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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審問賤婢

2024-08-09 04:46:08 作者: 朱鈺

  平貴人見此,更是顫顫巍巍地上前跪倒,她心中膽怯到連話都不能完整的說出來,卻是依舊想要否認那些事情:「陛下……不是……不是我……臣妾……」

  嬿嬿見罷只是一臉厭惡:「真是惡毒,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來陷害皇后娘娘。」

  平貴人緩緩膝行爬上前去,只是抱著李淳的大腿做出一副祈求的樣子:「陛下,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做過,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李淳斜睨著平貴人,眼中瞬間便升騰出了殺氣,便是將平貴人給一腳踢開,更是厭惡的樣子:「噁心的東西!」

  「陛下,臣妾當真不知道啊!」平貴人顫顫地指著那盒子裡的玩偶:「這……這……臣妾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做巫蠱的事情啊!這……這可是連累九族的死罪啊!臣妾怎麼敢?」

  「是啊!」清漪的聲音緩緩而起:「平貴人你既然都知道這是連累九族的事情,倒還是敢做,當真是有勇氣有膽量。」

  「不,不,不。」平貴人似是撥浪鼓一般地搖著頭:「不是,不是我。」她伸出手來指著清漪:「我沒有,我沒有用巫蠱詛咒過你,不關我的事情。不是我。」

  嬿嬿冷冷一哼:「證據確鑿,不知道還在遮掩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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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平貴人依舊是搖著頭,跪在地上:「臣妾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些都不是臣妾所做,請陛下明鑑啊!臣妾哪裡有這個膽子啊!」

  柏美人看著這些,本來便是一副害怕的神情:「這……這……平姐姐,若真是你做的,你認了便是。這證據確鑿的,您若是早些認下,說不定還有你一線生機啊!」

  平貴人回身便是罵道:「你懂個什麼?這些根本都不是我做的。」

  清漪緩緩從座位上起了來,對著李淳端正行了一禮便是冷著面龐道:「陛下,此事實在駭人,還請陛下為我與四哥兒做主。給地底下的四哥兒,一個安慰。且平貴人害人便罷,還將此事嫁禍給淑妃,實在豬狗不如,也請陛下給淑妃一個交代。」

  李淳忙地扶起清漪,本來想說些什麼安慰清漪卻是又停了下來,只是讓清漪坐在座位上便復冷冷地看著底下的平貴人道:「賤婢,如今證據都在此,你還有什麼可辯白的?若不是你做的,你殿中怎麼會有這樣骯髒的東西?」

  一邊的勞選侍看著這般,亦是拿著帕子輕掩住口鼻:「陛下,容臣妾多句嘴,這玩偶上面全是泥土浸染的痕跡,且那黑色的印記聞著又有血腥氣。臣妾幼時家中姨娘們爭寵,便有用玩偶加上被害人所常穿衣物布料浸染黑狗血再埋入地底下的慣例,這是不是的只要一查便知道了。」

  嬿嬿輕輕扇著手中的團扇:「那也好辦,只要陛下請了司藥與司衣女官以及太醫,便能知道這玩偶身上的貓膩了。」

  李淳冷冷地看著平貴人:「你不是說有人陷害麼?那現下便請個太醫來看看,看你是不是當真被陷害的。」

  片刻,便有司藥司衣女官先至。

  「啟稟陛下,這玩偶上面繡著的是鳳穿牡丹的花樣,乃是皇后娘娘近來最喜歡的樣式。」

  「啟稟陛下,這上頭聞著血腥氣甚重,確實是黑狗血了。」

  再等到有太醫來,依舊監測出是黑狗血。

  」不是,臣妾哪裡能夠得到這樣好的布料?還有這黑狗血,臣妾哪裡隨意得到?」

  嬿嬿頗為不屑地看著平貴人:「平貴人你說的有理,所以,這些只要問負責司設女官便知道了。」

  李淳支腮沉思著:「宣。」

  待到司設王氏前來此地之時,便是回稟道:「啟稟陛下,起初在娘子們還在宮城之時,平貴人便總教臣給她一些驅邪符紙之類的東西,什么小斧子小剪刀之類的。起初平貴人只說是她近來吃睡不好故此才想要尋這些東西,這本是宮眷的正常需求,臣自然要答應的。」

  平貴人看著李淳解釋道:「陛下,臣妾雖然尋過這些東西,只是臣妾那時確實是吃睡不安穩啊!且臣妾尋那些福紙經幡之類,也是想要尋個孩子啊!」

  「所以你自己沒有生下孩子,便想著詛咒皇后娘娘?」嬿嬿厭惡道:「真是狠毒!」

  王司設話還沒有說完,便是繼續說道:「陛下,這也就罷了,到了後來,平貴人竟是說自己夢魘越發嚴重,怕是遇到了什麼邪祟,便命臣去給她尋些什麼黑狗血去邪安枕。臣雖覺得不妥,然平貴人是主子,臣也不得不從啊!」

  王司設說完便亦是叩頭對著李淳祈求道:「還請陛下恕罪。」

  平貴人更是回身便揪著王司設道:「你胡說,我幾時問你要過黑狗血了?我只是說想要一些祈福的經幡符紙,何時要過這些東西?」她便是又將身子轉過,膝行上前懇求李淳道:「陛下,臣妾沒有,臣妾從來沒有要過黑狗血啊!」她哭了好半天,恍然間發覺有什麼事情不對似的,她便是指著清漪狠狠道:「我都知道了,原來這一切竟都是你在陷害我!是你,是你想要害我,是你指使了那些人來害我的!」

  平貴人上前抱著李淳的雙腿,任憑李淳抽開也不肯放手,她只是痛苦流淚祈求著:「陛下,是她們合起伙來陷害臣妾的。臣妾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陛下,臣妾怎麼可能會用巫蠱害人呢?」

  李淳滿臉厭惡,伸出手來劈面便是照著平貴人連著數個巴掌:「賤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不肯認罪!」

  平貴人吃痛,緊緊捂著自己的臉龐,她只覺著萬念俱灰,便是有口也說不清楚,一時間倒是被嚇傻在了原地。

  嬿嬿見狀,便是第一個站起身來對著李淳行了一禮道:「陛下,此賤婢滿口謊言,妄圖謀害皇后娘娘,如今證據確鑿卻不想認罪,實在過分。還請陛下顧息,嚴懲平貴人。」

  今日淑妃慧容不在,映妃嬿嬿便是嬪妃之中位分最為尊貴者,有了嬿嬿起頭,且現下形勢如此分明,眾人心中便也都有了數,便是一齊跟著嬿嬿起身向李淳行禮道:「懇請陛下顧念皇后娘娘,嚴懲洛氏。」

  「不,臣妾不認,臣妾沒有做過這些。只要臣妾不認罪陛下便不能懲處臣妾啊!」平貴人如今似是發狂了一般緊緊盯著李淳:「陛下,陛下,臣妾好歹也是兩關洛氏出身,您不能隨意處置了臣妾啊!臣妾沒有認罪您若是處置臣妾那些世家大族不會同意的啊!陛下,你就當是留個小貓小狗在身邊侍奉留臣妾一條性命罷。」

  清漪聽著,面上便是冷冷一笑,心中更是穩了許多。

  賤婢只知道沒有認罪便不算是犯罪便算是還有轉寰的餘地,只是她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些的前提,是她要成為一個在李淳心上的人。

  這個在心上,可以指自己在李淳心裡的地位,也同樣可以指過往的妕櫻或者是世薇。

  只要有些分量,便可以拿捏住李淳的心咬死不承認便可以保住一身的性命榮華。

  只是她平貴人洛氏是不行的。

  說到底,她是沒有看透,問題不是在於認不認罪,而是在於李淳願不願意滿心滿眼地去相信,願不願意在明明種種跡象指向她的時候冒著風險去維護她。

  很顯然,李淳不會。

  清漪也自信李淳不會。

  「賤人!」李淳狠狠地踹著平貴人:「你這是在用家世威脅朕麼?朕可不吃你這套,你這賤婢,謀害皇后皇子,陷害淑妃,朕如何能夠容你?」

  平貴人被踹倒,倒是少了許多力氣,她伏在地上看著李淳,更是滿眼的絕望,只是痛哭著:「不,陛下,臣妾沒有,臣妾……」

  侍女璇花上前趕緊扶住平貴人,只是道:「陛下,您不能這樣對我們家娘子。我們家娘子……懷了身孕啊!」

  對了,平貴人好似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她趕忙起身上前對著李淳說道:「陛下,陛下,您便是不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啊!臣妾可是懷了您的孩子啊!這可是皇室的血脈啊!」

  「可當真?」嬿嬿冷冷問道。

  「豈有不真?」平貴人倒是突地自信了起來:「陛下大可以去找太醫來驗看,臣妾確實是有了身孕。」她看著殿中眾人,又看了看李淳:「陛下,臣妾可是懷了身孕啊!您不能殺臣妾的,臣妾可是為您生兒育女的嬪妃啊?」

  「不能殺麼?臣妾看應當千刀萬剮!」是漣水的聲音。

  原本今日晨起請安漣水便說是自己身子不適故此未曾前來,如今眾人定睛一看倒是漣水帶著一個太醫模樣的人進了來,連是進來直接走到李淳身邊對著清漪與李淳施了禮:「平貴人只怕是並未懷孕,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還請陛下明察。」

  平貴人指著漣水:「你又算是哪門子神仙也來說我?」她剛想要與李淳解釋,目光卻是瞥見了漣水帶來的許太醫身上,她心中倒是登時有了底氣來:「陛下,臣妾的胎像便是這位太醫看驗出來的,臣妾不怕查。」

  說罷,平貴人便是對著許太醫,讓許太醫當著眾人的面給自己把脈。

  許太醫緩緩上前,目光打量著漣水與清漪,又看了看李淳,最終還是嬿嬿催促他才伸出手來給平貴人把脈,許久他才顫顫巍巍地道:「啟稟陛下,平娘子並……並無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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