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愛有來生21

  「公主，公主不要打斷屬下，就讓屬下把心中想說的話說完好嗎？一年前，公主不曾給屬下機會說出口。現在，公主與城主大人情投意合了，屬下這些話說出來，公主只是聽聽就罷了，也算是圓了屬下一直以來的遺憾！」楊明遠態度很堅決，似乎不說不行。

  沐鷹嫤無奈，只得讓他說了。

  原來，在楊明遠被選進宮裡當侍衛的第一天，便意外地撞見了發脾氣的公主沐鷹嫤。那次，正是四大城的城主進宮為太后生辰祝賀的時候。

  沐鷹嫤在冷墨寒那裡吃了癟，心中有氣，在御花園裡獨自哭嚎發泄。當時，楊明遠上前，遞給沐鷹嫤一條錦帕，還勸解她做人要看開點兒，做事也要持之以恆，努力爭取。就算到時候沒有好的結果，也了無遺憾！

  那時的楊明遠初入宮廷，只當沐鷹嫤是一個小小宮女，所以勸解她做人的道理，不讓她自暴自棄。他永遠不會想到，正是他當時的一番勸解，令沐鷹嫤死心塌地的步上了追隨冷墨寒的人生。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沐鷹嫤回以他一記燦爛地笑，還甜甜地說謝謝他的鼓勵。那一刻，楊明遠的心忘記了跳動。

  到了後來，楊明遠知道沐鷹嫤是公主後，就再也沒了勇氣站在沐鷹嫤面前。他只是一個小小侍衛，而沐鷹嫤是美麗高貴的公主……

  他會遠遠地在沐鷹嫤身後遙望著那抹倩影，他會尋找各種機會路過公主的寢宮。可惜，沐鷹嫤再也沒有想起他這個人。再也沒有想起……

  沐鷹嫤嫁給冷墨寒的時候，楊明遠也在護親的隊伍里。回到皇宮後，他日夜難寐，隨筆便將沐鷹嫤出嫁那日的一顰一笑，種種魅惑風情盡數畫於紙上，沒事的時候拿出來觀看幾遍，慰藉心中的思念之情。

  而不巧的是，這些畫竟然被皇上無意間看到了。當下，沐鷹傲了解到楊明遠對沐鷹嫤單相思，並且情根深種後，委派給楊明遠一件艱巨的任務去西蒙城，尋找機會接近沐鷹嫤，力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打消她心中對冷墨寒存著的痴迷。若可以，帶著沐鷹嫤離開，遠離一切塵囂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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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遠，對不起！」沐鷹嫤聽完楊明遠講述的過去種種後，只能說出這樣五個字了。

  原來，原來在自己痴迷的愛戀冷墨寒時，身後也有一個同樣痴迷的愛戀自己的男人。他願意為了自己做那麼多事情，那麼多那麼多。這份愛的沉重程度，一般人是無法了解體會的。

  而沐鷹嫤，卻很能體會那種心酸苦澀！

  因為曾幾何時，她是與楊明遠的角度一樣的。他們苦苦的追求一個人的背影，卻連那人的一個笑容都不曾看到。

  楊明遠聽到沐鷹嫤向他道歉，沉痛的搖了搖頭，「別對屬下道歉，你沒有對不起屬下。是屬下不夠好，是屬下不夠堅持。你，可曾後悔過當時沒有與屬下一起離開？」

  後悔？沐鷹嫤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不後悔。留在冷墨寒的身邊，是在堅持我的信念。如果與你一起離開，我的心中牽掛著另一個男人，我會更加對不起你。」

  楊明遠見沐鷹嫤這般說了，徹底沉默。他與沐鷹嫤太過於相像了，他們都是很堅持的人，很執著的人。他不能改變自己不去喜歡沐鷹嫤，同樣的，他也知道沐鷹嫤不會不去喜歡冷墨寒的。

  「公主，如果……如果沒有冷墨寒這個人，公主可會選擇屬下？」問這話時，楊明遠是很緊張的。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沐鷹嫤，像個期盼得到慰藉的孩子。

  沐鷹嫤對上楊明遠期盼的目光，一時間只覺得心酸酸的。如果沒有冷墨寒那個人的話，她會不會選擇楊明遠呢？她不是一個看重名利的女子，她永遠心思簡單，想要得到單純的愛情，與自己愛的人，也是愛自己的人平淡溫馨的過一輩子。

  所以……

  輕啟朱唇，沐鷹嫤肯定地回答道：「如果……如果還有如果，我會選擇明遠的，一定會的！」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沐鷹嫤清楚，楊明遠也清楚！

  楊明遠揚起唇角，滿意的笑了，「嫤兒，讓我這樣叫你一聲，好麼？」

  沐鷹嫤重重的點頭，「好，明遠喜歡怎樣叫，便怎樣叫。」

  楊明遠應了聲，深情的喚道：「嫤兒，嫤兒！」

  那樣深情的呼喚，似乎要將沐鷹嫤的靈魂圈在他的心中再也不肯放手。

  兩個人，一張桌子。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兩兩相望，一個目光悲戚，一個目光深情。

  許久之後，楊明遠起身準備離開。

  「我送送你吧！」沐鷹嫤也跟著起身，焦急的開了口。

  未曾想，坐的實在太久了，腳竟然麻掉了。她輕呼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跌去。

  「嫤兒！」楊明遠見狀，匆忙上前想要拉住沐鷹嫤。奈何，為時已晚，沐鷹嫤整個身子已經重重的跌向地面。

  楊明遠的手雖然拉住沐鷹嫤了，可是卻敵不過慣性的拉力。沐鷹嫤重重摔倒在地的同時，楊明遠也被那拉力拉向地面，重重的栽倒在沐鷹嫤身上。

  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沐鷹嫤以前是不相信的，可是現在她信了。

  因為，當兩個人一前一後栽倒在地的同時，楊明遠的唇好巧不巧的壓覆在她的唇瓣上了。緊密貼合，絲毫沒有縫隙！

  一個柔軟，一個冰冷！

  沐鷹嫤赫然瞪大雙眼，腦子直接空白一片。

  而楊明遠也沒好到哪裡去，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他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而且是……親吻了！

  「明遠！」沐鷹嫤吱唔著想要呼喚楊明遠，讓他離開自己。

  可是楊明遠腦子裡僅存的一點理智早就被摧毀了，他忘情的親吻沐鷹嫤，像是發了瘋似的。

  「別這樣，放開我！」沐鷹嫤推搡著，腦子中很清楚的知道不能這樣。

  冷墨寒從鷹皇的寢宮離開時，由於喝的酩酊大醉，所以沐鷹傲特意喚了兩個小太監在身後跟著。

  一步三晃的，快要走到公主寢宮時，冷墨寒才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兩個小太監可以離開了。

  待兩個小太監離開後，冷墨寒揉揉因為喝太多酒而疼痛的大腦，然後晃悠悠的朝公主寢宮走去。

  遠遠地，就見兩個宮婢站在迴廊內。

  「見過城主大人！」冷墨寒走近一些後，兩個宮婢畢恭畢敬的行禮。

  冷墨寒『嗯』了聲，示意她們退下。

  一步步朝著寢宮內走，越走頭越疼，越走步伐越凌亂。

  「嫤兒，我愛你，愛你，一直都愛你。不要拒絕我，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低沉的聲音，像是致命的毒藥，夾雜著蠱惑的味道。

  冷墨寒腳步一滯，頭腦瞬間『嗡』了一下。

  男人的聲音，在深情的呼喚沐鷹嫤的乳名兒？

  急匆匆的朝內殿走去，這個過程中，他聽到了沐鷹嫤的聲音。

  「明遠，你聽我說，你別這樣，被人看到不好！」那聲音，明明是在說著拒絕的話。

  可是醉了酒的冷墨寒卻只糾結沐鷹嫤對男人的稱呼明遠！

  她何其輕鬆的喚那個男人的名字！她這樣在冷墨寒聽來不是拒絕，而是欲拒還迎，是邀請！

  腳步更加凌亂了，冷墨寒大步走到內殿。穿過珠簾，他看到了抱在一起的男女，赫然正是沐鷹嫤和楊明遠！

  「混蛋！」冷墨寒怒吼一聲，搖搖晃晃的上前飛起一腳踢中楊明遠。

  楊明遠沒防備，整個人被冷墨寒踹到一邊，滾了幾個身才爬起來。

  而這邊，冷墨寒上前一把將沐鷹嫤從地上拉起來，不由分說的就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那聲音之大，像是在訴說冷墨寒打的多用力。

  沐鷹嫤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前瞬間一黑，而後才逐漸恢復如初。跌跌撞撞的險些跌倒，卻是被反應迅速的楊明遠穩穩納入懷中。

  望著沐鷹嫤嘴角滲出血絲的模樣兒，楊明遠心中一痛，出口的話也惱火起來，「這便是你說的過得很好嗎？自始至終冷墨寒都沒有把你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你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

  「混蛋，你給老子滾出去！」冷墨寒爆了一句粗口，上前就捉住楊明遠的肩膀，將其朝門外拉。

  兩個男人你一拳我一腳，竟在寢宮內殿打了起來。

  楊明遠憤憤的揮拳擊向冷墨寒，破口大罵道：「你個渣宰，你除了會打女人還會什麼？你不配做男人，不配得到嫤兒的愛！」

  冷墨寒躲過楊明遠揮來的拳，氣氛的吼道：「你們這對狗男女，背著我苟合，當我是死的啊？」

  「呸，我們沒你說的那麼齷齪，你沒死，但是你活著真不如死了算了！」楊明遠一邊謾罵，一邊揮拳繼續進攻。

  冷墨寒喝太多酒，舌頭都打結了，罵人方面自是敵不過楊明遠了。而那一步三晃的遲鈍反應度，也在訴說著他此刻不是楊明遠的對手。

  眼看著楊明遠的拳頭揮過去了，沐鷹嫤心中焦急，顧不得其他，匆匆忙忙衝上前，直接將醉酒搖搖晃晃的冷墨寒護在身後擋的結結實實。

  「嫤兒！」楊明遠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兒會發生這種事，更沒想過沐鷹嫤會幫冷墨寒擋。他驚呼一聲，想要收住拳頭，卻已然來不及了。

  最終，力道是收回了三成，可是那結實的拳頭還是無情的落在了沐鷹嫤的軟肋上。