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善惡因果

  蘇林語低著頭，忽然用力掙脫開來，同潭城分開了一段距離，「抱歉總裁，我急著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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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城看著女人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嘆息一聲。

  開會的時候，蘇林語感受到了潭城不時望過來的目光，假裝視而不見，拿著文件和身邊的唐堂研究，潭城心知女人在氣他，無奈地將目光收回。

  「關於和宋氏集團之前的合作……」

  生產部的項目負責人剛剛開口，就被潭城阻止，「和宋氏有關的一切不准再提，損失到我這裡來報銷。」

  那人應了一聲，灰溜溜的回到座位。

  整個會議室只有三個人清楚這件事的始末，潭城之所以發怒，也是因為蘇林語因為宋氏受到的傷害。

  看來她說的沒錯，自己只會一次次帶給她傷害，卻又不能及時保護她。

  潭城面不改色的聽著下一個任務匯報，心底的失落只有自己知曉。

  兩個人一直這樣彆扭著，碰了壁之後，潭城卻忽然不再主動來找蘇林語了。

  她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後來漸漸發現，她總會在許多地點十分湊巧的和男人偶遇。比如和潘曉曉去吃甜點，上班的時候約見顧客，甚至臨時決定去逛街的時候，都會在不經意間同他擦肩而過。

  她開始疑神疑鬼地懷疑潭城是不是派了人跟蹤她，於是常常會左右張望，然而卻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你有最近沒有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送客戶離開後，蘇林語沒有立即離開咖啡廳，忽然開口問身邊的華岑。

  「報告蘇小姐，沒有。」華岑回答完，有些慌張的把手機放在身後。

  蘇林語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沖他伸出手，「把手機給我看看。」

  「這……」華岑的手還背在身後，有些為難地開口。

  蘇林語見他不配合，更覺得不對勁，於是佯裝生氣的樣子看著他，「你要是不給我看，我就和爺爺告狀，說你對我根本不盡職盡責！」

  華岑皺著眉頭，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地把手機遞到了蘇林語手機，她打開微信，果然看到列表上置頂的潭總裁的備註。

  華岑見蘇林語點開了對話框，伸出的手到了半空中又收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把他的聊天記錄看完。

  最新的一條就是匯報她出來見客戶，咖啡廳的位置以及客戶的信息都很明確，蘇林語把手機還給華岑，「沒想到我防來防去卻忽略了你。」

  華岑低著頭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邊，「不要責怪華岑，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蘇林語看了潭城一眼，沒有打算對他的話作出回應，華岑收到潭城的眼神示意，轉身去了外面等候。

  「他是我訓練場的第一批學員，學成之後一直在公司幫忙，後來就去了爺爺那裡，所以他才會幫我的忙，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一些。」潭城自顧地解釋。

  蘇林語眨眨眼，「所以你為什麼要故意製造這麼多偶遇？」

  潭城抿抿唇，多少有些不自在地說出實話，「怕你還沒消氣。」

  蘇林語不知怎麼接他這句直白的話，只好再次沉默，潭城忽然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走。

  蘇林語跟著他走到車邊，華岑適時地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

  潭城拉著女人坐在后座，有些彆扭的開口，「你想去哪裡，做什麼，我都陪你。」

  蘇林語反應過來男人是在用這種彆扭的方式道歉，心下有些好笑，卻故意板著一張臉，「我想去吃甜點，然後再去逛街，然後看電影。」

  見潭城點頭，華岑踩下油門，直奔第一個目的地。

  坐在甜品店，潭城後知後覺的發現蘇林語今天提的要求，完全就是約會的行程，於是嘴角忍不住帶了點笑意。

  蘇林語看見他的笑容，懷疑的問，「你是不是想著要偷偷扣我工資？」

  潭城抽出紙巾擦了擦女人嘴角的蛋糕渣，搖搖頭，「今天不算你曠工。」

  見蘇林語露出滿意的表情，潭城趁機開口，「我們算不算和好了？」

  蘇林語覺得這個平日裡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在哄人的時候異常可愛，於是故意思考的一會兒，「我還得再考慮考慮。」

  潭城淡淡回答，「那去逛街。」

  直到晚上的電影散場，蘇林語才在去停車場的路上主動拉起潭城的手，「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之前受傷的時候是我太不講道理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不，」潭城搖搖頭，反握住女人的手，「沒保護好你就是我的錯，已經查出來了，是顧少澤做的。」

  提到這個讓蘇林語恨之入骨的名字，她的表情微變，恨自己不能立刻將這個罪惡滔天的人繩之以法。

  潭城似乎看出了女人的想法，輕輕拍拍肩膀安慰她，「放心，爺爺最近在全力調查，很快就有結果。」

  蘇林語點點頭，上了車同潭城道別。

  沒想潭城說的話很快得到了印證，蘇林語剛回到住處，就被譚卓叫住，主動提起了她父親的事。

  「多虧了小城提供的線索，我叫人順著上次傷害你的那群人調查，終於查到了一個重要的證人。」

  「是誰，我認識嗎？」蘇林語有些急切地問。

  老爺子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據說是你父親公司之前的助理，蘇氏被吞併之後他就不見了，最近才被我的人找出來，他手裡似乎有重要證據，現在被我叫人看守並保護著。」

  蘇林語眼眶有些發紅，激動地拉住了潭老爺子的衣袖，「爺爺，希望您能替我父親洗清冤屈！」

  譚卓拍了拍蘇林語的手背，安撫她，「放心，蘇權是我的老朋友，爺爺不會讓他蒙受不白之冤的。」

  調查在幾天之後又有了進展，就像一棵紮根在土壤里的一棵樹，一旦發現了它的根，再想拔出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顧少澤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冰冷的手銬在門口等著他，美其名曰要去做調查。他前一陣好不容易想辦法把自己救出來，又讓公司重新運作，沒想到又再次功虧一簣了。

  正如當初林蒙所說，他才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將蘇林語徹底剷除。

  媚兒見顧少澤這裡不再安全，很快就在公司辭了職，去找了提前勾搭好的下家，公司在幾天之內地覆天翻。

  林淑芬知道這件事之後，跑去探望顧少澤，淚眼婆娑的念著自己不知該怎麼辦。

  「媽，」顧少澤思索片刻，才無奈開口，「不然你去找找蘇林語吧。」

  見母親不做聲，他又補充道，「您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

  林淑芬搖搖頭，「媽媽只有你這一個兒子，為了你做什麼我都願意，大不了我們不再追究蘇權那個老傢伙的責任，用這個作為交換條件讓她放了你。」

  顧少澤望著母親離開的背影，還是不怎麼放心。

  蘇林語接到林淑芬的電話時很驚訝，最終還是選擇了見她一面，當然，還有華岑跟在她身邊。

  沒想到林淑芬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提前點好了咖啡，見她出現還起身迎接，「抱歉打擾你工作了。」

  蘇林語在她對面坐下，完全不吃那一套，「有什麼事就說吧。」

  林淑芬尷尬地笑了笑，「林語，以前那些事，是我和少澤做的不對，我和你道歉，能不能求你放過他一次，我們以後一定不再干預和你父親有關的一切事。」

  蘇林語原本只是覺得她有些可笑，可是女人後半段話說出口，卻讓她覺得憤怒。

  「你不再干預？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們的大度？」蘇林語語氣不善，「是你們害了我父親在先，現在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

  林淑芬語氣弱下來一些，「我說的都是事實，做個交換不好嗎？」

  蘇林語起身，憤怒地對她直呼其，「林淑芬，我是不會忘記你們顧家人都對我和父親做過什麼，更不會對你們有惻隱之心。」

  林淑芬也終於被她激怒，拍著桌子沖她吼道，「別給你面子都不要，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還不是和你那個父親一樣蠢，不要整天到處立牌坊了！」

  她罵完似乎還是覺得不解氣，起身要和她動手，不等蘇林語閃躲，她就被華岑給制止了，臨走前嘴裡依舊說著那些難聽的話。

  「林淑芬。」蘇林語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把人帶到門口的華岑停下腳步。

  「將心比心，是你們先傷害了我最重要的親人，讓我無家可歸，罪不可赦的是你們。我早就說過，善惡因果終有報，你們不會一直得意下去的。」蘇林語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都是顫抖的。

  林淑芬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遠，蘇林語心裡有些不舒服，長長地舒了口氣，重新在咖啡廳的沙發上坐下緩緩神。

  「蘇小姐，沒事吧？」華岑回來之後，有點擔憂的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蘇林語，問了一句。

  蘇林語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開口道，「麻煩送我回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