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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新妃再入

2024-08-09 04:38:08 作者: 朱鈺

  端妃被架出去之後,第二日宮裡更是坐實了端妃失寵的事情。眾人便是無一不唏噓,只感嘆齊端妃恩寵之稀薄。

  

  只是齊端妃仍然是齊端妃,且不論有無恩寵,更不用論有無後宮權柄,但是論家世,便足矣讓她屹立後宮許久不倒。所以即便是齊端妃失寵,後宮眾人仍舊未敢不將齊端妃放在眼中。便是連著皇后妕櫻都感嘆著:「做人若是如齊端妃一般便也罷了!瞧瞧她,沒了恩寵,也沒有人敢瞧輕了她去。」

  清漪亦是嘆息著:「說到底,也是陛下在意的緣故罷?」

  聽到這話,妕櫻只輕輕湊到了清漪身邊,只好奇地眨著眼睛,問著她道:「怎的?竟是吃醋了麼?」

  清漪只別過頭去,自道:「姐姐在說些什麼?我哪裡敢吃醋呢?」

  妕櫻只擺出一副覺著沒趣的樣子,道:「罷了,你不承認便是了。那我便去告訴陛下,說清漪你十分贊同陛下新納妃,讓陛下多納些嬪妃。」說罷,妕櫻便擺出一副要走的架勢。

  清漪只一把抓住妕櫻,卻是不好意思說話,這般倒是逗的妕櫻笑了出聲,只回了身子滿面笑容並略帶著些心疼地看著清漪,「我便說你是吃醋了,自然,你怎的可能是不在乎陛下的呢?」

  清漪面上只隱隱泛起了憂愁之色:「便是在乎又能如何呢?說到底,咱們女人,尤其是後宮的女子,便也只能依靠君上而活著罷了!終歸也不過是個附屬品。」清漪微微一嘆息:「姐姐,我有時候就想啊,憑什麼,咱們女子就要依附於男人而活呢?憑什麼說咱們女人得到的東西都是男人給的呢?難道咱們女子便不能依靠自己而活麼?」

  妕櫻只忙地過去捂著清漪的嘴:「這話自己心裡知道便好!又何必自己給自己說出來讓人抓住了把柄?」

  「姐姐,我不過是發牢騷罷了。」

  「這話以後少說。」妕櫻正色道:「我自然也是與你一般的想法,可是妹子,咱們身為女子,尤其是宮中的女子,便是不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天下之位,皇帝最高,皇后次之。便是做到了太后的位子,宴席之上的位置,不也是要在皇帝旁邊麼?」

  「姐姐,難道女子,當真只能依附於男子耳活麼?」清漪不解地問道:「姐姐,陛下雖待我好,可是我想著,若是有一天陛下不喜歡我了,那我……又該如何呢?」

  妕櫻見她憂慮,只忙地一把摟過清漪,只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陛下待你那樣好,怎的會呢?」

  清漪極其依賴地靠著妕櫻的懷,帶著憂慮道:「姐姐啊,我可能,太在乎陛下了。所以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陛下對我越是好,我便越是慌張,總害怕,不長久。」

  妕櫻仿佛能夠明白清漪心中所想,只是不知道該要怎麼去安慰清漪,便也只是這般靜靜抱著清漪,給予她安慰與力量。

  宮中的日子不會就此結束,隨著皇帝李淳想要選秀的旨意下達,宮中上下又都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布置裝飾之中。一切,都只等著新秀的入宮。

  便是在這般的形勢下,皇帝李淳登基的第一個年頭,憲武元年,便過去了。

  到了憲武二年正月一過皇帝李淳那道在京城之家選秀的消息便也算是徹底落到了實處,只定了二月十三這日所中選的三位嬪妃入宮侍奉。

  所選中的三位嬪妃,分別是:大理寺卿金遠之女金嬿嬿,封了從三品的婕妤;翰林院學士傅學之女傅月眉封了從四品的美人;光祿寺少卿沈曄之女沈嬰安封了正五品的良人。

  這三位,都無一例外是關西出身的嬪妃。

  待到新人進宮這一日,除了對外「稱病」的齊端妃之外,後宮眾嬪妃娘子都一齊早早就等候在了皇后妕櫻的坤寧宮之中。除了為了表示自己對著新晉嬪妃的尊重,更是為著想要提前來此一睹皇帝新人的風采,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三位嬪妃以金婕妤為首向皇后行叩拜大禮,又向在座嬪妃都微微見了禮。即便是金婕妤位份高,然而為著表示對著潛邸舊人的尊重,卻也依舊是向著徐貴人陸貴人等人微微見禮。

  清漪等幾人正要還禮,金婕妤只輕輕一笑,道:「幾位姐姐便免了罷,您們都是侍奉陛下日久有資歷的,臣妾自然不敢。」

  一番話說的皇后妕櫻是十分滿意,只讚嘆道:「果然見金婕妤是個懂事的,果真謙虛呢!」

  清漪瞧著那金婕妤,粉面含春,最是嬌俏的顏色,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活力的氣息,是這個年紀少女合該與之匹配的。一雙眸子更是靈動轉著,最是藏不住心事那種。頭顱除了行禮之外之高高挺著,無一不顯示出她作為世家大族女子的驕傲。

  自然,金氏,也是關西名門,且祖上也出過不少后妃皇后,她便自然有了驕傲的資本。

  再看那跟在金婕妤身後的傅美人,那一張臉只能算是標緻,在這美人云集的後宮之內實在算不上是美女。尤其是遇到了容貴嬪這般的京城絕色之後,更加顯得她姿色平平了。只是她一雙眸子楚楚動人,好似會說話一般,倒是添了她身上的較弱氣息。且看她行動之間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的樣子,倒像是個安分的。

  至於最末尾的沈良人,同柳美人一般,都是帶著冷冷氣息的美人。且細細看起來,竟是要比柳美人還要好看些,也不像柳美人那般周身都散發著不可接近的氣息。行動間更是進退有禮,只是瞧不大出是什麼樣子的性子罷了。

  清漪瞧著這三人一舉一動,只覺著睏乏異常,然而新近宮嬪妃的面子,自己還是要給的,便也強打起了精神,看著皇后妕櫻訓話。

  「眾姐妹初入後宮,許多規矩定有不懂,宮中生活,想來也有不適應之處。眾妹妹若是有什麼不懂之處,只儘管來與本宮說便是。還希望眾姐妹上下同心侍奉好陛下,以為皇室開支散葉。」

  容貴嬪坐在皇后妕櫻左下首的位子上,只慵懶著道:「皇后娘娘說的是,這我與皇后娘娘都只產下了皇女,這陛下至今未有皇子,幾位妹妹沒準哪個幸運,便有了皇子呢!」

  妕櫻眼神之中划過一瞬間的失落,旋即復歸溫和大方:「容貴嬪說的自是,陛下選妹妹們進宮,便是想要妹妹們能夠為陛下延綿子嗣。不過……」妕櫻看著一邊老人,只笑著勉勵道:「眾位妹妹,也應當努力為陛下產下皇子啊!」

  眾妃只忙地起來對著皇后行禮謝恩,便復坐下。

  妕櫻復又隨口說了些旁的話語,只與眾妃閒話家常,便也自離去了。

  到了晚上,皇帝李淳的旨意,召金婕妤侍寢。

  之後第二晚,便是傅美人。再然後,便是沈良人。

  宮中的規矩,向來是要給新進宮的嬪妃些面子的。所以這些時日,皇帝李淳便是寵幸這三位嬪多些,其中以沈良人的恩寵最盛,只侍寢三次後,便加封了美人。時間久了,一齊進宮的金婕妤倒是開始抱怨起來:「她的父親不過是個小官,竟然也妄想奪得陛下的寵愛!如今霸占了陛下這麼多天,還晉封了!」

  一邊的侍女只道:「娘子便別抱怨了,陛下對您,也是挺好的。」

  金婕妤這才稍稍滿足了些,只道:「也是,陛下總歸待我也是不差的。說起來我們三個之中,還是那傅美人的恩寵少些。也是了,她那性子,畏畏縮縮的,陛下怎的能喜歡呢?至於那個沈美人,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金婕妤說出這些話時,皇后妕櫻與清漪以及沈美人正巧在宮後苑中閒逛,只在金婕妤身後聽到了這些話語。

  妕櫻與清漪便是不約而同地輕輕看了一眼身後的沈美人。那沈美人倒是面色淡淡的,也沒有表示出什麼,只輕輕地笑了笑。

  第二日,沈美人便對著皇后上書,說是自己近日身子不適,不能侍奉皇帝,只請彤史司停了自己的侍奉皇帝安寢。

  「既然她自己所請,我也不能不同意啊!」妕櫻只道。

  陸貴人順玉在皇后一旁,只思索道:「臣妾看著,這沈美人倒是很膽小呢!知道金婕妤不滿,便也不敢侍奉陛下了!只是如今正是固寵的好時節,她這一退縮,這以後的恩寵,怕也難說了。」

  妕櫻只搖著頭,卻是轉頭問著清漪:「清漪,你說呢?」

  清漪只道:「臣妾想著,沈美人怕不是膽怯,或許……是不屑於去爭呢?」

  妕櫻微笑著點了點頭:「我覺著也是如此,我看著她面上也沒有什麼懼怕金婕妤的神色,只冷冷的,倒不像是個膽小的人。」

  陸貴人只道:「倒是這金婕妤,實在是囂張了些,娘娘可要管管?」

  妕櫻搖著頭:「她出身名門,我管什麼?且她又沒有欺負到本宮頭上,且讓她得意些罷。若是她敢騎到本宮頭上,本宮自然不容她。」

  正說話間,坤明宮內卻是接到了消息,柳美人如漓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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