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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漫長的一夜

2024-08-09 06:20:58 作者: 半瓶

  夜色漸濃,尋找無果的眾人不約而同地聚集到鎮國公府的會客廳,大家坐在一起集思廣益,商量對策。

  跑了一下午,所有人都已飢腸轆轆,為了不耽誤時間,小國公蘇賢命人準備了茶水點心,特殊時期,也不再拘泥什麼禮儀,大家邊吃邊談。

  趙靖玉從早上四更起床準備冊封大典,下午又在城內城外奔波尋人,至今沒有得到片刻休息,熬得滿面倦色,雙眼通紅,連腰背都失去了往日的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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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青雲看他頭髮蓬亂地坐在主位上,垂著眸子不吃不喝,心疼之餘又深深自責,倘若自己當時能多一些警惕,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

  她明明已經丟過一次孩子,為什麼還是不長記性,隨隨便便就讓袖兒跟人走了呢?

  倘若袖兒這回有個三長兩短,叫她可怎麼活?

  眼下,她除了著急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吩咐人打了水,拿了木梳過來,親自絞了帕子讓趙靖玉擦臉,又為他重新束髮。

  趙靖玉說讓丫頭來就好,盛青雲堅持要自己來。

  「你自幼缺失母愛,今日就讓我代替你母親為你梳一回頭吧!」盛青雲含淚道,「也全當是我給你陪個不是,因為我的疏忽,讓你受累了。」

  趙靖玉知道她心裡不好受,此時此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便順從了她的意思。

  梳洗過後,趙靖玉的精神好了很多,在盛青雲的勸導下用了些茶點,端坐著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情況。

  在座的對謝南嘉的性情都很了解,都覺得以她的聰慧,即便少夫人有所疏忽,她自己也不應該會輕易上了人家的當。

  那麼她為什麼還是跟著來人走了呢,要麼是她認為那些人不是騙子,要麼就是她知道那些人是騙子,故意跟他們走,想看看他們有什麼陰謀。

  當然,也有可能她確實疏忽了,沒看出來對方是騙子,可即便如此,在她知道自己上當後,應該也會想方設法與對方鬥智鬥勇,給自己人留下一些尋找的線索。

  那她為什麼沒留下線索呢,是街上人多破壞了線索,還是她被人控制失去了自由甚至知覺?

  如果是後者,那就有點可怕了。

  分析完謝南嘉,眾人又轉過來分析那個不知名的對手到底是誰。

  根據謝南嘉從紅藕莊園回京城這一年來的所做所為,大夥將有可能和她結仇的人一一列舉。

  大到孟皇后一黨和南召王府,小到秦氏的娘家和趙蘭雅姐妹,就連關在牢中的假縣主和二夫人也被算在其中,另外還有曾被她扇過耳光的陳二小姐,莊子上胡三木的婆娘李氏,所有能和她沾邊的人都拉出來挨個分析了一遍,最後大家一至認為,最有可能的還是孟氏一黨。

  倘若真是孟氏一黨所為,他們的目的大概有兩種,一種是為了製造混亂,掩護宋景行出逃,一種是為了得到鳳命之女。

  當然,也可能兩者都有。

  說到宋景行出逃,難免又要探討一下他逃走的時間和路線。

  謝南風聽著聽著,眼前突然靈光一閃,騰一下站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在朱雀街巡邏時,曾撿到一塊牌子!」他聲音顫顫地說道,「有沒有可能,宋景行昨天晚上就已經被人救走了。」

  「什麼牌子,什麼牌子?」大夥紛紛出聲詢問。

  謝南風便簡略地將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牌子呢?」謝戰霆急急問道。

  謝南風在身上摸了摸,懊惱道:「我下午換過衣裳……你們等我,我馬上回家去取。」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幾個箭步消失在門外。

  眾人順著他提供的思路繼續分析,約摸一柱香的時間,他便氣喘吁吁地趕了回來。

  「就是這個牌子。」他站在廳中,將牌子提在手裡展示給大家看。

  「拿來我瞧瞧。」老國公招手道。

  謝南風走過去將牌子遞給他。

  老國公接過牌子,就著燈光細細打量,很快下了定論:「這上面刻的是玉澤國的飛龍紋。」

  玉澤國?

  慕淵?

  大夥異口同聲叫出慕淵的名字。

  「難道是他搞的鬼?」

  「莫非孟氏和玉澤國暗中勾結?」

  「袖兒失蹤會不會也和他有關?」

  「是他,肯定是他!」大夥還在猜測,蘇錦川突然拍案而起,大聲道,「絕對是他沒錯了。」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小國公蘇賢問。

  「因為,因為他曾經在東城的粥棚和妹妹發生過衝突,還被雲舒潑了一臉粥。」蘇錦川說道。

  眾人全都大吃一驚。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聽你們說過?」蘇賢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蘇錦川把粥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怯怯道:「是妹妹不讓我們亂說的,怕太子殿下知道了去找慕淵的麻煩,影響了冊封大典。」

  「但我還是知道了,並且去把他揍了一頓。」趙靖玉緊緊攥住椅子扶手,語氣淡淡道。

  他不想讓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心裡有多擔憂。

  他害怕慕淵是為了報復他綁走了謝南嘉,如果謝南嘉因為他遭到慕淵的毒手,他就是罪魁禍首。

  她不想影響他的大事,所以選擇忍耐,他卻辜負了她的好意,導致她被人算計,不是罪魁禍首是什麼?

  「衛鈞,去查慕淵!」他深呼吸,發出簡短的指令。

  衛鈞應聲而去。

  會客廳里一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隱隱有了預感,宋景行的越獄和謝南嘉的失蹤,怕是都和慕淵脫不了干係。

  「此事事關重大,須儘快稟報聖上知曉,倘若孟氏一黨真的和玉澤國有勾結,少不了要動兵,我們都得做好心理準備。」謝戰霆說道。

  「我爹如今正在宮裡,我著人去知會他一聲,讓他和皇上先商量著,等咱們找到袖兒,再一起去面聖。」趙靖玉道。

  為了尋找謝南嘉,他和謝戰霆都丟下追捕宋景行的事跑了,只留定遠侯在宮裡陪著皇上。

  眾人見他到現在還叫定遠侯叫爹,都在心裡贊他是個重情重意的人,因此也更能理解他對謝南嘉的感情。

  他如今已經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知道宋景行逃脫,京城處處充滿危險,卻不顧自身安危,四處奔走尋找謝南嘉的下落,在這個以男人為天的年月,他能將女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盛青雲在一旁暗自垂淚,祈求上蒼能讓她的女兒平安歸來,她想好了,等孩子找回來,她再也不貪心將孩子留在身邊了,一定要快快地把她嫁進宮裡去,放眼天下,再沒有比宮裡更安全的地方了,只要她老老實實在宮裡待著,絕對不會再走丟。

  可是,她可憐的袖兒還能回來嗎,為什麼她的眼皮會跳得這麼厲害?

  不多時,衛鈞回來了,說慕淵一行還住在驛館沒走,打算明天一早啟程,入住的時候加上侍衛隨從一共二十五人,現在還是二十五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們的行李都已經裝車,衛鈞檢查了每一輛馬車,沒有發現車裡藏人,房間裡也讓驛館的夥計借著送水進去看過,同樣沒發現異常。

  這就奇怪了。

  如果慕淵真的救走了宋景行,綁架了謝南嘉,沒道理人還老老實實一個不少地留在驛館,就算宋景行自己有地方去,謝南嘉和兩個丫頭他藏在哪裡?

  若要趕在大典結束之前送出城,也得有人押送才行,他的人為什麼一個不少?

  「或許他的人不只這些。」趙靖玉沉吟道,「我猜測,他們應該另有一批提前扮作平民或跑江湖的混進城中,事成之後,仍舊扮作平民將人帶出城,那時四方城門還未下令戒嚴,沒有人會留意出入的行人。」

  「要是這麼說的話,他們就是有預謀的綁票,而不是因為和袖兒發生衝突臨時起意,更不可能是為了報復太子殿下。」謝戰霆道。

  趙靖玉內心因著這句話莫名鬆快了一些,這樣的話,起碼可以證明不是他連累了謝南嘉。

  他覺著謝戰霆似乎是為了寬他的心才刻意這麼說的,不禁向謝戰霆投去感激的一瞥。

  謝戰霆沖他微微頷首,仿佛在告訴他不要慌,要沉著冷靜。

  趙靖玉鼻子一酸,險些落淚。

  從事發到現在,大家都忙著找人,誰也沒功夫顧及他,更沒有人給他一句安慰,就連他的好朋友程志業和周雲成都沒時間管他,兩人至今還在外面幫忙尋找線索。

  他很高興有這麼多人關心謝南嘉的安危,可他也是真的害怕。

  害怕從此再也找不回他心愛的姑娘。

  「既然如此,那就讓人密切監視慕淵一行的動向,太子殿下和我一起進宮面聖,其餘的人該找還接著找,另外再安排人手把咱們先前懷疑的人都調查一遍,如果天亮之前還找不到人,明天就派人跟著慕淵的隊伍一起出城,假如確實是他所為,出城之後他一定會露出馬腳的。」謝戰霆說道。

  事到如今,大夥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都聽從他的安排行事。

  趙靖玉和謝戰霆進宮去見皇上,在宮門內碰到正要離開的獄司長,獄司長說,天牢里有四名獄卒集體服毒身亡,初步判斷,應該是協助宋景行逃脫後畏罪自殺的。

  這樣一來,天牢那邊是不可能再有什麼線索,要想找到宋景行,更是難上加難。

  漫長的一夜在惶惶不安中過去,陽光碟機散了黑夜,卻沒有帶來好運,謝南嘉仍然音訊全無。

  趙靖玉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惜動用自己培養多年的影衛,讓擅長追蹤的皇甫帶隊,跟在慕淵的隊伍後面悄悄出了城。

  一旦發現異常,皇甫會立刻發信號通知他。

  原本他是想親自帶人去的,奈何宋萬基堅決不允,讓他跟在自己身邊,一刻都不許他離開。

  慕淵一行五更一刻動身,五更三刻到達北城門,經過守城衛兵的嚴格盤查之後,順順利利出城而去。

  趙靖玉從他們動身的那一刻就開始等待,直等到辰時過了,也不見皇甫傳回任何消息。

  正當他漸漸沉不住氣時,定遠侯府突然送來消息,說雲舒姑娘不見了。

  由於雲舒在侯府並不受重視,以至於什麼時候不見的都沒人知道,據院裡灑掃的丫頭說,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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