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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清白證【今日加更】

2024-08-09 04:38:28 作者: 朱鈺

  小春只看著清漪,上前哭訴道:「娘子,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敢不說實話了!您犯下的這可是人命啊!是造孽的事情,奴婢再不敢幫您隱瞞了啊!」

  清漪倒也不慌,只問她道:「還是那句話,證據何在?」

  小春只趕緊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紙的信封,對著眾人道:「陛下明鑑,當時娘子也沒有說什麼,只說是賞給奴婢這個金信封,教奴婢看了裡面的東西再回話。」說罷,小春便一副呈上去李淳看的樣子。

  安止會意,便將那信封呈上去給李淳親睹。

  李淳順著去一瞧,便將那金信封給拆開,只見著裡面卻是一張薛濤花箋,上面是梨花的紋樣,是只有清漪才會用的那種花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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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淳展開那紙,只見著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字:「父母兄婦之命盡在汝手。」

  那,確實是清漪的字跡。

  只是李淳並不相信,卻是來了不可遏止的怒氣,只狠狠將那花箋扔在地上,憤怒道:「豈有此理!」

  眾人聞言只將目光一起聚在那張花箋上,最邊上的劉美人只「哎呀」了一聲,只急急忙忙道:「這梨花薛濤花箋,確實是在宮中只有張貴人姐姐才用的啊!且這字跡,好似……當真是張貴人的字跡。」

  端妃只冷冷一瞧,心中便也生起了怒火,只對著上首三位帝後道:「陛下,臣妾所見,張貴人確實是這般的字跡,不知裡面是否有誤會。」

  李淳只對著清漪一臉嚴肅道:「張貴人,你且看看,是不是你的字跡。」

  清漪冷冷一瞧,倒確實是自己的字跡,實在是無可辯駁,只能說那暗處的對手實在心思縝密,連著自己的字跡都能模仿。

  「陛下,那確實是臣妾的字跡。」清漪也不去說些什麼。

  「那你可有什麼可解釋的?」李淳復冷冷問道。

  清漪分明能夠感覺到李淳語氣的變化,方才那般長的時間,李淳的語氣都是無一不再透露著相信自己的意思,然而此刻卻是在看到那金信封一刻突地變得冷冷,難道是李淳看見了自己的字跡便不再相信自己了麼?

  若是連著李淳也不相信自己,那自己只怕是怎樣也解釋不清楚了。

  那字跡確實相像,相像到自己都難以解釋清楚。可是難道僅僅憑著這相像的字跡便可以判定自己的罪麼?清漪想到此處,心中便登時有些惱火,只抑制不住怒氣上涌。

  只是最終,清漪還是將那股怒火給按壓了下去。不為別的,就為著她相信李淳。

  李淳說過會保護自己,會永遠相信自己,那自己便應當去相信李淳才是。

  妕櫻率先分辨道:「陛下,字跡可以造假,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臣妾無話可說,只是請陛下容臣妾問小春幾個問題。」清漪並沒有分辨字跡的事情,只是回答了李淳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那你問罷。」李淳只道。

  清漪便回過身去,只用就極為狠辣的眼神看向小春,直看的小春有些發毛,只恐懼地低下頭去。

  「小春,我只問你,自你入我長壽宮,我待你們如何?」

  「娘子待奴婢們自然是好的,娘子看重奴婢。」

  「那既然我待你如此之好,你又為何來誣陷我?」

  小春眼中的淚水登時又漲了許多,泣涕漣漣道:「娘子,事到如今您便將這般的罪責給認下了罷!您所起的心思如今已經被陛下與娘娘們知道了!您便不要再抵賴了啊!您縱使看不上柳美人,然而她腹中的龍胎卻是無辜的啊!」

  清漪不屑地看了一眼小春,目中冷冷的光亮好似剜心刀子一般使得那小春不覺往後退了兩步,只癱倒著。

  清漪復冷冷問道:「那我再問你,既然我讓你管小藥方,那你可管清楚了?」

  「奴婢自然是……管清楚的。」小春已然有些心虛了起來。

  「那小藥房中又有多少種藥材呢?其中最多的藥材是哪種呢?你方才既然說是我讓你將貝殼粉給沐晴,那貝殼粉又放在哪個藥櫃裡面?是第幾行第幾個屜子呢?」

  「這……」那小春登時有些慌了,只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問你話呢?你怎的不答?」容貴嬪只在一旁問道。

  「奴婢……奴婢……有些記不大清楚。」小春敘舊才回了話。

  清漪給了身後的秋娘使了眼色,秋娘會意,便上前應答著清漪方才所問的問題:「長壽宮小藥房中一共有五十八種藥材,其中最多的藥材便是黨參,陛下與皇后娘娘賞賜的貝殼粉不多,只一點點,便都放在了東邊的藥櫃裡面的第四行左手數第五個屜子裡的中間格子裡。」

  清漪嘴角含了一絲笑意:「你既然說是我讓你換了那貝殼粉,怎的你竟是連貝殼粉放在哪裡都不知道了呢?」

  小春心虛答著:「奴婢……奴婢……心中想著娘子您讓奴婢做的事情,連吃飯睡覺都不好了,自然一時忘了。」

  「真是胡言亂語!」皇后妕櫻只氣惱道:「這般滿口謊言的賤婢,陛下可要打死她才是!」

  容貴嬪亦是嬌滴滴道:「是啊!陛下,這般連著自己份內之事都做不好的奴婢,就該仗斃才是!看來從前端妃娘娘管教奴婢,可沒有挑好呢!」

  「宮中奴婢自然有人管教訓導,自然與本宮無關,容貴嬪可別亂說話。」齊端妃站起來道。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只喝道:「好了!都吵些什麼?如今是你們吵架的時候麼?」

  幾人聞言,只告了罪,太皇太后便讓她們都坐下。

  清漪只繼續道:「陛下,娘娘,這宮女連著自己份內的事情都做不好,如何幫助臣妾去害人?只怕藥材都找不對罷。況且,這金信封裡面的字跡雖是臣妾的,然而卻絕對不是臣妾所寫的。」

  「呵!」金婕妤嬿嬿在一旁冷笑著:「這事情要是換做我,我也是自然會極力推脫不是我寫的。張貴人可是得拿出證據才是啊!」

  清漪眼神絲毫無懼,只是凜然道:「國朝風俗,父母之命需避諱,臣妾母親林氏,閨名是婦虞,所以臣妾在寫到『婦』字之時,便會主動避諱最後一筆的『橫』。而這花箋上頭寫的『婦』字,是完好的『婦』字。」

  一邊的徐婕妤聞言,只下去撿起那花箋,端詳著,只道:「陛下,這上頭的『婦』字,確實是完好的呢!」

  清漪冷冷一笑,繼續道:「臣妾庫房中存著臣妾之前抄過的《女則》,可以看見裡面的『婦』字是否有缺筆畫。至於這花箋,雖宮中只有臣妾是用這般梨花紋樣,然臣妾寢殿書房裡多的是,並不難得。」

  「還有一點,陛下盡可以去看看柳美人如今的安胎藥藥渣裡面到底是珍珠粉還是貝殼粉。」

  如此,便也足夠證明那小春說的盡數都是假話了。

  妕櫻略展露了笑顏:「陛下,可見張貴人是清白的。」

  容貴嬪亦是站起身:「陛下,這賤婢背棄主人,編造謊話,還請陛下嚴懲賤婢,還張貴人清白。」

  對於容貴嬪為自己求情,清漪卻是有些意外,便不覺看向容貴嬪。

  誰知目光相觸那一刻,容貴嬪卻只是對著清漪翻了個白眼,便輕飄飄地轉過頭去了,這倒是使得清漪不由得心中略有些無奈。

  容貴嬪一出言,眾嬪妃便是無論願不願意,都只得跟著一齊對著李淳進言著:「請陛下嚴懲沐晴小春,還張貴人清白。」

  李淳只擺了擺手,只示意眾人坐下。太皇太后在一旁,卻是打著哈欠說自己已然疲乏,便教李淳自己處理此中的事情,又說自己身子不穩,要太后給攙扶回去,太后雖不願意,然而也不敢背上不敬尊長的名,便只硬著頭皮跟著去了。

  殿中便只剩下李淳坐在上首,太皇太后與太后一離去,李淳便自己坐在了最中間上首,對著皇后妕櫻道:「皇后上來坐。」

  妕櫻聞言便上去坐了,卻是滿臉焦急地看著李淳:「陛下,張貴人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

  李淳點了點頭,便是看著跪在地上顫顫發抖的小春。那小春看到了李淳的鷹顧狼視,更是渾身發顫,只爬著上前哭著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不是有心的啊!」

  「有心無心重要麼?本宮只好奇,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皇后妕櫻只冷冷問道。

  小春尚未說話,一邊跪著的傅美人卻也跟著膝行上前照著小春便是兩個巴掌:「你個賤婢!你竟敢騙我!虧我好心去將此事說與端妃娘娘與太后娘娘聽,你卻是自己存了誣陷你主子的心思!你可是不要你與你父母家人的命了麼?」

  小春聽了傅美人的話,只抖一激靈,旋即便是緊緊低著頭。

  一邊坐著的貴人朱箬筠只尖叫道:「她要咬舌自盡!」

  沈美人嬰安聽聞當即離開了座位照著小春便是踢了一腳,那小春吃痛一個不備便趴在了地上,也沒有力氣去咬舌了了,只是嘴角流著血。

  當即便上來了幾個侍衛將那小春架住並往她嘴中塞了一團帕子,妕櫻更是急急道:」將她帶到太醫院,別讓她死了!」

  李淳冷眼看著小春被帶下去,目光卻是落在端妃身上:「端妃,這事情,可是你最先對母后說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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