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大乖孫子

  肖中傑滿臉漲得通紅。

  竹賢先生說他是秀才之才，自己幾斤現兩心中還是有數的。

  更為關鍵的是，顏如玉就這樣轉過身咄咄逼人的盯著他，讓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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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知道什麼了，你這次不是會醫術是會面相了？」肖中傑氣惱的問道。

  之前就是她說會看病，自己一急就說沒病。

  沒病在祖父的要求下上學堂，現在慘了，先生還讓自己考秀才。

  「我會看啊，但是，你的面相看不清楚。」顏如玉偏著腦袋看了又看：「有時候覺得你像個人才，有時候又覺得你像個蠢材。」

  「你才是蠢材。」縱然自己腹中無墨水，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自己的壞話的，這個死丫頭，過份了一點。

  「我不蠢。」顏如玉道：「信不信，我會比你學得好。」

  信你個大頭鬼！

  他好歹還上了三四年學堂，你上了四天，不對，一天，三天曬網去了。

  「那我們比一比，到底誰是蠢材。」顏如玉下了挑戰書。

  「本少爺就接下了你這個比試。」看著顏如玉恨得牙根痒痒的：「你要是比不贏本少爺，趁早滾蛋！」

  「好。」顏如玉又不考狀元，她還沒想過要在肖家上多久的學堂呢。

  兩人的賭注在先生和眾位肖家子弟的見證下正式拉開了雛幕。

  張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這孩子得要人來治。」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顏如玉就是治他的鑰匙：「來人，去庫房裡挑幾節好的布料送到姑太太家裡去。」

  什麼？

  溫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生生的將佛珠給掐斷了。

  「她這是抽了哪門子的風？」連老爺子都不理的人，她上趕著去巴結圖了什麼，是想針對自己嗎？

  「老太太，老太爺吩咐過了，府中大小事務一概由太太作主。」敖婆子是肖浩權送到溫氏面前的婆子，說是一直誦金拜佛有經驗：「老太太既然是抄佛經當六根清淨才好。」

  溫氏愣了一下，低下了頭沒再吭聲。

  因為老爺子跟她說過幾句話:兒大女成人家和萬事興，這些年也知道她辛苦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休息，若是府中休息不好，那就只能送到觀音廟裡去清養。

  觀音廟是肖家供奉著香火的，說小一點簡直就是肖家的家廟了。

  肖浩權是擺明了不讓她再插手府中的任何事務，也就是說，她如果執迷不悟，為了兒女為了名聲，他不會休棄她，但會送她去廟裡吃苦。

  深為內宅中人，溫氏又怎麼不知道送廟裡的含義呢。

  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更可以讓人無聲無息的死去。

  肖浩權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冷，讓她體會到了男人的絕情。

  這還是進肖家門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對自己說話。

  溫氏將肖浩權的脾氣摸得很清楚，他平時不會管事，但是絕對是家裡的主心，說一不二，當得了一言九鼎想要反駁都沒有機會。

  溫氏是真的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聽從了安排，將手中的大小事務交了出去。

  結果，張氏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東西。

  一朝得勢就飛上天的感覺了。

  將大乖孫子挪出了自己的院子，身邊的丫頭小廝全都換了人。

  這是她生的，這些也都無所謂，關鍵是，現在上趕著去巴結肖清是怎麼一回事。

  「老太太。」身邊的婆子低聲在她耳邊說著顏如玉和肖中傑之間的過節：「太太這是投桃報李。」

  「那一個小丫頭而已，未必然還能翻得出浪子？」溫氏皺眉，居然敢說自己的大乖孫子是蠢材，那她是什麼？

  肖清那個蠢女人未必然還能生出來一個聰明的女？

  與此同時，肖浩權聽到了這兩天府中的一些瑣事。

  「老蘭啊，你有沒有感覺，就是我真的老了，還不如一個小丫頭說話抵事。」肖浩權明白顏如玉是用的激將法，他就是感慨不已，自己鬧得烏煙瘴氣的動用家法都並不能改變肖中傑的習慣和脾氣，沒想到顏如玉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改變現狀。

  「老太爺，孩子有孩子的語言。」蘭伯對顏如玉是很喜歡的，這孩子每隔兩天就會來院子裡和老太爺一起練太極，也會嘰嘰喳喳的說著鄉下的趣事，甚至能讓老太爺笑出聲：「如玉小姐在肖家來了，大少爺多了一個同齡的玩伴，自然就什麼都高興做了。」

  玩伴嗎？

  肖家族中孩子多的是，一呼百應他都能做到了，但是沒人敢和他唱對台戲。

  顏如玉卻敢，還能左右他的想法。

  「嗯，有如玉丫頭在肖家，我倒是覺得挺好的。」肖浩權為自己當初留下顏如玉的決定感覺很正確：「對了，顏家還在賣豆腐嗎？」

  說起這事兒都是他肖浩權的恥辱。

  堂堂縣城大戶肖家居然有一個賣豆腐的親家，女婿還是泥腿子。

  肖清啊肖清，你再不濟也該嫁一個讀書人，哪怕沒有功名好歹也有盼頭一些。

  看中這麼個窮小子，你傻得連你老子的面子都丟得一乾二淨。

  「回老太爺，如玉小姐說了，去年姑爺摔斷了腿後就分了家了。」蘭伯心裡暗暗高興，老太爺總算是問起了大小姐的事：「顏家兄弟日子各過各的，姑爺這邊準備是重操舊業，可能會依然賣豆腐。」

  看著肖浩權的臉色一變，蘭伯就不再吭聲。

  「他就那點本事！」肖浩權氣得不行：「爛泥扶不上牆，我算是看明白了，哪怕我讓他去一個店鋪做管事甚至做夥計都沒有那本事，你說說看，肖清當年中了哪門子的邪，怎麼就看中了這麼一個東西！」

  真不是東西！

  「老太爺息怒。」生米都煮成了熟飯了，連外孫女都這麼大了，你還能拆了重來不成：「好在如玉小姐是一個聰明的，這一點像咱們老肖家的人。」

  「也對！」量那賣豆腐地的顏家也生不出這麼聰明的孩子來。

  那都是像著肖家人的精明，嗯，好像，和肖澈有點像。

  「對了，肖源那邊怎麼會和顏家走得熱絡了？」肖浩權想起了一件事，這麼多年來，肖源是第一個敢在她面前提起肖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