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自己都沒長手的嗎

  想起自己見過的那個少年，柳慈試探著問道，「那位是……？」

  「撿來的。」江顏像是知道柳慈想問什麼，伸手推開院子的門，隨口道，「路上看著快要凍死了，就順便帶回來了。好像是會點兒武功的，畢竟是個男孩子嘛，跟在身邊肯定會安全一些的。」

  柳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有他跟著縣主您，您一定會很安全的。」

  江顏只是笑笑，並沒有怎麼多說話。

  安全不安全的，恐怕和小金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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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

  雖說今天要帶著兩邊的人去軍營幹活，不過江顏沒起早，人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娘子可以直接吃午飯了。」鶯兒帶著幾分笑意逗她，「這個時間起來，昨天說好的那些人怕是要等急了。」

  「不會呀。」江顏伸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隨口道，「後來那些人我已經跟春玲說過了，讓她帶著過去，流程還和昨天一樣。至於原本那些，肯定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她有什麼好糟心的？

  「您就不怕去軍營的那些不聽話？您不過去，就讓一個和她們一起的人過去，肯定會有人覺得不快，不滿意的」鶯兒就很擔心春玲。

  「那不更好？」

  江顏一挑眉梢，唇邊染著幾分笑意，她伸個懶腰道，「我現在還真就缺一個人出來當出頭鳥，好讓我熱鬧熱鬧呢。」

  要是都像是春玲這麼乖的話，江顏反而很難辦，畢竟肯定會有人將所有的不滿都藏起來，以後終究會變成個禍患。

  但要有個出頭鳥，那事兒就好辦多了。

  鶯兒看她一眼，不明白自家娘子為什麼希望有麻煩事，她琢磨一下，還是猶猶豫豫地勸一句道，「娘子，我覺得，還是不要有事兒的好吧？」

  「你不懂，有事兒才好殺雞儆猴，要不然，他們一直不老實。」江顏含著笑意點點她的鼻尖，看鶯兒還是一臉茫然的表情，便勾起唇角來道，「算了，你不懂就不懂吧，就這麼天真單純的挺好。」

  就是傻乎乎的容易被騙。

  「我怎麼覺得娘子是在說我傻呢？」鶯兒不滿地嘟著嘴，她將江顏的面巾放下，輕哼一聲道，「娘子就知道欺負人。」

  哎呀，被聽出來了。

  心情很好的江顏吃過「早飯」，也沒急著往軍營那邊去，反而是先去原先那些女人那轉一圈。她往四周一看，發現春玲不在。

  「春玲呢？」江顏問。

  就簡單的說一下今天的流程，好像也用不了太長時間，又不需要春玲幫忙做什麼，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回來了才對。

  女人面面相覷，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回來沒？」江顏皺起眉頭，看向一群女人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幾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江顏沉著臉道，「春玲在哪兒？」

  「縣主……」許是被江顏的狀態給嚇到，有個女人怯生生地開口道，「春玲陰沉著臉回來的。咱們問什麼，她也不說，就自己一個人說是要靜一靜，咱們也問過，但是她不說是因為什麼……」

  看見有人說話，江顏的面色才緩和幾分，微微蹙起眉頭問道，「那現在人在哪兒？」

  「在隔壁房間。」女人一指。

  江顏最終什麼都沒能問出來，春玲就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肯和江顏說，她還特意和江顏說，不要為這點小事傷和氣。

  既然春玲不說，江顏就也沒有追著問。

  反正不管有什麼問題，等晚上那群人回來的時候，都會說的清楚明白。

  江顏被他們這些事情搞得心情不太好，坐在旁邊「監工」的時候，臉色看上去也有些陰沉，嚇得周圍的女人連小聲說話都不敢，生怕讓江顏生氣之後，無法收場。

  不過江顏倒是沒有遷怒任何人。

  等晚上的時候，江顏和昨天一樣，將人都聚集在一起，說是要分配今天的工錢。第一批人的工錢是沒什麼問題，還是和昨天一樣，兩文錢一件衣服，按照平時一樣的給。

  但是等給軍營的這些人的時候，問題就來了。

  一個女人主動上前來，對著江顏笑著道，「縣主，我今兒補了十二件衣裳。」

  江顏微微揚起眉梢，看她一眼，問道，「衣裳呢？」

  女人一怔。

  「怎麼，補過的衣裳都不知道給人檢查檢查，自己就能隨便報數？」江顏嗤笑一聲，又看一眼其他人，問道，「都沒拿來？」

  其他人都點點頭，誰也不知道居然還要拿衣裳過來，昨天也沒看見那些人拿來啊。

  有膽子比較大的，就上前一步，對江顏道，「縣主，您也沒說要拿來檢查啊。」

  「就是的。」

  「昨天她們都沒檢查過。」

  有一個開頭的，後面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一個兩個吵吵嚷嚷，就沒有一個消停的時候。

  江顏火氣上來，直接往桌案上一拍。

  世界寂靜。

  女人們被江顏嚇得不敢說話，一個個表情小心謹慎，生怕惹惱江顏，帶來什麼無法挽救的後果。

  江顏被她們吵吵嚷嚷吵到腦仁都跟著疼，一看現在才晚飯的時間，便對著黃泉道，「現在也不晚，你就帶著她們，去把她們修補的衣服都給帶回來。」

  黃泉答應一聲，又想起什麼來，眨眨眼看著江顏，試探著道，「娘子，那……就帶著她們去，帶著她們和衣裳回來嗎？」

  江顏沒明白黃泉問的是什麼意思，就只是點點頭，然後眨眼問道，「不然還能帶誰回來？」

  黃泉一臉欲言又止。

  不過既然江顏這麼說，黃泉就也沒多問，答應一聲之後帶著這些姑娘轉身就走。

  看她們都多少有些不滿地離開之後，江顏才看向之前的這些女人，掃視一圈之後，江顏的目光落在春玲的身上，她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這次還不說是因為什麼的話，那就也不用說了。」

  春玲咬唇猶豫一會兒之後，還是對著江顏低聲開口道，「縣主，真的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

  「好。」

  江顏也沒有繼續問。

  反正這是春玲自己的選擇。

  ——

  軍營。

  女人們雖然心裏面埋怨，但是畢竟不敢當著黃泉的面說出來，就只能三五成群地小聲念叨。畢竟人家是縣主身邊的大丫鬟，他們也都得罪不起。

  按照黃泉的話，女人們各自去找各自白天縫補過的衣服。

  軍營的人也認識黃泉，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之後，就安排個暖和的營帳好讓黃泉等著。

  沒一會兒的工夫，女人們身後就跟著些士兵回來了。

  士兵們的手上都拿著衣服，女人們倒是各個都清閒，手上什麼都沒有。

  黃泉格外嫌棄這種作風做派，眼下眼底浮現幾分厭惡，卻沒說什麼。

  反正江顏的吩咐是讓她們將衣裳什麼的拿回去，又沒說別的。

  這群人要是不服管教的話，回去江顏肯定會收拾解決的，不需要她現在做什麼。

  「確定沒丟下沒落下什麼吧？」黃泉還問一句。

  女人們都點點頭，表示都沒落下什麼。

  「那走吧。」黃泉轉身就走。

  然而在走出兩步之後，黃泉又頓住腳步，回頭來看著後面的這些人，神色帶著幾分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麼多人？」

  不僅僅是來的時候的那些女人，後面還跟著不少抱著衣裳的士兵。

  女人眨眨眼，無辜地看向黃泉道，「帶衣裳回去給縣主檢查啊。」

  「娘子說，回去的只能是你們和衣裳。」黃泉看著那些抱著衣裳的官兵，皺起眉頭道，「他們算怎麼回事兒？擅離職守，到時候將軍怪罪起來，是不是還要說是因為我家娘子？」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神色幾乎都是幾分茫然，這會兒不解地看著黃泉問道，「那不然要怎麼拿回去？」

  「自己都沒長手的嗎？」黃泉微微挑起眉梢來，「不會自己拿回去？」

  有幾個女人面色不滿打算開口說話，黃泉卻在她們開口前直接對旁邊的士兵道，「這事情不是縣主讓你們做的，要是徐將軍怪罪下來，縣主也不會為你們說情的。」

  這些士兵在部隊多多少少都是有任務的，一聽黃泉這話，誰也不敢跟著走，將衣服塞到女人的懷裡面之後，一溜煙兒就跑了。

  抱怨也沒辦法抱怨，對方的身份在那裡又不能多說什麼，女人們心懷不滿，打算回去好好和江顏說道說道。

  畢竟，江顏看起來要比這個兇巴巴的婢女好說話多了。

  於是，一群女人就抱著手裡面的衣服，跟著黃泉回到縣主府。回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幾個女人已經累得呼哧帶喘，一個個面色緋紅，看上去十分疲憊。

  「哎呀，回來啦？」江顏張口咬下柳慈餵過來的糕點，微微彎著眉眼，含糊不清地對著女人們道，「辛苦你們了。春玲，你帶著人去檢查一下衣服都合不合格，按照你們的標準來。規矩就像是我剛剛說的，都記住了吧？」

  第一批女人紛紛答應，起身去檢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