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失蹤人口

  碰瓷？

  想到這個可能，程湘頭疼不已，太陽穴突突的跳。

  薄夫人捂住肚子，蜷起身體，纏綿痛吟。

  華衣華服的雍容貴婦，竟然連滿地打滾都有一絲美感。

  程湘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藥，後退半步。

  最先溫聲趕來的，是端菜到客廳的趙姨。一見薄夫人倒地，連忙擱下托盤，匆匆跑向露台，苦於開不了門，急急拍門。

  

  程湘如夢初醒般，轉身開鎖。

  趙姨應聲開門，衝到薄夫人身旁，扶起哀吟的貴婦。

  卻不想，在她攙扶下站穩的薄夫人，突然揚手，惡狠狠給了程湘一個巴掌！

  巨響炸開在露台。

  耳膜震得生疼，右臉更是火燒火燎的痛。

  程湘看向薄夫人，「你！」

  薄夫人唇色泛白：「你就這麼對長輩？我難受得摔倒，你怎麼忍心視而不見！你怕爺爺死了，給寒聲的遺產份額太小，也不用指望我死吧？」

  程湘：「……」

  趙姨嚇得不輕，忙為程湘說話：「夫人，少奶奶不是這樣的人。您誤會了……」

  「有你什麼事！」薄夫人厲聲打斷趙姨，「快到飯點了，你還不去忙！」

  猛地被訓斥，趙姨嚇得一哆嗦，諾諾應是後繼續忙活。

  薄夫人打了程湘，訓了趙姨，仍虛弱得很，假模假樣地掏出個藥瓶，旋開，倒了兩粒藥，干吞。

  程湘看得目瞪口呆，就差給這位富太太鼓掌了。

  為了名正言順給她一巴掌，為了當眾抹黑薄寒聲，薄夫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叮——」

  電梯抵達一層。

  輪椅聲，對話聲紛至沓來。

  程湘知道，薄老爺子跟薄淼淼下樓吃晚飯了，舌尖抵了抵發疼的右臉，她忍。

  薄夫人似是看穿她的委曲求全，眼神挑釁，頗是得意地走過她。

  握拳，放鬆。

  握拳，放鬆。

  兩個來回，程湘心態平和些，擠出絲笑，折回屋內。

  她正要去餐廳，右手忽然落入一汪溫泉。

  熟悉，熨貼人心。

  驚喜回眸，果然見終於回家的薄寒聲。

  顫巍巍的手指撫過銀質面具，指腹勾纏邊緣，「老公，你回來了！」

  欣喜過後，她凝眉，壓低聲音，擔憂地問：「祁涼呢？」

  「啪嗒——」

  面具落地。

  男人大手攬進她的腰，迫使她傾身貼近他臂懷。

  安撫十足的吻，輕輕碾過她右臉淺淡的巴掌印。

  刺痛裹挾酥癢，令她本能想多。想到那是他的寵愛，便直挺挺僵在原地。

  漸漸地，一點痛都感覺不到了。

  良久，他啞聲：「對不起。」

  露台的一切，他全都看見了。

  因為他，她才要承受母親莫須有的仇恨。

  男人的道歉，使得她百感交集。

  從薄老爺子那裡得知薄寒聲淒楚的前半生，她存著好好疼他愛他的心思，哪裡需要他的歉意？

  雙眸瀲灩，她忽然俯首。

  以吻作答。

  到底是在客廳，她不敢太放肆。

  他亦是十分克制。

  熬到晚上，她心不在焉地照顧兩個娃，火急火燎地回到主臥，見到薄寒聲坐在沙發上翻看文件，任性地推開了。

  自己取代文件的位置。

  腿兒緊緊勾著他。

  雙臂牢牢纏著他。

  小嘴死死堵住他。

  恨不能跟他融為一體。

  程湘異常的熱情，他恍惚幾秒，隨之遵循本能。

  草莓印到精巧的鎖骨。

  他知道他該恢復理智了。

  熱燙的大掌包裹她纖柔的肩頭，啞聲問：「程湘，爺爺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下午帶薄老爺子去榕大，自然不是什麼秘密。

  「爺爺說，你媽媽對你一點不好。」

  她是被父親寵大的。

  柯媛嚴格些，即便不出於真心，也疼過她。

  於她，很難相信，多麼堅強的男人，才能承受來自親生母親的，三十年的虐待。

  同樣是兒子。

  薄寒聲到底有什麼錯？

  薄寒辭又有什麼好？

  疤痕擦過頸窩。

  她聽到他悶聲說：「從今往後，你對我好，就夠了。」

  孕期多愁善感的程湘，差點熱淚盈眶。

  她描摹他的傷疤，熱切地應答：「我會的。我會對你好。」

  薄寒聲，以後有我。

  綿長的深夜。

  溫柔似輕紗。

  兩人坦誠相見，靈魂相依。

  翌日。

  薄寒聲照舊去公司，程湘則早起，幫他照顧好一家老小。

  幸運的是，薄夫人吃早飯時，接了通電話，臉色不好出門了。

  小學生和星星上學。

  老爺子昨天太累，今天閉關休息，薄淼淼貼身照顧。

  程湘樂得輕鬆，窩在客廳跟冒險戰鬥。

  手機忽的震動。

  程湘點開，是丁一。

  【老大，我沒跟你說，我聽從方警官的意見，去港城找輕眉了。已經兩天，我都沒輕眉的行蹤。輕眉，可能出事了。】

  盛宇在港城。

  藺嵐心曾經是港城藺女士。

  周立釗和週遊也在港城。

  連她忽然不知道怎麼面對的薄寒辭，都在港城為她挨過子d彈。

  幾乎是看到港城的瞬間，她就記起了港城種種，生理性厭惡這座城市。

  拿著手機，她幾次輸入，幾次刪除。

  沈輕眉想隱居，還是遇害。

  她拿不準。

  如果遇害，會不會是晏沁緋想要毀屍滅跡？

  這一猜測，叫程湘膽寒。

  最終，程湘說：再找找，實在找不到，就報警。

  丁一沒有回覆。

  程湘習以為常，繼續拿起針線。

  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午飯沒胃口，是薄淼淼送粥上去，一口一口喂，才餵進去小半。

  萬醫生定期檢查，神色凝重，不過搖頭。

  生命衰微，胃口能好到哪裡去？

  程湘把這情況第一時間反饋給薄寒聲，薄寒聲回得簡單：知道了。

  昨晚，她顧著心疼他，顧著彌補他，顧著犯罪，沒有試探過他的態度。

  目送萬醫生離開，程湘倚在門框，在跟薄寒聲的對話框輸入：你想要薄家的遺產嗎？

  如果你想要，爺爺目前的健康狀態，是要採取措施的。

  這話，她不說，他也心知肚明。

  男人沒有回覆。

  估計是忙了。

  程湘等了幾分鐘，闌珊關上門，折回客廳。

  手機鈴聲響了。

  見是丁一，她第一時間接聽。

  但對方秒掛斷。

  程湘覺得奇怪，打回去。

  丁一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