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前去請安

  凝心閣內飄散著淡淡的香味，風婉茹已早早過來，陪著風老夫人禮佛學習烹茶。

  之前因為風嵐依，她帶著琉璃去請凌王而被罰，直到老夫人回來，她才解了禁足令。而這期間，風嵐依也沒有時間特地去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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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這會過來凝心閣請安的時候，看見老夫人在啊指點風婉茹烹茶的技藝。

  眼前的畫面勾起風嵐依深處的技藝，曾經，母親也教過她這些，只因她說過，老夫人喜歡。

  還是一身素淨簡單的打扮，以玉簪點綴發間，恰到好處。

  風嵐依畢恭畢敬跪在前廳向老夫人請安，只是，遲遲不曾聽到老夫人發話。

  剛接回來時，老夫人只覺得，柳氏生下的女兒，可惜長在北坪，沒有接受過多好的培育，再出色也不過爾爾，對她並未抱有什麼希望。更何況，她也已經許給了凌王。

  自己不過去禮佛數日，回來後，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許多精彩的事情。

  經由風婉茹這麼一說，老夫人倒是好奇，這個十年不曾親近的孫女，到底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能讓凌王在這麼短時間內對她傾心。

  此時見她舉手投足間大方得體，衣著打扮不會過於張揚，穩重內斂，的確還過得去。

  「抬起頭來，讓我仔細瞧瞧。」

  風嵐依臉上有傷，外出時便以輕紗遮面，她緩緩抬頭，老夫人只見那一雙清澈靈動的雙眼，和柳氏的神色如出一轍。

  只是，這份清澈里，還帶著她不曾有的深邃和寧靜。

  一回來，臉蛋就毀了，這對女子來說，怕是生不如死，可她卻泰然自若，沒有絲毫悲痛的神色。

  老夫人心裡漸漸好奇，柳氏究竟在這十年裡，教出了一個怎樣的女兒。

  「傷，好些了嗎？」

  「拖祖母的福，已經無礙。」風嵐依依舊跪著，祖孫倆隨意寒暄了兩句，她這才讓風嵐依坐下。

  這才落座，便聽到凝心閣外一陣喧鬧聲，秦靜淑興高采烈，帶著風妙雪，尾隨其後的是二姨娘。

  本來這母女倆出門時還很高興，無人告知風嵐依府裡頭的規矩，只盼著她不來，她們就好在老夫人面前說道一二。

  誰知道，母女倆剛踏進前廳的門，見風嵐依規規矩矩，落了座，旁邊帶著兩個貼身丫頭，風妙雪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母女倆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更是疑惑，會是誰告訴她請安的事情，她竟還比她們來得還要早。

  很快，兩個人收起了笑容，風妙雪穿了一身粉底秀著花開富貴的冬衣，滿頭珠翠，臉上妝容精緻，只是站在那，也十分惹眼。

  風嵐依沒有說話，眼角的餘光瞥見老夫人眉心微微一皺，卻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向老夫人請了安，她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讓她們坐下。

  風婉茹端著剛泡好的茶上來，秦靜淑一看，又看向了風嵐依。如此，倒是她們成了來的最晚的人，風嵐依怎會知道這麼多規矩，上次風婉茹就去通風報信，八成這次也是這丫頭悄悄告訴風嵐依的。

  什麼時候，這死丫頭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公然和她作對。

  秦靜淑暗自掂量了一番，等風婉茹端茶過來時，丟給她一記冷眼。風婉茹低著頭，被她這麼一瞪，嚇了一跳，趕緊放下。

  「行了！你也忙活一早上了，坐下歇歇。」

  「祖母，婉茹不累。」

  風婉茹叫了一聲祖母，老夫人格外歡喜，和面對風妙雪時態度截然不同。

  風嵐依還以為，風妙雪真的能做到讓所有人都喜歡，如今看來，並非如此。之前聽聞，老夫人對風妙雪態度不冷不熱，她還有些奇怪，如今一對比，風嵐依這才明白個中緣由。

  正如曾經母親所說，老夫人喜愛的是安靜溫柔，賢淑懂規矩的女子，風妙雪如此張揚，再努力也得不到老夫人過多喜愛。

  秦靜淑抿了一口茶，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風嵐依身上。

  「昨兒凌王送來這麼些東西，看得我們眼花繚亂的。今兒我還以為，能見二丫頭戴出來給大傢伙瞧瞧，也算開開眼界。現在看來，這二丫頭是捨不得戴這麼貴重的東西。既然已經賜婚，有些東西，你可要慢慢習慣才好。」

  秦靜淑陰陽怪氣，特地當著眾人的面損風嵐依小家子氣，有了好東西還不知道搭配。

  風嵐依只是笑笑，起身福了福身，向老夫人回道：「母親說笑了，我是來給祖母請安的，孫女自認為，不需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再者，府里母親安好，我卻不敢忘記自己的生母過世不久，又怎可打扮艷麗。我雖在北坪長大，最基本的孝道，還是懂得的。」

  提起柳如雪，秦靜淑臉色一僵。此生她最不願聽到的便是這個女人的名字！

  老夫人坐在高位點了點頭：「為人子女，理當盡孝。女子就當溫柔賢淑，若在府里還如此招搖，出去了，還不知是什麼樣子。」

  此話一出，風妙雪一臉尷尬。

  母親自幼教導她，隨時都要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到了老人家這裡，反倒成了過於招搖。

  「生得過於美艷，只怕被世人說成是蠱惑人心的狐媚。我可不想風家的女兒家，被外人說三道四的，你們都記住了嗎？」

  眾人紛紛應聲，至於老夫人意有所指的到底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風嵐依順勢福了福身：「孫女遠在北坪時，母親時常提起祖母，說您是仁厚慈善的長輩，千叮萬囑，讓孫女一定要孝順祖母。今日孫女前來，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祖母，希望祖母喜歡。」

  此事，昨日和墨凌雲分別時便問了他的意思，他也說了，這些東西隨她處置，如今拿來一樣做人情，他應該不會介意的。

  風嵐依使了使眼色，四月便將帶來的錦盒拿了上來。

  「凌王殿下所贈當中，有一白玉觀音，成色極佳。母親說過，祖母終日禮佛。這白玉觀音贈予祖母，最合適不過。」

  四月將錦盒打開，精雕玉琢的白玉觀音呈現在眾人眼前，雪白透亮，栩栩如生，見過好物件的老夫人也不由得看直了眼。

  當時她便看上了這物件，當時凌王府的人特地說過，東西是送給風嵐依的，她還以為，自己和這白玉觀音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