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此事非同小可，我們來之前已下了死命令，不准幫里的兄弟再碰那東西，不過我估摸著不會有什麼收效，這東西價格不貴，離咱們漕幫最近的鎮上就有賣的，而且他們還將鋪子開到林家莊去了。」郭樊也是憂心忡忡。

  半年多沒見，還是那副風流大叔的模樣。

  彩霞給他們端了茶水，福身遞到跟前，走到郭樊面前時，他抬頭瞧了眼彩霞。

  「你們不必著急，此事今日就會見分曉，待會京都的夥計們來了，你們需得拿出樣子來，咱們按著規矩辦事，沾上的，送到莊子上隔著，嚴加看守，哪怕是綁著捆著，也得讓他們借掉，另外，我已讓人去請葉大醫，咱們原先說要開醫院，也籠絡了不少大夫，現在正是用得上他們的時候，這些事都要抓緊去辦。」林攏細細說了許多。

  聶劍英道：「夫人身子不便，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們去辦即可，不必自己勞心勞力。」

  葉擎也趕緊點頭，「適才是我太著急了，忘了夫人還有身孕，我帶了些人手，待會等祁王的人馬進京，我叫他們也過去幫忙。」

  「我也去！」聶劍英也待不住。

  

  佟鹿兒很快就把京都的夥計們都叫了過來，安排在院子裡，塞的滿滿當當。

  葉擎跟郭樊還有佟鹿兒，護著林攏，站在台階上。

  「夫人，登記在冊的夥計，還差八個人，沒尋見人，也不知去向，另外還有請假回鄉的，剩下的都在這裡了。」佟鹿兒稟報導。

  「嗯！」林瓏往前走了幾步，看著他們，神色嚴厲，「原先你們進鋪子的時候，咱們就有過約法三章，既然想拿永昌的月錢，就得聽從服從順從，此次京都鬧白煙，管事們也跟你們言語過，若是有人偷著抽了，就要大棒子攆出去，不過你們好像沒聽回事，覺得東家好說話，所以就有恃無恐，那好，咱們今日就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辦妥當，幾位管事，你們下去挨個的問詢。」

  「是！」幾人異口同聲，接著便將眾人分成這塊，挨個甄別。

  抽過白煙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味。

  還有那臉色不對，神色不對的。

  統統被挑了出來，再將葉擎逼問。

  足足耗費半個時辰，總共挑出來十幾個。

  其實有些是他們自己撐不住了，到了時間不弄點來抽，就跟丟了魂似的，失態了。

  「把這些人的身契拿了，這個月的月錢結了，著人打發走，一個都不留。」林瓏看著他們渾渾噩噩的樣子就來氣。

  「夫人息怒，我們再也不敢了。」

  「夫人就饒了我們吧！」

  「夫人……」

  林瓏面不改色，「之前也不是沒有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珍惜，到了如今這地步，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葉擎粗聲道：「來人，把他們都帶下去，再敢亂嚷嚷，就把嘴堵了！」

  那些人被拖了下去，連同他們的被褥枕頭，也會被一併丟出鋪子。

  不過，先前也是說了，要讓他們戒癮。

  所以，明著是將他們趕出去，實則是將他們帶到城外的莊子上，強迫借掉，等沒事了，再將他們趕出去，也算對得起主僕一場的情份。

  「本王妃說過的話，必當做數，犯了店規的人，永不錄用，所以你們這些人可要想好了，是圖一時的快活，去抽那白煙，還是恪守店規，留在鋪子裡好好掙錢，養家餬口！」佟鹿兒負手站在那裡，大聲說道。

  這些夥計們，本性不壞，在經過永昌統一培訓之後，也都是知禮數明事理，簡單的字也認識一些，不是那愚昧的人。

  他們中的有些人，只是心存僥倖，覺得抽個煙而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又能被罰的多重？

  可經過今兒這一場，各人心裡都有了譜。

  相比那個誘惑，還是待在永昌做事，更具吸引力。

  京都開始封鎖城門，四個城門都在同一時間關閉，以防有人趁亂逃跑。

  府衙的捕塊騎著馬，在街上奔跑喊話，讓鋪子關門，各回各家，無家可歸的，都到府衙去。

  林瓏讓郭樊去召集人手，在府衙搭建臨時居住的棚子，以及生火做飯。

  天氣太冷，若是讓他們待在露天的院子裡，怕是要冷死凍死。

  此外，還找了個兩處空置的府邸，用來安置臨時被留在京都的百姓。

  邵鳳鸞回了皇宮，親自宣召京都的官眷們，讓她們回府之後，在各自的府邸門口設粥棚，施捨饅頭，被褥。

  這事還不知要持續幾日，所以防止百姓被凍死，還是很重要的。

  顧霆玉帶著幾千人馬，將京都分成內外兩片，分別包圍。

  首當其衝要抄的，就是那些煙鋪子。

  幾名校尉小將，領著人分頭行動。

  抄的抄，封的封，但凡在裡頭逮到的，一律押送大理寺關起來。

  顧霆玦在宮裡也沒閒著，他換了常服，親自看著宮裡的侍衛們，將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集中起來查看。

  當然，侍衛裡頭也有中招的。

  葉太醫管不了太醫院，不過他這些日子招攬的大夫們，都在他的府里，加緊熬製湯藥。

  雖不能解毒，卻也可以緩解不適，也可增強體力。

  想借掉那玩意，沒有體力可不成。

  否則到最後，毒沒借成，人反倒死了，那就沒有意義了。

  諾布是萬萬沒想到，朝廷的動作竟然這麼快，而且毫無顧及，封了京都城，只為剷除白煙。

  也不跟你扯什麼律法，不找什麼理由，直接就是一刀砍。

  這一招，太快太兇狠，弄的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顧霆玉親自帶著人衝進他的王府，諾布想逃都沒機會，倒是旁人有機會逃了。

  謝如韻見著情勢不對，便悄悄回到後院，給林長棟收拾了一下，裹的嚴嚴實實，跟老僕兩個人架著他離開。

  後院的門直接通到大街上，不用經過任何關卡。

  這也是當初她選這個小院的原因。

  謝如韻拖著他，也是個累贅。

  林長棟絕不是裝的，他真的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