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好運到頭了

2024-08-09 05:45:15 作者: 沉魚不落雁

  人都死了,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淮王始終陰沉這一張臉,卻又不敢忤逆太皇太后的意圖,只能停下了腳步。

  身子已經走出去片刻,眼尾的餘光看到淮王轉身又進了韶華殿,上官扶蘇則是一臉笑意。

  「皇上,您這次是不是得罪了淮王?那日後他要是對你有個什麼壞心思……」蘇公公噤若寒蟬的開口。

  「他?不過朕手中一顆棋子罷了,他要是能翻了天,那太陽也能打西邊出來了。」

  聽著上官扶蘇的話語,蘇公公這才又鬆了一口氣,同時覺察到皇上似乎正在一點一滴的逐漸掌控朝堂局面,想必等到那幾位回過神來之後,他這個扮豬吃虎的小皇帝已經穩坐了釣魚台了。

  滿眼憤慨的杵在韶華殿中,太皇太后頭疼的看著眼下已是一大把年紀卻仍舊像是無知稚童一般在撒嬌的淮王,無奈的嘆口氣。

  「淮玉,你過來……」

  「太皇太后娘娘可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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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生冷的言語,分明就是還心存怒火,太皇太后隨即又搖搖頭說道:「淮玉,在生母后的氣?」

  「兒臣不敢,兒臣府上不過就是死了個庶子,怎能與太皇太后娘娘您的嫡孫女相提並論呢?」

  「淮玉,你倒是要哀家如何說你才能明白?難道做事都不要動動腦子嗎?」

  「死了的可是兒臣府上的人,兒臣可就這麼一個……」

  「待你日後臨朝聽政,難道說後繼子孫還會少了嗎?」太皇太后的一句話似是驚醒了夢中之人。

  淮王在愣了片刻之後,那火燒原野的內心這才有所平靜下來;但卻始終下不來台的彆扭的站在那裡。

  「你以為哀家不惱火?但眼下哀家也是被趙太后與那上官漓擺了一道,所謂騎虎難下,難道你要讓哀家自打面龐,讓哀家顏面盡失,在後宮再無掌信可言?」

  「可是保兒他……」

  「若不是他當街調戲了濮陽公主,又怎會遭此橫禍?這一切都是他的命。」

  「母后,難道說我保兒當真就要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她上官漓是公主,難道我保兒就不是……」

  「行了行了,你的心思哀家明白,你以為哀家是個傻子,任人戲耍利用了一次便足矣;哀家又怎會讓她得意到三更?」

  偷眼看了一眼太皇太后,似是對於她的話有些不明所以,淮王這才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惱火走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

  「母后,你此話怎講?」

  「怎講?她上官漓原本要做什麼,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她……」

  「她不是急著要嫁給攝政王嗎?她不是還想要借著哀家的勢力助她嗎?但如今……哼哼!」

  「母后想要怎樣?是說不讓步非宸再與上官漓有所瓜葛?」

  「不僅如此,她趙太后讓哀家嘗到了喪孫之痛;哀家就讓她也嘗嘗骨肉分離之苦……」

  眼珠子轉了幾下,淮王忽而陰笑出聲:「母后這是打算要將上官漓……」

  「既身為皇室公主,為保江山社稷,就理應有所犧牲;既然楚國已經上&書求婚,不如就讓濮陽公主代表我泱泱熙國與楚國締結盟約,再無戰事……」

  「妙,妙啊;母后這個主意還真是妙啊!如此一來也能泄我心頭之恨!」

  「泄憤只是其一,哀家聽聞那攝政王不是一向都與府上那位夫人鶼鰈情深,原本就不想要讓濮陽公主橫插一槓,如今哀家也算是幫了他的忙,他若是個明白人,自然會在心中記掛著的。」

  「母后所言極是,兒子佩服,佩服啊,哈哈哈!」似是一掃心中的陰霾,只要一想到上官漓即將和親,淮王心中的憤恨已經有所稍減。

  看著淮王總算是有恢復了一點兒氣勢,太皇太后稍稍安心,卻又出其不意的開口道:「冥王府的五女已經進了你淮王府?」

  不說這件事都快要把那個女人給忘了;除卻剛進府那幾日他還會心血來潮的去看看,眼下已經快要將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淮玉,你對她多上上心,不管怎麼說她跟步非宸同姓步,說不定日後在什麼地方就能派上用場。」

  淮王捻著鬍鬚,微微頜首,也算是答應了這件事。

  安穩的坐在書房,手中一本兵法的書籍,直到房門被人敲開,步非宸也只是略微挑挑眉頭。

  「爺,宮裡傳來消息,說是此次太皇太后吃了啞巴虧,那宋書保白死了。」

  「白死了?你也這麼想?」極冷的笑容隱藏在茶杯後面。

  風無眠終於開竅了一回,輕聲說道:「怎麼會,太皇太后是什麼人?能容的濮陽公主這番戲耍?」

  「呵呵,孺子可教,那你猜猜,接下來又要發生什麼事?」

  「屬下以為太皇太后定是要趁機報復,但是要怎麼報復……」

  「告訴管家,日後濮陽公主再上門,一律說本王不在府上,將她擋回去。」

  「是!」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這次總算是將那頑劣成性的濮陽公主給退出去了,日後府上也會消停許多了。

  轉眼數日,上官漓幾次上門都被拒之門外;迫於無奈之下,她再次不顧廉恥的來到太皇太后的韶華殿請安。

  「皇祖母,你說這步非宸到底什麼意思?他這幾日一直躲著我,他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那是攝政王的事情,你來找哀家做什麼?」

  一句話將上官漓噎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有些扭捏的揪著帕子在太皇太后身側走來踱去……

  「皇祖母,你怎麼說這種話?不是你說要給漓兒賜婚……」

  「嗯?賜婚?濮陽公主是看上了哪家的兒郎?怎麼哀家不知道呢?」

  傻眼的抬起頭看著太皇太后,怎麼回事?難道說她給忘了?這才幾日的光景,莫不是真的老糊塗了?

  上官漓訝異的表情落日太皇太后的眼底,卻仍舊以不變應萬變。

  終於還是耐不住,上官漓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祖母,前些日子你不就說了要給漓兒與攝政王賜婚的嗎?」

  「什麼?哀家什麼時候說的?哀家怎麼就不記得了呢?漓兒,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也知道攝政王府上已經有了一位夫人;二人可是沙場上的患難夫妻,他們的恩愛世人皆知;你怎麼還想要嫁給他呢?」

  「皇祖母,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不是說好了要讓漓兒嫁過去……」

  「漓兒,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哀家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還是說你相思成疾,魔怔了?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替濮陽公主去請太醫過來。」

  假模假樣的關心反倒讓上官漓顏面盡失,她氣惱的跺著腳起身:怕是該看病的是眼前這個老糊塗了吧?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想到這裡,上官漓氣憤難平,忽而轉身朝著殿外走了出去。

  「哼,娘娘,要我說濮陽公主就是被太后娘娘給慣壞了,你瞧瞧她,竟然連請安這件事也做不好,你說她……」

  「別管她,由著她繼續胡鬧下去,眼下她怎麼鬧,日後她到了楚國那邊就會吃什麼苦;這就叫因果循環。」

  「是,娘娘說得是,但是眼下攝政王那邊……」

  「不用管,你去打聽一下,那楚國的使團還要幾日就要進京來了?」

  三日,還有三日楚國和親的使團就要來了,可眼下她上官漓卻還是與攝政王並無任何婚約,這樣下去她豈不是真的就要去和親了?

  咬牙切齒的跺著腳在房中走來走去,隨手撞了桌子,便怒斥著那根本就毫無瓜葛的下人,盡數將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泄在她人的身上。

  「讓你們查攝政王在哪兒,查到沒有啊?」

  「回,回公主,查到了,此時正在皇上那邊。」

  「步非宸,我看你這次還往哪兒跑。」

  激動的衝出門外,身後這群宮人對於公主如此不矜持的背影早已見怪不怪,也不知道私下裡都是如何議論紛紛的。

  英氣的眉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高挺的蔥管鼻頭,櫻桃小嘴兒……他家皇兄就是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

  不覺嘴角露出痴迷的笑容,待到步非宸抬起頭驚覺的瞬間,臉色有些凌亂不堪。

  為何總覺得最近皇上看著自己的視線有些改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說被他發現了什麼?

  步非宸心驚肉跳的躲避著上官扶蘇的視線,而後又尷尬的輕聲開口:「皇上,有什麼事嗎?」

  「啊?咳咳,沒,沒什麼,朕就是覺得再過幾日楚國的使團就要來了,皇兄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做好準備,她自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他們來了……自己的復仇計劃就可以開始實施了。

  慢慢的攥緊拳頭復又鬆開,上官扶蘇卻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痛楚。

  怎麼?皇兄與楚國使團之間還有什麼事嗎?

  不覺慢慢的習慣性的輕撫了幾下下頜,正欲開口,門外傳來吵鬧的聲響。

  「蘇培盛,去看看是誰在外面鬧事?難道竟不知朕與攝政王正在商討國事嗎?」上官扶蘇不耐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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