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2024-08-11 17:02:19
作者: 唯安
言歡昏迷後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保姆坐在病床邊,雙眼通紅的守著她。
她撩開被子下床,保姆急道:「小姐,你幹嘛去。」
她甩開保姆的手往外跑去,跑到了外公病房門口推開門,裡面空無一人,床單已經被換過,就好像外公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保姆跟在她身後抹淚:「將軍……將軍他……走了。」
言歡站在門邊,手從門把上垂下。
保姆道:「權二爺在幫忙主持將軍的遺體告別。」
言歡轉身,默默的離開。
她沒有哭,只是整個人像是掉了魂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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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海城唯一一位將軍,陸恆安少將的去世,引得許多市民自發的送行。
畢竟當年他在位的時候,還是做過很多實事兒的。
她在保姆的攙扶下出現在殯儀館,眾人對她投遞去複雜的目光。
她個人的名聲已經是毀了,現在她姥爺也走了,好多人都說,她姥爺是個大好人,只可惜了,有個她這樣的外孫女兒。
言歡走進殯儀館的時候,姥爺的老下屬們正在對遺體告別。
權墨深一眼就看到了她,上前來到她身邊攙扶住她。
言歡腳步有些顫微,走上前,看著平靜的躺在棺材中,周圍被鮮花包圍的姥爺。
她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只是心裡塞的快要痛死了。
權墨深的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道:「歡歡,你得堅強,明白嗎?」
言歡沒有做聲,看著像是睡著了的姥爺,她後退一步,對前來參加弔唁的人鞠躬致謝。
整整半上午,弔唁才終於結束。
棺材被蓋上之前,言歡忽然上前道:「等一下。」
眾人回頭看向她,言歡默默走上前,她伸手撫摸著陸恆安的臉,頭髮,之後她拉起他的手,以後,她再也握不到這雙溫暖的大手,她再也握不到了。
她極力的扯出一絲微笑:「姥爺,我聽你的話,一定好好的,你以後好好照顧姥姥,別再為我牽掛了。」
她說完彎身,在姥爺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姥爺,歡歡會想著你的,會一輩子都想著你的。」
權墨深過去,言歡幫姥爺整了整衣服的領子:「我姥爺喜歡整潔。」
「歡歡,送陸老兒走吧。」
不管她怎麼不願意相信,姥爺還是走了。
晚上,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裡,言歡環視四周,覺得前所未有的寂寞。
權墨深跟在她身後,擔心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保姆擦了擦眼淚道:「小姐,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阿姨,不用了,」言歡聲音有些虛弱無力。
保姆哽咽:「將軍走之前,讓我一定照顧好你,不吃飯可不行。」
權墨深對阿姨擺了擺手:「今天就算了,想來你做了,她也沒有胃口吃,阿姨,辛苦你了,今晚我在這裡照顧她,你先回去吧。」
阿姨擔心的看了言歡一眼,聽了權墨深的話離開了。
權墨深走到言歡身邊,言歡表情平靜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般:「二哥,你也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陪你。」
「不用,」她沒有看他,起身上樓去了。
權墨深沒有離開,就一直呆在客廳里,樓上的安靜,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過了十一點,見樓上當真沒有什麼動靜,他這才在樓下合衣睡著了。
迷糊中,他隱約聽到一聲開門聲,睜開眼,正好看到言歡穿著一身白色的縞服離開了家。
他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言歡走到路邊,打了輛車,直奔言家而去。
此刻的言家,人們已經都熄燈歇下了。
言歡瘋了一般的按著門鈴,言家的傭人見是言歡來了,連忙開門。
「二小姐,您回來啦。」
言歡沒有說話,直接往屋裡走去。
她一進客廳,就開始砸東西,整個客廳里,見凡能摔的,她一樣也沒有放過。
聽到動靜,言送實和林茵茵從一樓房間裡出來,林茵茵看到滿地的狼藉,怒吼道:「言歡,你瘋了啊。」
言歡冷眼斜了言送實一眼,將茶几上的花瓶直接摔倒了電視機上。
兩敗俱傷。
「言傾,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
言送實上前握住了言歡的手:「歡歡,你要做什麼。」
言歡甩開他:「我要做什麼,你管的著嗎?」
林茵茵喊道:「我們管不了,自有人來管你,我這就報警。」
「好啊,你報警,讓警察來立刻把言傾這個殺人犯給抓走。」
「你胡說什麼呢,」林茵茵上前來推了言歡一把。
言歡站定後直接上前將林茵茵推倒在地:「姓林的賤女人,你以為我還是從前的言歡是嗎?告訴你們,我今天就是來跟你們這一家人同歸於盡的。」
林茵茵本來摔倒在地後還要嚎啕裝可憐的,可一聽言歡的話,她立刻爬起身來到言送實的身後,「老言,你這個女兒是個瘋子吧。」
言歡冷哼:「言傾,你給我滾下來。」
言傾穿著一身綢緞的睡裙走了下來:「言歡,大半夜的,你鬧什麼鬧,怎麼,你家死了人,就不讓別人睡了?」
言歡衝上樓梯,直接就撲向了言傾。
言傾也不手軟,跟她撕打了起來,兩個女人年紀相當,打起架來也分不出個勝負。
可就在林茵茵要上前幫忙的時候,言歡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比到了言傾的脖子上。
林茵茵嚇的尖叫,言傾也是害怕了,哆嗦道:「言歡,你……有話好說。」
「我沒話想跟你說,我只想讓你給我姥爺償命。」
言送實快步上前:「歡歡,你別衝動,聽爸爸說,你還年輕,別做傻事兒,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告訴你有用嗎?從她們母女出現,你一直在偏心,你就從來都沒有幫過我。你知道我到底受過多少委屈嗎?明明我才是受了委屈的人,可你每次都幫她們。」
「歡歡,我不知道你受過什麼委屈,因為你總是不說。」
「是,我總是不說,因為我沒有她們母女倆那麼精彩的演技。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讓這個女人帶我,她把我綁在凳子上,讓言傾用豎笛打我打到鼻出血。晚上我跟你說這件事,你說讓我不要無理取鬧。
你去出差,言傾把我關在冷庫里差點把我凍死,我發了三天的燒才從醫院裡被搶救回來,可你出差回來,甚至都沒有來看我一眼,你知道我到底有多麼的心寒嗎?
人家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我是不信的,我以為,那麼愛我的爸爸,不會拋棄我,背叛我,傷害我,可是我小時候所有的心痛,全都是你給的。」
言歡說著聲音也激動了許多,手中的刀擦在言傾的脖子底下。
言傾哭道:「爸,救我,救我,我好痛。」
言送實的確不知道言歡受過這麼多委屈,可是現在的情況緊急,看到言歡手中的刀馬上就要割破言傾的喉嚨了,言送實喊道:「歡歡,你把刀放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言歡對言傾喝道:「談?談不了。我把刀放下,誰還能為我姥爺報仇,你們三個是一家人,可以相親相愛,可我只有我姥爺,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愛他,今天,言傾去我姥爺的病房裡顛倒是非,侮辱我,氣死了我姥爺,這筆帳,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言送實看向言傾:「今天你去找過歡歡的姥爺?」
言傾眼神閃躲了一下,「我哪有顛倒是非,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她媽的再說一遍,什麼是事實。」
「你自己承認新聞照片裡的女人是你自己的,不是嗎?」
「是你用我朋友的清白來逼我的,你還敢胡說?」言歡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耳朵,言傾吃痛,掙扎間刀子劃傷了她的脖子。
林茵茵嚇的幾乎昏倒,雙手掩唇:「天哪,殺人啦。」
言送實快步上前,一把將言歡手中的刀子奪過,刀子在他手心裡拉出了一道血口子,言歡連忙鬆手,言傾回身推了她一把,她跌坐在台階上。
言傾還要上前,卻被言送實拉住,他抬手掌摑了言傾一巴掌,把言傾打懵了。
林茵茵愣了愣,這才爬起身撲過去,將言送實推開:「你瘋了,幹嘛打我女兒,鬧事兒的人是言歡。」
言送實看向言傾:「我真的是把你養的無法無天了,你竟然連一個生病的老人都不放過,你的心怎麼能這麼惡毒。」
「爸,這事兒也不能全都怪我吧,是言歡……言歡她總氣我。」
言歡慢慢站起身:「那你就沖我來啊,你沖我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先傷害星星,再逼死我姥爺,為什麼……」
言送實眉心一緊,盯向言傾:「你還傷害了權家小姐?」
「我……」言傾臉色一陣揶揄。
言家別墅的門忽然被推開,權墨深出現,他大步走進來,言傾嚇的後退兩步,他走到言歡身邊,攙扶她,「這麼說來,那個人是權瑜星?」
言歡閉目,垂眸,心裡一陣淒楚。
權墨深冷哼一聲,再抬眸望向言傾的視線里有了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