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懲處小沈

  清漪這才開始明白李淳心中所想，倒也安心自在了不少，唯一讓她覺著有些不適應的便是大沈氏還是會經常來見自己。

  她雖是滿臉的柔和笑意，只是清漪見了卻還是覺著不怎麼舒服，卻也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夠拒絕大沈氏的請見。

  只是不放在心上的聯繫交流，自然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好處，所以在清漪心中對於大沈氏的印象也僅僅是停留在她是個比小沈氏要聰明平靜的層次罷了。

  原本也不是用多麼深交的程度，不過是李淳為了國事不得不新娶進宮的嬪妃，倒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總有自己忍不了的事情。

  便比如小沈氏竟是敢在漣水面前耀武揚威。

  

  起因是因著漣水外出一行人忘了帶傘便加快了腳步想要趕緊回宮。

  正巧在漣水回自己的宮室路上不小心輕輕撞了也要回宮的小沈氏一下。按著宮中的規矩，小沈氏為貴人，漣水至今仍是才人，漣水自然懂得分寸便是忙地行禮請罪，原以為小沈氏頂多是言語奚落幾句，誰知小沈氏竟是開始不依不饒了起來，先是打了漣水一個巴掌不說，還說漣水走路不長眼睛，眼裡更是沒有規矩，只命漣水在雨地里罰跪。

  雖說不是大雨，漣水的位份又低於小沈氏，只是漣水資歷擺在前面，便是按著從前容妃在時的道理，便也是漣水尊貴。

  只是小沈貴人根本不懂這其中道理，只是仗著李淳寵愛便開始放肆起來，連著她的宮女都知道漣水是清漪這個皇后的人勸小沈氏收手，小沈氏自己全然未知這些道理，只是一味想著擺她的寵妃架子。

  彼時清漪正在坤明宮裡與嬿嬿閒話玩笑，更是看著膝下幾個孩子玩笑打鬧，一時間倒是歡樂。

  那時正好議論到新如公布的大小沈氏，提及小沈氏時，嬿嬿只是不屑道：「都說是姐妹，可是我瞧著這二人倒是實在不像是姐妹。這姐姐嘛，性子舉止自然是沒的挑，便說是京城裡大戶人家長大的我都信；這妹妹嘛，一朝得寵倒是肆意，可比她那姐姐差遠了。只是啊，」嬿嬿嘆息著：「人家生了一副好皮囊，陛下喜歡啊！」

  而當二人聽聞長街上發生的事情時，嬿嬿便是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果真是小家子氣性。」

  清漪只是覺著渾身的氣性都瞬間上來了似的，當即便是起身往外走去，先到了長街將漣水給扶起命人送回了坤明宮先守著。她自己倒是不顧勸阻地先趕到了小沈貴人所居住的長寧宮中。

  小沈貴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清漪便是照著小沈貴人劈面便是兩個巴掌。

  「皇后娘娘。」小沈貴人又驚又怕，更是意外：「皇后娘娘為何無辜責打臣妾？不知道臣妾犯了什麼罪過？」

  「你自己不知道你犯了什麼罪過麼？」清漪居高臨下地看著小沈貴人，越發是厭惡：「字你入宮以來便囂張無比，這些本宮都忍了。只是你這些日子實在過分，懲治宮女又責打嬪妃，你當這宮中是你自家的刑場麼？」

  小沈氏本來想要爬起來，見到清漪滿面的怒氣卻是又不敢起身了，只是伏在地上輕聲道：「皇后娘娘，臣妾……臣妾……那是懲處冒犯了臣妾的人，宮中……不是尊卑有別麼，那些人以卑犯尊，臣妾……不過是略略懲處罷了。」

  「略略懲處？」清漪看著小沈氏那一副嘴臉，心下里便更是厭惡無比，又看著她那一張絕美面龐上顯現出的極度柔弱之狀，她便更是恨不得撕爛那小沈氏的嘴：「她們有錯，你也當說給本宮由本宮懲處便是。本宮竟是不知，這後宮如今隨了沈氏麼？還有，方才人好歹是陛下的嬪妃，資歷年歲又遠在你身上，你倒是眼高於頂，手段狠辣。」

  清漪死死地看著小沈貴人：「本宮與方才人情如姐妹，你以為這就是你能隨意懲處的人麼？她資歷深厚，便是柏貴人都要尊重一二，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正說這話時，映妃嬿嬿忙地跑了過來：「皇后娘娘，且理智，別衝動。」

  清漪如今正在氣頭上，自然是誰人的話都聽不不進去，腦子裡更是衝動占了上風，一絲理智也無，只是氣惱道：「來人，沈氏言行無狀，在宮中肆意動用私刑，掌嘴三十。」

  沈氏一聽只是覺著震驚無比，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清漪，小沈氏手底下的雲舞忙地反應過來最先對著清漪求饒：「皇后娘娘饒命啊！我們家娘子不是有心的，再不敢了。」

  說罷，雲舞忙地去扯小沈氏，小沈氏這才反應過來，亦是忙地求饒。清漪在氣頭上，自然是一點軟話都聽不進去，更是鐵青著面色命秋娘掌刑。

  眼看著臉要被打，小沈氏慌不擇言：「臣妾的父親是治水功臣，您不能這般對臣妾。」

  自然這種話清漪還是油鹽不進，一番掌嘴下來，小沈貴人的兩頰已然高高腫起。

  清漪親眼看著小沈氏的一副狼狽樣子，這才志得意滿地轉回了坤明宮。

  自然回到了坤明宮，才只是事情的剛剛開始。嬿嬿跟著清漪回到了宮中，也是不免道：「你方才實在是太過衝動了些，沈氏好歹是治水功臣的女兒，你這般，可就讓他們有了文章可做了。」

  如今氣也出了刑也上了，清漪倒是勉強算是恢復了五分的神智，「我當時一心想著出氣，哪裡會想到這些？」

  更者，如今便是後悔也晚了。

  待到晚上，李淳便是跑了過來質問著清漪：「你與那沈氏置什麼氣？小沈氏父親是治水的功臣，你這般，豈不是傷了朝中官員的心？」

  清漪看著李淳一臉怒氣，滿腔的怒火便是再次起了來，「陛下與我吵什麼？小沈氏自己不顧宮中規矩，我身為皇后，自然是要懲處的。」

  氣性上來了，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偏生的李淳也是滿面的怒氣，更是忍不住對著清漪強硬了許多。

  「你是皇后，自然當以大局為重，朕要沈氏姐妹入宮，是為了穩固朝政拯救黎民於水火，你本當懂事些。」

  「我若是不懂事，如今小沈氏只怕是就進冷宮了。」

  李淳：「你……」

  清漪並沒有理會李淳，只是自顧自地道：「也難怪是陛下覺著為難，也怪朝臣們無用，若是陛下與朝臣能治水，只怕今時今日也不會如此了罷。是陛下說我是皇后，要我管理六宮，如今我管理了，至於如何管理，便與臣妾無關了。」

  李淳氣的發抖，當即便拂袖而去。

  帝後便是再一次不和了起來。

  清漪卻是依舊不在意，也不覺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倒是覺著滿腹委屈。李淳明明應當是最為維護理解自己的人，明明當是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竟是因著這麼一件事與自己前來爭吵。

  無非是怪自己不像一個皇后，盡不到一個皇后的職責，可是一個皇后最先的職責便應當是管理好六宮，自己處置小沈氏，雖有私情成分，可是那終歸是按著宮規處置的。

  李淳竟是還不滿意。

  那自己也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

  「皇后娘娘，這次是臣妾連累了您，都是臣妾的不是了。」漣水聽罷，只是覺著不好意思，更是滿腹里的抱歉。「若不然，臣妾便去長寧宮與乾元宮請罪罷。」

  「與你無關，若是我不維護你，那誰還能維護你？」清漪極力笑著，挽住漣水的手：「我都說了，把你當做姐妹，我自然會護著你。」

  「皇后娘娘，宜貴人求見。」

  清漪忍不住疲倦地翻了個白眼：「又是個來興師問罪的。」她長嘆一口氣：「就說本宮感了風寒，不能見人。」

  「只是……宜貴人正跪在門口，說是定要見到皇后娘娘。」

  「臣妾宜芙宮貴人沈氏，求見皇后娘娘。特來向皇后娘娘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