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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凶多吉少

2024-08-09 05:37:37 作者: 朱鈺

  「無事,你只要好好養胎便是。」昭明長公主親自安撫穎姝道,「這些事情,咱們公主府還是能做的了主的。」長公主長長一嘆,故作震驚,只是穎姝卻是能夠從中窺出長公主的疲倦神色。

  外人看起來是尊貴無限的皇帝長姐,在皇帝為太子之時便是幫著皇帝在波雲詭譎的宮廷朝堂中求生,並在皇帝初登基之時幫助皇帝穩固朝政征服群臣之心,這般地位尊崇,當時如平陽公主一般才是。只是皇帝,顯然是心中早就把這位當初處處護著他的長姐當做館陶太平之流了。

  「母親,阿斌……」雖然明知道不該去問,然穎姝還是鼓起了勇氣去問,「御駕親征……」

  「已然給陛下上了摺子了。若是能不去最好,只是想著陛下,該是會叫斕哥兒去的罷。」長公主神色便又是凝滯了一分,又是長長一嘆:「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我哪個能捨得呢?」

  「母親……」穎姝不知該說些什麼,她自己亦是苦惱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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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養著,祁冉冉和可哥兒都被看住了,這府中,不會再有人來構害你了。」

  穎姝點點頭,表示感謝,「多謝母親為我周全。只是……」穎姝有些猶豫,想了想卻是終究說出了心中所想:「可哥兒這孩子,我想來想去,到底不安生。那些接骨木,是祁冉冉加進去的,可哥兒這么小,又能懂什麼?只是兒媳不知該要相信誰,也不知該不該相信,可是可哥兒,總不好教他便這般罷。」

  長公主對著穎姝苦澀一笑:「孩子,許多事情,在這深宅大院裡,本就是說不清楚的。有些事情查不到證據,可有些事情即使查到了證據,這背後的真相究竟如何,卻也未可知。想要知道真相,不一定要尋找證據,而是用眼睛去看,用日子去品。」

  穎姝覺得自己知道了長公主的意思,卻又覺著自己不大明白。

  「母親,或許,媳婦可以把可哥兒養在身邊。我畢竟是他的嫡母,若是不照顧,到底落人口實。」

  「你難道就不害怕嗎?」長公主看著穎姝,「你應該知道,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到底是養不熟的。做人不需要博愛良善,只要能把自己保護好便夠了。」長公主含著笑意:「我在宮裡看了那麼多的事故人心,你不用委屈自己去做一個賢良的嫡母,無論如何,你都是斌哥兒的好兒媳。」

  穎姝淡淡笑了笑,心中卻是越發堅定,「母親,我不是想要人稱讚我,我只是……不想讓阿斌有遺憾。」

  「嗯?」長公主仔細看著穎姝:「什麼遺憾?」

  穎姝正了神色,她從未打算在長公主面前說客氣的假話,「兒媳想,身為女子,總該是一樣的。對於兒媳來說,不是自己的孩子,便是再賢良,可那也終究不如親子。我也從未想要裝作自己對這孩子多麼視若己出,嫡庶尊卑終究是存在的。可對於阿斌,那不一樣,可哥兒如何都是阿斌的孩子。若是日後,阿斌想起他自己對孩子這般,倒是未免是遺憾。且我終究擔了一個嫡母的名兒來,我可以不喜歡可哥兒,可不能一直逃避嫡母的責任。」

  長公主不禁陷入了沉思,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好,但願,你在這孩子身上花的心,能有個好結果。」

  對於穎姝想要再度撫養可哥兒這件事,幾乎是除了穎姝自己,便是再也沒有人會贊同了。

  沈斌為此表示道:「這養不熟的孩子你給自己添堵做什麼?若是你腹中孩子再有個什麼好歹,你叫我怎麼好?」

  張媽媽則是絮叨著:「姑娘這是糊塗了?如今你懷著身子最是勞動不得的,怎麼還能這樣?那小子養在身邊,且不說有沒有什麼壞心思,便是跑著跳著衝撞了您,您可怎生是好?好容易懷了孩子,姑娘就應該安安分分的養好胎,一個庶子罷了,姑娘又何必這般上心?」

  杏子則更是直接:「姑娘是瘋了,您可是覺著自己日子太安逸了?那孩子都這哥樣子了,少不得和他親媽一個樣子,您對他仁慈,他是如何對您的?」

  便是最為溫和香梨都是忍不住道:「姑娘實在不該些,這般真是不妥。」

  對於幾人的質疑,穎姝只能是稍微一笑,事實上,自己也從來沒有試圖想要將一個非親生的孩子養成親生母子一般的感情。只是養在身邊,和好好關愛想要養熟,根本是兩個概念。

  日子過的很快,陷入濃重節日氛圍的正月很快便要過完了,轉眼間便是過了十五,離原定的御駕親征的日子不到六日了。而沈家就如原先的預想一般,最終還是由沈斕代替沈斌從軍,與眾多世家子弟一起,隨著皇帝御駕親征。

  其實早在除夕出事了之後,沈斌便找過沈斕談心,他一早便知道自己大哥哥是故意的,心中卻是複雜萬分,兩兄弟便是徹夜長嘆。

  至於最終聊了什麼,則只有兩兄弟自己知道。

  眼見著沈斌肉眼可見的消瘦,並且面上的笑意越來越少了。從前那個長了一張笑臉的少年郎,遇到什麼事情都會笑的極其明媚好看的少年,如今很難看到他的笑容了。

  同樣整日裡都不高興的,還有沈斌的大嫂子金氏。

  有幾次,穎姝能夠明顯的感覺出,金氏神色中的怨恨之意。甚至不知是出於心裡還是確實就是那樣的緣故,穎姝覺著金氏對自己都不那般友善親近了。

  不過到底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兒,氣度涵養是萬萬沒話說的,便是心中有氣,也只是偶爾,不會一直將這件事情掛在面上,也更不會斷了妯娌情分。

  穎姝最終還是選擇問金氏這個問題,很是坦誠地道:「嫂子,難道您就不怨恨我與阿斌麼?」

  金氏不好意思地對著穎姝一笑:「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心中是怨恨的,我就想著,你的丈夫不好冒風險,難道我的丈夫就能冒風險麼?同樣是沈家的孩子,偏生我的夫君便要去上戰場呢?」

  金氏說著說著,面上便有了愧疚之色:「可是我忘了,最開始,便是斌兄弟該上戰場的,若是沒有那檔子事情,如今在準備出征的便是斌兄弟了。那難受的便是弟妹你。你我本就是一樣的人,我想我的丈夫老老實實地在家,可弟妹也會這麼想,斌兄弟與弟妹也什麼都沒做錯,又為何要你們兩個承擔呢?」

  穎姝很感激金氏能有這份豁達大度的心思,這事確實是兩兄弟都無錯,無論是誰都不該去上戰場冒著風險,可總要有一個得去,這般事情若是當事人心裡不舒服處理不好,便很容易會起了紛爭。

  便是穎姝知道的,因著要派出一位男丁來出征而幾兄弟妯娌相爭爭吵的事件,在平京城的世家大族中,便已然不是少數了。

  自己很幸運,遇到的兄弟與妯娌都是通情達理之人。

  「更何況,我家阿斕,你看著平時不說話,可心思早就完全想好了。他認定的事情,什麼都改變不了,我便是生氣,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金氏苦澀一笑,「與其心裡埋怨,還不如便接受了,去拜拜神明,保佑他平安康健。唉……」

  「那我陪嫂子去。」穎姝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於沈斕的感謝以及對於金氏的虧欠。

  「你這月份越發大了,能行麼?」金氏遲疑著。

  「害,我這身子養的越發好,出門左右又都有婢僕,能出什麼事情?且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心意。」

  「好。」

  兩妯娌便是定了第二日便驅車前往景春觀祈福。

  到了第二日到了景春觀,卻是正好見著了若彤的母親王夫人在此參拜,王夫人見是穎姝,便是親熱地拉了過來,與穎姝說了好會子話。

  許久不見,王夫人好似蒼老了許多一般,平素那個端莊大氣的太子妃的母親如今竟是老態閉現,滿臉都掛著疲倦,一雙眉更是連蹙不舒。

  那是一個母親對於女兒最深沉的牽掛。

  所幸,如今太子身子好轉,且皇帝經著上次事件對著太子溫和了不少,倒也能讓人暫且安心些。且皇帝早在初十便下了旨意,待御駕親征離京,便由太子監國,這般下來,東宮位置無疑能穩固一些。

  只是這些並不能教王夫人開懷放心,她依舊擔憂不止,故此來景春觀祈福,「我就是想著,能教殿下與娘娘好好的,宮中生活實在不易,再者,殿下的身子,也得康康健健才好。聽說這裡的老君最是靈驗,我便想著,給娘娘與殿下供個長生牌位,算是一點心意。」

  天下做母親的人的心思,總是教人感動的,穎姝嘆息感動之餘,也只有一句真誠的祝福:「夫人放心,定然會的。」

  王夫人抓著穎姝的手,「孩子,也多虧了你,能常常入宮與娘娘說說話。嬸子心中都記著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多謝嬸子。」

  只是王夫人才安心了沒幾天,太子這邊便又不穩當了。

  離出征不到三日,沒人知道怎麼一回事,太子忽地心口一疼,便是噴出了一口血液來,當即暈厥在地,隨後太醫來看,說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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