淡說道:「以花依依的個性,失身前不會隨便委身於人,失身後更不可能再嫁給其他人,倘若那樣,不但逼不出寧王兄心裡的真感情,她們兩人之間的緣分,也許會真的如昨夜那般斷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袁修月輕輕而又無奈的嘆息一聲:「我不想與她挑明了,實則是不想在日後,讓花依依成為第二個我姐姐那樣的女人!」

  她的計劃,謀算的,是離蕭然的心。

  倘若,此事花依依不知情,一切便是她的責任,到時候離蕭然也不會對她如何。

  但若是花依依知情,就怕到頭來,離蕭然會覺得,她們合夥算計了他。

  當初她的姐姐算計獨孤辰,可是被獨孤辰折磨慘了。

  「不會有事的!」

  輕吻著袁修月的櫻唇,離灝凌道:「獨孤辰對你姐姐,本就無情,但寧王兄對花依依卻不同……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

  抿唇笑著,袁修月輕嘟了嘟紅唇,毫不吝嗇的將輕吻化作深吻。

  ——

  一夜無眠。

  花依依的雙眼,哭的早已腫成了核桃。

  一早起來,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巧兒備車,準備在與袁修月請辭之後離宮。

  按理說,花依依此行入宮,是為了長樂帝姬的百日宴,如今百日宴尚未舉行,實在不該離開,但當巧兒看到花依依哭腫的雙眼後,卻什麼都沒敢說,便依言備好了馬車。

  用過早膳,花依依便前往夜溪宮與袁修月請辭。

  花廳里。

  袁修月正在用膳。

  看著眼前低眉向下的花依依,她黛眉輕皺著放下手中碗筷:「花姑娘要走?」

  「是!」

  不曾抬眸,花依依語氣清幽道:「在這深宮之後,我已毫無留戀,不走……只會礙了別人的眼!」

  聞言,袁修月的眉頭,不禁皺的更緊了。

  自昨日與花依依促膝長談,再有林盛的稟報,她便早已料到花依依會走,卻不曾想,她走的竟然如此之急。

  「花姑娘!」

  從膳桌前起身,緩步來到花依依面前,袁修月低眸凝望著她紅腫的雙眼:「你覺得這樣走了,他會安心麼?」

  聞言,花依依苦澀一笑:「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時間久了,他自然安心!」

  聽花依依此言,袁修月不禁暗道一聲果然!

  果然如離灝凌所言,花依依並沒有打算,依她的意思行事!

  「花姑娘!」

  斂起心神,深凝著花依依,袁修月語氣清幽道:「花姑娘,喜歡賭博麼?」

  花依依黛眉微蹙,抬眸看向袁修月。

  看著她紅腫的眼眸,袁修月心下五味雜陳。

  「我這裡,有一個賭局,若是賭贏了,得到他的心,若是賭輸了,姑娘也可以死心了!」輕嘆一聲,她凝眉問著花依依:「花姑娘,可敢賭麼?」

  聞言,花依依心下一窒!

  「我敢!」

  直視著袁修月的雙眼,花依依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

  眸華微垂的看了眼腳下,袁修月抬眸與花依依四目相望:「若我說,讓花姑娘,以自己的全部身家來賭呢?」

  「那有何懼?」哂然一笑,花依依無所謂道:「若是能得到他的心,即便你讓我賭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我也敢賭!」

  輕輕的,點了點頭,袁修月笑了:「姑娘不怕輸的一敗塗地麼?」

  「我現在本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不以為然的自嘲一笑,花依依輕蹙著眉,眼中浮上絲絲希冀光芒:「皇后娘娘的賭局,到底是什麼?」

  「很簡單!」

  重新踱步回到膳桌前,袁修月端起茶盞,淺啜口茶,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花姑娘,今日離宮後,你先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吧!」

  「皇后娘娘!」

  花依依杏眼圓睜,檀口微噏!

  「花姑娘,找個男人嫁了吧!」

  依舊重複著這句話,袁修月臉上的笑,意味深長……

  與袁修月告別之後,花依依便乘車離宮而去。

  坐在馬車裡,看著車外不停後移的一座座宮殿,巧兒一臉擔憂的凝著身邊的主子,眉頭皺的極緊:「小姐,我們真的不去跟寧王殿下道別麼?」

  她們家主子,對離蕭然的感情,她從始至終看的最是真切。

  只是,她家主子,為了那個男人,如此付出,眼下真的就這麼輕易放棄,豈不太過可惜?

  「不必了!」

  一臉疲憊的閉上雙眼,花依依靠在車廂上,「他現在想要的,不是我去與他辭行,而是我不要在出現在他的面前。」

  昨日,她抵達夜溪宮時,離蕭然正與袁修月飲茶。

  本來,她該直接進去。

  但她沒有。

  因為,她看到了離蕭然臉上的那抹淡泊恬然的淺笑。

  那抹笑容就像是一道陽光,直直照入她的心口,但可惜的是,他的笑容,永遠只對袁修月,從來不曾為她綻放。

  哪怕,她只是遠遠的看著。

  只要他看到她一眼,那抹笑容也會瞬間冰封。

  晶瑩的淚,再次滾落。

  輕抿唇間咸澀,唇角溢滿苦澀,花依依微揚著頭,睜眸凝向車窗外如墨的蒼穹。

  她只一味的堅持著自己心中所想,竟從不覺得,自己身為女子,在他面前,到底有多麼不堪……

  ……

  盛夏的天,如嬰孩的臉,說變就變。

  就如今日,晨起時,還是艷陽滿天,才剛過晌午,便暴雨傾盆。

  桃源居里。

  離蕭然雙手背負,一臉沉靜的站在窗前。

  窗外嘩嘩的落雨聲,已然將杜生稟報的聲音掩去,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黯然一笑,舉眸望向如墨般的蒼穹。

  她走了。

  她以為她走了,他的心裡便能輕鬆些。

  但是結果呢?!

  薄唇苦澀一抿,離蕭然眸色黯然的抬起手來:「依依,此一去,需相忘,莫相望!」

  「爺!」

  猶豫半晌兒,終是開口,杜生低聲說道:「依依姑娘,對您所做的一切,奴才都看在眼裡,這麼好的姑娘,真的少見……」

  「別說了!」

  淡淡的語氣里,透著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憂傷,離蕭然輕嘆一聲,轉頭看向杜生:「給長樂帝姬的百日賀禮,可有差錯?」

  「沒有!」

  低垂著眸華,杜生恭身應道:「方才奴才剛去瞧過,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去休息一會兒。」

  雨天陰悶,最適合的,便是睡覺了。

  「是!」

  再次應聲,看著離蕭然從自己身前走過,杜生緊皺著眉頭,不言不語,直到他消失在內堂門口,他才喟然一嘆!

  他自幼跟隨在離蕭然身邊,對他的心性自然了解。

  人家花依依走前,他是這般模樣,花依依走後,他還是這般模樣,這說明了什麼?!

  有的時候,落花有意,流水……不一定就無情啊!

  只是,明明是有情人,為何卻要鬧到如此地步!

  窗外,雨聲嘩嘩。

  離蕭然躺在床上,遲遲都無法入睡。

  輾轉反側間,他腦中所浮現的,儘是花依依離開時的那雙淚眼。

  輕輕的,睜開瞳眸。

  直視著頭頂上房的幔帳,離蕭然悵然苦嘆:「離蕭然,你到底怎麼了!」

  他心裡的那個人,是月兒。

  何以此刻,總是會想起另外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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