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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打草驚蛇

2024-08-11 01:15:37 作者: 鹹蛋撻

  程湘恨不得將祁涼拆吞入腹,噬骨飲血。

  然而,現在絕非最佳時機。

  她冷凝著小臉:「那你滾。」

  你站在這裡,都髒了空氣。

  對於程湘的迅速認命,祁涼挑眉,一下接受,轉而又道:「你在這裡,見過星星了。對嗎?與親生骨肉失之交臂的感覺,如何?程湘,薄寒聲要是再快一點,就不用死。可惜了。現在,只能你帶薄寒聲回你們所謂的家。而星星,被我轉移陣地,仍在我的掌控之中。」

  別的不說。

  打草驚蛇,讓祁涼將星星看得更牢,她確實很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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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賠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

  程湘心底冷笑,祁涼不會信守諾言。

  可在今天之前,她盼望星星完好地回到自己身邊,不還得受制於他?

  死局破解後。

  仍是死局。

  「說完了嗎?」程湘平靜地問。

  祁涼笑,「說完了。」

  往後每一齣好戲,都需要程湘在,他可不想逼得太急。

  如果逼得程湘想不開殉情,那會少太多樂趣。

  祁涼見好就收,臨走,忽然說:「大嫂,榕城見。」

  程湘輕哼。

  不予回應。

  而宣告勝利的祁涼,氣勢高昂地離開,絲毫不介意程湘的怠慢。

  直到祁涼走近電梯,終於消失在她的視線,她才垮下始終挺直的腰,妝容精緻的眉眼卻顯出疲態。

  她想到還在房間裡餓著肚子等自己的小學生,草草收拾心情,推門見小學生。

  薄承禮就坐在沙發,一開門就能看見。

  滴溜溜的眼睛打量她懷裡多出來的方盒子,無心地問:「媽媽,這是什麼?」

  「沒什麼。」程湘打開跟控制的行李箱,塞進去,起身後笑容淺淡,「走,我們去吃早飯。」

  她招招手,小學生就蹬著小短腿下地,噔噔噔走向她。

  掌心落在他毛茸茸的髮絲,她問:「想吃什麼?」

  「蔥油拌麵。」

  爸爸愛吃的。

  後半句,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程湘下午到的榕城機場。

  薄寒聲死得意外。

  她都不願意承認,更不會對外宣揚。

  或許是祁涼。

  或許是薄寒聲別的競爭對手、仇家。

  總之,走漏了一些風聲。

  程湘做好了她與小學生下機,會被媒體記者圍堵的準備。

  卻沒料到。

  虎隆取代了閆浩,凶神惡煞地接機。

  不得不說。

  同樣身高180+,對不知深淺的記者來說,虎隆這身板的威懾力,遠高於閆浩。

  虎隆身穿十分土豪黑色皮大衣,戴墨鏡掉菸頭,光站著,就幫p派大佬的氣質十足。

  他粗聲粗氣喊了她一聲,不顧快要哭的薄承禮,單手把人抱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拎過行李箱,「走吧。」

  一個虎隆。

  抵十個保鏢。

  有虎隆護送,記者不遠不近觀望,硬是沒上前用話筒懟自己。

  程湘感慨,看來,「凶神惡煞」,也是利器。

  疲於應付記者,她順勢與虎隆同行,寧願被惡意揣度,也不要表態。

  上車後。

  程湘在后座,抱著嚇哭的薄承禮哄。

  薄承禮哭著哭著,就在她懷裡睡著了。

  開車的虎隆見狀,十分嫌棄,「薄寒聲的兒子,這麼慫蛋。」

  眼刀飛他,她說:「你既然幫閆浩代班,就拿出點職業素養。我兒子很聰明、很勇敢,不需要你指指點點。」

  虎隆哼了聲,還是看輕溫室里的花朵。

  事實上,他寵起陸蕉蕉,才叫過分。

  陸蕉蕉現在,就已經任性難哄了,還是閆浩出面請求,趙姨才願意幫忙在薄家別苑照看陸蕉蕉。

  趙姨多年照顧人的技巧,也降服不了陸蕉蕉多久。

  陸蕉蕉很黏虎隆。

  不哄睡著,十分鐘不見虎隆,都能鬧。

  「陸明鏡死了嗎?」

  沉默一陣,程湘突然問。

  閆浩嚴於律己,對工作認真負責、成熟穩重,特別在薄寒聲出事的當口,絕不會缺席。

  必然是,閆林芝收到了傷害。

  虎隆威名在外。

  閆浩與虎隆將閆林芝送到C國那麼遠,除了陸明鏡這亡命之徒,還有誰?

  陸明鏡對閆林芝,不曾有過下線。

  能激怒閆浩……

  程湘不忍深想。

  實在可憐閆林芝,程湘看妹控虎隆,倒順眼了些。

  虎隆回答:「半死不活。他不碰妹妹,老子懶得管。」

  程湘點頭。

  半晌,換虎隆問:「程湘,他真的死了?」

  突然被扎心的程湘:「……」

  深吸一口氣,她說:「他沒死。」

  虎隆倒沒懷疑:「哦。」

  一路無言,到了薄家別苑。

  遠遠的,程湘就聽到嬰孩纏綿不斷的啼哭。

  虎隆瞬間忘記什麼職業操守,越過母子倆,直奔室內。

  一陣風卷過。

  小學生鬆口氣,悄悄問程湘:「媽媽,這個凶叔叔,會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嗎?」

  程湘失笑:「他會幫助我們的,就跟閆浩叔叔一樣。」

  內心受挫的小學生,憋憋嘴,強忍眼淚,跟程湘往家裡走。

  臨上台階,他極輕地問:「媽媽,閆浩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程湘一把抱起小學生,「該回來就會回來了。」

  薄承禮:「……」

  在見到小小一團、粉f粉n嫩n嫩的陸蕉蕉後,瞬間忘記對虎隆的恐懼,甚至趴在他粗壯的胳膊上,逗弄陸蕉蕉。

  等陸蕉蕉睡著,薄承禮被虎隆瞪走,才軟乎乎地抱住程湘大腿,熱切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媽媽,你給我生個妹妹好不好?跟蕉蕉妹妹一樣可愛。」

  程湘:「……我努力。」

  窗外夜色深濃。

  程湘督促薄承禮洗漱入睡,折回臥室,沒開燈,獨自坐在沙發上。

  星光疏淺,四周昏暗,她卻十分熟悉。

  她不用再假裝堅強。

  可以難過。

  可以想念薄寒聲。

  可以拿出骨灰盒。

  可以撫摸半永久放在茶几上、永遠完不成的拼圖。

  「嗡嗡嗡——」

  寂靜的長夜裡。

  手機震動聲格外明顯。

  程湘望過去。

  竟是薄夫人來電。

  程湘頓了片刻,接起:「伯母,您有什麼事?」

  「薄寒聲遇難了?」

  漠然的口吻,好像,在薄夫人心裡,薄寒聲甚至不如她的一隻寵物狗。

  種種情緒攀升至巔峰。

  程湘終於爆發:「沈文秀,薄寒聲是你的兒子嗎?他可能死了,你就這麼不在乎?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他是你兒子嗎?你至於嗎!」

  她真的不理解。

  若說薄夫人是因為心眼小,薄寒聲實際是私生子,那她對薄淼淼,都沒這麼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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