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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寡婦

2024-08-11 07:46:46 作者: 煙寶兒

  磨刀老漢看不過去,小聲的嘀咕道:「她在山上打獵,山里除豺狼虎豹,哪來的野漢子,你莫要胡說了。」

  「喲呵!你又幫她說話,你這老公公做的可真是好啊!咋地,你還跟著她上山,親眼看著不成?呸!你個老不死的,真是不要臉,這是要搞扒灰呢?我告訴你,她就是個喪門星,剋死了我兒子,這輩子到死,她都得給我還債!」

  老漢這刀也磨不下去了,提著刀,恨了兩聲,抬腳出去了。

  林杏穿好了布鞋,冷著一張臉從屋裡出來,看也不看還在扒拉東西的陳慶喜,拿過剛買的米麵,就要往灶房去。

  陳慶喜抬頭瞄著她的背影,又色眯眯盯著她的屁股。

  林杏又怎會不知他的意圖,半夜扒她的窗子,撬她的房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那又能怎麼樣?

  

  和了麵團,剁餡。

  整整忙活一個時辰,灶房裡才冒出熱氣,傳來包子的香味。

  陳慶喜蹲在灶房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忙碌中的林杏。

  他們家窮,前年東拼西湊,又賣了這裡的一頭豬,才有錢給大哥娶了媳婦。

  不過也真是倒霉了,成婚當晚,他哥喝多了酒,那晚剛好下大雨,家裡的小豬崽從圈裡跑了,他又頂著風雨去追小豬崽,結果一腳踩空,跌下山崖,腦袋撞上石頭,一命嗚呼。

  事情都趕到一塊去了,要說誰最倒霉,就屬她這位新嫂嫂。

  成婚頭一天,洞房還沒入,咣當一下就成了寡婦。

  他娘打那之後,就沒停過罵人,一天不打罵林杏,她就煩躁。

  不過這女人就跟個悶葫蘆似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最近聽爹娘私底下說,好像要把她賣掉,換了銀子再給他娶個媳婦。

  這種掃把星的女人,陳老婆子是肯定不敢留的。

  反正是要賣掉的女人,他怎麼就不能玩一玩呢?

  林杏知道他就在後面盯著自己看,不過她依舊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

  鍋里的包子熟了,她拿了個竹匾裝著。

  陳婆子在外面餵了豬,聞見香味兒,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便進來了,「你這回賣皮毛剩下的錢呢?」

  「都在這兒。」林杏從腰間解下荷包遞給她。

  「就這麼點?你是不是背著我藏私房錢了?」陳婆子聲音尖銳,恨不得用聲音殺人似的。

  說著,就要上手來搜她的身。

  林杏躲開她的手,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沒有,都在這兒了,入了冬,山里獵物少了,我也沒辦法。」

  陳婆子不信,瞪著眼,滿臉尖酸刻薄,「你少在那糊弄人,在山上待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打不到獵物,你們家就是獵戶,你跟你爹學了十幾年打獵的手藝,除了這,你還有啥用?哼!當初我真是瞎了眼,被屎糊了腦子,竟然娶了你這個喪門星……」

  陳婆子還在那罵罵咧咧,她心裡不甘,罵著罵著就要動手打她。

  林杏垂著頭,默默聽著她的念叨,承受著她的拳腳,反正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她也後悔呀!

  當初要不是她爹病重,需要銀子抓藥,她又何至於要那麼多的彩禮,把自己賣到陳家。

  林家當時雖然也是獵戶,但家裡就他們父女倆,母親早亡,爹爹打小便帶著她在山裡以打獵為生。

  她爹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獵手,沒有他獵不到的動物。

  他還識得很多藥材,打獵的間隙就會挖撿些藥材,拿到山下販賣。

  家裡蓋著敞亮的前後院,也不缺吃穿。

  爹爹還給她打了金銀鐲子,給她攢著陪嫁。

  卻沒成想,一場病就能毀掉一個家。

  她爹的病,不僅掏空了家底,還逼的她把宅子賣掉,回到以前住的小破屋,最後不得已,應了陳家的婚事,得了幾十兩銀子,全都給爹爹抓藥了。

  可最後爹爹還是去了,再加上陳家老大也在成婚當天死了,她覺得自己可能真是掃把星。

  剋死了娘,又剋死了爹,剋死丈夫,不是掃把星又是什麼?

  林杏是有些心灰意冷的,所以對於陳氏的打罵,她很麻木,沒什麼感覺。

  陳慶喜跑進來偷了兩個包子,又像賊一樣溜了出去,躲在外面啃包子。

  陳婆子是個周扒皮,摳門又小氣。

  林杏打獵賺來的錢,她全都收走了,一文都不給她留。

  而且也不許林杏做新衣服新鞋,實在不行了,就把自己的破鞋給她,自己再做新的。

  可陳婆子的腳很大,鞋子也大,林杏只能把鞋子改了又改,才能勉強穿住。

  但陳婆子不要的鞋,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的。

  林杏這回在山上轉了三天,鞋子早就磨破了,鞋底都通了,沒辦法。

  做完了家務,她就在屋子裡,就著窗戶透進來的光亮補鞋子。

  補完了鞋子還得補衣服。

  山路上小樹枝多,衣服總是會被劃成一條一條。

  而且昨晚跟那個男人打架時,又被撕了一下,不補是不行了。

  她買回來的那些布,陳婆子是不會給她做衣服的。

  山里天黑的早,陳婆子也不捨得給他們點燈,而且家裡就吃兩餐,早早的洗漱過後,就爬上炕。

  他們老兩口睡的炕,晚上會燒一遍。

  陳慶喜單獨睡一個屋子,偶爾也會燒一下。

  維有她睡的屋子,雖然有炕,卻不能燒。

  陳婆子把煙囪堵了,根本不讓她燒。

  林杏躺在炕上,蓋著破舊的棉被,看著漏光的窗外。

  她在數日子!

  她是獵戶的女兒,不是村里那些膽小怕生的丫頭。

  之所以留在這裡任打任罵,是為了還債。

  陳家老大的死跟她沒關係,也不是她害死的。

  等她把彩禮錢賺夠,再翻兩倍還給陳家,就算跟他們兩清了。

  她是嫁過來的,也不是賣身,陳家不能留她一輩子。

  等到還清了銀子,她就獨自離開這裡,到山裡生活,以後再不會下山。

  又或者,她可以去當尼姑,砍柴燒火,總不會被餓死。

  不管怎樣,都好過留在這裡,被人當牛做馬的使喚。

  林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的並不踏實,她根本沒捂不熱,身子都還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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