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就這一個寶貝妹妹

  「你羨慕他什麼？」江顏一臉詫異的問，「是羨慕他被我哥打毀容了，還是羨慕他被自己親爹從背後捅了一刀？」

  尹玉堂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尹玉堂覺得自己剛剛做那麼長時間的心理建設就為將話說出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反正不管自己做多少建設，最後氣氛都會被江顏破壞掉，然後讓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偏偏江顏對此無知無覺，還在正兒八經地問他，「你到底是羨慕小慈什麼呀？」

  「我……」尹玉堂方才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心理建設如今潰為一線，從小到大的家教讓他說不出那種幾乎是在邀寵的話，他啞然半晌，才垂眸道，「沒什麼，縣主不必掛心。」

  「不行，你明明就是有話想和我說的。」江顏格外固執，她眨眨眼看著尹玉堂道，「你要說出來，不然我今天晚上一定會睡不著覺的。」

  江顏其實沒那麼重的好奇心，就只是看著尹玉堂現在的狀態好玩，有意想要逗弄逗弄。他到底羨慕柳慈什麼，江顏覺得自己不是很想聽，聽完可能要負責。

  尹玉堂看她半晌，像是大腦放空一樣，好半晌，突然問出來一句，「所以，穿山甲到底說了什麼？」

  江顏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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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山甲啊。

  她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是和尹玉堂說過這個故事來著，那時候她是有意逗弄尹玉堂，所以故意將故事留下一半。尹玉堂的脾氣好，就算是那樣也不和她生氣。

  「穿山甲說。」江顏桃花眸子眨一眨，看著尹玉堂半晌，才壓低聲音開口道，「說失去的事情不會再回來，人間的事情不能再重來。」

  就像是她和尹玉堂之間的感情一樣。

  尹玉堂垂眸，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最終，江顏就只是摸摸鼻尖，輕咳一聲，隨口道，「算啦算啦，你不想說我也不難為你。你要是不想讓人看著小慈的話，我就換人來。」

  她其實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明明說兩人不會有任何以後的發展，但是卻還是三天兩頭的過來撩撥尹玉堂。她自己都覺得這是渣女行為，有點過分。

  「不必。」尹玉堂開口，他道，「明日將人選給縣主送去。」

  江顏點點頭，隨口道，「那就明天吧。我要先回去了。」

  「縣主。」尹玉堂喊住她。

  江顏回頭，就看著他的眸子清澈又明亮，按照尹玉堂自己的說法，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但她就是從尹玉堂的眼神裡面看出幾分少年一樣的朝氣來。

  尹玉堂緩緩啟唇，他開口道，「我羨慕柳慈，能將以色侍君的話隨意地說出來。」

  江顏看著他面色沒有什麼變化，耳尖卻在慢慢的變紅，她眨眨眼，突然輕笑一聲，開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尹中書也想以色侍君？」

  不等尹玉堂說話，江顏就先輕輕地笑一聲，開口道，「那可能要讓尹中書失望了，我還是喜歡像是小慈那樣，聽話一點兒的。」

  江顏看著這張自己很喜歡的臉，面不改色慢條斯理地道，「尹中書的這張臉太清冷生硬，我不喜歡呢。好啦，我先回去了，明天尹中書別忘了把人給我送來哦。」

  尹玉堂垂眸不語。

  知道自己大概是把對方的心給傷了，江顏不僅一點兒都不後悔，甚至內心毫無波動。她和尹玉堂要是就這麼沒頭沒尾的糾纏下去，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還不如就彼此之間放彼此一條生路，這樣來的快活。

  「尹中書呀尹中書。」江顏走出院子之後，人喃喃自語，她道，「你快不要留在這裡了，快回長安吧。」

  要是再留下來的話，江顏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意志堅定地堅持到尹玉堂離開。

  ——

  「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欺負尹玉堂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辰和往常一樣，過來和江顏一起吃飯，不過卻隨口問起道，「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欺負他？」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江顏專心致志的吃飯，隨口回應道，「我可什麼都沒幹，清清白白的。我就過去和尹中書要個人而已，別的沒幹什麼。」

  江辰才不信她的鬼話，只是扒拉著飯碗裡面的飯粒，漫不經心地道，「今天一下午尹中書都沒有出過門，也不讓外人靠近。我本來是要給他送點東西過去的，結果派過去的人直接被趕出來了。他的那兩個侍衛還和我抱怨，說你去過之後，他就那個樣子了。」

  「顏顏，你這也太壞心眼了。」江辰無奈地看著她，一副看穿的樣子，「你要是欺負他真的很開心的話，我也不攔著你，但是你欺負他，你自己不是也不舒服麼？」

  「誰說的？」

  江顏眼睛一瞪，一臉不服輸地道，「我明明就很開心，我就是這麼惡趣味的一個人。」

  「是麼。」江辰面不改色，不信她的鬼話，掰著手指頭開始道，「那是誰知道尹玉堂生病之後，就把封連桃扔過去的？又是誰知道尹玉堂有腿疾之後，就一直特意照顧的？還有……」

  江辰的話還沒說完，就在張嘴的時候被一張胡餅塞進去。

  「你能閉嘴嗎？」江顏咬牙切齒，一臉的怨念道，「你不說話好像也沒人把你當成是啞巴。」

  「我就是覺得你這樣沒必要。」江辰笑眯眯地咬一口，咽下去之後才道，「我不是勸你和他和好，但是你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是不是也挺虧的？」

  「你要是真覺得我虧，那你就趕緊想個辦法，把這人給送走。」江顏本來開開心心的吃飯，現在一口都吃不下去，神色怨念地戳著碗裡面的飯菜，哀怨道，「我不想看見他了。」

  江辰道，「那你直接和他說，我保證以後他看見你的時候，肯定臉都是擋著的。」

  不用嘗試也知道，江辰現在看著尹玉堂，就是一點兒讓江顏不高興的事情都不做。

  「你落井下石夠了沒？」江顏恨不得將手裡面的飯碗都扣在江辰的腦袋上，她看著那張好看的臉，咬牙切齒地道，「就算是要回長安，我也絕對要讓燕安和你保持距離，你這個男人壞得很。」

  「你這樣的話，你以後就沒有嫂子了。」江辰捧著臉問道，「你捨得嗎？」

  江顏：「……」

  狗男人果然壞得很！

  「不跟你鬧了。」看江顏真的有要生氣的樣子，江辰才見好就收，說起正事兒來，他道，「上次我問過尹玉堂，尹玉堂說，應該等過完年之後，他就要回長安了。」

  「在這過年？是不是有那個大病？」江顏興致缺缺。

  邊疆這邊什麼都沒有，而且尹老爺子人還在長安，尹玉堂就這麼留在邊疆和她過年，總覺得孤苦伶仃的。江顏光是想想都覺得有些煩，恨不得直接現在就把人趕回長安去。

  「你跟我說也沒用，他自己決定的。如果不是李仁之那邊催促的話，應該會在這裡呆的時間更長吧。」江辰也不知想到什麼，笑笑道，「畢竟人家可是正三品的中書侍郎，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江顏的神情有些懨懨的，她點點頭道，「是啊，人家是權臣。」

  李仁之就給尹玉堂這麼長時間，大概是覺得在這麼長時間裡面，就足夠讓尹玉堂將她哄回去。其實江顏自己想想，也覺得自己好像挺奇怪的。

  在這個年代，不算那些王爺親王什麼的，尹玉堂的權利基本上就已經算是最高的，又和皇帝親近。她如果回不去自己的年代，那在尹玉堂身邊絕對是最顯赫的。

  「尹玉堂人長得好，性格也不錯，又是權臣，又被寵愛。」江顏笑一笑，將飯碗放下，語氣隨意地道，「要是哄著一個人哄這麼長時間還沒哄好的話，那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不要說是別人，江顏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知好歹。

  還上哪兒找這麼好的郎君去？

  「顏顏，你胡說八道什麼的？」江辰用筷子乾淨的一端敲一下江顏的腦袋，皺眉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等我去南川之後，可能就不會回長安了。」江顏突然開口，她神色正經地看著江辰道，「我去南川看看，她們都是怎麼培養人的。然後清平的地界不是不小嘛，我就要在這個地界上當土皇帝，做試驗田了。」

  她一想到回長安之後要面對那些人，要面對尹玉堂，就覺得心煩意亂。

  在這裡她可以不顧兩人的身份相處，但是回長安之後，是肯定不行的。

  她想想就覺得厭煩。

  江辰倒是沒有反駁，就只是點點頭道，「好，那我和你去南川。」

  「不行。」江顏一本正經地拒絕，她道，「你要回去和燕安在一起，然後恩恩愛愛的，讓我重新相信愛情。這樣我說不定，就會有哪天突然想開，想回長安了。」

  「你就只是想找個藉口讓我回去吧？」江辰一眼看破，無奈地道，「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不會扔下你自己的。」

  就算是這輩子都不能結婚，他也覺得江顏更重要。

  這麼一個寶貝妹妹，他怎麼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