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奉陪到底

  聞言，眾人譁然。

  喬白怔了怔，指了指自個的鼻子，有些驚愕：「我？」

  隨後卻是揚起了薄唇，精緻的眉眼睨向厲璟天：「請問厲少將軍，我何故受罰？您要是不說個子丑寅卯來，學生——不服！」

  厲璟天眸色沉沉的看了喬白一眼，讓方才被喬白擠下去的男學子出列，眉目冷冽的看著喬白：「你可服？」

  喬白默了一下，而後眯著眼看了厲璟天一眼，抿唇不語的扭頭跑了起來。

  一眾受罰的女學子見喬白領頭跑了，便也紛紛的追著喬白的腳步而去，校場中，除了未受罰的男學子，霎時只剩下顧輕歡與錦俞郡主兩名女學子。

  厲璟天讓未受罰的男學子保持隊形，以七人一行的隊形讓他們占了七個箭靶子，每人自行練習十支箭矢，十支箭矢畢，由江管事記錄各人成績，再輪下一隊人，如此推算，累積再逐一點評。

  男學子中沒有反對的，只因這般安排比他們往日胡亂射箭好的多，那陳夫子只有一雙眼，觀的了這人，卻看不了那人，往往總是箭矢用完了，還得不到陳夫子的點評一二。

  這樣一來，每人成績如何，皆有記錄在冊，亦可一較高低，如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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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男學子後，厲璟天撇下仍在罰跑的一眾女學子與喬白，來到顧輕歡與錦俞郡主面前，詢道：「你們之前可曾接觸過弓箭？」

  錦俞郡主點了點頭，她本就出身將門，如何沒接觸？

  厲璟天是清楚錦俞郡主底細的，便讓她自行挑弓領箭矢，同男學子一般自行練習了起來，由太學院的小廝替錦俞郡主記錄成績。

  顧輕歡本來也想說自己接觸過，話還未出口，厲璟天便從竹筐中挑了一把較為輕盈的焚月弓放在手中掂了掂，把它遞給了顧輕歡，語氣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初次拉弓，太重的弓不適用初學者，這把焚月弓正好。」

  顧輕歡悄悄的深呼吸了一下，接過厲璟天遞過來的焚月弓，輕聲道了謝。

  她悄悄的掂了掂了焚月弓的重量，不是很輕，卻也不重，她試了一下，只手舉起重量恰好。

  厲璟天看了顧輕歡一眼，見她正色望來，眉目之間仿佛帶著詢問，才拿出一支箭矢讓她對著箭靶子試著射出去看看。

  顧輕歡點頭應允，才舉起弓箭便被厲璟天攔住了：「姿勢不對……」

  厲璟天微微蹙著眉，扶了扶她的手，與拉著的弦，教她對準箭靶子的紅心，穩住手：「放！」

  隨著厲璟天的聲音落下，顧輕歡射出的那支箭矢還未觸及箭靶子便在半空落了地。

  「力道不對。」厲璟天道。

  顧輕歡皺了皺眉，她知道萬事開頭難，卻也沒想到竟是這麼難。

  她並不氣餒，咬了咬唇，再次從箭筒子之中抽出一支新的箭矢，依著厲璟天方才教她的姿勢再次瞄準不遠處的箭靶子。

  厲璟天看了她一眼，還是搖了搖頭：「不對！」

  顧輕歡正等他糾正自己，卻不料厲璟天竟站在她的身後，伸手搭在她舉著弓的手上，另一手則扶著她拉著弦的手，仿佛將她整個人都擁在了懷裡。

  厲璟天身上那股淡淡的龍誕香幾乎將她籠罩住，她耳中聽見的是眾人的譁然及她身後厲璟天那呯呯的心跳聲，整個人霎時都僵硬了起來。

  「放輕鬆。」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僵硬，厲璟天輕聲哄著她道：「動作太過僵硬反而失了準頭，身體要垂直不可以彎曲，自己的雙腳自然張開和自己的肩膀寬度一樣，腳尖稍微往外面測露一些，對，就這樣……」

  卻不知，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顧輕歡的耳旁，叫她霎時羞赧的酡紅了臉頰及耳尖，她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想躲去這人噴來亂人心神的呼吸。

  厲璟天餘光瞥見懷中人兒紅透的耳尖，薄唇隱隱翹了翹，卻是與她繼續道：「搭箭前，弓箭手應先確定靶前、靶後及靶子四周有沒有人，需再三確認，確認過後，保持姿勢，穩住身形，瞄準箭靶子的紅心……」

  說著，微微鬆開了手，雖還是擁著顧輕歡的姿態，但事實上是沒碰及顧輕歡的，待她穩住才開口道：「放！」

  箭矢脫弓衝出，直中紅心！

  顧輕歡怔了一下，發現自己不僅射中了箭靶子，且還中了紅心！

  頓時便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連方才的羞赧全然拋於腦後，歡喜的同三歲小兒一般，面上皆是溢滿的笑容，可見是高興壞了。

  見她這般，厲璟天以拳抵唇悄悄的掩去唇畔揚起的弧度，壓了壓聲音：「做的不錯，繼續！」

  顧輕歡歡喜的點了點頭，一雙水靈靈的眸兒當中噙滿了笑意，唇畔上翹著的弧度久久不下。

  她再次抽出箭筒之中新的箭矢，按著厲璟天方才說的高度，姿勢，身形來瞄準箭靶子，穩了穩略為激動的呼吸，在厲璟天輕柔的一聲『放』中，鬆了拉著弦的手。

  箭矢飛去，中了箭靶子，卻沒中紅心。

  可，就是如此，顧輕歡也是高興的！

  相較第一支箭矢，也算是進步了，不是嗎？

  厲璟天見她面上揚起自信的笑容，不禁也跟著勾唇一笑，見她又抽出一支箭矢，正要上前去，便聽見喬白略帶著喘意的聲音傳來：「稟厲少將軍，學生十圈跑畢。」

  厲璟天眉頭蹙了一下，朝著旋日瞥了一眼，見旋日點頭後才開口道：「旁人已經開始練習了，你排到最後的位置去等候。」

  喬白抬起描了精緻的眉眼看了顧輕歡一眼，又看著厲璟天緩緩的開口詢道：「請問厲少將軍，學生若是對射箭一竅不通，您是否同教導顧五小姐這般來教導學生？」

  話落，因跑步而變得嫣紅的薄唇勾起一抹愛昧的弧度，雙眸噙著挑釁的盯著厲璟天，等著厲璟天的回答。

  喬白的話叫眾人聽見了，皆紛紛窺視過來，豎著耳朵想聽厲璟天開口。

  厲璟天眯著眼眸看著著意挑釁的喬白，一字一句的冷冽道：「我既是替了陳夫子來教導你們，定會盡職！」

  就在喬白得意的勾起了唇畔時，厲璟天又冷冷的補上一句：「只要你是真的一竅不通。」

  厲璟天與喬白對視，語氣冷冽且帶著嘲諷：「不懂裝懂視為蠢，懂裝不懂為戲弄，只要你能受得住太學院的院規懲罰，奉陪到底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