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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認定了你

2024-08-14 17:55:58 作者: 寧心鎖

  是了!

  一個女子,一個如花依依般美麗而優秀的女子,一直以來為了一個男人不求回報的默默付出,即便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卻仍舊甘之如飴,她如此所為,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有一顆柔軟的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而她,今日推了她一把,但願來日,她和離蕭然之間,可以開花結果!

  ——

  夜,如濃墨一般,厚重的無法化開。

  桃源居內。

  花依依站在離蕭然門前許久,終是抬手叩響了房門。

  靜謐!

  

  門響之後,等待她的,是讓她無法喘息的一片靜寂。

  半晌兒,見沒人開門,她眉心輕擰著,再次叩響房門。

  而這一次,與方才一般,門內無人應答。

  「花依依,你何時變得如此膽怯了?」

  知離蕭然不在房內,花依依如釋重負的長長舒出一口氣,自嘲一笑,她俏臉之上,儘是頹然之色。

  「花姑娘?!」

  不期然間,杜生的聲音在她響起:「你怎麼在這裡?」

  花依依轉身,緊皺著眉頭問著杜生:「你家王爺呢?」

  杜生笑著回道:「王爺眼下正在御花園賞景兒,吩咐奴才回來取簫!」

  「他興致還真好!」

  想到自己在這裡,苦惱煩悶,對方卻賞景吹簫,花依依心中不由滋味莫名,「把簫取來,我與他帶去。」

  「是!」

  輕點了點頭,杜生進門取了離蕭然的碧玉簫,交到花依依手裡。

  盛夏時,花開艷艷。

  溫熱的夏風裡,透著濃郁的花香。

  手握碧玉簫,一步一步的行走在御花園中,花依依雙眼沉靜,臉上無喜無憂。

  遠遠的,睇見那抹令她魂牽夢縈的白色身影,她微微頓足。

  低垂眼瞼,握著碧玉簫的手,略微收緊,凝著手裡的碧色,她唇角緩勾,將玉簫湊到嘴邊,唇瓣輕觸玉簫,似是可以感受到屬於離蕭然的氣息,她臉上笑弧微揚,隨後徐徐吹起。

  她本不會吹簫。

  但離蕭然卻喜歡。

  所以,她偷偷學了。

  她曾幻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與他合奏。

  但是如今看來,幻想永遠只能是幻想。

  既是如此,索性她現在為他吹奏一曲。

  聽到身後悠揚的簫聲,離蕭然眉心輕皺。

  微轉過身,見吹簫之人,竟是花依依,他的身形,不禁微微一僵!

  悠揚的簫聲,飄蕩在夜空。

  百花叢中的兩人,遙遙相對。

  終是,一曲終了,花依依收了碧玉簫,緩步上前,深深的,凝望著眼前讓她愛到心痛的離蕭然,她只淡淡一笑,便將簫遞了過去。

  低垂眸華,看著眼前的碧玉簫,離蕭然抬起手來,將之握在手裡。

  握著玉簫的手,不曾鬆開,卻更緊了些,花依依聲音哽咽:「離蕭然,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

  心下,微微一動,俊臉之上,卻仍舊面不改色,離蕭然輕嘆一聲,將玉簫抽回:「天色太晚了,你該回去歇息了!」語落,他起步上前,從花依依身邊走過。

  「離蕭然!」

  驟然轉身,卻早已淚流滿面,花依依緊咬著朱唇,嗚咽說道:「你知道過去這半年以來,我是怎麼過的麼?」

  聞言,離蕭然的腳步,驀地一頓。

  「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便認定了你,哪怕我知道,你心裡有別人,卻仍舊不管不顧,不顧禮義廉恥的粘著你,跟著你,我不求你有跟我一樣的心,但求你可以看我一眼,與我說句話,如此便已足夠……可是你不理我了!」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掉落,花依依抬手輕捶著自己的胸口:「你可知道,在過去的半年裡,我是怎麼過來的?每一次你冷冷的從我身邊走過,我這裡都好痛好痛,好痛……」

  握著碧玉簫的手,驀地收緊,緊到離蕭然的手背上,青筋崩現。

  但即便如此,他卻仍然不曾回頭:「天色太晚了,回去歇著吧!」

  「離蕭然!」

  眼看著離蕭然邁開步子,花依依便扯著嗓子喊住他:「半年前的那件事情,你根本不必介懷,我也不會讓你負責,我花依依拿得起放得下,從今日開始,我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不會再恬不知恥的跟你多說一句話,更不會纏著你,你想跟我當陌生人是麼?我成全你!」

  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不一定會產生愛情。

  但有的人,只需一眼,便會讓你再也無法自拔。

  對於花依依來說,離蕭然就是這樣的存在。

  於他,她從未想過要放手。

  但是現在,他就在她面前,她卻覺得,自己距離他好遠好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兩兩相望時,對方的眼睛裡沒有你。

  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卻始終不見眼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轉身,她蒼涼一笑,倔強的抬手抹去臉上決堤的淚水,旋步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離蕭然的心裡,從來有的,都是袁修月,眼裡自然也不會有她!

  是以此刻,她真的想要放手了。

  如果放手,可以讓他不再如此冷漠,那麼她……選擇放手!

  暗暗地,在心中做出決定,花依依深吸口氣,腳步不停,眼淚自然也從未停過。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真的很難受。

  就好像有一把刀,豁開了她的心房,掏走了她的整顆心,只在那裡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黑洞一般,讓她難受的止不住眼淚。

  「花依依,你哭什麼?!」

  低罵著不爭氣的自己,眼淚卻還是不停滾落,花依依緊咬著唇瓣,自嘲笑著:「拿的起,就要放得下!」

  似是聽到了她這句話,離蕭然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感情之事,若能拿得起放得下,他這些年,又何苦為難自己!

  走出很遠,卻又驀地停下腳步,花依依哭紅了眼,轉頭看向身後那讓她心痛流淚的男人,嘶聲喊道:「既是事情走到這一步,我便實話告訴你,那一晚,你我都喝醉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聞言,離蕭然身形驀地緊繃。

  緩緩回首,眸中神色複雜看向花依依,他緊握著玉簫的手,早已發白。

  「離蕭然,我已經決定放手了,如今就算什麼都發生,我們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迎著他的眸,花依依強忍著心中痛意,笑的卻比哭還難看:「以後,你和太后,可以住在花府,也可以搬走,不過……不管你們住是不住,我都不會再回阜都!」

  語落,眸華瞬間澄亮,花依依再次轉身,直挺著背脊,一步一步遠去。

  袁修月說的對,她大可要他負責,先要了他的人,但那個時候,她便一定失了他的心。

  與其如此,倒不如她還他自由,撤下他心中所有的負擔。

  如此,他便可以活的無憂無慮了吧?!

  唇角的咸澀,直衝五官,輕輕勾起紅唇,花依依仰頭望天,卻無法抑制眼角滑落的淚水。

  她,愛他。

  卻可以不要他。

  只因如此,他可以活的更好。

  只要他活的好,她甘願放手。

  如此,便是她花依依對愛情的執著。

  依稀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初見之時,冥冥之中,她與他對視一眼,便從此沉淪。

  緩緩的,自唇角揚起一抹倔強的弧度,花依依緊鎖著眉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為他,無論做什麼,她都無怨無悔。

  哪怕,是分離,是永別!

  花依依離開之後許久,離蕭然仍舊怔立在御花園中。

  他沒有去追,也沒有離去,只是那樣……緊緊的握著手裡的玉簫,怔怔的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俊臉之上,仿佛蒙上了一層紗,抹不去,揭不開……

  ——

  夜,已深。

  依偎在離灝凌懷裡,聽著林盛的稟報,袁修月眸色微深,對他輕擺了擺手。

  「奴才告退!」

  輕輕躬身,林盛退出寢殿。

  「林盛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將袁修月的身子扳正,離灝凌緊皺著眉宇,俊逸的臉上,滿是莫名。

  方才,林盛所稟,正是離蕭然和花依依在御花園裡發生的一切。

  袁修月輕挑了挑眉頭,枕著他的手臂輕嘆道:「就如你所聽到的,先生和花姑娘經歷了那麼多,還是分道揚鑣了。」

  聞言,離灝凌面色一沉:「白日他們來時,不還好好的?」

  「嗯!」

  輕點了點頭,袁修月在離灝凌懷裡閉上雙眼:「兩個人分開不見時,確實好好的,若是湊到了一起,便不怎麼好了!」微微睜眼,袁修月將花依依說過的話,一一轉訴給離灝凌。

  聽完袁修月的話,離灝凌輕勾了勾唇:「若果真事情至此,那麼寧王兄對花依依並非無情才對。」

  「是!」

  莞爾一笑,袁修月在離灝凌懷裡輕噌了下:「只不過……你我這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心頭一熱,伸手捧住袁修月不安分的小臉,離灝凌深邃的眸海中,光華點點:「你聰明絕頂,難道就沒辦法讓寧王兄看清楚自己的心?」

  袁修月笑,輕吻他的唇,「辦法不是沒有!不過……」

  被懷裡的小女人吻的心旌蕩漾,離灝凌微微蹙眉:「不過什麼?」

  抬手撫上他的眉心,袁修月輕道:「我這個辦法,需要有人配合,這個人還必須是花姑娘熟悉之人!」

  「你指的是……」

  眉心漸漸舒展,離灝凌笑的溫柔:「司徒錦華?」

  「皇上真聰明!」

  袁修月獎賞似的,又吻了離灝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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