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端妃嫌疑
2024-08-09 04:38:00
作者: 朱鈺
齊端妃本是安坐在自己的咸陽宮之中的,忽而聽到這般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皇后妕櫻所居住的坤明宮。
齊端妃眼見著太后李淳幾人皆在,便是不覺一驚,只稍稍鎮定了心神,道:「臣妾參見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與陛下叫臣妾來,所為何事?臣妾在宮中聽說容貴嬪生下二公主,心裡高興的緊,正想著前去探望呢!」
太后只點點頭,道:「可見端妃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想著容貴嬪。」
齊端妃輕輕一笑,只道:「都是臣妾應該盡的本分罷了。」
李淳卻只陰著面,道:「端妃,你且上前來看看。這個宮人,你可認識?」
端妃只剛剛近來,並未有瞧的清地上的那小竹的屍體,便含著端莊的笑意去上前了幾步。
等到她走進了,只搭眼便瞧見了那小竹的屍體,只不禁一叫,險些嚇的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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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叫著,忙地轉過臉去,只恐懼道:「陛下,這是何人啊?怎光天化日便死在這裡了?」
李淳依舊是冷著面龐,道:「端妃,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宮人是誰,所以才請你來看看的。你不要害怕,只細心看一眼便是。」
齊端妃聞言,便復轉了身,只順著那小竹的面龐仔細一看,面上更加是嚇的面如菜色,只顫抖著身子道:「陛……陛下……這宮女,好似是叫小竹的。曾經,好似在臣妾宮裡侍奉過幾天。」
皇后妕櫻只點點頭,道:「不錯端妃,這宮女確實是在你的咸陽宮裡伺候過的。只是後來被分到了張貴人的長壽宮侍奉了,一直在管著張貴人宮裡的那隻從昌蘭圍場帶過來的叫糰子的兔子。」
齊端妃目中一晃,只疑問道:「那……怎的如今,便死在這裡了?這……也忒……」
李淳只搶先道:「不錯,朕也好奇,這宮女為何如今死在這裡了?只是聽別人說,這宮女是在你宮裡侍奉過的,所以朕才想著把你請過來問問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端妃搖著頭,「臣妾哪裡知道呢,她在臣妾宮裡不過是個粗使丫頭用了幾日,臣妾便把她調到長壽宮裡去侍奉張貴人了!」
皇后妕櫻只盤問著:「這倒是奇怪了,怎的端妃你宮裡侍奉的人竟跑到了長壽宮做下了這不可饒恕的死罪呢?」
端妃只疑問著:「皇后娘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犯下了死罪嗎?」
妕櫻只端著面旁,也沒什麼好氣色,只道:「可不是死罪嗎?這個宮女,厲害的很,竟然敢把陛下親賜的香囊里的香料給換成了滑胎傷命的青香與麝香,還正巧讓容貴嬪給碰著了,這下容貴嬪才早產的。」
端妃只覺察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只慌張跪下道:「陛下是懷疑臣妾嗎?」
李淳只搖搖頭,正色道:「朕可沒有說懷疑你,只是這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蹺。故而才想著要查一查,畢竟這宮女是曾經你宮裡的人,自然要問問你。」
齊端妃依舊不止面上的慌張神色,只道:「想來陛下這是懷疑臣妾了!只是陛下,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太后面上只顯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只道:「罷了罷了,這事情查來查去卻是越查越亂。也不知,這宮裡是造了什麼孽數。」
李淳只對著太后施禮道:「母后且放心,兒臣定會查出來的,以來給容貴嬪與皇后清白。」
說罷,李淳只看著跪在地上的齊端妃,只略想了想,便上前去扶起她,道:「朕今日叫你來,也不過是想查明一些情況,並沒有旁的意思。你不要多心。你整日管著後宮的事情已然辛苦了,這宮人出了什麼問題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端妃只看著李淳,沉靜地點點頭道:「臣妾不敢,沒有管好宮女內監,都是臣妾的過失。」
李淳只搖著頭:「哪裡的話?是宮女們自己不安分,與你何干?既然你不知道這宮女的具體情況便也罷了。事情值日後慢慢查,總有查出來的一天。」
端妃點點頭,只問著李淳問道:「不知道容貴嬪妹妹的身子現下怎樣了,臣妾想著去看看,送些補品什麼的。」
李淳只回答:「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養著便是。」
說罷,李淳便一臉嫌惡地看著地上那小竹的屍體,嫌棄道:「快把這賤婢的屍體丟到亂葬崗去,莫在這裡嚇人。」
一眾底下侍奉的人便忙著將那小竹的屍體抬了走,皇帝身邊的安止亦是跟著去了。
李淳看著此中,只對著太后道:「母后,事到如今,這件事情便也分明了。一切都是那宮女小竹所為。她看著張貴人得寵,心中不服,便想著做些事情來陷害張貴人。卻是不小心連累了容貴嬪。如今她自己畏罪自殺,便也罷了。母后您便放心,且先回您自己的慈安宮去罷。待到過幾日,容貴嬪身子好了,您再來看公主也不遲。」
太后只皺著眉頭打量著清漪與皇后,卻也終究未有說些什麼,只自己回去了。李淳復又用就目光看著皇后清漪與齊端妃,只道:「便也都散了吧,沒什麼緊要的事情。」
皇后妕櫻卻道自己宮室被檢查的極其亂,只想著要去清漪的長壽宮裡去先坐一會兒再回來。李淳聽罷,也只准了。
待到幾位嬪妃都散了去之後,安止亦是回來攙扶著李淳,對著李淳道:「陛下,奴婢已經命人去細細查了那小竹的屍體了。只等些時候便會有消息定論。」
李淳點點頭:「便罷了,且趕緊著叫堂叔進宮,上次我託付他查的事情,不知怎樣了?」
只到了夜晚,允郡王李杭才入皇宮,李淳見到他倒是先親熱道:「堂叔總算是進宮了!今日天色以晚,便留在宮裡過夜罷。」
李杭面色倒是凝重,卻是依舊與著李淳玩笑:「陛下要我留在宮裡過夜麼?您的後宮娘娘們可會來撕爛我的!」
兩人只坐定,李淳只為著李杭倒茶,「堂叔且嘗嘗這茶,是我親自泡的。」
李杭只故作嫌棄道:「若說是旁人泡的茶便也罷了,只是陛下泡的,我倒是不敢喝了!」
李淳只睜大著眼睛瞪著李杭,只將那茶盞奪走,氣鼓鼓地道:「堂叔要是不喝,只還我便是了!」
李杭一愣,便笑著將那茶盞給拿了走,只笑著道:「我說笑的。」說罷,李杭便將茶一飲而盡:「陛下怎的還是與小孩子一般的性子?」
李淳只翻了個白眼,道:「反正堂叔總說自己是長輩,說我是小輩,便也罷了!我自然要好好當個小孩子了!」
李杭無奈地攤手一笑:「陛下真是這般的性子!這茶潤潤的,倒是好入口解渴。我在宮外探聽了些消息,正好有些口渴呢!」
李淳這才嚴肅過來:「我之前求堂叔辦的事情,可怎樣了?」
李杭亦是面色凝重:「我命人去查,這幾日宮外民間確實是傳出了張貴人與李銑大人的風言風語,且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且林夫人確實是做過林大人家的女使,這般說起來,倒是更加讓人相信了。」
有憤怒的神色從李淳面前升起,他面上有著擰做一團的青筋,「是何地何人最先傳出來的?」
李杭略頓了頓,看著李淳,半晌才道:「是左相府中穿出來的,以及,康寧縣主府里傳出來的。」
李淳冷笑不止:「這康寧縣主,可真真是個通透人啊!這還沒有嫁過去呢,便這般為著左相著想了!」
「陛下的意思是……」
「端妃在宮中,除了沒有皇后的權力名位,便是連著管理六宮的權力都在身上。此次事件,又意圖將皇后容貴嬪與清漪一網打盡,誰與這三人都有仇,自然主使是誰了。」
李杭想了半晌,只是存疑:「端妃娘娘素來嫻靜溫雅,應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罷。」
李淳搖著頭道:「那我便不知道了,只是,當初清漪母親夫人進宮之時,接引女使便是端妃宮裡的。且這次那小竹,也是端妃宮出來的。這諸般的事情都聚在了她身上,我自然不得不懷疑。」
李杭思忖著:「我瞧著端妃娘娘是個極好的,至於到底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了。你只自己看著辦便是了。」
李淳點了點頭,外頭的安止卻是進了來,只對著李淳道:「啟稟陛下,方才齊維大人進宮請見,且又去了咸陽宮請見端妃娘娘。說了些話。」
「什麼話?」
「端妃娘娘命眾人都出去了,那些人自然聽不真切,只是聽說左相要端妃娘娘多多注意恩寵,不然,就白費了左相的心了。」
李淳冷著道:「堂叔您且瞧瞧,這左相一家,能不讓人起疑麼?」
李杭只搖著頭,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李淳看罷,只笑著對李杭道:「堂叔,別這般想這些旁的了。今日既然要你不能出宮,今夜自然要通宵的。」
「陛下棋技不佳,卻只來找我,害得我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